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火之五太座的花边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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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火之五太座的花边新闻-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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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垂著的脸,埋在曲起的膝盖间,偶尔会抬起头看看时钟,接著又回到原来的姿势动也不动。

仿佛被强行剥去皮毛的动物,赤裸著身子的恋人,正承受著羞耻的煎熬,而自己却什么事都不能为他做,夏寰对如此无能的自己,数不清诅咒了多少次。什么有自信保护、什么最强大的武器,自己被人设计著往圈套内跳,还自鸣得意地以为有多行,一切一切的愚蠢,为何得让恋人为他承担?!

「不!我等不下去了!」啪地合上计算机。

他X的,结个婚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必再和死老头斗气,不能再拿英治做牺牲品,不管老头子推给他什么样环肥燕瘦的女人,夏寰全部不在乎,他只要英治立刻从那个地狱中解脱!

「我要回南部去!」回老家,告诉死老头——你他妈的赢了!

「是吗?那么你从今天过后再也不要和英治先生见面了,你做得到吧?你们正式地结束了、完了,再也不可以有什么藕断丝连。只要你是真爱他的话,你就会这么做。」

夏寰拧著凶狠的眉。「这不用你管!」

「唉呀,难道你让他吃过这么多苦头后,还要在他的头顶上冠个「大哥的地下老婆」的封号吗?你要让那么正直的英治先生,从「夫人」跌落到「情妇」,再从「情妇」跌到「被遗忘的过去」、「遭始乱终弃」没人要的「老玻璃」的地步吗?」

「端木!」

全凭一股怒火操控,夏寰出手揍了端木一拳,男人向后跌坐到地上。居高临下的夏寰咆哮地说:「就算我没办法给他名分,我也不会让他沦落到被人指指点点、讥笑嘲讽的地步!我会让他过著和现在一样没有两样的幸福生活!我会保护他!」

捂著脸颊,端木仰起脸一瞪,冷嘲道:「保护、保护、保护,你要是真保护得那么周到,今天的事莫非是白日梦?看清楚现实吧,夏、寰!百密必有一疏,唯一不使英治先生受到伤害的方式,就是在明知那是错的时候,爽快地承认自己的错,不要再死缠烂打地拖他下水!」

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边揉著脸颊,端木边放软了声说:「你听好了。看清楚了,屏幕里的那个人,看来像是放弃了吗?他有绝望的样子吗?他不是一直都在看著墙上的时间,静静地等待著吗?他在等什么?他在等谁?他在苦等的,难道是要用你们俩之间的分手换来的自由吗?」

「……」

端木拍拍他的肩膀,给他一个拥抱。「最苦的人都没喊苦了,你这个另一半却撑不下去,要逃跑了吗?你做了所有能做的尝试,拗到最后的最后,真的别无他法能换得他的人身安全的时候,再去投降,我想英治先生才能有理由原谅你的背叛。」

爆增的肾上腺激素逐渐冷却了下来,夏寰也还给他一个拥抱。「你是对的,我总是冲动误事,尤其是和英治有关的时候。」

「没关系,我能理解。」

「刚刚……不好意思揍了你一拳。」

端木大方地微笑著,双手搭在他的双臂上。「没关系、没关系,这点小事我只要——」咚!曲膝,使力撞上夏寰双腿间的部位,满意地看著夏寰额冒冷汗、口唇发白地蹲下。他摸摸自己的脸颊说:「这样咱们就算扯平了,夏寰。」

「算……你毒!」

重回计算机前,夏寰发现英治已经躺著休息了。抬头一看,将近凌晨三点,也就是说,到明天晚上九点还剩下最后的二十一小时。他已经没有多少能蹉跎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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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干什么?」

管接到手下的报告,只好特别从监控的车子里,回到监禁著小汪与英治的地下室中。不过他没打开欧阳英治的房门,他的目标是隔壁的问题儿。

正在屋子里面溜鸟儿,扭动著赤裸身躯献宝的男子,迅速地转回头。「看不出来吗,既然我没办法保护英治哥,起码要跟他共患难啊!反正你们这种小人,一定连这间都装了针孔摄影机吧?喏,这么喜欢看男人赤条精光,我就免费奉送啊!要看给你看啊!给你看个够!」

耀武扬威似的,个头小小、口气倒很大的男人,将小麦色的裸体在管面前转了一圈之后,还背过身去弯下腰,将屁股挺出来。

「我扭、我扭、我扭扭扭!」还搭配歌曲摇摆呢!

管祺难得地动怒了。

跨著大步,他一把揪住小汪的手臂。「你闹够了吧?再不停止,你会后悔的!」

「我怕你啊!恁伯不是被吓大的!」扯回自己的手臂,小汪咬牙切齿地说:

「你要我别闹的话,那把我关回去英治哥那间,我就保证不再作乱。」

「你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小汪不甘心地撇撇嘴。几天前还对他万般服从、什么话都听命,原来这男人全是演出来的。也是啦,人家从头到尾根本不希罕加入「全宇盟」,他只是把这整件事当作跳板而已。

不甘心又能怎样?小汪抱著无论如何非要回英治哥身边不可的决心,忍辱地「咚」一声,在他面前下跪。

管难掩吃惊的表情。

「我没筹码和你谈判,我求你总成了吧?拜托你,让我和英治哥关在一起!」一磕头。

「你……为什么要为了那种家伙?!」心中那具早已倾斜、停止转动的齿轮,发出嘎嘎的噪音。

「理由多不可数,我跟著夏哥、认识英治哥已有好一段日子了,他们当我是家人、亲人,我也将他们当成大哥、大嫂。做人第一重要的就是承诺,我答应大哥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守在英治哥身边,如果连承诺都守不住,我还守护个屁!」

小汪低头对著地板说:「而且,和你正好相反的是……我也有个妹妹,当初如果没有英治哥的大力帮忙,妹妹的病就不可能会好,说不定会死掉。你要报仇,我则是要报恩。虽然你口口声声地说恨他,一副恨不能杀了英治哥好给你妹妹陪葬的态度,可是我想更多更多的人会很庆幸你没杀死他,因为英治哥要是死了,也许会有更多人都无法得救。」

小汪缓缓抬起头说:「你这个人我第一眼看到就觉得讨厌,觉得你是阴险小人,但现在我倒不敢这么想了。因为一个阴险、自私的人,不会为了妹妹的死亡而哭泣,不会那样疼爱自己的妹妹,不会懂得爱是什么……一想到你和我一样是个眼中只有妹妹的傻哥哥,我忽然不觉得你那么冷酷无情又机车了。」

单纯、直率的眼。

对上心机沉重、阒黑的眸。

「说穿了,我就是个头脑简单的笨蛋,所以……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点人性,要我跟你磕几百个响头都没关系,拜托你让我和英治哥关在同一间房吧!」

梅梅的小脸忽儿晃过管的眼前。

哥哥!哥哥最好了、哥哥最棒了!梅梅最爱哥哥喔!

逞凶斗狠的岁月,因为父母离异而让一名少年的心结冻起来。靠著打架兹事来抒发内心堆积的暗黑暴力。看什么都不顺眼,看什么都想破坏,喝酒、抽烟算不上什么,与几个少年结伙抢劫、轮流性侵跷家少女的纪录,让他早早十三,四岁就进了少年感化院服刑。

当他刑期服毕,已经不愿意再教养他的母亲,通知许久未曾露面的父亲,过来接他返家。他那时才得知父亲再婚的事,而且自己多了个五岁的可爱小妹妹。她像天使一样,在身边的大人们——父亲、母亲与继母,每个人都战战兢兢不知该怎么接纳这个有前科的儿子时,以无私又包容的爱拯救了他。

他心头的冰块开始融化。

为了做个不让梅梅羞耻的哥哥,他开始改变自己,上夜校就读,戒除一切不良习惯,不再与从前的同伴鬼混。三年后,跌破众人的眼镜,他以高分考取大学的法律学系。父母喜极而泣,他们不敢相信儿子能有这样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一切似乎都朝好的方向前进——直到梅梅被检查出罹患脑肿瘤的那日为止。

他再度被打入了地狱。

为什么?老天爷是如此的不公平!假如为非作歹如他,都能厚颜无耻地活在这世上,为什么梅梅非死不可?既然这样,他也不希罕与老天爷打交道了,反正天底下多得是不公不正的事,他没必要遵守什么社会道德与良知活下去!

梅梅的医疗官司审判败诉后,管收拾了简单的行囊离开家,到现在都不曾再与父亲或母亲联络。

对于爱、对于情,他都不再渴望了。

能够填满他的心的东西,只有无止尽的野心。「文龙堂」老大就是看中了管够狠、够毒的手段,以及贪婪的野心,而收容了他。

「拜托你!」

管不知道为什么梅梅的脸会和这家伙的重叠在一块儿,是因为他们身上都有著阳光温暖的味道?是因为他们都同样轻易地就能对人付出全心的信赖?或是他们从不胆怯于表达自己的爱?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但他好想要撕裂这刺眼的阳光,毁灭这骚动著他冰冻三尺心的温暖!他想……管忽然弯腰扣住小汪的手腕,拉著他往房间那头的单人床走去。

「你、你要干么?」

一语不发的男人,动手脱下外套。

「喂!你干么学老子跳脱衣舞啊?没人想看,好不好?」

当管的衣服一件件落地时,再迟钝的小汪也嗅出了不对劲的味道。他找寻著能离管远一点的地方,可是管轻而易举地就将他拉回到床上。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黑色三角底裤,勉强包裹住越来越胀的火热,管意图明显地顶住了小汪。

「你、你是哪根筋不对了啊?为什么突然……?喂,住手!你这个死三白眼,你别乱来!」

管冰冷地望著他说:「你不该帮他求情的。你越是帮他,只是越令我愤怒而已。我的这股愤怒要怎样平息才好?是你点燃的,就由你来消灭吧!」

小汪浑身僵硬,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著。「不要、不要、不要……」

……奈何一切,为时已晚。


一群人挤上来要脱下英治衣服的当下,「我自己会脱!」的一声喝叱,加上毕生最凶恶残暴的目光,让英治至少成功躲过了一次被众人七手八脚「洗劫」的厄运。

人在气头上的时候,许多意识都会变得比较迟钝,包含羞耻心。英治那时一心只想快点叫那群人消失,于是没想太多,咻咻咻地就把衣服脱掉丢过去了。那些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忙不迭地拎起地上堆起的衣服山,迅速地离开。

他们八成以为这个男人的脑子有问题吧?在一大堆人眼前脱衣服,还脱得脸不红、气不喘的,好像家常便饭似的。

其实,英治只是气炸了。

赤身露体连结著羞耻心是正常人都有的反应,英治当然也有。特别是头一个小时意识到的强烈羞耻感,非常难熬,全身像是爬满了隐形的小毛毛虫。但在经过第二个小时、第三个小时的顺次递减下来,到现在都过了四十多个小时之后,有没有衣服穿似乎已不成问题了。

只要不太常走动,不去看那个装设在天花板上的镜头,以及整间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情况,就算外头有一堆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不要去思考它,英治就能维持住心灵的平静。

慌慌张张、手忙脚乱,于事无补。

沉着冷静、随机应变,是处理一切危机的不二法门。

只剩下最后一小时了。

英治盯著墙上的钟,不知道夏寰现在在做什么呢?是已经找到了自己被关的地方,正想办法要带他出去?抑或毫无半点线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盲目地打转呢?不过从时间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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