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队似乎比我上次见他又苍老了许多，他简单问过医生后，一声长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你要这么对我？”
在场的每个人无不潸然泪下。
小雨被送到急救中心后，医生担心她醒来后难以接受残酷的现实，造成情绪的波动，所以一直让她处于安眠状态。但是第二天一早，因为有很多疑点需要小雨自己来证实，所以不得不让她清醒过来。
我和许愿、王浩、田野等人都在病房外守候，突然听见房内小雨大声哭喊着：“不要！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她还一直深陷在昨天的恶梦中不能自拔。
她的哭喊，让我们每个人都觉得揪心。
随即就传来小雨妈妈的哭声，大概是母女二人正在抱头痛哭。过了大约二十多分钟，负责做笔录的同志走进去，要求其他人一律退出病房。
许愿眼里含着泪说：“这对小雨太残忍了……让她回忆昨天的事情，不是让她又经历一次噩梦么？”
王浩叹了口气说：“要想详细了解整个案情，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另一个当事人现在还在重度昏迷中，现在只有小雨能开口说话了。”
但是过了不多久，负责笔录的同志退了出来说：“她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我没有办法做笔录。”
许愿走上前说：“让我去试试吧。”
我赶紧说：“我和你一起。”
王浩和那个做笔录的同志交换一下意见，然后同意了我们的要求，为了保证证词的公正性，他们特地在我身上安了窃听器。
我和许愿一前一后走进病房，小雨看到我们进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落下来。
“小雨，”我快步走上前去。
以前小雨那张纯真的脸上已经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最可怕的是，在她脸上我看不到一点生机，她仿佛对所有事情都已经心灰意冷。
“小雨，告诉我，告诉我昨天都发生了什么，我们要把那帮王八蛋绳之以法。”我咬牙切齿地说。
她的眼泪再次扑簌簌地掉下来，许愿上前把她揽在怀里：“我们不说了，小雨先好好休息吧。”
看小雨的精神状态，我也实在不忍心再去刺激她，正当我要起身先退出去的时候，突然听见小雨问了一句：“楚萧呢？他怎么样了？”
我和许愿对视一眼，许愿柔声说：“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不过现在还在昏迷中……”
“小雨，你先休息吧，什么都不要想了！”我安慰道。
让我意外的是，小雨突然坚强地坐直身子，开口道：“不……我要说……我都告诉你们！”
……
第四十章 情两难
在小雨的回忆中，那应该是一个绝对噩梦的下午。她像往常一样，心情愉快地来到我家。她的思想很单纯，只要能见到我的地方，对她来说都是天堂。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不久之后，一场悲剧就把那个“天堂”变成了地狱。
小雨总是习惯在约定的时间之前到我家，那个时候只有许愿在家。两个人聊了一会天，楚萧就到了。许愿怕打扰他们学习，于是出门去了。大概也就是许愿刚刚出去后不到两分钟，门铃就响了起来。听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后怕，我们楼上有两部电梯，按照小雨的说法，大概许愿刚从其中一个电梯下楼，邱建东他们就从另外一个电梯出来了，中间哪怕耽误一秒钟，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的。
当时门铃响起，屋内的两个人都以为是许愿又折回来了，所以小雨毫无戒备地去开了门。让她意外的是，从外面进来了五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小雨说她当时就认出了邱建东，因为以前她的男朋友最喜欢的球星就是他！
小雨知道我以前是球员，而且经常接触的朋友中大多数都是他们这样的，所以就以为他们是来找我的，不但没有在意，还十分热情地把他们迎进屋来。
邱建东只在一次舞会上见过许愿，却并没有见过小雨。当时估计他以为走错门了，不断地问苏航和许愿住不住这里。天真的小雨说是住这里，并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水。
按照我对邱建东的了解，目标不在他是不会轻易动手的。所以我猜当时他们并没有要立刻动手的意思，而是想等着我和许愿回来。
果然不出所料，小雨说他们进屋后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的抽烟，说笑的说笑，好像是在自己家里。即便是这样，小雨也没有起任何疑心。倒是楚萧从那些人看小雨那色迷迷的眼光中察觉到几分不对劲。他把自己的担忧写在纸上给小雨看，两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后来，楚萧偷偷试着发端信给我，被邱建东发现，当场被一拳打昏在地。
那时候小雨完全被吓傻了，邱建东打昏楚萧后，威胁小雨给我和许愿打电话，让小雨骗我们回来，小雨抵死不从。邱建东很邪恶地冲另外四个人使了个眼色，那四个禽兽早已经等不及了，立刻冲过来按住小雨的四肢。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雨的神色有些惊恐，我已经可以预感到后面要发生的事情有多么可怕。
那四个人分别按住小雨的四肢，邱建东开始慢慢用他那双脏手在小雨身上乱摸。一边摸一遍威胁小雨，让她给我打电话。
我对小雨太了解了，她表面上是个柔弱的女孩儿，其实内心无比坚强。所以她即便已经万分惊恐，也仍然没有给我打电话。
邱建东见威胁不成，开始脱小雨的衣服，小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束缚，狠狠踢了邱建东一脚。
这一脚惹火了这帮禽兽，邱建东把她拖向卧室，疯狂地撕扯小雨的衣服，这时候楚萧醒了过来，见状要拨打110，不想被其中一个扯着头发狠狠地在茶几上撞了几下。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一进门就看到了茶几上的血迹。
楚萧随即也被带到卧室，那时小雨已经被脱了个精光，并被很多人亲来亲去。邱建东转而威胁楚萧，如果不骗我和许愿回来，就L J小雨。楚萧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邱建东的要求，只是请求他们不要再侮辱小雨。
就在楚萧要拨通我的电话时，小雨突然哭喊着说，如果他拨出这个电话，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进退两难的楚萧最终选择了反抗，只是他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有限，在凶狠地反扑后，立刻就被几个禽兽打得爬不起来。
最残忍的一幕出现了。邱建东一边解着自己的裤腰带，一边让其他人把楚萧的眼睛扒开，他要让楚萧亲眼看到小雨被强 J的场景，而这个时候，小雨早已经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禽兽换着各种姿势，轮番在自己身上宣泄。
被那些人L J后，小雨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他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是楚萧发疯一样地扑向那些禽兽……
小雨倒在许愿的怀里，一边流泪一边断断续续地回忆着这个不堪回首的噩梦，当她说完后，两个女孩儿都已经泣不成声。
我安慰了她很长时间，但是在残酷的事实面前，我发现任何语言都是那么苍白。为了让小雨好好休息，医生要我和许愿先退出病房，要离开的时候，小雨突然握住我的手，眼泪汪汪地说：“苏航……答应我一件事……”
“好，你说，什么事我都答应你！”我承诺道。
“不要……不要去找他们……”小雨央求道。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她担心以我的性格，我一定会去找邱建东等人报仇，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我肯定会有危险。但是如果让我坐视不理，任由那帮王八蛋逍遥法外，这又是绝不可能的。
思量了片刻，我说：“放心吧，那帮人早晚恶有恶报！”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因为我没办法答应她。
小雨用迟疑的眼神看着我，我转身而去。
走出病房，众人都将目光投到我们身上。王浩知道我也已经身心俱疲，拍拍我的肩膀说：“先去招待所休息一会吧！”
我点点头，和许愿一起往外面走去。刚走出医院，许愿突然拉住我的手说：“苏航，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凝视着她的眼睛，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于是率先开口：“层儿，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许愿急得要哭出来，“他们都是很残忍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你去找他们报仇很有可能会白白牺牲的。”
我坚定地说：“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他们同归于尽。”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声音很淡定，生死早已经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只要能为小雨和楚萧报仇，我就是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许愿从我的口气中听出了我的决心，她的眼泪立刻像线一样坠落下来，她抽泣着问：“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我？”
我一怔，许愿接着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有事，我也不会一个人活下去的。”
听到她这句话，我的泪水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和许愿相处了接近三年，她很少说爱我，但是这句话让我知道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层儿，”我拥她入怀。
“苏航，”这时候突然有个声音打断了我们。
我松开许愿回身看去，原来是夏队。他的样子已经沧桑地像是一个年逾七十的老人。
夏队走过来，看了一眼我身边的许愿，激动地问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的小雨怎么会这么命苦？”
我任由他摇来晃去，就像一片摇摇欲坠的树叶。夏队松开我，慢慢蹲下去一边哭一边喃喃地叫着女儿的名字。这场景让我们再次潸然泪下。
“是我害了小雨，是我对不起她……”我要上前扶起夏队。
这时候，夏队突然双膝跪地，哀求道：“苏航，小雨一直很爱你，我求求你和她在一起吧。”
我赶紧上前搀扶，但他死活不肯起来，我只好蹲下来说：“夏队，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答应他，那许愿……我回头去看丫头，她正呆呆地望着我。
夏队见我不肯答应，又去跪在许愿面前，狠狠地磕了一下头说：“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许愿哭着看了我一眼，蹲下来说：“您放心……苏航……他一定会娶小雨……”说完，许愿转身跑开。
“层儿……”我在心里叫着这个名字，痛苦地闭上眼睛，此时我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夏队站起身来走过来，边抽泣边说：“苏航，谢谢你们，我替小雨谢谢你们……”
我长叹一声，转身扶着夏队走回医院，临进大门的时候，我又往许愿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丫头早已经消失在人海中。
……
第四十一章 小雨的决定
我恍恍惚惚地跟着夏队再次回到医院，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问：“苏航，你真的放弃许愿了么？”是啊，我真的能放得下么？不可能，许愿已经是我的全部，放弃了她就等于放弃了我自己。
可我为什么要答应夏队？看着走在我前面的夏队苍老的背影，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大家还都等在病房外，看到我回来都有点意外。夏队要我和他进病房，但是护士一口拒绝了他，“现在病人正在休息，而且不能再受刺激，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这时候王浩刚好接完一个电话，把我拉到僻静处，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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