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疼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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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疼小女人-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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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笨归笨,但对别人说的话,却很认真无比在听,偶尔逗弄她,还挺有趣的。
  “喔,对。”转身,曲小凝在餐桌旁的一个水果篮里,拿出一个奇异果给他。
  “这奇异果含有果胶,可以降低胆固醇。”
  “你是想考医学院吗?”用手把奇异果分成两半,他大刺刺的吃了起来。“还是想当营养师?”
  曲小凝看着他,惊觉自己今天说的话好像太多,垂头之前,多看了他一跟,不知道他是不是觉得她太多话了?
  薰不只拿她家的书给她看,连烈家的一些旧的医疗方面书籍也搬来,她翻了几本和食疗有关的书籍,看过一遍又一遍,内容自然都记下来了。
  她于嘛老低着头?活像个小媳妇似的!睨她一眼,他低声道:
  “我饱了,中饭我不吃了。”
  “可是……”
  当曲小凝担心他一会儿会饿,抬头想叫他多少吃一些时,他高大的身形,早就消失无踪。
  厨房内的小天地,只剩她一个人。没有他在一旁津津有味吃着凉拌芝麻牛蒡,她的心里涌上一股失落。
  备觉孤单之余,她陡地担心起,没吃中饭的他,等会儿说不定会饿肚子……
  望着没人吃的一大锅饭,脑里突然有个想法,也许,她可以做一些寿司,晚一点拿去给他吃,这样一来,他就不会饿着了。
  一个安心的微笑,瞬间在她小脸蛋上成形,只要他没饿着,她就安心了。
  安心!?
  收起桌上的空盘子,一个问题跃进她脑海——为什么她会担心他饿肚子?以前她也担心父亲在外工作没吃饭会肚子饿,可是她担心他的感觉,和担心父亲的感觉,有一点点不同……
  但她却说不上来,不同之处在哪里?
  愣了好久,她还是想不出来。
  脑海里,满满是他的身影,他说话的表情、吃东西的样子,和那对随时都会蹙起向人宣告他在生气的浓眉,还有他率性来去的身形……一样样填满她整个脑袋。
  羞涩的笑容,不知何时挂上嘴角。盯着空盘子,除去吃太多蛋会有胆固醇过高的隐忧,见他捧场的吃光她做的菜,心底,还是很高兴的。
  脸上的笑容,夹带着一种被需要的踏实感,喜悦的情绪,一路延伸至她的心底。
  曲小凝一边看着手表,一边心急地盯着烤箱内的饼干。
  原本她打算把做好的寿司拿去给焦仲焰吃,谁知道念倍燕突然想提早到台北去看她的牧师干爹,一见到她做了寿司,二话不说便把寿司收进她的行囊,准备拿去孝敬她干爹。
  没有置喙的余地,她只好再做饼干,只是这样一来.时间拖延,说不定现在他已经饿了。
  焦急地等待之余,屋外一阵闹哄哄,她出去察看,只见人高马大的焦仲焰在几名壮丁的簇拥下,被扶进屋内来。
  “你的脚流血了,怎么会这样?”看到他脚踝处流着血,她吓得捣着嘴。
  “他摔伤了。小凝,麻烦你拿一条干净的毛巾来。”
  桂尹薰也是刚在要回来的路上,经过焦仲焰的家,看到一群人围着,过去一瞧,才知道他从屋顶上摔了下来,伤了脚。
  他坚持小伤不必上医院,但她看了看,觉得可能要休养几天才会好,所以建议他到她们的住处休养。他没有异议,所以几名帮忙盖度假屋的工人,就扶着他过来。
  “马医生来了。”门口有人喊着。
  马医生是烈家的专属家庭医师,也是镇上人口中的老莱子医生,他的母亲是镇上最高龄的人。
  “阿牛受伤了啊!唉唷!我来看一看。”马医生拉起焦仲焰的脚瞧一瞧,打趣地道:“糟糕,这只腿废了,要锯掉。”
  找来一条干净毛巾从房间走出来的曲小凝闻言,手中的毛巾滑落,吓得一脸惨白。
  桂尹薰听了,也愣了一下。“马医生,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两个女子被惊吓住,倒是当事者却付之一笑,一脸不把马医生的话当一回事的表情。
  “严重得不得了,以后都不能调皮作怪,也不能娶老婆了。”马医生一边说着,一边处理伤口。
  几名壮丁在一旁哈哈大笑,桂尹薰才知道原来马医生只是在说笑,可是站在另一边的曲小凝却还是柳眉深锁,两眼紧盯着他的脚,担心不已。
  焦仲焰抬起头看了曲小凝一眼,她的表情,引他嗤声一笑。她干嘛什么事都听得那么认真?
  马医生这老头说的“诊断话”,他小时候听过千百遍,四岁时第一次听到这种诊断,还被唬哭了,之后,就算马医生说得再严重,他只当是秋风灌驴耳,才不鸟他。
  半响后,马医生把伤口处理好,不忘奉上一句:“好了,这下子你可以娶老婆了。”
  马医生的话,又惹得大伙儿一阵笑。
  送走了马医生,几名壮丁又回去工作,桂尹薰正色道:“焦先生,你就在这里住两三天休养一下,念倍燕她去台北,可能也要两三天才回来,你就睡她房间。”
  “我都可以。”
  “对了,小凝,你可以照顾焦先生吗?我得再回去看看太郎醒了没。”桂尹薰一脸无奈。“念倍燕上台北前去了烈家一趟,本来是想问我有没有要带东西给君灿,结果她看到太郎在吃感冒棒棒糖,竟然跟太郎抢着吃……太郎哭了好久,最后睡着了,我才可以抽身回来一趟。”
  坐在椅子上的焦仲焰,闻言大笑:“果然是烈结子的作风!”
  “他们没打架吧?”想到上一回两姐弟在这屋里发狠的打了一架,曲小凝至今仍余悸犹存。那时她都吓哭了!
  “是没有,不过这样一来,太郎更不想接受念倍燕是他姐姐的事实。”
  无奈的摇摇头,担心情绪不稳的太郎醒来找不到她,桂尹薰进房间拿件针织外套,又急匆匆的出门。
  看着焦仲焰的脚踝处包了一层层的纱布,曲小凝两道柔情视线刷上担忧,凝定在那一团碍着他行动的白雪球。
  “不要告诉我,你在研究如何把纱布包成一团球。”会不会看得太专心了点?
  听到他的声音,她赫然惊觉自己失神。“呃……我……”
  “我肚子饿了,弄点东西给我吃。”
  他恼怒,因为他爬上屋顶去监看工程进度时,莫名其妙的想到她,一个不留神,从屋顶上摔了下来,就摔成现在这模样。虽然没有严重到不能走的地步,但这或多或少会影响到他原先打算亲自全程参与建造度假屋工作的计划。
  “我烤了饼干,我去拿来给你吃。”
  “谁要吃饼干?我不想吃饼干,煮饭给我吃。”
  “煮饭的话……至少要半个钟头才会好。”
  “那就赶快去煮啊!”
  “好。”
  曲小凝转进厨房去煮饭,担心他饿过头,仍是先把烤好的饼干端出来给他吃。
  “你……很饿的话,先吃一点。”她怯懦的表情,仿佛是端着作品,等着严厉老师评分的乖学生。
  “放着吧!饿死之前,我会考虑吃。”
  谁要吃饼干啊?这种吃了一点饱足感都没有的小东西,就算要附送一栋别墅给他,请他动手拿、动口吃,他还要考虑呢!
  十分钟后,曲小凝还待在厨房里切菜、炒菜,焦仲焰在客厅看着电视,顺手拿了一块饼干,想哄自己的肚子不要再发出怪叫声,之后,一块、两块、三块……整盘的饼干在没有人附送一栋别墅拜托他吃的情况下,全被他吃光了。
  他不喜欢吃饼干,有生以来就非常讨厌,不管是爷爷买给他吃的台湾饼干,还是美式、法式、义式……管它什么式的饼干,他都不爱,但她烤的饼干,却打破他多年来拒爱饼干的原则,轻易地收买他的胃,重新定义他对饼干老兄的认知……
  好吃!还有没有啊?
  不,他才不可能自掌嘴巴,方才他是打死都不肯吃的,若问出口,不就代表他是个没原则_的男人?
  “你要不要先吃凉拌芝麻牛蒡?”
  还在厨房忙的她,想起他或许想先吃“开胃菜”,端出来给他,赫然发现装饼干的盘子空空如也。
  他吃了……
  在她的笑容漾开之前,他粗声粗气地道出违心之语:“饼干很难吃,碍我的眼,我把它们全倒进垃圾桶了。”
  抢过她手中的凉拌芝麻牛蒡,不看她失望的表情.迳白吃着他的最爱。
  把他的话当真,她没去求证垃圾桶是否有她特地为他烤的爱心饼干,怀抱着失落的心情,缓步踱回厨房。
  深吸了一口气,她自我安慰着,没关系,他总会有一两样不喜欢吃的,下回,她会记得他不喜欢吃饼干,以后不烤饼干就是。

  第四章

  拿着一盒色铅笔,曲小凝一个人窝在庭院的苦栋树下,看着学研馆出版的一本“色铅笔的花花世界”,学着画四十六页里的“布拉格蔷薇”。
  那是一款特地为哈布斯堡王室独家设计的杯盘组,她喜欢杯盘的波浪造型,也喜欢蔷薇的图案。
  这本书是薰买给太郎学画用的,上回太郎来忘了带回,闲暇之余,她会翻翻书,一笔一画学着描绘。
  停下笔,她下意识地看着腕表。离晚餐的时间还早,她还可以多画一会儿。
  这两天焦仲焰住在这儿,虽然他脚受伤,但他还是坚持要去看看度假屋的进度,并且不让别人扶他,坚持自己慢慢走过去。
  和他相处这几天以来,虽然他还是很凶,但她心里却很希望每天都能看到他。
  每每不经意地对上他的眼,她的心口就会噗通的狂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还是很怕他……
  握着色铅笔,她愣愣地想着,那天他明明告诉她,他把饼干倒进垃圾桶,可隔天她倒垃圾时,并没有看到饼干……不到一天的时间,小蚂蚁能把十几块饼干,搬个精光吗?
  茫然费解的问题还盘旋在她脑海,一阵低嘎的嗓音,倏地灌进她耳膜内——
  “你在画什么?你到底会不会画图?”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站在她身后的他,弯身,左右两手把她圈在怀里,左手拿过她手中的色铅笔,几个笔触勾勒,原先她画在纸上的杯盘,瞬间栩栩如生。
  “这才叫画图。”说着,右手拿起另一个颜色的色铅笔,兴起地在杯盘边,画上Herend的logo。“欧洲皇室御用瓷器Herend陶瓷厂,是世界最大的高级手工制造陶瓷厂。”
  偏头看她,发觉两人的脸靠得好近,她莹白的肌肤在自然的光线照亮下,显得晶莹剔透,弯翘的睫毛眨啊眨的,像一双染上黑墨的天使翅膀,粉透的樱唇让他有种错觉,彷若置身于初春盛开的樱花树下……
  顺着感觉走,樱花树下,该有一对亲密接吻的恋人来当主角。当他的嘴缓缓地凑近那朵初春里最娇柔的粉色花瓣,准备撷取之际,一个肩头的瑟缩动作,霎时把衬景的樱花树转换成苦栋树。
  理智回笼,他的嘴离她的唇仅有一个指关节的距离,只要他喘一口气,就能撷取到粉嫩的樱唇……
  瞥见前一刻似雪的肌肤,一眨眼,红似火,娇羞的神情,让他嘴角的笑容高扬起。
  “当年拿破仑就是以匈牙利赫伦(Herend)瓷器,送给约瑟芬当定情礼品。”
  他在她耳边低声笑说着:“要我送一组给你吗?”
  这些玩笑的话语,若听进一般女孩的耳里,也许会听成是一种嘲笑侮辱,但曲小凝脑内一片空白,仰高头,一双水眸茫茫然的凝视着他,还解不出他为什么要送礼物给她。
  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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