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番外 by 暗夜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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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番外 by 暗夜行路-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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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足饭饱我回到沙发上,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动,是小王八的床,定睛看去,是小王八在不住地发抖,他抱着手臂,蜷着身在,像打百子一样抖抖的。 
      我小声叫许然许然。 
      他说,别过来别过来。 
      我说我不过去。 
      他又说别碰我,放开我,混蛋,放开我。 
      我说不出话了,心又被揪了。 
      我轻轻拍拍他,嘴里说,没事儿。。。。。。没事儿。没人再敢欺负你了。慢慢地,他身体不抖了,嘴咕哝了一下,歪歪头,睡沉了一些。 
      看着他恬静的脸,我把油条的全家骂了个死!哼!别怪我对老人没礼貌,教育出油条这种猪狗不如的家伙妈的就得骂!骂都是轻的! 

      不知怎么想地,我伸手从抽屉里拿出那个药瓶,走到窗前,借着月光,我看清了,那是安眠药。 

      谢谢这么多回帖的朋友,是我写下去的动力啊。 
      ========== 
      23 

      我第二天是被小王八拍醒的,睁开睡眼惺忪的眼,被太阳光刺得眯了起来,许然在光晕里对着我站着。 
      “太阳晒屁股了,快起床!”他叫。 
      噢。我应了一声,闭上了眼。 
      “起床!”他拉我。 
      我蹭得坐起来,一回手把他弄了个趔趄,我最讨厌早起了,讨厌死了!上学的时候我妈叫我,我还一回手给了她脸一下,当然,不是故意的,可也让我妈的嘴都瘪了,吓我个半死。你知道,人大了,最怕老人儿哭,一哭,你没辙没辙的。我那次道歉来着,说没睡醒,犯混。老太太倒是没把金豆儿掉下来,可是有那么几天不怎么顺心。 

      此刻,许然瘪着嘴看我。我倒是希望他哭,比他强撑着笑强。我希望他还像上次那样在我怀里哭,哭得越天昏地暗越好。我吼,我这儿好好睡个觉,你烦什么烦?! 
      他盯了我一阵子,嘴也不瘪了,气汹汹地把我按在沙发上,也吼,你睡!睡死你! 
      效果没达到,我挺郁闷。说,不睡了不睡了,被你折腾醒了,你说,我也没事儿干,一个躲债的,睡个懒觉还不行? 
      爱睡不睡。他到厨房去了。叮灵光当的。我跟过去,发现他正喝豆浆,盘子上有几根油条,我冲过去将一根油条塞进嘴里,咕哝着说,我小半年没吃油条了。 
      让你吃了么?他说着把我叼着的油条拽掉了一半。你不是睡觉吗? 
      不睡了不睡了。 
      你说不睡就不睡啊。睡吧,睡觉多好啊。他把油条盘子抱着不让我近身儿。 
      给吃一根儿。我跟赖皮狗似的。 
      不给。他挺得意,还假装赌气。 
      吃一根儿吧。我继续赖皮。其实,谁像吃那油条啊,都凉了,比刚炸出的差远了,不是逗他开心么。 
      他把我咬那半根儿递过来,我刚要叼,他又拿了回去。叫声好听的。他说。 
      什么好听啊。 
      比如哥什么的。 
      噢。 
      噢什么,吃不吃? 
      吃吃!先吃一口,我就叫。 
      他递过来,我咬了一口。 
      叫啊。 
      叫!我嗽嗽嗓子。叫个屁。 
      他冲上来,我趁势将他搂在怀里,我说,许然,许然,让哥抱抱你吧,哥想死你了,想地瘦了20斤了,你看见了吧啊,让我抱抱吧。我紧紧搂着他,他挣扎了几下,然后不动了。我的嘴又不管不顾地去找他的嘴,滑过他的额头,眉毛,眼睛,脸颊,快到嘴唇的时候,那里动了动,我听到他说,迟愿,你松开我。 

      我就把他松开了,说,不跟你斗闷子了。其实,我家老二已经挺激动了。 
      许然大概也没想到我轻易地放开了他,松了口气的样子。我得上课去了,你在家呆着吧。 
      上什么课? 
      我学计算机呢,我喜欢那个。 
      在哪儿上呢?我跟你上去得了。我一个人闷得慌。 
      不行。我上一上午就回来。他边说边出了厨房,拿了双帆布鞋往脚上穿。你中午想吃什么啊?我给你带回来?他边穿边说,还抬头看了我一眼。 
      出去吃吧,一块儿。 
      多浪费啊。 
      我还有俩钱,我请客,不能白在你这儿住。 
      那也行,我想吃炒嘎拉。 

      我们中午真的跑到海边一个地儿吃炒嘎拉去了,打了一口袋青岛散啤,吃得还挺爽。他吃得心满意足,我想起第一次看见他,他捡包子的样儿。我还找茬开除他,后来又让他丢了装修的工作,把他打晕过,到车场捣乱。。。。。 

      “小王八,你恨我不?”我突然问,他正嘬着一个嘎拉上的汁儿。 
      “恨你干吗?” 
      “我原来那么折腾你,你没恨过?” 
      “没有。”他摇了一下头“我那时就想,这人猪狗不如,不跟他一般见识。你说你,欺负个外地小孩儿,多给北京人丢脸!” 
      “还真是的。我要知道现在这么喜欢你,当初怎么也得留点好印象,悔不当初啊我。”我痛心疾首地说。 
      “你别瞎掰了。你哪么喜欢我了你?别逗了!” 
      “我可告诉你,我迟愿贫我知道,不过,我说喜欢谁,就是喜欢谁!” 
      “。。。。。。” 
      “许然,我。。。。。。” 
      “我想再要一盘行不?” 
      “行!服务员,再来一盘,少放点辣椒哈。许然。。。。。。我真的。。。。。。” 
      “你说是散啤好喝还是听啤好喝?估计是散的新鲜啊对吧。那些老外光知道青岛啤酒好,可惜,没喝过散啤,喝了,保准。。。。。。” 
      “小王八!你别给我这儿装糊涂!你也别打岔。我告诉你个清楚的,我迟愿就是喜欢上你了!不管你怎么着,我也变不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啊!” 
      “。。。。。。”他吃着嘎拉。 
      我心头不爽,看着海,惊涛拍岸。 
      “迟愿。”他的声音和着海传过来“我烧光了我所有的感情,连灰烬都没剩下。”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连灰烬都没剩下,亏他说得出来,烧什么也得有个灰啊。 
      我转向他看,他正盯着我,嘴上还叼着一个嘎拉,要笑不笑,又不像要哭的一张脸。我又心疼了。你妈的,程晖! 
      好吃吗?辣椒炒的?还是蒜蓉炒的好吃?我问。 
      啊。他咂咂滋味。还是辣椒炒的好,下次还吃辣椒炒的。 

      他晚上还去那个酒吧唱歌,我跟去了,他介绍我认识酒吧的老板,30多岁一个壮汉,剔一寸头,面目倒是平和,带一个眼镜,小眼儿在镜片后烁烁发光。他叫邵国东。许然说,这是我表哥,北,东北的。 

      我横他一眼。然后说,老板好,俺们那疙瘩可没您这么好的酒馆儿,这装修整滴,那家伙没挑儿。 
      许然憋着笑。 
      我又说,俺表弟从小娇生惯养,还得您费心照应着,哈。 
      邵国东说,没问题儿没问题儿。一嘴胶东口音。 
      许然说,邵老板可好了,特厚道。 
      那什么,我找个位儿坐坐呗,他唱完了,俺哥俩儿还得唠唠呢。我说。 
      邵老板给我找了个位子,离小舞台还挺近,他刚一走开,许然哈哈大笑。 
      我说,小样儿你笑啥啊,你直接挑战我强项儿了直道不? 

      那天,许然唱了一首励志歌曲,叫做,一生有你。听说原唱是俩清华长相不起眼儿的家伙。 

      暗夜我是北京人。嘎拉其实就是蛤蜊,当时找不到这两个字。见谅见谅。 
      ========= 
      24 


      我打电话回家跟老头儿说我要在青岛多呆一阵子,老头儿听出话茬不对,没说两天是一阵子啊。老头儿说你不会闯什么祸了吧?我说老爷子您放心吧,我就是玩玩儿,好久没看见海了,休闲休闲。老头儿尖刻地说,你什么时候不休闲拉?我听老太太在后面问,到底啥时候回来啊。我冲着话筒吼,过一阵儿就回去!老头儿说,你们俩没一个让我省心的,你姐离婚没两天就又结婚,你可到好,一次婚都没结过。我说您做好准备,我还真不打算结婚了。老头说你爱结不结,你气死我算!然后电话就挂了,我爹那脾气,跟牛也差不多。 


      许然一三五上午去学校上计算机课,晚上去酒吧唱歌,一个晚上唱3,4首,一个月收入大概有小五千块,这对一个没名儿的歌手算是很多了。那老板倒是大方,还不时请他,后来是我们俩吃饭。我看出来,他及其不情愿我跟着。有几次,许然自己去,我就跟着他,坐在他不远的桌儿,对着邵国东时而抛媚眼儿时而做凝视状,他不得不不自在地让我过去,我笑嘻嘻地过去吃个不亦乐乎,真跟个吃白食的似的,倒是觉得挺好玩儿的。我老觉得邵国东对许然有点那个,不过又觉得不太对,也不能天下老爷们儿都是GAY吧。许然说,这个大哥死过一个弟弟,所以对他特别照顾。 

      他后来还给我塞过钱,我说你留着自个儿花吧你。 
      他说你怎么也得有点钱花啊。 
      你放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说,你也算不上马,顶多一个小毛驴儿。 

      小王八还靠安眠药过日子,我假装跟他抢他的维生素片,弄得他吃得不安稳。半夜我总是观察他,就跟起夜喂奶得孩子得娘似的。他发抖的时候,我就拍拍他,有时就好了,有时不好,他呜呜地像在哭似的,嘴向下撇着。每到这个时候,我就把那个油条恨得要死。 

      有一天他早上上课得时候,我无聊看了一个科普节目,说安眠药对人体怎么怎么危害了。我听得浑身发冷,把那瓶子安眠药都给倒了。他当晚找不到药,看了看我说要出去买东西,我死皮赖脸地要跟着他,他只得作罢。我想,他如果当晚睡得着的话,就会慢慢好了。 

      他起初在床上辗转反侧,然后没了动静,我也心满意足慢慢睡去。 
      谁知半夜我的起夜时间还没到,他一声惊叫把我惊醒,我翻身坐起来,开了灯,看见他坐在床上浑身发抖,满脸的汗,嘴都白了,我说怎么啦你? 
      他好像还没醒过神儿,眼里都是恐惧,然后眼泪就从眼眶滑了下来。 
      我坐他旁边,还像以往那样拍拍他。他哆嗦了一下挣脱开我,叫着,走开走开! 
      做什么梦了?!我大叫着问这个丢了魂儿的小王八。 
      他好像看清了是我,摸了泪儿,强笑着说,做恶梦了。 
      梦见什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跟打百子似的?跟我说说? 
      真的没什么,你睡吧。他推我,我慢慢走回沙发上,回头看他,他就躺下,背对着我。关灯吧。他说。我知道,他一时睡不着了。 
      我说,被你这么一吓,瞌睡虫都给吓跑了,咱俩敲三家吧? 
      好。他坐起来说。 

      “又一个十零,哈哈哈……。”我狂笑 
      “你耍赖,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双猫儿?” 
      哎,要哪摞可是你选的啊,谁耍赖了,不说你臭。 
      哼!发牌! 

      天边露出黎明曙光的时候,小王八拿着一打牌靠在墙上睡着了,最边还带着笑,因为他有一家儿出了个大串儿先跑了,大供儿。可惜,他没有看到最后的胜利,就睁不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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