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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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妃-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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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元白!那个讨厌的元白!

方婳见了他心情却极好,顾不上喘息便开口道:“元白,是我呀!我是方婳!”

元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方婳径直入内:“他在房里吗?”

第019章认不出她

“你……站住!”元白有力的手臂拉住了她,两年了,他还是那么讨厌,一点也没变!不知为何,方婳心里却有些窃喜,仿佛她这一走不是两年,仿佛往日之事还在昨夕。

今天她回来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变。

所以元白越恼怒,方婳就越开心。无视他的生气,她正要开口,忽听见那边的房门被人打开了。她惊喜地回头,里头的光亮已直直照在了院中的青石板上,而出来的人却不是燕修,是一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姑娘。她怔怔一愣,又见人走出来,是她朝思暮想的燕修,他只简单的一身纳白衣衫,高华清贵。

她听那姑娘道:“修,这书今晚借我拿回去看可好?”

他含笑点头:“好。”

元白趁机在她耳边道:“那是礼部尚书之女楚小姐,一年前得了场大病,来白马寺疗养的。她可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她博览群书,与我家王爷志同道合,我家王爷早已引她为知己……”

她如被雷电击中,一步动弹不得。

只是知己吗?

可她却叫他“修”,修,修……自己却偏偏要叫什么“师叔”!她恨死这两个字了!

楚小姐来了一年了,原来燕修早已有人陪伴,只有她却还傻傻地以为他也同她一样孤单。楚小姐转了身,元白匆忙将方婳拉至角落里,她走了,丝毫不曾注意到院中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门口的那抹身影正要转身,方婳不顾一切推开了元白的手冲上去,大声叫他:“燕修!”

“你……这两个字也是你能叫的!”元白的脸色比月更白。

燕修终于回头看向她,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笑,抬手将脸上的血污擦擦,再擦擦,然后不着痕迹地拭去眼角的泪。他的目光看过来,轻盈似履带,温柔若春水。方婳低头将那两个檇李拿出来,放在手心里小心地递给他。

那一年的那一天,她趴在他的膝盖上问,如何才能使他快乐,他说他想吃野果。

这句话,她记了整整两年多。

他看着她手中的檇李,眸中似有疑虑,片刻,才低声道:“姑娘这是何意?”

他叫她姑娘……

他问她何意……

腿好像不是她自己的了,方婳忍不住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手中的两个檇李一下子滚落在地,一个还眼巴巴地滚去了他的脚边。

燕修看着她的样子,眉目更沉了些,他突然道:“你受伤了吗?元白,去叫华年成出来看看。”

元白没有动,方婳却转身就跑了。

她想了他两年,念了他两年,不惜毁了婚约跑来见他。

他,却没认出她来?

眼泪滚出来了,仿佛是要将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倾泻了。方婳,方婳,你还那么傻吗?若非他忘了你,两年而已,又怎会认不出你!

寺门口,那小师父还在,见她跑出来,他想与她说什么,可是她没给他机会。一路冲出去,脚绊在台阶上,从高高的地方一直滚下去。

第020章我不介意

心都掉进深潭里了,哪里还顾得上身体上的痛。

额角磕破了,这下是真的血流出来了。

方婳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温热的血直接淌过睫毛,半张脸都浸在鲜血里了。

马蹄声“哒哒”的传来,这么晚了,谁还来进香呢。方婳抬头看了眼,朦胧的视线里却映出男子清晰的面孔,他勒着马缰笔直坐在马背上,长袍衬得他气宇非凡,竟是袁逸礼!她就这样狼狈地坐在地上望着他,他胯下的马看起来熟悉,她朝下面看了看,原本被她骑来的马匹早就不见了。她说呢,袁逸礼怎会知她来了此处,原来这是他的马。

他朝她伸手,她不动,他干脆跳下马来,将她抱上去。

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可是她的神智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竟没有一丝陌生感。方婳苦涩一笑,原本最熟悉的人都能瞬间成为陌生人,这个世上人与人之间到底还有什么不同?

她笑了笑,问他:“为什么来?”

他双手握住马缰,大喝一声“驾”,接着掷地有声道:“我不介意!”

不介意……她的容貌吗?

————

整个方府都要翻天了,方同将全洛阳的大夫都请来了,方婳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独自坐在梳妆台前,回想着袁逸礼的话,手指缓缓抚上脸颊那道狰狞伤疤,猝然一笑,难道她注定是要嫁给他的吗?便是这样了,他居然也不在意!

呵呵——

她轻轻笑出声来。

其实伤疤是假的,她一早就在脸上涂了东西。匕首也是假的,血就装在匕刃里,倒过来就流下来了。她设此局只为脱身,而现在,那个让她用计的原因都已经不重要了。那她该告诉袁逸礼吗?告诉他,他的新娘仍旧国色天香,是一等一的美人坯子?

有泪留下来,她又想起燕修,还想起楚小姐的那声“修”……

坐在镜前,处理了额上的伤口,仍是做了一条假的伤疤贴在脸颊。

翌日,二夫人早早地来了,见方婳带着面纱,便道:“婳儿,你可真要知足了!你都这样了人家袁少爷也不嫌弃!快快,跟二娘来,袁少爷在外头等着呢。”

方婳讶然道:“作何?”

“说要带你上街去逛逛,筹办你们大婚的东西,快,快跟我走!”

未至门口便有丫环跑来说老爷要二夫人去细数大小姐的嫁妆,二夫人便让丫环送方婳出门,笑着离开了。

丫环扶住方婳的手,笑道:“大小姐您不知道,为您出嫁,老爷可是准备了很多嫁妆呢!怕是公主出嫁也不过如此!”

她冷冷一笑,方同做那么多,无非是想给方家长脸。

“二小姐。”丫环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方娬轻摇着团扇朝她们走来,朝丫环道:“下去吧,我陪姐姐出去。”

“是。”丫环福了身子退下。

方娬含笑看向方婳,伸手过来,方婳没有躲,任由着她掀开自己的面纱。方娬的眸子微微瑟缩,紧接着是一抹得意的笑:“啧啧,真是可惜,姐姐也下得去狠手。”

第021章牡丹花会

从容将面纱重新戴好,方婳缓步朝前走去,淡声道:“你要说什么?”

方娬跟上她的步子,低笑着:“我只是在想,西辞若是知道,一定很解气。”

方婳莞尔一笑。

便是她回方府那一年,方同和二夫人送了方西辞去长安,说是二夫人的五兄长在长安,要方西辞出去历练的。说起来,她也已快两年未见他。

穿过院落,门口那抹颀长身姿已清晰可见,方娬停下了步子,道:“你便与姐夫好好玩吧。”

不待她转身,方婳回头看她,只问:“你扪心自问,当真认为给他下毒之人是我吗?”

方娬错愕看着她,方婳笑一笑,转身离去。

袁逸礼见她出来,含笑走向她。方婳才要与他见礼,忽而腕口一紧,手已然被他捉住。她惊讶地挣了挣,他笑道:“怕什么,你我早有婚约,我便是你的夫君。”

他说得坚定,明眸里尽是笑意,那样坦荡那样温暖,与燕修的清弱高华完全不一样。

方婳呆呆被他拉去了街上,他一路都在说话,而她只知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具体说的什么,却一句也没记着。这是她期盼了多年的幸福,可是幸福真的就这样简单吗?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哪里,却又说不出来。

“婳儿。”他的眼底有笑意,就这样定定地望着她。

“什么?”她茫然问了句。

他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些,指着前面道:“今日洛阳花会,整个大梁的人都来赏花了,我们也去。”

洛阳牡丹名满天下,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汇聚天下人士前来赏花。

爱花之人为寻花而来,美人赏花,公子们赏美人。其中不乏名门闺秀,王公贵族。方婳虽生在洛阳,却从未来看过花会,总觉得那一些与她无关。

袁逸礼一直紧紧拉着她的手,生怕她与他在人群中走散。

今年的花会尤为热闹,洛阳位于晋国境内,晋王燕付为了给太皇太后六十大寿贺寿亲自下令选花皇,以献于太皇太后。

花会上,每一朵牡丹上都有一个谜语,答对者便能上台领奖,年年如此,但却年年热闹非凡。

袁逸礼拉着方婳去猜了几个,都是极简单的字谜,方婳答对了他便去领奖,奖品很小,便是一些不贵的耳环、簪花。她将奖品递给袁逸礼,回头时瞧见一名锦衣公子大步朝领奖台走来,他一跃便上了台。姑娘们“嗬”了一声,那公子便道:“猜来猜去都是些字谜,也没什么趣事,既是牡丹花会,自是要出与牡丹有关的谜。在下不才,倒是想了一个,谁若猜中了,奖品便是这块玉佩。”

随着流穗的落下,那块白如羊脂的玉佩呈现在众人眼前,有识货的人立马就议论纷纷,不停地道“好玉”。方婳蹙了眉,她也是见过不少好玉,但这样上乘的玉果真是少见,这公子好大的手笔!

所有的人都闻讯涌过来了,方婳讨厌这种人挤人的地方,转了身便要走。袁逸礼拉着她道:“听一听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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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弃她而去

这时,台下已有人叫道:“谜语呢?快出谜吧!”

锦衣公子笑着拿起另一手上的牡丹花,置于鼻息间嗅了嗅,神情似享受,他睁眼,淡淡一抹笑痕过,朗声道:“这便是谜题。”

“这算什么啊?”

“是啊,这算什么?”

“我看他就是舍不得他那玉,耍人呢!”

方才还跃跃欲试的人瞬间就不安了,方婳的嘴角微微一扬,心下赞道:的确是个不错的谜题。袁逸礼的声音突然传来:“婳儿,你知谜底是不是?”

方婳笑了笑,没有否认。若她没瞧错,那位公子手中的牡丹便是姚黄,此种牡丹光彩照人,亭亭玉立,世人称其为“牡丹之王”。她的目光缓缓环顾四下,果真见台下不远处便有一株魏紫。姚黄乃是“王”,魏紫便是“牡丹之后”。

答案,便是它。

她弯腰将一朵魏紫递给袁逸礼,他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推她道:“上去。”

“我不去。”

“去吧,让他们都看看我袁逸礼的夫人是何等聪慧!”

方婳微微一怔,呆呆望着他,莫不是他真的不在乎她的容貌,他看中的是她的内在吗?

“看来有人猜中了。”台上那位公子的声音已传来,顺着他的目光,所有人都看向方婳。他已笑着道,“姑娘,还请上台吧。”

方婳被迫上了台,目光却仍是怔怔看着袁逸礼,他冲她一笑,又一笑。接着,她见他的手指一动,一颗石子飞过来。方婳只觉得面上一凉,遮面的纱巾已飘然落地,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露了出来。

底下的人纷纷对她指指点点:

“她就是方家的大小姐?听说她毁了容,没想到是真的!”

“这真是我见过的最丑的女人!”

“她原先与金陵袁家的公子有婚约啊!袁公子不会还要娶这样的女人吧?”

“不会吧,袁公子除非是个傻子,不然谁愿意娶这么丑的女人?”

方婳呆呆站着,忘记了去遮挡脸上的伤疤。袁逸礼,他就这样与她对视,他的脸上仍有笑,那样得意,那样解气。

“为什么?”她问他。

他笑得明朗干净,话语如刀锋:“我早说过我不会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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