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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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ar-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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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 
旁边的男人眼看到了手的鸭子要飞走了,凶狠地站了起来:“小兄弟你这可不对啊!齐小姐说不愿意,你没听到?” 
她连自己姓什么都告诉人家了。齐河心中愤怒,表情越来越冷,眉目间渐渐现出一种冷洌逼人的气势来。他挺直了腰:“我是她弟弟,继续纠缠的话,我就报警。” 
男人轻滑地嗤笑了一声:“什么姐姐弟弟,哼,只怕是姘头吧,装什么正经。” 
齐河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只手钳制着兀自挣扎不休的齐欢,一只手稳稳地拿着手机。他镇定地叙述:“你好,这里是关济中路175号。。。。” 
玩真的?看不出来这小瘸子瘦瘦的,手劲倒大,气势也不像个好惹的。难道说是有什么背景? 
男子衡量了下局势,恶狠狠吐了口唾沫,混入人群中。 
齐河松了一口气,转身瞪着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齐欢醉醺醺的,大半个身子挂在他胳膊上,还在用力扳他的手指。 
左腿委实疼得厉害,几乎已经站立不稳,齐欢酒醉后却越发力大无穷。刚才貌似游刃有余,其实全靠一股怒气和毅力在支撑。这种地方,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 

冬夜极冷,小小的星星也瑟缩着,躲在云层里。路上一片空旷,只偶尔有车灯从远处一闪而过。寒风吹在烧红的脸上,齐欢非但没有清醒些,反而变本加厉撒起泼来,又踢又咬。 
究竟喝了多少酒,能让她醉成这样?黑夜中的女子披头散发,状若疯魔。脸上又是酒渍又是汗渍,衣服皱成一团。 谁还能认得出来,这是那个时尚利落的齐欢? 
齐河的怒气被冷风一吹,渐渐散了,心中却蓦然一痛:“姐姐,姐姐,我知道你伤心。只是为什么不给我陪你伤心的机会?” 

心里有丝不忍,手便渐渐放松了。齐欢立刻察觉了,愈发挣动地厉害,酒劲助着蛮力,越来越难以控制。他身体不舒服,晚上又什么也没吃,渐渐筋疲力尽,脸色越来越白。齐欢那里管这些,一个劲互踢乱咬,突然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腿骨上。 
眼前陡然一片漆黑,齐河终于放开了手,抱住左腿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黄豆大的汗珠在一瞬间冒了满头,胸腹间一口气憋着,耳朵里嗡嗡作响。那一瞬间呼吸也不能,接着极度疼痛便引起强烈的恶心感,他侧过头一阵阵干呕,吐出的却全是酸水,意识有点迷蒙:是骨头断了么? 
被汗水模糊了的视线里,齐欢的身影却已渐渐跑远。 
她要去哪里?喝得那么醉,再碰到刚才那种人怎么办? 

齐河咬着牙站了起来,腿上疼得如火如荼,但他竟然还能追出了几十步,拼命喊:“姐姐,回来!回来!” 
齐欢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跑得极快。 
齐河的身心俱已到达极限,整条马路都在眼前摇晃着。跌跌撞撞中,拖行着的左脚突然狠狠撞到一块石头上,一条神经猛然间剧烈抽搐,宛如一根烧红的铁针从脚心扎了进去,一路捅到了大腿。他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倾斜的视界里,齐欢已经跑到街口弯角,他积累了一夜的伤心、委屈和愤怒终于夹杂着无限的痛苦迸发了出来: 
“姐姐,你不要我了吗?” 

7/2 更新。 

没有人回答。 
齐欢的身影已完全消失了。 
风孤独地吹着,深夜的街头那么寂寥。他终于绝望了,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身体好累啊,再也不想挣扎了。 
到处都是死一样的寂静。 

似乎过了很多个世纪。 
脚步声远远地传来。齐欢高一脚低一脚歪歪斜斜走着,有一只鞋子不知遗落在何方了。她一路搜寻着,低低地喊:“小河,小河,你在哪里?” 
赤裸的脚踢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齐欢俯视着地上的少年,混沌的大脑缓慢的运转着。半晌,她开口了,惊奇而无辜:“你为什么躺在地上,小河?” 
少年瘦弱的肩膀起了一阵几乎微不可见的颤抖,姐姐的声音,这是幻觉吗? 
腹内突然一阵翻江倒海,齐欢拼命把头一扭,跪倒在路边吐得天昏地暗。 
一只冰凉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的脚踝。 
“不许再离开我了,姐姐。” 

吐过之后,齐欢感觉好多了。虽然仍一阵阵晕眩,但齐河的不适那么明显,立刻吓得她酒醒了一半。 
齐欢焦急地看着倚在自己怀里的人。他说了那句话之后,就再没有开口。眼睛半开半合着,却毫无神采。额上身上都是冷汗,脸色白的惊人,连嘴唇都已毫无血色。 
拦不到计程车。偶尔有路过的,也不肯载他们。一个酒鬼和一个病人,谁愿意招惹秽气? 
风越来越大了,黄叶在半空中飞着。齐河的情况看起来更差了,必须马上去医院!她鼻尖一个劲冒汗,糊成一团的脑子却挤不出半个主意。 
黑暗中,又有两团模糊的光亮渐渐近了。齐欢心一横,把齐河的身体轻轻放下来,疯了一样直冲到了马路中央,张开了双臂。 
车胎在路面上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一个长相粗野的男人从车窗里伸出了乱蓬蓬的脑袋,怒火冲天:“妈的,找死啊!” 
齐欢双手撑在车头上,焦急和晕眩终于上升到最高点。她语无伦次地喊:“送我们去医院!要不我杀了你!” 
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凶狠的齐欢。她是说真的。黑黑的长发在风中狂乱地飞舞,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男人呐呐地打开了车门:“那,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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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更新。。。。 

第十二章 未完结。。。 

病房里阳光灿烂。 
昨夜呼啸的寒风,凄冷的街头,都好像只是个恶梦。但如果是梦,为什么还是不醒? 
齐欢坐在齐河床前,把脸庞轻轻贴在那只没有挂点滴的右手上。冰凉的,细长的手指微微蜷曲着。她眷恋地轻轻摩擦,下意识地希望能够让它慢慢热起来。 
为什么不让我忘记自己昨晚做了些什么呢? 
酒醒了,但醉的时候的记忆,竟然那么清楚。清楚得到了种残忍的程度。 
小河腿上打着石膏。医生说,胫骨骨裂。但最糟糕的是炎症再次发作,很可能造成严重的肌肉坏死,希望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她听不懂,也根本不想懂。我不要做什么心理准备。 

一个魁梧的男人倚在门边,凝视着她,目光里充满了担忧。 
方心宇突然一头闯了进来。病房里三个人,一个脸色苍白神思不属,一个打着石膏挂着点滴,还有一个,长得简直像个黑社会!他左顾右看,终于烦恼地爆发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他辗转寻找到深夜,到处都找不到,最后无奈只好拨了齐河的手机。接电话的竟然就是齐欢本人。她的声音嘶哑,没头没脑上来就说:“原来小河带了手机,我怎么忘了?我怎么忘了?应该可以早点送他来了。早一点也好啊。”语气疲倦欲死。他吓得不轻,连连问道:“怎么了?怎么了?”齐欢似乎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语气正常多了:“心宇,我和小河暂时都没法回家。我家门口鞋架下有钥匙,麻烦你进去帮我看照一下齐言。”然后,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挂了。妈的,真当他是佣人啊?电话打回去,却再也没人接了。害他盯着一个小娃娃,东思西想到天亮。到了早上,不死心又拨了一遍,这次倒是有人接了,但竟然是个陌生男人,还说他们在医院。吓得他火速叫了秘书来充当临时保姆,自己飞一样赶了过来。 

他心中乱糟糟的,说话声音就大。齐欢似乎震动了一下,但仍然没有抬头。一直在旁观的“黑社会老大”一把把方心宇扯出了病房,评估似地打量着他,一双锐利的眼睛似乎能够穿透皮肤看到人的内心深处去。方心宇也双手抱胸,眯起了眼睛:“你是谁?”对方的回答简短而有力:“我是虞南方。” 
虞南方,路人甲,刚从齐欢的威胁下逃过一命的倒霉男人。齐欢没有带足够的钱付住院费,还是他自动掏腰包垫上的。————方心宇看着那双眼睛,本能的产生了一种危机感,这个男人,某些地方跟齐欢真是太相像了。只是齐欢常常是慵懒的,没有这么咄咄逼人。 
他挑起了眉,没有发觉自己的语气中已经带了些挑衅的味道:“我是齐欢最亲近的人,她以前是我的女朋友。”对方显然明白了他语气中强调的重点,玩味地看着他:“那也只是以前,不是吗?” 
以前。。。。真是一举击中要害。方心宇突然自嘲地笑了。自己实在无稽,不要像个浅薄的人一样在这里乱吠吧!一贯有些玩世不恭的脸上现出痛苦而忍耐的神色,他勉强振作了一下,说道:“算了,有话回来再说。我先去买些吃的,你们大概都还没吃早饭吧。” 
虞南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个男人有他值得尊敬的地方。不过,那个名叫齐欢的女子。。。。。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还没有人敢这样威胁过他呢。也是,现在店家开门了,自己也应该去帮她买双鞋子和外衣来。虽然太阳很好,但天气仍然很冷呢。 

两个男人之间暗潮汹涌,齐欢却全然无觉。谁爱怎样便怎样吧。她把脸深深地埋进齐河的手心里。但脸颊底下的手指突然微微动了一下,齐欢惊慌地抬起了头。 
齐河醒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苍白的脸上,额头光洁,薄薄的鼻翼如同莹润的玉。他正侧头看着她,一双黑黑的睫毛下,眼神清澈。他轻轻地叫:“姐姐!” 
眼泪一瞬间冲上了眼眶。齐欢立刻歪过头,不想让他看见。她无意识地抚摸着棉布被面,指尖忍不住不断地发抖。 
齐河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侧脸,她———很憔悴。头发凌乱地掖在耳后,揉皱了的衣服仍然带着一股酒味,显而易见,昨晚没有回家。 
突然心里有些酸酸热热的。姐姐没有走,一直陪着自己呢。他吃力把手抬起来,轻轻抚摸着那倔强的就是不肯转回来的侧脸:“姐姐,不用担心我,快回去睡觉吧。”想了一想,他又加了一句:“蛋糕我放在冰箱里,你回家要记得吃,不然很快就坏了。” 
去他妈的蛋糕!去他妈的生日! 
如果不是这个蛋糕,不是这个生日,怎么会弄成这样? 
这已是骆驼背上最后一根草。 
她终于转过了头,嘴唇抖抖索索的,眼里盛满了让人不忍卒睹的凄苦。 
“小河,昨天晚上。。。” 
齐河认真地看着她。原来姐姐仍然记得昨天的事情。 
“昨天晚上我。。。。” 
齐欢说不下去了,热热的硬块哽住了她的喉咙,视线有点模糊了。 
一只男性的手伸过来,温柔地遮住了这双眼睛。 
两行清泪便无声地从男孩手底流了下来。 


顶着锅子,面无表情。。。。。。。吼,那个谁谁谁,那只手当然是齐河的啊,哭,难道还有第二个“男孩”么? 

7/3 再再再更新。。。。 

医生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炎症引起了大范围的坏死,更感染了胫骨的伤处,齐河高烧不退,整条腿肿胀得发红。齐欢没日没夜地看护着他,短短几天内已经瘦脱了形。 
“令弟的病情确实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截肢,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医生语重心长。 
“如果你们没有别的办法,那我要求转院。”她冷冷地回答。 
这个女子怎么这么固执!医生也有些恼了,转身走了出去,撂下一句话:“转到哪里去都一样!你还是尽快转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齐欢的眼睛烧灼得发红,恶狠狠地瞪着医生的背影,好半晌,才慢慢弯下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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