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事情很快平息，围观的人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散去了，Ryan重新回到椅子上，把Todd刚倒给他的酒一饮而尽——是威士忌加柠檬苏打水的Punch。
混沌和沉重，就像被一团致密粘稠的液体包围，Jesse拼尽全力呼出一口气！
好了，他的思考又由他控制了！
伸手抚摩躺在他身边的那具身躯，光滑、柔软、带点汗液的粘黏，Jesse满意地抬抬嘴角，把脸转到一边——
瀑布般的长发从头顶覆盖下来，夜色下绽放出淡黄的光彩，圆滚的乳房被压在身下溢出洁白的边缘。
见鬼……
Jesse努力寻找这个情景发生的原因，很艰难，他沉重地叹一口气，慢慢从坐起来，用手使劲抹脸——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Ryan？……
他睁大眼睛观察起周围：杂乱的小房间，不是他的屋子还是哪里？但对于如何进到这里并和这女人上床的经过……他似乎遗失了这部分记忆！
这样的事常发生，以前；所以，只有一个解释——他又回去了。
该死，他记起的最近一次他干过的事，就是把他的吉他扔了出去。他妈的！——Jesse一拳砸在身后的墙上，那可是伴随了他七年的吉他！他想起挎着它在舞台上挥汗淋漓的时刻，还有被另一个人抱在怀里的模样……
纷乱的记忆里隐约浮现出Ryan的痕迹，伴随的还有一种不太愉悦的情绪，厌恶——对自己的厌恶，他一定做了什么让Ryan不高兴的事了！
“唔——”
身边的金发女人呻吟了一声，把仰躺过来。Jesse注视起她被披散的长发半遮掩起的脸——很美，是他一直满意的女孩类型，又一次把手搁在她的额头，为她被汗水帖服在上面的头发拂开。
“恩……”她醒了，核桃色的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Jesse，他倒抽了一口气。
“你记得……发生的事吗？”Jesse想了解他们是否都有对Ryan的记忆。
“唔恩……”女孩摇摇头，对着Jesse微笑，很甜美的表情。
“我也是……”Jesse无可奈何地仰头看着天花板——算了，事情就这样吧，白天看Ryan是什么反应。
“到底还是没来吗？”女孩直起身，抱住Jesse的腰，贴在他胸膛对他讲。“……那个男孩。”
“什么？！你说Ryan？——他有跟我们在一起？！”Jesse推开女孩抱在他身上的手，捏紧她的肩膀，大声问道。
“赫——”这个动作把她惊吓到了，并稍微颤抖了一下：“我不记得他叫什么！你打了他，把他赶走了……”
被人从高空抛落般的急速窒息感——操！
脑袋胀得像要裂开似的，胃里莫名的翻滚和抽动更是让人极度地渴望知觉的全失——终于睁大眼睛，Ryan触电般翻身弹起，朝着一边将满腹的恶心倾吐出来！
“噢——，见鬼！”
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Ryan拾不起力气马上探询，他奋力喘着气，伸手抹净嘴角，发现手上接了更多的是汗水……
他是在哪儿？
“我好不容易才把门口打扫干净！”还是那个声音在抱怨，Ryan听到向他走近的脚步声。
然后，一张同样陌生的面孔出现在Ryan面前：“你感觉好点了吗？”
Ryan毫无想法地摇着头，眼前这个长了一张漂亮的意大利面孔的男人他完全不认识，也没有印象，但意识到自己刚才对他的地板干了什么，Ryan马上脸红了——
“很，很抱歉……我想，我可能喝多了。”
英俊的男人宽容地抬抬眉毛：“我知道，事实上，你已经醉倒了，当时；我把你带了回来，这是我的家。”
Ryan警觉地看了看四下，这个清新整洁的大房间让他想起了自己在Boston的家，甚至比那里还舒适、宽大——他进了陌生人的家里。
“现在是什么时间？”Ryan想起Glen，不管怎么说，他不想让他担心，如果他知道他并没有跟Jesse一起。
“午夜过后，可能是两点吧，我想。”那个男人赤裸着上身，显露出他健美而修长的体态，没有扣好的牛仔裤松垮垮地包裹着胯部。
他伸出手，示意Ryan借此从沙发上坐起来——他正躺在一张相当精致的米色皮沙发上。
“谢谢。”那只手的力度很大，Ryan也不感到紧张了，还懒洋洋地揉起眼睛。
“我去给你倒杯水。”屋子的主人从Ryan的面前走开，进到可能是厨房的地方。
片刻的独处给了Ryan足够的时间思考，他零星地想起了很多事情：他跟Jesse的争吵，然后到Palace喝酒，为他付账的Johnny，因为不舒服上了洗手间……然后，从那时到刚才，什么都不记得了！
还有心底浓浓的忧伤，表明曾遭受的伤痛——他下意识地碰了碰嘴角……
“可以的话你最好坐到这边来，我想把那里打扫了。”主人站在门口，招呼Ryan过去。
“……好的。”Ryan一边答应着，一边集中力量离开沙发。
他的努力只能让他站起来，等到他扶着靠背试图转身的时候，不可抑制的天旋地转和双腿的颤抖让他屈服于地心引力——他倒在了地上。
“见鬼！你还好吧？！”迅速赶到Ryan倒下的位置，他甚至把水杯都打碎在地上，跪下来，检查可怜的男孩有没有受伤。
“我想……我不该喝那么多的……”Ryan像是在喃喃自语，他被人从肩膀抱起，靠在对方的胸前——那里汹涌般传出一股热度，Ryan贴得更紧了。
“你叫什么名字？”轻抚起Ryan的后背，年长些的男人贴着他的头发问。
“Ryan……”这种温柔的抚摩让Ryan惬意地眯起眼睛，他的声音给得很轻。
“我叫Kass。”
CHAPTER 30
小丑
早早地把Marcia打发出门后，Jesse坐在屋里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作思考，他不停地抽烟，直到终于鼓起勇气把门打开（烟也抽完了）——
他必须向Ryan道歉！
金发女孩说他动手打了Ryan。老天，他毫不怀疑他这样干了，他总是对Ryan动粗，下手从来不轻！说不定又在他身上留下了伤——Jesse咬紧嘴唇，似乎已经看到了Ryan身上的淤血。
不知道他会不会还对Glen隐瞒，这次不光是打他那么简单，他还违背了誓言——见鬼！怎么会搞到那玩意的？！该死的酒吧，从来不缺货！
好吧，如果到时候Glen也把他痛打一顿，也许最后Ryan会因为心疼而原谅他的……Jesse觉得自己有时候真的很卑鄙，他已经了解了Ryan的性情，知道这个善良的男孩从来不懂什么是无情——这倒是他自己擅长的。
他不能把这些用到Ryan身上，毕竟，他是自己唯一想过要对其道歉的人了。
早晨的斜晖把不算平坦的水泥路面照射地金光泛滥，冷冽的空气刺激得人吸进一口后就不愿再吸另一口，发觉呼出的暖气是一种浪费。
漫长地步行过程足够Jesse把自己从一个罪无可恕的负心人降低到一个一时失足的迷途羔羊，就是这样的，他总是宽恕自己，迷惑自己，他承受不起那些自己犯下的错！
在他把打算对Ryan说的第一句话从“对不起”，换来换去变成“你还好吗”之后，他明白良心在受最大的谴责。他还是这样决定的，直到站在Glen住的公寓门口——
他看见Ryan步态疲惫地向他所处的方向走来！
他走路的步子不稳，肩膀的摆幅很大，每一步都移动得无力地艰难，还时不时地需要扶墙一下。走到离Jesse五十码的时候，Ryan看到了他，抬起眼皮确认是Jesse后，继续看着脚下的路，前进。
现在是早上，遛狗的人也才出门，他穿的是昨天的衣服，这种虚弱的行动和疲倦的眼神让Jesse联想起什么——
“在哪儿过的夜？”
当Ryan走到离他只有三尺的时候，冷冰冰的质问从Jesse嘴里爬出。
Ryan看了他一眼，眼神像他的语句一样冰冷，没有回答，打算从Jesse身边过去——
“我他妈的在问你！”掰过Ryan的肩膀，Jesse的力量几乎把他推倒，还好Ryan身后是一堵墙。“——昨晚干什么去了？！”
还是沉默，Ryan顽固地紧闭双唇，目光也没有往Jesse身上看。Jesse恼火了，本来处于被动的他突然萌生不可遏制的攻击欲望，他用力将Ryan往墙上推，终于听到了他因为受冲撞而发出的轻微的呻吟。
酒精味……当Jesse向他逼近的时候，从Ryan的身上嗅到的——“你喝酒了？”
“不关你的事。”Ryan把头侧向一边，镇静地说。
Jesse无可奈何地把手背搁在鼻子下吸吸，他知道这是他造成的：“喝得多吗？”
Ryan没理他，Jesse伸手去碰他略显青紫的嘴角，他明白那是怎么回事……
啪——
Ryan将他的手打开，试图挣脱这种包围；这个举动惹恼了Jesse，他更用力地将Ryan摁了回去，一手捏住他的下颌，强迫他正视自己。
“跟我说话！混蛋！”
他凑到了Ryan的嘴边，想要吻他——他总是被这种目光的他吸引，但在靠近的一瞬间，他察觉到一丝稀薄的异常：
“……你做过什么？”
“不关你的——恩！”
Jesse把Ryan的头抵向墙，从下面掀起他穿在里面的T…shirt，露出胸膛，然后，一副前所未有的恐怖表情出现在那张胡子邋茬的脸上——
“你他妈的让别人给操了？！”
Ryan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那副发作中的狮子般盛怒的神情丝毫不能动摇他眼神里的控诉，可惜这些Jesse已经看不出来了。他凑到Ryan的身体上闻了闻，慢慢把手松开，向后退几步，看着Ryan……
啪——
响亮的一掌甩在Ryan的脸上，他微张着嘴，低下头，淡褐色的刘海散乱地遮满了左边脸颊，肩膀微微颤抖着……
“贱人！”
Jesse揪起Ryan的头发，露出他绯红的左脸，冲他恶狠狠地咒骂，突然——
Ryan举起手，扣在那只嚣张的手腕上：“是的……我是跟别人上床了，我喝了酒，我们干了一晚上，但是——”
“那他妈的都不关你的事！”
说这句话的时候，Ryan挤出了眼泪。
这样的反抗完全没有使Jesse退却，他更加愤怒了！
“你他妈的说什么？啊？！”Jesse将Ryan的双手手腕扣在他头顶，逼近他的脸：“不关我的事？——他妈的！你是我的！！！”
“唔——”
他到底还是吻了上去，凶狠而狂暴，像是为了证明什么——证明他对某件事物的占有权而肆意破坏他！
这完全不是Ryan能接受的，他感到恶心甚至恐惧，像对某种危险的恐惧，他采取了本能的举措——
“噢——该死！”
一脚踢在了那混蛋的小腿胫上，Ryan得到了解脱，他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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