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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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妃- 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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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止锦摇头道:“你太单纯了,你不懂。”说罢,再也不看方婳,径直往后面去了。

……

华年成替燕修把了脉,他中毒太深导致余毒未清,方才是气极才会急血攻心。

燕修尚有意识,眼前的景象有些朦胧,他的话语却清晰:“为她,我甘愿去死,你却想在我面前伤害她……这和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华年成叹息道:“王爷,大局为重啊!”

“大局……何为大局?”他自嘲一笑,“倘若连最重要的人都没了,纵然日后我坐拥万里江山,又有何用?”

华年成却直声问:“难道您日后还打算册她为后吗?”

燕修蓦地愣住,迷离眼眸里缓缓变得空洞。

册她为后……

即便他想,她也是不愿的,她恨他。

华年成见他突然安静了,这才起了身道:“您先歇着,我去给您熬药。”

房门徐徐被合上,外头一个人也不在了,华年成不免喟叹一声。他思来想去觉得这个地方最适合疗养,所以才带燕修来此处,万万想不到方婳也来了!

孽缘啊!

他又一叹,抬步离去。

华年成一走,方婳才总角落里探出脑袋,左右看了看,确定他没有回来,她才蹑手蹑脚推门进了燕修的房间。

燕修循声看过来,在看清楚是方婳时眸子一缩,他下意识地欲撑起身来。方婳忙伸手道:“你……你别起来啊。”

他的面色阴冷,话语似冰:“出去!”

方婳却不走,她径直道:“我有一些话,说完就会走。我知道你家很有钱,你爹惯着你,以致于你脾气那么差,但就算这样,也请你挤出点耐心来听我说几句话!”

燕修在闻得她评价他脾气差时嘴角略微一勾,她果真就开口道:“刚才在溪边你突然吐血知道多可怕吗?要不是我劝我朋友背你回来你可就危险了!所以说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就算你爹给了云天大师很多钱,你也不能赶走你的救命恩人吧?相反,你应该主动跟云天大师说要他医治我才对!”

这样俏皮会耍小聪明的婳儿他好久都不曾见到了。

悄然阖了双眸,他仍是冰冷地道:“出去。”

“啧!”方婳瞪大了美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啊!你以为我没有钱吗?我可告诉你,我夫……夫君家里可有钱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出“夫君”二字的时候心里怎的那么别扭呢?

燕修清亮眸子蓦地睁开,他侧脸望向她,启唇问:“你的夫君……是谁?”

听他问了,方婳一瞬间长了志气,定了定神道:“我夫君可是全天下最有钱的人!怕是你爹连我夫君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你……你可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那么嚣张肯定不信我的话,这回你要是执意不让云天大师给我看病,你就给我等着,我会叫我夫君好好收拾你!”她的双拳紧握,掌心尽是冷汗,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兴奋的。他们都说她是皇上的贵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皇上总该是全天下最最富有的人了吧?她可不算撒谎的!

方婳的目光有些躲闪,她说不清为什么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话一说完,再不敢逗留,扭头就跑出去。

燕修愣愣地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口中喃喃念道:“夫君……”

容止锦和她在一起,那她口中的夫君指的是燕淇吧?

“夫君。”他又忍不住念了一句,从未想过她会在他面前称呼燕淇为夫君。她彻底忘了他,却说燕淇是她的夫君,夫君……他蓦然自嘲笑起来。

明明已经说好从此放手让她一个人走,为何听她说夫君的时候他心里那么那么的难过?

看着她跑出去,他竟有种想要追上她的冲动!

指甲狠狠地嵌入掌心之中,丝丝刺痛才让他略微清醒了一些。

燕修,还要执迷不悟吗?难道还觉得你带给她的伤害不够深吗?

够了,真的够了。

所以这一次,不要再犹豫不决,不要心慈手软,赶走她,一定要赶走她!

他们之间本不该再有交集,不该……

心口的痛瞬间弥漫开来,他用力揪住了胸前的衣襟,久违的感觉让他几乎快要忘了自己的谁。

“婳儿。”意识迷离之际,恍惚中似乎叫出了那个连日来他都不敢触及的名字…

第136章 坏脾气

方婳去找容止锦的时候他已经将里面捣腾得乱了一地,她一面收拾一面道:“还真被你说对了,那个人脾气好坏!你说,是不是他不同意,你师父就真的不给我医治啊?”

容止锦埋头在医书堆里,头也不回道:“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真的。”

方婳一脸绝望道:“他爹到底给了你师父多少银子啊,他怎么那么听话啊!你不是你师父的爱徒吗?怎么你说话一点用都没有啊!”

容止锦咬着牙,他好想说那根本就不是他师父好吗?

方婳不知何时蹲在了他身边,拿起地上一本医书道:“你到底在找什么?孚”

容止锦又将手中的医书飞至一侧,道:“我记得我师父以前有一本记载疑难杂症的书,但我不知道他放哪里了,说不定找到了我也可以治你的病。”

方婳皱眉道:“这还不简单,我去问你师父!”

“喂!”容止锦转身就见她跑远了,他拂额叹道,“他会知道才怪!芈”

方婳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华年成,她有些丧气,无奈打算折回去找容止锦的时候看见华年成端着药进了燕修的房间,方婳忙跟着跑过去:“大师!云天大师!”

华年成根本没听见她的话,径直入内。

方婳加快了步子,却听见里面传来器皿破碎的声音,她暗吃一惊,忙冲进去。地上打破的药盏还冒着热气,床上之人双眸紧阖,分明是失去了知觉。华年成急着拉过燕修的手腕,方婳见此不免惊道:“怎么会这样?刚才我和他说话的时候还好好的……”

华年成猝然回头看向她,语中带怒道:“你对他说了什么?”

“我……”方婳的心跳略微加快,低声道,“也没说什么呀……就说……说他脾气差……”后面那句叫她夫君收拾他的话她可不敢说,别说皇上不在这里,就算真的在,他只要是个明君就一定不会为了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跟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置气。

华年成的脸色铁青,吐字道:“你出去。”

“可是,大师……”

“出去!”

方婳叹了口气,悻悻死出来。

容止锦找得满头大汗,正碎碎骂着从后面过来,见方婳傻愣愣站在外头,便笑道:“碰了一鼻子灰吧?”

方婳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你师父怎么那么势力啊?不就是给了几个钱吗?赶明儿我找皇上借一些,保证压得他直不起腰来!”

容止锦“嗤”的笑出声来。

方婳气道:“你笑什么?难道你觉得皇上很小气不愿借我吗?”

容止锦的眸色盈盈,擦了把汗道:“你们方家可是大梁首富,你用得着向皇上借吗?”

方婳微微讶异,她似隐约想起苏氏曾提过她家里的事,不过她记不得,听过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瘪了瘪嘴,转身倚靠在廊柱上,目光悄然看了燕修的房间一眼,低声道:“那现在怎么办?”

容止锦倒是从容:“今晚先住下,你可以睡我以前的房间,我刚才去看过了,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那你呢?”

“我睡客房,正好有四间房,他俩一人一间,我俩也一人一间。”容止锦拍了拍手,伸了个懒腰道,“本想给皇上送个信,现在看来送不出去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方婳垂下眼睑,容止锦行至她面前道:“走吧,带你回房休息去,我一会儿再找一找,我就不信找不到!”

方婳被送去了房间,桌面上摆满了书,方婳无聊翻了翻,全是有关易容的书,她看了也提不起兴趣,仰面躺在床上,躺着躺着睡意就上来了。

————

西楚军营。

帐内传出一阵刺耳破碎声,紧接着,两个军医吓白了脸退出来。

简崇英正巧过去,拦住一个军医便问:“殿下又发货了?”

军医低头道:“是……”

简崇英挥手让他下去,自己上前利于帐门口,开口道:“殿下,探子来报,东梁的援兵到了,梁帝亲自坐镇指挥,越州的梁军已和仇将军的人在越州城外开战了。袁将军想来是接到了命令,也打算率军前往。您看我们如何?”

片刻,才闻得里头传来轩辕承叡冰冷的声音:“按兵不动,袁将军若要相助自会开口!”

简崇英应道:“是,末将明白。”

帐内,轩辕承叡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苏昀的脸上,他看着地上还跪着的军医,蹙眉道:“你既说太子妃体内没有余毒,为何她仍未醒来?”

军医低着头,浑身瑟瑟发抖地道:“娘娘身子虚弱,又连日奔波,这才会气血盈亏,一直沉睡不醒。”

轩辕承叡的眸华凛冽,冷冷道:“孤要听的可不是这个!”

军医颤声道:“是……小的明白。其实,有一味药,也许可以令娘娘醒来……”

“那你还犹豫什么?还不去熬药?”轩辕承叡愤怒地看着他。

军医忙道:“是那剂药中需要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

“人……人血。小的们都是粗鄙之身,怎敢让娘娘喝低贱的血……”

他的话未完,便听轩辕承叡道:“用孤的。”

“太……太子殿下……”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轩辕承叡大喝一声,军医吓得立马爬起来逃出去了。

他坐在床边,大掌缓缓轻抚着苏昀苍白的脸颊。自他被流放之后,只有苏昀能给他真正的快乐,也是他发誓不会放手的人。

帐外,斜阳徐徐落下,军医才端着药盏急急入内。

轩辕承叡握着匕首利落地一刀自腕口滑下去,眉头也不曾皱一下,军医倒是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轩辕承叡的目光一瞥,望见床上之人的手指微微一动。

鲜血落入药盏的滴答声还在继续,耳畔已传来军医颤抖的声音:“殿下,够……够了,殿下……”

他撤了手,军医忙上前取了药和纱布替他包扎,他试着握了握拳,示意军医出去。

随后,轩辕承叡亲自端了药盏过去,一手扶了苏昀起来,他低头吹凉了药送至她的唇边。勺子触及她的菱唇,她却突然别过脸去。

轩辕承叡的目光直直看着她,片刻,他才伸手将药盏重重地落在身后的矮桌上。“早就醒了?试探孤?”他的声音淡淡,却是不怒自威。

苏昀睁开眼睛,回眸大方地看着他,低笑道:“伤心吗?”

他狭长的凤目眯成好看的缝,拍了拍胸口道:“有点儿。不过……”眼前的身影一闪,下一刻苏昀柔软的腰肢已被他握于手中,他用力将她扣在胸前,笑道,“和看见你醒来相比,孤还是高兴多一些。”

苏昀挣了挣,愤怒地与他平视,道:“你干什么?”

他笑得安然:“还能做什么?孤很高兴,你有心思试探孤,总比偷偷跑掉一句话都不留给孤好。”

苏昀一愣,他蓦地俯身下去封住了她的嘴,她撑大了眼睛挣扎起来,他一手用力抓住了她两只手,将它们反剪在身后,深邃的眼眸里尽是笑意。

苏昀只觉得被他抓住的手上有什么东西流淌下来,她的心口蓦地一震,咬牙道:“你疯了!伤口裂了!”

他却满不在意地笑道:“为夫人流点血又算得了什么?”语毕,他仍是低头吻上她的唇。

“你神经病!”

“你是神经病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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