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情夫 by 陶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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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帮情夫 by 陶农-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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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电话被接的很突然,济风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喂?启明吗?」声音还是那么的沉静,那么令人惊心动魄。


「喂。」济风微弱的应了一句,电话那头突然寂静无声。


「喂?喂?」声音开始带着求恕的意味。


济风不知道对方的手机还在不在耳边,因为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电话那头寂静了好一会儿,终于发出轻微的以舌抵齿的咂啧声,接着声音又响起了:「曲先生,还在玩威胁同学的老把戏啊?真是改姓不改性。」


「我想见你。」


「Neveragain;你破坏了约定,”永远不见面”的定义包括phonecall;ourdeadlineneverends。」


「我不会再犯……。」


电话已经被切掉。


对于电话那头满口的洋文,济风早有准备,拿了笔,生硬的用中文快速写下相似的音,旁边正好站着启明,济风立刻要启明解释。


「你找的人是岳宁修?」拿回手机,启明看着通话纪录,十分讶异:「发生什么事?你被他吓到了?」


济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他对你很特别,你一直没发现吗?」


济风听了不甚懂,只是催促着启明替他解释英文。


「我无法百分之百肯定,毕竟没有亲耳听闻,不过据我照你写的来推测,应该也有百分之六十到七十的准确度,这句英文的意思应该是,”再也不要打电话,我们的期限永不终止。”」


「我知道了。」


「你跟他,到底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我也不会说。走,陪我喝一杯?」


「下次吧,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事CALL我,还有课,先走了,Bye。」


济风站在台大校园,目送着高中同学方启明离去的身影。


思念啃蚀着济风的心,却连听他的声音都”犯法”。


他想见他。


却只剩下残忍的惩罚。


想见他,就算宁修永远也不朝他看一眼,他还是会疯狂地,寻觅每一个见他一面的机会。


***怎么老觉得这一章像接在”十年后”那行字之后的文章**



2003…3…205:42AM


 


 


27没收二(罪与罚篇)



济风潜入小桑家里,他只想见她一面,向她解释,他不是故意伤害她。


破坏了保全系统,躲在窗外的济风,终于等到小桑房里的女眷逐渐散去,接着看到小桑疲倦的卧倒在床,济风趁机会爬进房里。


「呀!!!!」


小桑稍一睁开眼睛,看到济风就开始尖叫,济风大吃一惊,用沾满乙醚的棉花球按住了小桑,接着赶紧躲进床下。


外面的人讶异地推门而入,见小桑安稳地熟睡在床上,松了一口气又出去了。


济风发现目前无法跟小桑平静的对话,对于做错的事,开始心中作痛,但也只能无奈的找寻笔和纸。


小桑书桌上有一本护照和安眠药罐,济风又开始怅然失神。


突然之间,桌上有一片光盘引起济风的注意力,光盘上写着”RecoilonHisOwnHead”(自已遭报应)的字样,济风忍不住当场塞入计算机的光驱播放。


现在他只要看到英文字,都会神经兮兮的以为跟宁修有关。


光盘开始播放,济风的血管当场就爆裂,这是……那天他被宁修插到死去活来的偷拍画面,这!这!这……。


济风的手心在打颤,画面把他最不堪的姿势和性器拍得十分”清晰”,而宁修所有的画面全都巧妙的盖住了,大概是对屏幕又重拍了一次。


总之,全是让他想当场撞壁的淫荡画面,他妈的!干他祖宗三代!干!干!干!


尽管光盘完全静音,但光画面就非常吓人,济风恨死宁修了!偏偏选在他最失魂落魄的时候公开这片光盘,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他会证明他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他会证明……,唉,还是赶紧把光盘没收,攀窗子走人吧。


济风坐在床头,看尽小桑消瘦的娇容,非常心疼,非常心痛。


吻着她,抚摸她的双颊,愣愣看着手中的光盘。


他开始觉悟,或许从自愿和宁修上床的那天起,他早就陷入了宁修的世界。


现在却把事情弄到难堪的田步,愧对了小桑,还见不到宁修一面。


这一切到底值得吗?


济风已经无法判断,因为对他的爱,已经走火入魔。


临走前,济风在熟睡女孩的手里,塞进一张字条:


原谅我 一切


***


在街头晃到深夜,济风带着一身的疲困,又回到吴天发家里。


门锁换了,却难不倒他,济风直接堂而皇之的长驱直入,上了自己的床,立即陷入睡眠。
睡得正熟,济风就被家人挖了起来,联合审问。


「恁娘卡厚咧!你够刎面转来!呀?做出畜牲的代志,害我袂举头!干恁祖妈!」(他妈的,你还有脸回来,做出这种禽兽的事情,害我无法抬头,干你祖母!) 


「妖精!妖精!恁祖妈现马就架你厚出去!」(妖精!老娘现在就把你赶出去!)


「嘻嘻!叔叔还说他是死变态,只要是男人他就要,跟禽兽没两样。」家宝得意说着。


「心理变态!强奸自己耶妹妹,尬你剁剁耶做阉鸡!假意查甫体?唉哟,半郎娘仔,妖精!妖精!」 (心理变态,强奸自己的妹妹,把你剁一剁做阉鸡,喜欢男人?唉哟,人妖,妖精!)


全家扯着济风,你一言、我一句,虽然不太敢动手,却还是弄的济风无法安眠。


济风用枕头把自己包住,家宝还想要用手去拨,却被天发及时阻止:「听讲伊有可能摃死过郎,卖喀丢伊恰厚。」(听说他有可能打死过人,还是尽量别碰他的好。)


当年天发夫妇上了好几次少年法庭,却对阿风的案子漠不关心,还以为只是替大尾的背背黑锅,最近在祖宅,又听观护人讨论起阿风当年的刑案,一听之下,竟然颇像所有的共犯联合翻供,把他护出来。


乍听之下,这不肖子似乎不像想象中的好惹,而且跟他的关系也不一样了。


所以大家暂且收敛动手动脚的习惯。


可是仍在旁边聒絮不停,强暴女人也骂、喜欢男人也骂。


一群肖仔(疯子),一下子猛抖着自己衣服上的灰尘,直嚷着会被传染艾滋病,一下子又乱捏乱扯,骂他是看到女人就起丘(勃起)的变态色狼,搞的济风想发脾气,又无脸反驳,反正随他们去说!


隔天一大早,济风已经离开,桌上摆了一迭纸钞,家人喜孜孜的点着钞票数。


仔细想一想,虽然已经停止收养了,不过那杂种偶尔回来也不错,不但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还能得到一笔意外之财。


整条街的店面都还没开张,街头显得更冷清,济风靠在骑楼的柱子上,想要阖眼补眠,却又不想被巡逻的条子盘查。


好困,好孤单。


济风觉得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每个亲人和兄弟,全在一夜之间变成陌生人,是他前所未有的孤寂生命。


唯一可以安慰的,是他和宁修活在同一个城市,呼吸同一种味道的空气。


想再拥抱一次,却只能够想。


熄了烟,济风决定回去风陵渡,尽管他厌恶屈于小渡的威势之下,但至少还可以吸吸白粉。


又是一天的开始,他讨厌漫长的一天,天天都是痛苦与无聊的反复。


他在无奈的忍受一天过一天,真希望自己能少活几天。


至少可以减少忍耐没有宁修的日子。


希望一睁开眼,他已经渡完了大半辈子,宁修不再不理他,他也可以为了思念,去见他一眼。


这种不能见面的煎熬,一分又一秒、一秒又一分,没有一刻不摧折,到底被火烧灼的锥心之磨,要到哪天为止呢?



2003…3…205:45AM


 


 


28自杀一(叛猫之死)*



小安在病床上,闭上眼,算着警员交班的时间。


最近条子盯他盯的比较松,当然啦,全台湾有多少个帮派份子留院观察,每天派人盯着,警力也吃不消吧。


何况除了是逃兵现行犯外,他又没犯什么滔天大罪,盯了这么久,条伯还不想撤稍吗?


趁着条子来回走动抽烟时,小安把偷藏的医护人员衣服穿起来,负着尚未痊愈的伤势,从医院溜了出去。


警察接到护士的通报后,匆匆来到程安之的空荡病床前。


「不可能,」护士喃喃自语:「病患不可能有力气下床的,他的伤根本好不到一半。」


「学弟,我们开警车到附近找一找,嫌犯身上没钱也没证件,不可能跑远的。」刑事组警员指示着。


「是,学长。」


***


小安靠着一把水果刀,一路搭着”便车”来到永和。


他还慎选了单身女性驾驶的”便车”,否则,凭他一付虚弱到快昏倒的样子,保证立刻会被男驾驶制伏,直接扭送警局了。


途中,他还真的在女驾驶的车上晕睡了,不过好心的女驾驶竟然善心大发,把小安送到了永和街头,才偷偷下车,站在车外,用喇叭声惊醒他。


小安勉强下了车,把刀子收在身上,没向女驾驶要钱,只是步伐蹒跚的往最熟悉的住处走去。


好累,好痛,小安很想睡倒在路边,眼看再撑一下下,阿飞的窝就到了,用力走下去吧。


他不愿回宜兰,可是在台北,他只有永和这个家了,那家的主人,是他的爱人,是他的老大,也是刑废他的男人,更是他在今天阖眼之前,最想看到的人。


走走停停,一路抗拒晕倒的身体现象。


终于走进大楼,一来到电梯口,小安突然往地板一瘫。


唯一的电梯门上面写着「故障」。


这不是老天爷故意要他的命吗?


管他的,小安固执的往楼梯爬上去,阿飞在九楼,爬就爬吧,万一倒毙在楼梯间,也算证明了没有缘分见到飞。


楼梯间密不通风,堆积不少住户的杂物,连小通道都被塞住了,小安使劲最微弱的力气,只能稍稍挤出一只小腿的细缝,健康的人可以一次跨过两、三个阶梯,换在小安身上,不爬晕过去就很奇迹了。


楼梯间的垃圾、旧书报散发出可怕的臭气,需要大力呼吸,又怕味道的小安已经快不行了。


在宜兰老家,他只要一看到蟑螂鼠辈,就要往后一退,爸爸非常气他那付胆小的孬样。


「处边拢讲我养一勒像查某耶查甫囝,你够想袂厚全街仔耶郎宰羊你比查某没胆耶见羞歹志?」(邻居都讲我养了一个像女孩的男孩,你还想让全街坊的人知道你比女生更没胆的可耻事情?)


高中联考那年,他以五百五十分考上了罗东高中,也另外考上了台北商专,他却瞒着家人把毕业证书寄给了台北商专,从此就挥别了宜兰,只身踏上陌生的台北。


宜兰,是令他十分感伤的记忆,小安很喜欢姐姐,从小跟二姐处的最好,可是他不愿再踏进那个家,就算暑假找了朋友陪他回去一趟,爸爸、妈妈也因他带回去的朋友不够男人味,就一厢情愿认定儿子跟他们搞起不干净的事来。


想了这些不顺意的往事,果然让小安一路忘情的爬到了四楼。


他怎么会爱上陪他回去的那些”姊妹”呢?事实上,他根本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可悲的是,同样也不会轻易忘记一个人。


小安全身剧烈的喘气,他不敢闭眼休息,怕会失去继续往上爬的勇气。


本来闷热的楼梯口,因为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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