《宫门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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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赋-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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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启禀陛下,据我们兄弟们仔细分辨后,确认它就是乾坤教左使凤凰所独有的凤凰令。」 
凤凰令? 
那不是独一无二的么? 
据说宸就是凭着它,联络上龙翼,设局来对付他,现在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用不该出现的地方。 
「凤凰令独逆贼所拥有,如今出现在后宫之中,还落入了皇后之手,你有何解释?」 
那宫女在桓尧冷酷,毫无温度的目光下瑟索个不停,到底还是忠心占了上风,鼓起最大的勇气,「陛下, 

这东西是——是那天太后娘娘前来探访皇后娘娘丢落在地的,被皇后无意捡到——」 
太后? 
这个答案实在大大出乎桓尧意料。 
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吩咐他身边的侍从,道,「先将皇后身边的太监宫女一起收监,严加看守,任何 

人不得相见。」 
「冤枉,陛下——」 
「这不关奴婢的事情——」 
「天啊,我们——」 
尖声细气的哭喊声,求饶声很快就消失在门外,桓尧才冷着脸,冲着一众内侍,禁卫,说道,「不许将这 

事外泄,否则杀无赦。」 
「不必担心,一切都在掌握之内。」 
桓尧微笑着走近,亲昵地搂着一副置身事外的可人儿,满脸的宠溺疼惜。 
一切都在掌握之内? 
好自大的口气。 
桓宸眨眨眼睛,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煞是动人。 
看着这张无邪的笑靥,虽心知桓宸内心却非如外表一般天真,桓尧却也痴了。 
「宸,如果你能真心相信我,该多好。」 
「陛下,您的指控挺严重,我担当不起。」 
「天不怕地不怕的宸竟有担当不起的事情,哈哈——」桓尧纵声大笑,「你啊,哪天不干出点惊天动地的 

大事才让人吃惊呢!」 
他是个马上皇帝,原本就是个无情刻薄,阴冷狠厉之人,心系的仅是桓宸,将全副心思放在他身上,对其 

他后宫女子不假于色,哪怕是为他诞下王子的皇后,亦冷落甚久,压根没放在心上,因顾着宫中规矩,才 

被迫插手调查此事,如今惊觉事情竟与桓宸有关连,便当机立断,用了决绝的法子。 
其实如若太后或者明珠,哪怕宸本人真与此事有牵连,不正好说明他与皇后余情已了,恩断义绝,他从此 

少一个情敌了么? 
桓宸浅笑摇头,「拐着弯子,想套我话的笨蛋。」 
嘴上说着,心却不由忐忑起来。 
以皇帝的老谋深算,心思缜密,把事情始末联系起来,答案怎不呼之欲出? 
「我根本不在意谁是凤凰,凤凰令从何而来,更不在意谁给皇后下毒。」桓尧悠悠一笑,「只要宸平安就 

好。」 
他并非傻子,对宸的心思更能摸个透彻。 
「无情最是帝皇家。」眼里飘过一丝苦涩的笑意,他的容若姐姐,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个牺牲品。 
他不在意凤凰令从何而来,他不在意谁给她下毒,不等于说自己不在意。 
「无情?」桓尧深情款款地注视着他,「我的情已经全部倾注在一个人身上,焉可对其他人有情?」 
桓宸状若天真地笑着,「未知哪家小姐有如此福分,令陛下的深情如许?」 
「明知故问的坏孩子。」桓尧笑骂一声,金口一张,龙齿便停留在某人细致的脖子之上。 
「哎呀。」桓宸吃痛而尖叫起来,「你又非小狗,为啥咬人?」 
这家伙,咬人咬上瘾啦? 
「宸的肉很滑,很香,与我硬绷绷,臭醺醺的相比较,当然比较好吃——」 
「好端端地讨论正事,却演变成为调情,祖先有灵的话,怎不打个响雷,向我等不肖子孙来个小惩大戒? 

」 
「皇宫并非海面,打雷之类的报应,我从来不怕。」桓尧促狭地笑着,「宸变得谈吐不凡,出口成章,我 

心甚慰。」 
宸聪明伶俐,过目不忘,偏偏却不爱读书,只喜舞刀弄枪,兵书阵法还好,什么诗词歌赋却是最最讨厌的 

,把教他的几个夫子气得吐血的吐血,辞官的辞官,若非他用强硬的手段,这孩子必是莽夫一个,更遑论 

将那四字成语运用得活灵活现,偶尔还会蹦出几句妙句,教人激赏。 
翻了翻白眼,桓宸一时想不出反驳之词,只好默不作声。 
论口才,他与桓尧相比,本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桓尧乐呵呵地亲了亲他红艳艳的檀口,心情莫名地畅快起来。 
「我对你的容若姐姐已经够皇恩浩荡了,非但把皇家最珍贵的百转灵丹贡献出来,还亲自运功帮她驱了七 

成体毒,一切都只看在你的脸面。」桓尧在他耳边呢喃着,「希望你别后悔,毕竟她醒了后,麻烦说不定 

会接踵而来。」 
后悔? 
「没必要后悔,」桓宸望着他,「我相信母后说的,我相信明珠说的,她们都说没有下毒。」 
「可惜,容若或许更倾向相信你母后是凶手。」桓尧怜惜地抚摸着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少了凤家兄弟 

的制约,容太师便权倾一时,真闹出什么事情来,后果堪虞。」 
「只要找到了证据,容若也并非不讲理的人。」 
「万一—嗯,我说的是万一,她们确实因凤凰令而灭口呢?」桓尧目光尖锐,「你不能回避这个可能性。 

」 
「……」 
权谋心术,哪怕是母子,夫妻,情人,兄弟,都未必可坦诚相见。 
因感情而蒙蔽理智,殊不可取。 

事情的发展一如桓尧所料,清醒过来的皇后虽在后宫休养,可她中毒的消息竟神秘地外泄,容太师一怒而 

擅闯御书房,甚至和在场的桓宸发生冲突,目的只为了讨回公道,惩处所谓的凶手——当今太后,而皇帝 

逼于无奈,允诺三天之后,交出真凶。 
走出御书房,郁闷不乐的桓宸用力吁了口浊气,立即变得神清气爽起来,哪怕只有三天时间,哪怕他不是 

皇帝指派调查案件的人,都不会妨碍他亲自去追查真相,还母后和明珠一个清白。 
「你有何打算?」 
听了全部的来龙去脉,裴怜风不由得担忧起来。 
「千头万绪,难以理清。」 
「只有三天时间呐。」 
「或许应该从乾坤教方向下手,」桓宸蹙眉说道,「容若据说中的是紫萝滕的毒,这种植物只产于乾坤岛 

。」 
「紫萝藤?」裴怜风大吃一惊,「那可是教中圣物,寻常的教众不可能得到。换一句话说,只有教主和其 

亲信才可拥有。」 
紫萝藤果实本身无毒,甚至还具提神养气之神奇功效,可它的茎部却剧毒无比,无色无味,一小滴液汁足 

以致命,羸弱而不懂武功的皇后是唯一能在其荼毒下,仍能保住性命的人,算不幸中的大幸。 
「教主和亲信?」桓宸笑着反问,「你意思难道是说除了龙翼和沈翠羽,别人不曾拥有?那么厉十郎呢? 

」 
「……其实,这些年来,龙翼最信任的仅是沈右使,不过两年前情势有了改变,全因——凤凰的那次偷袭 

。等他伤愈后,性情大变,转为偏信善于辞令的厉十郎,但这只不过是表象,沈右使依旧是权力最大的人 

,一切教中事务,都由他说了算……」 
「龙翼何时受伤?」桓宸神情古怪至极。 
「……不是和你交手,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桓宸摸了摸鼻子,苦笑摇头,「能够与武功超群的龙教主两败俱伤,实在是我的荣幸,可 

惜——当年的我,只有挨打的份儿。」 
还记得那天晚上,他成功偷去乾坤丹的解药以及配方,还一把火烧了丹房后,打算离开乾坤教在奉京的分 

坛时,在夹道上碰到了龙翼,劣势之下,被打了一掌,幸亏他机灵,才侥幸逃脱,哪曾有什么两败俱伤之 

事! 
「啊?」裴怜风吃了一惊,不假思索地道,「教主戴着面具,可中气明显不足,我们全都觉得他确实受了 

非常严重的内伤,这不会有错。莫非厉十郎……」 
「厉十郎有那个野心,没那个本事。怀疑他,倒不如怀疑沈翠羽。」桓宸喃喃自语,「关于沈翠羽,你是 

否清楚他的出身来历?」 
「六年前,他初来到乾坤教时,着装奢华,行事雍容,一看就知出身豪门,至于加入乾坤教的个中因由, 

下属并不知道。」 
又一个出身豪门? 
教主的模样像皇帝宠臣凤家兄弟,左使是静王,如今连右使沈翠羽都出身豪门。 
怪不得皇帝说,朝廷与乾坤教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乾坤岛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是一次不成功的宫廷政变。 
不成功的宫廷政变,倒霉者很多,得益者亦不少,大赢家更有一个。 
莫非是他? 
或许…… 
迷雾中仿佛出现了一盏明灯,乱成一团的线索似乎终于理出个了头绪。 
「那最爱轻风作浪的家伙,此刻一定在暗地里窃笑不已。」 
桓宸吐了吐舌头。 
「沈右使坚忍狠毒,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如此轻易地投降,实在令人生疑。皇后中毒,其实嫌疑最大莫 

过于他。」 
「嗯,这确实像沈美人的性格。只是人家当时身处皇宫的邵阳殿,分身乏术。」桓宸沉吟着,突然抬头, 

「这几天,他有异动么?」 
「表面看来,一切正常。」 
「仅表面而已。」 
桓宸冷冷一笑。 
裴怜风猛然想起一事,「静王,属下曾听闻教主与朝廷的高官有来往,甚至还安插了教主亲信在皇宫之内 

,皇后中毒,说不定与之有关联。」 
「厉十郎曾经提过有一位凤大人,身居高位,却与龙翼有交往,甚得他的信任。你听沈翠羽谈过这个人么 

?」 
「我虽是右使的得力下属,可他并不相信任何人,更不会把教中秘密说出来。」 
「原来如此。」桓宸眨眨眼,「身为左使,或许我还得亲自去拜访这位相见不能相亲的右使一趟为好。」 
冷落了美人多时,实在是罪过。 

邵阳殿,原属于外臣留宿之处,守卫森严,如今更因沈翠羽,而加了数倍的禁卫。 
不过无论多森严的守卫,对于桓宸来说,全都是站立着木头,因为拥有了皇帝御赐的通行令。 
撇下裴怜风与小英子,桓宸独个儿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时,映入眼帘中的是八仙桌上的一盏茶,不断地冒着 

热气,而他们要找的主儿,沈翠羽端端正正地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的书,眉毛都不曾抬起 

。 
笑嘻嘻地在旁边的椅子一坐,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沈翠羽,桓宸突然倾着上身,将嘴巴凑近他的耳畔,压 

低嗓音说道,「只有对着沈美人,我才明白啥叫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那是因为静王爷甚少照镜子的缘故。」 
眼睛并没离开书本,嘴巴微微向上翘,形成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桓宸刚想搭话,却眼尖地瞧见了沈翠羽不算宽大的袖珑里隐隐约约露出面小铜镜,精致无比,看来更像是 

闺阁女子所有。 
直觉地,否定了其真正的主人是眼前的男子。 
随身带着镜子,若非过于自恋,就是这东西对他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答案只有一个——定情信物。 
能令绝色的沈美人心心念念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想来那沈美人大概沉浸相思,而对自己的拜访措不及防,匆忙之间把那东西放进。 
转了转乌黑的瞳眸,决定单刀直入,「本王确甚少照镜子,看来还应从谏如流,不知沈兄能否将袖中之物 

,借我一用?」 
「污秽之物,恐弄脏静王爷双眼,那边自有面大铜镜,请自便。」 
沈翠羽神色冷淡应了一句,继续看他的书。 
碰到一鼻子灰的桓宸,却并不恼怒,信步闲庭地踱到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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