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剑飞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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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剑飞花落-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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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望着似乎不太情愿的人,荆棘王唇上笑意再加深了些,“你不问问它的鞘在哪儿吗?”

  捧着剑查看的人贬了贬眼,有些疑惑,“它有鞘?”

  荆棘王摇了摇头,“不,它没有。所以,还是小心收着得好。”

  宇文咏真点了点头,难得的配合。

  “那么,天色也不早了,本王该走了。”看着渐亮的天色,荆棘王一点也没有一夜未睡的疲态,就好像经常熬夜似的习以为常。

  看着转身就要离去的人,宇文咏真将剑一挥,淡红色的光影一划,焚炼的光芒随之消失。

  他急着追了上去,如同久远的以前,他总是不停的追着父亲大人的背影。“我送你吧,父皇。”

  走在前头的人侧过了身子,长长的发散于两侧,薄抿的唇笑了开来。他勾起了急急追上来的人削瘦的下巴,拉过他的身子,低下头,轻声的说:“本王觉得……你喊我父亲大人比较顺耳呢。”

  宇文咏真顿时僵住了身子,细长的凤眸瞠得老大,有种脑袋被闷敲了一记重拳的感觉。

  以为父皇忘了,一直以来被焚炼操纵了神志的人,都不会有被操纵时的记忆的。

  除非有什么深刻难忘的事……

  “父皇……?”

  “本王说了,本王喜欢听你喊『父亲大人』。”属于荆棘王的气息,轻柔的吐在宇文咏真的脸上。

  相似的两张脸,看似缓慢,却一寸寸的快速靠近。

  红色的舌尖,先是轻轻舔着底下那柔软的唇,轻轻的画着,而后含住……

  荆棘王的吻,一如他的为人,不是不要,就是强势的掠夺,彻底的攻城掠地。

  拾参

  下雨过后的晴朗天气,绽放着紫荆花的树下,一滴滴的雨水滴落,午后的池塘边。

  究竟是什么原因,在嘈杂的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你……

  白色披散着长发的身影,清雅的气息。

  锐利却年少的人。

  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他和他的相遇,在什么都还没有开始的那个时候,沙漏开始流动。

  ☆

  凌乱的床被,锦被散落在地上,纱罩被当成了被子缠绕在完全衣衫不整的人身上,一室的酒气薰得人一阵头昏。

  子默一踏进这里,就有种想立刻冲出去的冲动,不过还是硬忍了下来。

  快速的将屋能所有能开开的窗呀门的通通打开,再用力的拿出扇木拚命的扇风,努力的把一室薰人的酒臭味给扇出去。

  待室内空气好不容易好了些,子默一回过身却发现,自家主子正抓着满头的乱发打着哈欠,睁着惺忪睡眼在看着他。

  “主、主子?”现在可还是一大早的时间……

  子默脚下一虚,身子向后退了一大步撞到了窗台,然后他以着极快的速度转过身子,看着外头才刚散去雾气,树上瓦上都结了一层露珠的大清早时刻。

  这种时间,主子居然醒过来了!

  “子默……”

  “是!”听到了主子的沙哑叫声,子默快速的回过身子,看到趴在床上抱着头的主子,标准的宿醉模式。尤其是那有气无力的声音。

  “水。”

  “马上来!”

  子默快速的倒了杯水递到好不容易坐起身的主子面前,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和整着的脸,心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跳动的力道和次数……

  主子平常时候那张脸就已经很有杀伤力了,虽然他已经看惯了,也能稍稍免役了些,但这样带着病容有些脆弱模样的,还真是……

  子默小心的吞了口口水,悄悄的退后了一步。“主子要用膳吗?”

  盯着茶杯里的水出神的宇文咏真闻言,懒懒的抬起沉重的眼皮觑了不知为何看来有些警张的子默一眼,而后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不了,没胃口。”

  举起了拳头揉了揉太阳穴,宇文咏真此刻只觉得他的头整个都快炸开了。

  果然还是应该听越真的劝,别喝那么多酒的。

  但是只要一想到父亲大人……

  宇文咏真用力的甩了两下头,想把昨天清晨被闻的那种直到此刻还清晰的彷如刚刚才发生的事,但随之随来的是更加严重的头痛。“该死!”

  于是对现在的宇文咏真而言,他只能抱着头无力的像滩烂泥摊在床上,并且苦苦的思索着,究竟为何父亲大人会突然对他做出那样的事。

  心里有一道声音不断的响着,在提醒着他的,不断折磨着他的内心的那一道声音。

  道德的枷锁与束缚。

  那个他所倾慕的人,是他的父亲。

  而他,是他的儿子。

  然后他想到了那个让他醒来的梦,绽开的美丽的紫荆花树。

  这个突然窜入脑海里的美丽紫荆花的梦影深刻在脑海里,让他暂时的忘记了宿醉的痛苦,“唬”地一下坐了起来。“子默!”

  “在。”

  “紫荆花……”他爬下了床,来到了窗前,一往外望,就是那个小小的景观用池塘。池塘一旁种植了三棵紫荆花树,美丽的紫荆花绽开着,花瓣上闪耀着清晨的露珠。“又到了花期啊。”

  阖上了眼帘,回想起了那睡着时很清晰的梦,却在此时欲要回想时,变得模糊了起来。

  只是隐约的记得,那美丽的宛若一片紫色花海的紫荆花树下……

  很遥远的记忆,比他所记得的那些还要更加的遥远的记忆,就好像是被他所遗忘的有着什么很重要的事。

  “主子,您的脸色很差,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身后传来了子默有些担忧,小心异异的声音。

  宇文咏真轻巧的回过身子,瞧向身后一脸紧张的子默,“也是。”

  他抚着频频发疼的头,有些艰难的走回床边,一头裁了进去。

  一阖眼就沉入了漫无边际的黑暗里。

  待到他睡着时,他又再度的忘了这个梦。

  子默见主子睡着,便手脚俐索的立刻把屋内的窗子全关上,并将沙帐拢好,不让冷风吹到主子的身上。

  他一出主子的寝房,在外面看到端了一锅热腾腾粥的舒意,愣在了门口。“舒意?”

  微侧过身子,看向了未完全阖上的室内,舒意明媚的眸布着疑惑。“主子不是醒了吗?”

  “是啊,只是又睡下了。”热腾腾的粥飘散着诱发人食欲的香气,搞得子默一肚子的馋虫频喊饿。

  离得他极近的舒意自然听到了,“亏我还快速的熬了碗粥给主子送来呢,没办法,只好给你罗。”

  将手上端着的粥放到了子默的手上,舒意笑得明媚动人。

  她回过了身,走下有些湿漉的台阶,同样的也看到了那三棵绽得美艳的紫荆花树。“紫荆花又开了……”而后,她仰望着不是很明朗的天空。“天气,要变了呢。”

  拾肆

  昏暗的房间,暗淡的烛光闪烁着,映照着一道人影将影子拖曳地长长的。

  冷傲又充满了霸气的声音轻声响起:“你说什么?父皇将北皇和盐皇的事交给十五弟?”

  身着暗色的官服的人,一丝不苟梳起的发隐在乌貌里。在空旷华丽的大厅上,低垂着头,看着那道长长的影子,隐藏在官服底下纤细得一握就会碎的手婉,捏得死紧。

  “是的。”他的声音,是连他自己本身也难以置信的平静。

  话落,沉默持续在这昏暗的空间持续了长长一段时间。

  冷傲的声音再度响起。“父皇昨日也待在十五弟那儿?”

  “……”

  “镜善?”

  “……昨日,皇上他拿走了焚炼,而后就不知去向了。”

  “焚炼?”冷傲声音的主人愣住了,而后带了点疑惑。“那不是……父皇不会被那柄剑所左右,怎么可能?”

  “不。皇上拿起焚炼时的神情变了,充满了那柄剑上所沾染的邪气,那时的模样确实是被控制住了。只是皇上离去的太突然,消失得太突然,来不及跟上,所以并不确定皇上去了哪儿。”

  “但父皇今日来早朝时神情并无异样。难道,父皇自行挣脱了控制?”

  “不可能,除了焚炼认主,否则任凭拥有再如何刚强意识的人,也不可能凭一己之任挣脱焚炼的控制。”

  “那么,不是焚炼认了父皇做主人,便是有人帮了父皇罗。会是谁呢……?”十五弟?

  不可能,十五弟脚步虽稳,却并不像练武之人,不可能让焚炼认他为主。难道父皇是焚炼的主人?

  那一把焚炼他一直很想要,也有自信得到,但如果是父皇的话,也不无可能。

  不过,如果有这个小家伙的协助的话呢?“镜善,如果是你的话,有办法压制住焚炼的邪灵之气吗?”

  “那把剑带了很强大的怨恨之意,不了解楸炼的人,都只会成为喂养焚炼的食物。”

  食物?不就是一把剑而已?

  若不是司天台只有父皇能随意进出……

  那柄剑世代都只有王才能够近身见着,即便是他们这些皇子,也不能靠近。甚至有些人连焚炼之名也未曾听闻过。

  但那是一柄王者之剑,只有真正的王才能够驾驭得了的剑。

  “剑,现在在父皇那里吗?”

  “不……”

  “什么意思?”

  “剑的气息最后是在藏剑宫,可再之后不论我怎么去探查,都无法察觉得焚炼的邪气。”他奉师父之命,同时也是皇上的命令守护焚炼,一直以来他都能轻易的察觉焚炼的气息,有时甚至觉得能够感受到焚炼的心情。

  但自昨天开始,他完全感受不到焚炼的存在……

  “那么,有八成是在藏剑宫了。”

  “或许……吧。”

  “找出来。”

  “你在想什么?焚炼不是你能够驾驭得了的。”即便身为守护者,拥有灵力的他也从来不敢去碰触焚炼,他不过是个有些能力的凡人。

  越是自傲、自信的人,越容易被那柄剑所驾驭。

  “镜善,这不是要求,是你必须要听从的命令噢。”自傲的男人意有所指的笑着提醒。

  “……我说过了,我虽然背叛了他信任,但我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

  “只是要你把剑拿来罢了,怎么会伤害到他呢。”

  他曾说过,焚炼之于他的重要性,等同于生命一般,所以他一定要找到,也找了许多年,至今。

  但是南镜善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的咽下。

  却在心里认同了这句话,只是将剑拿来罢了,不会伤害到他的……

  ☆

  夜晚的司天台与宫里其他地方的黑暗不同,四周都点起了明亮的宫灯,就连底下围绕着司天台的人造湖泊里,也在一盏盏的石莲造形的柱子上,也装置了有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这是为了方便这些脾性都有些古怪的他们,能够方便夜观星象而有的特别设置。

  南镜善一离开那个每每都让他感到窒息的华丽宫殿,回到了这稍稍能让他喘息的司天台时,却在他平时工作的房间里,看到了不算意外的,深夜里的不速访客。

  堆满了古老书籍的房里,不论是书架上或是地上,都是一摞摞的书籍木简或整理好的零散纸张,高度都足可当椅子来坐,桌子来放东西。也因此,这房里除了写字需要的书案和其他几个必要的摆设物之外,再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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