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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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 第1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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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彭时,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把“初次”两个字咬得很重。

何当归不知就里,不过还是顺着台阶下了,转头对老太太说:“老祖宗,这两位彭家表哥我瞧着颇眼生,应该是第一次见吧。”

于是各入各座,彭渐被哥哥重重拍了一下,才恍然想到,那一次他们去兔儿镇是追着道圣柏炀柏,请求拜师学艺去的,此事不能为外人道,只因父亲彭浩广对道圣大人有着很大的偏见,因此,他们在兔儿镇碰见过这个“小村姑”的事不可当众讲出来。

可是,望着对面末座上的那个小丫头,彭渐心中还是略有不满,哼,为什么她也要装作不认得他呢?那一次在群贤酒楼挨了她的数排,指他为“长舌公”,后来又被哥哥拉去跟踪突然出现的凌妙艺,等他再回酒楼想去找回场子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后来,他又在酒楼和兔儿镇附近打听了很长时间,也没能再找到她,把那日得的一通数排给她还回去。彭渐看着那个小丫头,心头涌起一种名为激动的情绪,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见当日的小村姑,没想到那小村姑竟然是罗家的三妹妹,这一次,他终于有机会喊回去了——他才不是长舌公!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为什么当日那个如明珠般耀眼的小村姑……光华好像黯淡了不少?脸蛋变黄了一些,是饿的吗?眼睛变小了一些,是困的吗?人明明还是那个人,为何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上一次在酒楼见她,举手投足之间,一颦一笑之时,自有一种从容洒脱的气质流露,像暗夜中的明珠一般不自觉地吸引着他的目光;可是,不远处末座上的那个三妹妹低眉顺眼,面无表情,虽然喝茶的举止很得体,可是上一次见她时的那种气质竟一分都不见了……

“咳!咳咳咳……”

彭渐惊得从座位上弹起来,只见三妹妹往他们这边的上座之上瞄了一眼,然后她就突然喝水呛到了!在兄长彭时的特别关照之下,彭渐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却忍不住关切道:“三妹妹你还好吧?”

何当归顺了两下气,抚着胸口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拿起一块菊花糕挡住了自己的脸,心中是止不住的惊讶。对面上座上坐的人是年约五十的保定伯孟善,此人她前世曾见过几次,没甚可说的,可是,他旁边坐的那个白衣少年……不是自己在水商观的山道上救下的那个吗?

主位上的老太太没注意到何当归呛水的一幕,兀自喜笑宴宴地向彭家兄弟、刚走进欣荣殿的假风扬和宁渊等人介绍道:“这是保定伯孟善和他家的七公子孟瑄,别看瑄小公子今年才十一岁,却已经是圣上亲旨册封的云骑尉小将军了,还上过战场杀过胡虏呢!”

☆、第122章 六个人的对弈

何当归记得保定伯孟善是有十一个儿子的,这个七公子孟瑄应该是他的嫡子,只是堂堂一个伯府的小将军为何会被锦衣卫追杀呢?

据她所知,孟善骁勇善战,是皇帝朱元璋的心腹爱将,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手握重兵的开国功臣之一,与他同时受封的刘伯温、陆仲亨、陈桓等人都被贬了,而这孟善却是朝野之中一棵罕见的常青树,自三十年前跟着朱元璋打天下至今,他一直都圣眷优渥。“”能受到疑心病极重的朱元璋的信赖,还连续保持了三十年,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奇迹,可见孟善此人绝不简单,跟普通的带兵打仗的莽夫大大不同。

细看孟善的面容,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长睫深目,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男子,难怪生出的儿子孟瑄俊得像个女娃娃,五官精致得仿佛是画里剪下来的人物,估计换上一身女装,连自己都要被比下去了,何当归撇着嘴这样想道。还好,当日救他的时候他一直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否则今天他也突然冒出来一句“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自己都不知要如何圆过去,毕竟阻挠锦衣卫办案可是重罪。

这时候,假风扬和宁渊走进殿去,坐在孟善父子对面的座位上。何当归一面把菊花糕凑在脸上,一面借着菊花糕掩护去打量孟瑄的神色,只见他那双清亮的墨瞳一瞬不眨地在宁渊那一张跟陆江北相似的脸上停驻了片刻,然后仿佛确定了宁渊不是陆江北,微松了一口气一样,抓起酒杯仰头就是一灌。何当归看在眼里,更加确信他就是当日被陆江北等人追杀、而后藏身于草丛中的重伤少年。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孟善如今是驻守山海关的总兵,他此次带兵路过扬州是要去福州沿海……

“三妹妹!”一个公鸭嗓在耳边响起,“你怎么光看不吃啊,是不是你的菊花糕不好吃?那吃我这一盘吧!”彭渐捧着一碟鸳鸯饺,从对过的上席中跑到她这边的末座来,拉开一个凳子坐下,压低声音问,“喂,你的脸色怎么不大对劲儿,是不是生病了?”

何当归冷不妨被他吓了一跳,没好气地低声说:“我就喜欢吃菊花糕,我没生病,我的脸是晒黑的。”

这一幕落在老太太眼里,分明就是两个小辈看对了眼儿,如今正在讲悄悄话,心中立刻喜不自胜。老太太转回头,看到瑄小公子、彭时、宁渊等几个小孩儿家抱着酒壶喝个没完,不禁担忧道:“现在还没开席呢,哥儿几个可莫贪杯喝晕了头。”于是,老太太叫人把除孟善之外的所有人跟前的酒都换成了兑蜂蜜的葡萄汁,又叫人去问汤嬷嬷何时可以开席。

孟瑄、彭时、宁渊、假风扬等人同时抓起新上来的葡萄汁喝了一口,然后孟瑄、彭时、宁渊三人立刻皱着眉头放下了杯子,这么甜的东西只有女人才愿意喝!假风扬美美地喝下了大半杯,不经意抬眼间见其他三人都盯着他看,于是有些讪讪地放下了自己的杯子。

孟瑄见自己父亲正跟罗老太君大谈天下第一神医罗脉通的旧事,于是看向坐在自己正对面的漕帮少主风扬,问:“公子一定就是最近江湖中人常挂在嘴边的‘拂柳剑’风扬吧?”

假风扬木呆呆地点了点头:“嗯。”

孟瑄微笑道:“听说风公子在武当山上学艺十年,尽得‘人中之杰’焦又乌的真传,乃江湖中新近崛起的第一彗星人物。小弟对焦前辈心仪已久,却无缘拜见,今天既然碰到了焦前辈的高徒,少不得要讨教两招,还望风公子不吝赐教。”

“啊?”假风扬先是一阵犹豫,可是对上对面那双略带嘲讽的眼睛,他就忍不住应下了,“好啊,反正尚未开宴,比划两招打发时间也好!”自己好歹也是伍樱阁有数的几个高手之一,难道还怕个十一岁的小子不成?

宁渊立刻觉得不妥,孟善既然敢把他的小儿子放上战场,必是对他有十足的信心,况且对面的那个小子双目神采熠熠,分明是内力深厚的表现。不管明月能不能胜得那个小子,他都不应该顶着风扬的身份跟对方交手,倘或出点什么差池,泄露了他们的秘密该怎么办?于是宁渊立刻打岔说:“风扬,你不是说你今天头晕吗?”

假风扬听了背脊一僵,然后立刻明白了主子的意思,马上捂着他的脸说:“晕,好晕!”

老太太正在跟保定伯讲话,百忙之中抽空对着假风扬的方向摇一摇头,道:“扬哥儿,老身都说了小孩儿不宜饮酒,现在后劲儿上来了吧?来人,快给他端一碗醒酒汤!”唉,小孩儿逞能喝酒,如今还没开宴呢就先喝上醒酒汤了!

另一边,彭时转头看见殿门口的末座上,自己的弟弟像扎了根一样坐在那里开吃了,嘴里塞满了菊花糕还一张一合地说个不停,因为殿内环境嘈杂又离得远,也不知他在讲些什么,但是看那个东府三妹妹石像一般的表情,估计是对他很不耐烦了。于是,彭时隔着半个大殿叫道:“小渐,你快回来,咱们的棋还没下完呢!“

因为殿中诸人都是等开席等到百无聊赖的状态,就算正在谈话的也是在没话找话说,突闻这样一声呼唤,立刻都被吸引了注意力,转头去看大殿门口的吃得正香的彭渐,以及低头研究手指的何当归。彭渐不吃也不说话了,抬头望一眼横眉竖目的哥哥,恋恋不舍地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下刚才那盘中断的棋。

那个棋盘就刻在大殿的墙上,跟坐着的人平齐的高度上,棋子是一种可以嵌进棋格中的半圆形小球。整个大殿的墙上刻了十几个类似的棋盘,可是在罗府,几乎从没有人用它们来下过棋,所以从制成之始就是纯装饰品,每一个都被擦得晶大殿的亮,灿然地看着一众空着肚皮等着开饭的人们。这一边,宁渊从彭时他们那里得到了灵感,也拉着假风扬到其中的一个棋盘上对弈,以免那个叫孟瑄的小子再找他聊天聊出什么破绽来。

于是,大殿上除了孟瑄一个,每个人都开始自得自乐的两人一组或玩或谈的颇为开心,当然,坐在大门口的何当归并不算在内,因为她有本事将自己变得比端茶倒酒的下人更加不起眼,这也是她前世在罗府的生存法则。不过老太太对于大殿中的情形是十分关注的,立刻就注意到瑄小公子不仅一个人闷闷地坐那里发呆,而且手边的那杯葡萄汁满满的一口都没动过。

保定伯孟善是罗府十年不遇的贵客,他家的小公子也是贵客中的贵客,其珍贵程度甚至要排在时哥儿渐哥儿扬哥儿渊哥儿之上,怎么可以让他觉得无聊和受冷落呢?于是老太太第一时间捕捉到了门口的外孙女儿的身影,隔着整个大殿呼叫道:“逸姐儿!你娘不是教过你怎么下棋吗?你快去陪瑄小公子下一局!”

何当归受到了传唤,慢吞吞地挪动到保定伯他们那一桌旁边,看着那个十一岁的漂亮男孩,卯足了耐心地问:“(小朋友)你要下棋吗?”

漂亮男孩点点头:“随便。”下盘棋倒是可以打发时间,可他不想跟一个十岁的小孩儿下棋啊。

“哦,”何当归也点点头道,“其实我也随便。”

漂亮男孩闷了一刻,可能这一刻里他真是无聊得厉害吧,就算对手的智力只有十岁,他也想下盘棋来打发时间,于是他问:“(小妹妹)那我们用哪一个棋盘玩?”

何当归歪头道:“随便。”

孟瑄也歪了一下头,不再多言,径直走到了大殿之中最大的那一个棋盘下,此棋盘足有其他棋盘的四五个那么大。何当归跟在他后面走,发现对方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再想到对方长得比自己更漂亮的容貌,不由得在心底嘀咕一声:小屁孩神气什么,我还脱过你的衣服呢。

两人站到了刻在墙壁上的大型棋盘边,孟瑄略调整视线,皱眉打量了对方两眼,听刚刚罗老太君的话中之意,莫非她是刚学会下棋的?何当归见孟瑄仿佛又卡住了一般,于是主动摘下墙上挂着的棋篓,问:“你用白子还是黑子?”孟瑄下意识地回答:“随便。”

何当归翻了个白眼,伸手去拿黑子,发现对方的手也向黑子伸了过来,于是转手去拿白子,可又有两根手指头悬在了白子上方,于是她索性罢手让对方先选,只见那只手略停顿了一下,然后抓走一把黑子。上一次在山道上天色已晚,所以没留意过他的手,如今近距离的去看,才发现他的手指不像一般的公子哥儿那样白白嫩嫩,不少关节处都生着一层厚茧,看生茧的部位推断,应该是长期握持刀剑一类的兵器磨出来的。而且,比起她曾经见过的几个高手,比如陆江北、段晓楼和宁渊的手上的茧更多更粗糙,可见他真的很勤奋。

而后,到了定棋局先手后手的时候了,这一次何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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