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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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俏- 第2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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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自己是三房的嫡子是对人多有刁难,三房的十一老爷死的早,却是留了儿子,他偏生惦记人家的财产,一口一个十一太太年轻,不晓得世情艰险,又是说侄儿年纪小,不懂得理财,说自己是大哥,要帮着料理,结果十一老爷置办的财产都料理到自己的名下。待到了侄儿长大,他也送了财产回去,可是十一太太哪里晓得自己家到底有多少产业,就算是觉得曹二老爷贪了自家的财产,可她却是个妇人能说什么?到时候吵出来,旁人会说曹二老爷不辞辛劳替她们娘俩照料,她们非但不晓得感激反而疑心人家。她只得千恩万谢的接了。

这损阴德的事情常常叫曹二太太那出来骂曹二老爷,曹二老爷只得应了,若是他有什么反驳的,曹二太太那骂的就更厉害了。

曹二老爷被骂的只得匆匆说了我有事要出去,便匆匆的走了。一家人好容易把曹二太太的火抹平,问了是什么回事,却是洛氏听了曹二太太的说法,满口地道:“是啊,我外甥女都不能嫁,更何况八侄女这样的人物呢?既然二太太找来了这么多才俊,二太太还是好生的替侄女挑了一挑。”

这事非但没成反而叫洛氏推到了自己的身上。曹二太太还想着找张氏去说说,却被张氏跟前的人阴阳怪气的给撵了出来,至于大侄儿媳妇那里,她连面都没见着。

曹八姑娘气得只摔东西满口地说要上黔国公府评理,后来要让曹二太太把曹九老爷找来,要当面问问曹九老爷到底是跟她们一条心,还是偏向外人。

派出去的人回来的却是挺快的,只说九老爷被四姑爷请走了。

曹二太太一听,便打发了人去把曹二老爷找回来,让他赶紧也上四姑爷家去。曹二老爷忙备轿去了,结果,门上的人说自家少爷不在,出去了。去了哪里也说不上。曹二老爷本还要摆亲家老爷的架势,却叫人轰了出来。弄得好不丢人。

屋漏偏逢雨雪日。曹二老爷才从穆家回来,才到了巷子口边被自家侄儿给堵了个正着。

十一老爷的独子曹沾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是家财托付给二老爷之后,一家便过的十分的艰辛,后来虽然家财回来了,但是也不成事。曹沾是恨极了这位二伯。今日他本来就是上曹二老爷要他家佘店里的银子,却不想在这碰上了。

曹沾往当中一站,挡了曹二老爷轿子,那押轿子的随从一见是曹沾忙笑道:“沾少爷。”又对轿子里的曹二老爷道,“老爷,是十一老爷家的沾少爷。”

曹二老爷还是火气大,没好气的应付了曹沾两下:“你这是上哪去?”

曹沾同曹二老爷行了礼笑嘻嘻的道:“侄儿正打算去二伯家去。”

曹二老爷愣了愣,随即道:“你有什么事就找你二伯娘说去。”他也没往多去想。

曹沾却是转了转眼珠子,随即露出一副苦瓜样儿:“侄儿已经见过二伯娘了,只是这事二伯娘说还要二伯拿主意。”

曹二老爷点了头:“既然如此你就跟我家去。”他撩起轿帘瞧了侄子一眼,随即皱起眉来,“让你二伯娘好好给你补补,看你如今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你母亲连顿饱饭都不给你吃了么?”

曹沾却是毫不在意:“不用麻烦,其实不过是件小事,两句话就能说完,只要二伯父一句话,立马便能办好。”

曹二老爷见侄儿对自己这么尊敬心里十分的受用,若是自家的孩子都自己都是这般态度那就好了。只是这人都是势利眼,瞧着自己不能跟大哥一样有爵位就对自己阳奉阴违的。

他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且说什么事?二伯一定帮你。”

曹沾嘻嘻一笑:“那敢情好。有二伯这句话,侄儿的腰杆便能挺直了。”他说着从袖口摸出一本账本子,沾了点吐沫,翻开,“二伯,这是府上在我家那小店欠的账,一共是七十四两三钱六分五厘。”

曹二老爷原还以为是什么事,没想到曹沾竟然是来要账的,还是把自己堵在路口,顿时上火,却不好怎么说,只得道:“结了,问你二伯娘要去。这点小事还要烦我不成?”

曹沾又是一笑:“二伯娘说了,这事要问二伯。既然二伯同意了,且给侄儿写个条子。就是大伯来了,也要按着章程办。”曹沾还摸出了纸笔来,一副早就准备好了的。

曹二老爷若是肯写那也不是曹二老爷了,他若是按这么办了,当年十一老爷家的家财也不会落到曹二老爷手上不知去向。

他皱眉道:“你这是不相信你二伯了?当年若不是我照顾你们母子,你哪里有今日……”曹二老爷又使出当年当年如何含辛茹苦的替曹沾打理家产那苦情把戏,声泪俱下。

本来一人一轿子的堵在路口就让人有的瞧了,可这里有听见有人在哭,早有人围了上来。

曹沾却是把眼一抹:“二伯这话说的。二伯买侄儿店里的东西那是瞧的上侄儿,原不该收钱。二伯却要把这钱送来,侄儿万般不敢要。”曹沾这里又对人道,“其实也不值钱,从开年一共只有七十四两,二伯还这般客气。以往就是一二百两银子,二伯也没说什么?为何此次却又把钱送来,是不是侄儿做错什么事,恼了二伯了?”

曹沾哭得好不伤心。

这听的人却是别有一番味道。大家都晓得曹沾有个小杂货铺子,也都上那去买些东西,可听着曹二老爷多年一直欠着,一欠就是一二百两,还不给,便想着,怪不得这小子过的艰难,这都叫曹二老爷占了去。又想着当年十一老爷也是有几分家产的,可是到了曹沾手里就只剩下个小铺子,就嘀咕起来。

曹二老爷本来就火,如今是更生气了,撩起帘子就冲出来,打算教训曹沾,却不想轿子是停着了,可是轿子却没有放下,他一脚踏空直接摔了出来,趴在地上半天都不得。

曹沾忙过去,又是磕头又是赔礼:“是侄儿的不是,侄儿一定改,一定改。”

曹二老爷抬手就想给曹沾两巴掌,可是这周围的人都见着呢,有的还指点着自己,他更是看到了自家大哥的亲随在。咬了咬牙:“你哪里有什么错,是家里人不懂事,到叫我们生分。”

曹二老爷就着曹沾起身的时候,已经从袖口里摸出了一张银票塞到曹沾手里,心里虽痛,却不得作出和蔼的样子:“你二伯娘说你喜欢吃苹果,打发人给你送去,你可接到了?”

曹沾将曹二老爷送入轿子,好不避讳的瞧了眼银票,五十两的,他一点都不满意,口里尽是谢意,却一点也没出的意思。

曹二老爷只得又掏出一张五十两的,咬着牙:“大侄儿……”

曹沾笑了笑,拱手道:“二伯父,侄儿改日再去看二伯。”

也不晓得怎么了,这事传到了内院,紫芝活灵活现的学说着,说着曹二老爷一家闹的乱七八糟,只说:“早就听说这样的事,只是看着姑爷的面上没人敢说。二老爷现在应付那些事都忙不及了,哪里还有哪些工夫,可没人敢来坏姑娘的事了。”

于阳已经开始准备女红,整日里在屋里做活,她才明白,原来不是在屋里拘性子,而是要做的事情太多,开笄完后一个月自己便要嫁过去,这太快了些。

第四卷 子嗣  第三十章 开笄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六月初三。还是梳着双鬟,只是这却是这一生最后一次梳双鬟,大概是洛氏给的红包够份,也可能是今日来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许四娘子憋足了劲儿,一心要展示自己的手艺,只是个双鬟,她也拿出了十倍的本事来。

淡雅柔润的藕荷色褙子,牙白长裙,眉间还点了朱砂,再梳着双鬟,两边各别了朵藕荷色绢花,这副模样出现在大家面前,谁也不认为她今日就满十五了。

解开了发髻,由洛氏请的一名女客为于阳象征性的梳了头发,随手挽了个发髻,之后便由许四娘子接过手,在众人的注视下,梳上头发,取了银簪为她将头发绾上。

然后自有人拥于阳入内,换上衣裳,让许四娘子将发髻梳妥,再出来。

转眼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这是个俏丽的少女。婉约妩媚的弯月髻,鬓边别着一枚衔珠金凤簪,大红色绣凤穿牡丹纹饰衣裙让方才那个似乎还在孩提之间的女孩显得含苞待放。

来宾们好不吝啬赞扬,纷纷夸赞着于阳。这个方才还瞧着普普通通,透着稚气的女儿,转眼就有了这样的韵味。

光口头上赞许是不够的,每个人也还是有表礼的,亲厚的自然贵重些,一般的也是一对荷包再加上些金玉戒指。武乡伯夫人一向同洛氏交好,送来的礼却是贵重,一对金镶宝石的项圈,一对金镶珍珠大凤簪,一对金扭丝镶珠手镯。

武乡伯夫人不由地打趣道:“你且说说,这可使得?”

洛氏连连点头:“使得使得。就是做嫁妆都是够的。”洛氏对于阳道:“快收起来,省得你程姨妈觉得亏了,要收回去。你就没嫁妆了。”

武乡伯夫人不由呸了一声:“幸亏你只有这么个外甥女,你若是再有女儿,我媳妇的聘礼都要折进去了。”

洛氏只是得意的笑着,却是道:“你若是羡慕也得个这么可疼的外甥女啊。”

武乡伯夫人只是笑,拉着于阳坐在她的身边,让她陪着自己听戏。时不时地同她说会子话,又同洛氏打趣着,她们这一席却是热热闹闹,叫人好不羡慕。只是大家都晓得,洛氏也只是同熟人热络,若是不熟识的,她一句话也不多说,也只得按下心里的雀跃。

许四娘子也没闲着,已经有好几位夫人提出她家的孙女外孙女开笄就由她办了。

远处一桌,几位夫人聚在一处:“这位表姑娘可真是好福气,黔国公夫妇没有女人,把她当成亲闺女了。”

“那是给姑爷面子。听说黔国公要把这个外甥女做了继室嫁给以前的那个四姑爷。这侄女婿变成了外甥女婿,非但没疏远,反而更近了一些。”

“那位姑爷是……”

“姓穆的。这次在西边立了大功的,若不是他指挥得当,靖安堡那个小地方早就让人一锅端了,就是太子,也对亏了他护驾有功。这回听说要升三品了。”

“是这样啊。我说这黔国公夫人多少年了都没提什么外甥女,怎么突然间冒出个外甥女,还对着这么亲。”夫人的话中已经带着浓浓的醋味,酸溜溜的。

“黔国公夫人是高兴了,可那位三房的曹二太太就不高兴了。”

夫人们的八卦心顿时起来,忙问道怎么这事又说到了曹二太太的身上。

那夫人招了手,压低了头,降低嗓门,将自己得来的消息说了:“就是这样,你说曹二太太能高兴?没看着方才就她只给了两个荷包,还阴阳怪气的。”

这时候夫人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就说那曹二太太怎么没了往日的热络,却是这个。突然一个夫人指了坐在武乡伯夫人身边的于阳道:“你们瞧瞧,这位表姑娘,长得像不像于大学士的夫人?”

几位夫人都回了头,方要点头说像,就被其中一个夫人示意收口:“别说像,甘宁伯夫人上回也说了像,结果黔国公夫人就不快了,直接落了面子。可别触这个眉头。”

那几位有些不大相信:“只不过像,能有什么?不过恰巧这位表姑娘也姓于就是了。”

那夫人道:“就是因为这个黔国公夫人才生气的。你们不是不晓得于大学士的夫人有个痴病,只要觉得哪个姑娘像她,都认了干闺女。那些个小官恨不得自家的女儿像于夫人,可是你我这样的人家,可就不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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