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是晴天-琉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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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是晴天-琉璃心-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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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吃了这个?你-确-定――?”许久,我都放弃了季琉优才接过我手里的碗,闷闷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拖得老长。
  我心虚。害怕他知道我在里面渗了安定剂,想再掰些什么话来说服,他已经一口一口把小碗里的东西全吃了。
  没半个小时季琉优就乏得眼皮发沉坐不住了。我说这是兴奋的忙了一天太累的缘故,安慰他先睡一会儿等差不多时候了再叫他起来一起点焰火。季琉优坚持了一会儿,委实撑不住,吃了药任我馋着上了床。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我在房间里点亮十二个水果杯里各色的果冻蜡烛,让电视的声音在最小档上嗡嗡言语,听着挂钟十二声报醒及窗外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一年的最后一刻就这么过去了。
  一切都像季琉优计划的这么完美和有情调,所不同的是应该一起度过的另一个人昏昏在床上入睡。
  “对不起。”我对身边的季琉优道歉说。似乎被炮竹声扰,他的眉头微微烦厌的蹙起。即使是那么一点点的动作也让我不安的感受他的心跳和呼吸,突然体会叶阿姨在电话里一通叮嘱后的感叹――如果可以真是想把他藏起来算了。
  
  担心季琉优会责怪我,但大年初一的日子偏偏又是闲着不能避开,想不出对策只能到了十二点还假寐在床上赖床。
  痒痒的有一只手沿着我的腰线攀上来,找到了我的手指细细摩挲,而后耳朵边被一撮头发一下下撩拨,酥痒的我整个人不禁往后缩――正好落在个温暖的怀里。
  “纽约――和我学赖床呀。”一双熠然隐隐含笑的眸子望着我。
  他……不生气吗?那琥珀色的眼睛里是醇满了美酒吗?让人迷醉了。
  “你要赔偿我,我们一会儿一起去新年买新衣。”
  “嗯――”我模模糊糊的应了声,整个人在他的注视下像煮熟的虾米一样灼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竟没有拒绝。
  购物、睡觉、看书、睡觉、看电影、睡觉、看碟、睡觉、放焰火、睡觉……还有找些棋类游戏陪终于顶不住要在床上休息两日的季琉优解闷,春节便这么懒散却又充实的过去了。
  二月份,季琉优正式恢复了正常的工作,叶阿姨也从英国回来了。与叶阿姨见面了好几次,但季琉优都没半点要搬回去的意思。结果是叶阿姨一边谢谢我照顾琉优,一边又带了很多东西过来。随着季琉优的私人物品越来越多,我们的同居也越来越正式。只是虽不是暂时借住两日的形式,但也不像有些人那样整天的腻在一起。早上我会给他备好早餐兼午餐后先一步去公司,晚上则无论有无加班都会一起回来,晚餐以后季琉优要求有三个小时独处作为自修时间,而夜里我们又会亲昵的互道晚安后相抵而眠。我喜欢这样亦松亦紧的相处模式,不会让自已迷失了自已,也能伸手能触及的感觉他爱意。
  除非是特殊原因,自修时间是雷打不动的。即使不做工作上的事,季琉优也会凭空画一些图纸和效果图,有时甚至还要为此仔仔细细的去图书馆翻资料。
  “这个有用吗?”我给自已泡杯玄米茶随便也泡了杯给他。他正在打印出来的初稿上做标记――但这并不是公司里的案子。
  “有用。这是我们的咖啡馆呀。”季琉优嘴角微微噙着笑的回答,拿笔在轻轻在图纸上涂了几块,“这些都是室内绿化带,四面考虑到采光全部采用钢化玻璃。等绿化带里种上玫瑰以后就很接近你说的水晶玫瑰坊的样子了。”
  我微微一愣,仔细想想前几日回来路上闲聊的时候的确有说希望开个种满玫瑰花的咖啡馆。这样类似的话题因为做这个行业的原因不少,没想这个他却记下了。这是我们的吗?我心底颤流过一阵温暖。虽然彼此一直挂着脖子上那个可以完美嵌合的心型琉璃坠,但这样的憧憬和承诺再从他嘴里说出来让人幸福的晕眩了。
  “你还要改什么?已经很完美了。”我热忱的投入思考中。
  “还要考虑到固定问题加不锈钢。”季琉优摇摇头又补充说,“最重要是通风问题,日照太久不免会有其他的负面因素。我要搞到这张图纸拿到了就能按图施工,完全可行才行。”
  “那需要我的帮助不?”
  “要呀。你是老板嘛。”
  我又被幸福一下击中眩晕了。在他的教唆下我晚上开始看些营销管理书,例如怎样建立联营店,酒店生存之类的,还开始关心财务管理等问题。我有什么问题季琉优会很认真的和我辩上一段,知道我在研究财务还拉许姨给我专门指导。
  公司的生意不错,三月份的春季展示会只是把上次的展会再重新组搭了一下,便赚了满钵,按工作量计就是突然来了近三个月的工作量。因为忙不过来又招了三个新人,我手下也带一个,算是部门领导了。更重要的是季琉优虽然仍要吃药,但身体随着天气的转暖也明显好了很多,除了不定期的(因为他总会有理由拖,有时一拖便是十天八天)每月检查,没再让大家操心。陈医生约好了一个法国的心脏专家可以随时考虑手术的问题,但季琉优不愿过早手术。
  白天、晚上,每天充实的忙着,幸好工作不是负担的时候一切倒也乐在其中。事情的琐碎让我养成睡前在脑里仔细安排明天要做的事的习惯。只是明天……我皱皱眉头。
  “明天我一定要把所有的事在上午12点前结束掉?”我问进门的季琉优。
  “你安排吧。真做不过来也没办法。”季琉优张开手指挠着湿湿的头发说。过年前住院那次后他的头发除了偶尔削薄一些没再剪过,现在贴着脸颊一缕一楼垂到了肩上,长度已是小有规模。
  “没办法?你说的真轻松。”我起身拿吹风机帮他吹头发,“那个徐经理听说会面改成早上就不开心了,明天再事情一多说不定到手的合约就吹了。”
  “那也没办法。”季琉优一脸享受的模样,“钱是赚不完的,偶尔牺牲一下也应该。明天的植树节我们两个月前就说好全公司一起去种树的。再说我们还要把阿呆放回到自然里去,不是吗?”
  “是。即使它会找不到吃的,挨冻,还有被别的动物欺侮。”
  “是呀。不过他的日子比在玻璃缸里精采多了。”
  ……
  这个人的头发这么软,心怎么就这么硬呢?
  第二日多加一辆装着苗木的小货车,三辆车正好坐下整个公司的人。徐经理的合约被拖成了再考虑,但在湖光山色之间,一群人挥着铲子嘻嘻哈哈,看薜玫心疼宝姿套装上沾了泥巴,看拽拽的晓燕被一小条青虫吓的大惊失色,还是非常值得。我丢下心上包袱填上最后铲土,季琉优说的对,那种叽叽歪歪一天到晚要你捧着的客户不做也罢。咦,只顾想工作他人呢? 
  由刘燚指点七拐八拐的在一丛木槿后面找到了端着鱼缸的季琉优,他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虽然穿着一身休闲的牛仔服但心情却像是那衣服的颜色带着点灰。
  “怎么,不开心?”我扯扯他的袖子。
  “突然……有点舍不得。”季琉优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把鱼缸侧倒放在地上,“我周围都看过了,这里最理想。地比较湿又在灌木后面,还有这里自然有个弯道,鱼很多。”
  “好啊。”我点点头,没人会喜欢在湿湿的地上铺塑料纸野餐,躲开了人又不愁吃,这里是近十里最合适放阿呆的地方了。
  “阿呆挺强的,虽然不会缩脖子但会咬人。而且一直都爱吃鱼,不爱吃饮料。还有天气越来越暖,它有的是时间慢慢适应……”我找着安慰的话,看着脚踩着大地的阿呆先是愣了愣,随后迅速的勇往直前,不甚雅观的半跌半潜入水中不见了。
  “以后没有阿呆陪你看书了。”季琉优修长的指头穿过我的发丝揉我的脑袋,被他这么一说,我也忽然伤感了。
  “不过还有我陪你啦。我们两个人!”季琉优吃吃的笑着把我抱在了怀里。
  阿呆走了。季琉优也许歉意是他一直坚持要把它放走,待我更好了。就像他所说的,他来替阿呆陪我。只可惜他不知道看着他我便心神不宁的看不进书,最后换成了我提出一人一个房间,保留点私人时间。
  
  五一大假,凑巧也是刘燚生日。这个生日全公司人员先坐了一夜渡船到苏州,然后又在当地的小街上找了个酒巴占了半层为他庆祝。刘燚对着十八寸的蛋糕一口气吹完了蜡烛,按俗礼可以有一个许的愿望能当众说出来,结果他竟当着大家的面对晓燕说希望答应他,在她想嫁的日子里嫁给他。晓燕本来就是和刘燚拉拉扯扯的是一对,看着这么一米八几的大男孩如此诚恳的半跪着请求,少女本能般羞涩低头答应了。大家问老板要了支香槟庆祝,刘燚挺狡猾的拿出藏着的戒指,结果庆生顺道成了订婚。同事一个个敬酒祝贺打趣他俩,季琉优除了原来生日礼物――自已收藏的整套车模,又现场把口袋里的钞票全包了红包。大家都兴奋而喜气洋洋的,除了……看上去也很兴奋,灌了不少酒的薜玫。
  “琉优,我去看看薜玫,她刚混着喝了好多酒。”我有点担心的看薜玫摇摇晃晃走下楼。我和季琉优的感情公开后,我最是为难的便是见到她。我们当然知道这对她来说是件多么难堪和伤害的事,但她是这么骄傲,于是平日里也感觉不出什么。只是像现在这样特别的时候她的情绪也似乎再也包裹不起来了。
  “你别去。你去更糟糕。”季琉优见我起身真要走,一下拉住我。
  “那你去?”
  “不去。”季琉优想也没想的拒绝,想想又补充说,“我喝了点酒,心脏跳的厉害。”
  酒虽然倒了但谁也没来灌他,心知他只是找个理由但我也不能再勉强。还有什么比他的健康更重要的?
  “依她的个性早就需要发泄一下了。相信由她去没事的。过了今晚,那才是真的好了。”季琉优安慰我,也不管是不是我爱吃的,把哈力克、花生、笋干之类的零食一个个往我前面搬。我接受他的殷勤让自已继续享受好心情。只是当时我大家都没想到,薜玫借着酒意在楼下糊里糊涂的认识了一个身价千万做渡运的老大。那人又有着商人的精明又有着劳苦工人特有的韧性,再加上趁虚而入的机遇,花了六十天的时间便把薜玫的心给俘虏了。


十五、突变
八月一日建军节,我的好朋友孟芸捧着微鼓的小腹赶在这天做了新嫁娘。
  “后背,后背再给我补点金粉。”孟芸一脸小媳妇幸福的对我这伴娘说。穿上撑开的婚纱,她那点不方便就一点都查觉不到了,两颊和胸部还为此多了些丰盈。
  “越来越漂亮了。”我由衷的说。
  “你也是呀。”孟芸从镜子里向我瞟呀瞟,“不敢想象你会成为标准的红粉佳人。”
  我看看身上粉色的范思哲套裙,想的是和琉优要不要花这么多钱在品牌上也情侣的争执,至于颜色,大年初一和他一起购衣之后,衣柜就被各种颜色淹没了。他的理由这么多,我根本都没法拒绝,不是吗? 
  “唉――如果你每半小时就要想你老公十分钟,为什么不把他叫来?”孟芸夸张的叹口气取笑。
  路上颠五个小时,然后来听他们放炮杖、扯皮?我不以为然。“我打算一会儿先冷你那位半小时,然后再折磨十分钟怎样?”
  “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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