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剧同人)大清宰相厚黑日常 作者:时镜(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25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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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剧同人)大清宰相厚黑日常 作者:时镜(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25正文完结)- 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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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黛愤愤不平地进来:“奴婢今年才十八,整个人都被他叫老了!”
    女人都重视自己年纪。
    顾怀袖终于是真笑了。
    她听着外面的雨声渐渐小下来,心里也平静了不少,“眼看着就要十五了,你叫厨房里准备些月饼,我们什么时候看着雨停了,便去葵夏园那边等着二爷出来。我想着,指不定那一天天气好,咱们就在贡院外头等。”
    她打算得好好的,可那雨小了一阵,又大了起来,马车轿子都出不去了,沿河那水都将河边人家的台阶给淹了。
    李卫出去跑了一圈,回来说城里处处都能行船,有个阿婆今儿早上靠着墙洗了一盆衣服,愣是不见了,结果天擦黑,倒被她儿媳在城东给河头给找了回来,一盆衣服竟然因着那大木盆从城西漂到了城东,一时被人引为笑谈。
    小雨下了半个月,大雨连着下了有八日,等到八月十五那一日,天终于放晴了,家家户户终于可以出来把几天都没晾干的衣服该晾上一晾。
    顾怀袖,也终于在这一天出门了。
    “青黛,赶紧地收拾着,可好了?”
    顾怀袖有些着急,她给自己草草涂了个妆,又觉得太过客气,给洗了干净,干脆素面朝天。
    青黛端着东西朝外头走,“在收拾呢,快好了。”
    顾怀袖听了,只坐下来端茶喝,隐约觉得有些胸闷不舒服,刚吞了一口茶含着就呕了出来。她呕了两下,又呛了一会儿,咳嗽了两声。
    “二少奶奶怎么了?”青黛终于将东西都递给了在外头接应的丫鬟,听着顾怀袖在里面咳嗽,还当她是受了风寒,“别是二爷还没好,您就出了事儿吧?”
    顾怀袖心说自己可比张二强壮多了,想着贡院便要开门,张二定然会是第一次放牌子的时候便出来了,也顾不得那许多,出了门,便坐上了一顶小轿,要往葵夏园去。
    半路上已经有人高声喊着,“贡院开门了!贡院开门了!他们出来了,他们出来了!”
    同行的李卫也跟着喊:“二爷肯定也出来了!”
    顾怀袖忍不住催促:“脚程再快些,叫个人去前面葵夏园探着,再叫个人去贡院门口看着。”
    一路行着,只觉得满城都是热闹。
    可没料想轿子到了半路上就走不动了,一问,才知道前面的石桥被大水给冲垮了,要么就要折道前面过,要么就要去前头的小桥上挤。
    “回禀二少奶奶,咱们这轿子肯定是过不去了,要不回头折一下?”
    “折什么折?”
    顾怀袖冷声道:“落轿。”
    轿夫们都吓住了,出来抛头露面的姑奶奶不是没见过,可头一次看见这样富贵的秀才娘子也自己出来走。
    轿夫们干脆扔了轿子,在一面开路,前头人都赶着过桥,人挤人,人挨人,别提多热闹了。
    连日来雨水不断,这里临近外河,更是水流湍急,朝桥下面望一眼,只见河水浑浊,一翻起浪来根本看不清下头有什么。
    顾怀袖提了裙角往前面走,旁人见了她通身气派不同于旁人,倒有好心给让路的,顾怀袖一一地谢过。
    李卫就在顾怀袖身边,抓着她袖子,兴奋地喊叫着,问张二爷出来是不是就成了举人。
    顾怀袖哪里能回答他?
    她正走到桥中心来,笑一声:“结果还要等到九月十五之前放榜才清楚,哪儿有那么容易就知道了……”
    脚下忽然一震,顾怀袖心头一跳,她只觉得那恶心的感觉再次窜了上来,想要干呕,再想要逃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得一声奇异的闷响,整座桥竟然轰然垮塌!
    内秦淮水深远超常年,又因为连日来反常大雨,三面环山,水势往中间挤,导致秦淮内河外河水流俱是湍急。石桥年深日久,寻常通行本无问题,今日因隔壁大桥垮塌,众人尽皆挤上小桥来,不堪承重,终于在水流之中消没一空。
    顾怀袖整个人随着那塌下的石桥便陷落下去,转瞬进水没了影子。
    李卫青黛等人俱在其中,一并被吞没进去。
    石桥忽然消失,两边的人都愣住了,过了半天才有人高声喊道:“快点下水救人!快救人哪!”
    江南有水性甚好的渔夫船夫,此时都跃入水中,寻人救人去。
    碧蓝天幕如旧。
    马蹄哒哒而去,经过被雨水冲刷干净的青石板小路,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人一路奔去贡院接人。
    张廷玉面色惨白,考试这几日难免使病情死灰复燃。三场考下来,犹如生一场大病,更何况他本来带病?
    手指颤抖得厉害,落下去的字却稳如磐石。
    最后一字落下,他轻轻地搁下笔,墨卷一张,三场考完,终于交卷出了三重门。
    站在贡院外头,张廷玉按着额头,只觉得头疼欲裂。
    阿德挤开了人群,不知怎地满脸都是眼泪,朝着张廷玉哭了一句话。
    他没听清,怔怔看了阿德半晌,还没下台阶,眼前便骤然一黑——
    作者有话要说:2更,24点之前再来一章。

☆、第一零一章 怀袖归来

张廷玉这一病;比进考场之前要严重得多。
    本来进考场便是强撑着;殚精竭虑;作了答卷,刚出来听见消息便一头栽倒下来。
    一昏迷;就是半个月;即便是醒了;人也迷迷糊糊;时常是半梦半醒,如此一拖竟然就是一个月。
    阿德这边吓得赶紧叫人送信到京城去;廖逢源沈恙等人也频来看望,可最要紧的却还不在张廷玉这里;而在于……
    顾怀袖不见了。
    “二爷醒了!二爷醒了!”
    多福忽然掀了帘子出来大喊;也不知喜还是悲;总之满脸都是眼泪。
    阿德连忙进去,连声地喊着。
    张廷玉醒过来便下了地;只问了一句:“怀袖呢?”
    阿德像是一下被什么卡住了喉咙;没了声音。
    他深深埋下头去。
    张廷玉也不知那一刻胸中到底是什么在作怪;整个人都差点炸掉。
    他咬着牙,寒声道:“说。”
    阿德磕了个头:“……二少奶奶被水冲走了,还没找见……”
    说完,他将一张脸迈进了地毯里,肩头松动起来。
    张廷玉听了便要朝外面走,阿德连忙扑上去抱着他腿:“二爷,二爷!大夫说了您身虚体寒还不能出去!二爷您还不能出去啊,二爷——”
    这时候了,张廷玉哪里肯听他的,竟然一脚踹开他,厉声道:“别拦了爷的路!”
    整个院子里都乱了套,里面的人朝外面跑,外面的人往里面挤……
    江南这边,不少人仰头看着这一片天,低头看着那一片水。
    老天爷高兴的时候,赏你一口饭吃,不高兴的时候能夺了人的命。
    沈恙园子里有一阵没笙歌了,廖逢源来跟他谈生意,他也提不起劲来。
    “张二少奶奶还没找见吗?”
    廖逢源叹了口气:“哪里有那么容易?当初水流急,才下过几场雨,那地方又在靠近外河的口子上,一冲进外河,再要寻就难了。当时就下去了几个好手,也没把人抓住,倒有个小子拽住了张二少奶奶一片袖子,可人没了……”
    旁的人都救起来了,独独缺了张二少奶奶一个。
    沈恙心里别提多赌,一把将账本往桌上一扔:“谈谈谈这时候还谈个什么生意!”
    廖逢源对沈恙那一点见不得人的心思,也不是不知道,而今见他这般,也不知说什么好。
    他才从张廷玉那边回来,当时没进去,瞧见里面乱哄哄一片,说是张廷玉醒了,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脸面去见,索性打道回来了。
    “而今人手都派了出去,寻不到,便是命了……”
    “命?”
    沈恙嗤笑了一声,竟然直接转身离开了客厅,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在主人家的园子里被扔下了,廖逢源这客人当得可是无趣。
    他索性也起身去,继续派人沿河两岸打探着。
    出了秦淮,可就是浩浩荡荡的长江了,要寻一个人来,哪里又有那么容易?
    廖逢源忧心忡忡,满腹的愁苦,还是离开了。
    书房里,沈恙看见了钟恒,进了之后立了半天,终于对钟恒道:“带我印信,去找漕运总督和漕帮帮主,仅靠着咱们,是找不见人了。”
    钟恒皱眉,却摇头:“您跟总督大人和帮主的赌约,仅有三次,三年前已用了一回,今日怎能为这区区一个妇人之事用掉一个承诺?沈爷,您别这样糊涂!”
    “让你去你就去,再废话……”
    他捏了拳头,终于还是忍了,将声音放平了:“听我的,去吧。”
    钟恒不甘心,终究苦无办法,负气一扭头办事去了。
    沈恙手撑着桌案,却又心烦地掀了一桌的账本扔掉。
    顾怀袖被水带走,张二爷一病不起,消息一路传回京城,府里人人忧心忡忡,张廷璐无事在身,奉了张英之命往江南而来。
    此时张廷玉已经苏醒,只是苦无顾怀袖消息,四处派人去寻,几乎整个江宁都不得安生。
    江宁乡试放榜在即,张廷玉却丝毫不关心,也没人在意。
    只有江宁这边无数文生忽然发现,放榜之日,张廷玉这一个陌生的名字,高居头名!
    你问张廷玉是谁?
    这名字怎生有点熟悉?
    遇见有记性好的,还记得是张廷璐的二哥,这才知道是张英那名不见经传的二儿子。
    江宁是整个江南的中心,能在江宁乡试得了头名,不说状元之才,至少登殿试金榜无疑。
    一时之间,人人争相拜访张廷玉,竟俱被拒之门外。
    人以为张衡臣倨傲不与人相处,自中举拔得头筹之后,其三张答卷刊录于《今科讳墨》之中,广为人所传阅,竟至于江南举子人人折服,无言能辩驳,乃为江宁乡试之中头一个近乎毫无争议的头名。
    主考官张朋光、吕振,却都叹惋。
    一切考后的诗文酒会,张廷玉概不露面,多少人闻名无得见面,又疑心此人果真倨傲,后才有通考官杨奕绅言及其夫人张顾氏之事,众人释疑,更复叹惋之。
    十年寒窗,不飞已久,一飞冲天;不鸣已久,一鸣惊人。
    可若将此生残年与功名利禄抛去,能换他再来一次,不丢却顾三,怕他纵使有野心千千万万掩藏不尽,也愿忍痛割舍了去。
    八月乡试,九月放榜,张廷玉名传大江南北。
    然而十月、十一月、十二月……
    张廷玉再没有任何消息,不拜访任何人,不动笔写任何文章,也不见任何人。
    他只在等消息……
    一转眼,顾怀袖消失了快四个月,然后过年了。
    张廷璐来江南,奉了命要劝张廷玉走,张廷玉却是根本不听。
    谁都知道,一个大活人哪儿能消失这么久还杳无音信?张二少奶奶,早已经凶多吉少,指不定葬身到哪一处湍急的水流之中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死过多少英雄豪杰?
    要再吞掉一个弱智女流之辈,何等轻而易举?
    江宁大街小巷,都是一片红灯笼高挂,爆竹声声一岁除。
    可张廷玉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孤灯一盏,伴他冷卷残墨,手已经冻僵了,张廷玉全然不曾感知。
    外头阿德不敢进去,青黛救回来修养了两个月也起来了,可不敢去见张廷玉,只怕见了故人反倒生出颇多的凄楚来。
    人人在这除夕夜里,都不敢进去。
    张廷璐提了一坛热好的烧酒,已经到了近前,终究还是退了回去。
    外头罕见地下了雪,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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