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009 010将军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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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009 010将军的新娘-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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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天,恒远和靳尘风尘仆仆的赶到的时候,他可真是大喜过望,以为终于可以松口气。没想到这两个死人赖在这里,天天吃喝打浑,什么事都不干,只知道给他添麻烦!他因为军中的事已经够忙的了,看来他挣扎著剩下的最后一口气,很可能也被他们气没了! 

  他现在才开始羡慕佑赫!!可以舒舒服服的躺著无事一身轻,身边还有个娇媚粉嫩的小人儿温柔的侍候,简直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这伤受的可真值! 

  早知道当初受伤的是他就好了,只不过,那样的话,他可没那个好运被这样的美人儿照顾,伴在他旁边的,多半是独孤药那张老脸…… 

  他以愤恨的目光看著恒远,大有你不说出让我满意的答案就别想活著出去的威胁。 

  「哼……」恒远轻哼出一声,不屑的瞄了眼正在揉包的靳尘,「我打他还算轻的!」 

  「你……」 

  「你给我乖乖呆在营里!做卧底?我看你还不如自缚了双手,直接去北辽的大营送死算了!」 

  「别吵了……」秦暮有气无力的拉住了火冒三丈的靳尘,转向恒远,「其实,也不错啊……你忘了,靳尘他之前不也做过……」 

  「这我当然也知道!可是这次不一样啊!」 

  「这次危险嘛!靳尘,恒远这是关心你……」秦暮一语道破恒远的尴尬。 

  「你说什么?!谁关心他!!」被戳中心事的恒远恼羞成怒的打断他的话。靳尘恍然大悟的坏笑看了就欠扁! 

  「唉!恒远,你怎么不早说呢!要是知道你担心我,我就不生气了!」靳尘宽宏大量的拍拍恒远肩膀,唇边却掩不住看破的得意,看得恒远更加火大! 

  「好!你要走就走!我管你去死!」 

  「嘿,恒远答应了!」靳尘顿时眉开眼笑,「你也不用担心我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哈哈!」 

  「滚一边去!」混蛋!靳尘是,秦暮也是! 

  「恒远,别生气嘛!」 

  「……」 

  秦暮看看还在闹别扭的恒远和嬉皮笑脸的靳尘,心知短时间内是搞不定了,便道:「如果这样的话,可不能草率行事。那个滕尔载,不是好惹的角色。我先去佑那里看看,这件事,等晚上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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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佑赫……别这样啊……」 

  嗯?秦暮刚刚靠近帐篷,便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乞求声…… 

  「佑……再喝一点嘛……」 

  哈,想必是佑那家伙不肯喝药,嘿嘿,待他进去,看他怎么收场…… 

  他一掀帘跨了进去。 

  那可爱的小东西跪坐在佑赫的身边,手里捧著汤药,惹人怜惜的小脸上全是无可奈何的神态。 

  而他所羡慕的那个男人斜倚在软软的垫子上,脸别到一边,满是厌恶的神色。 

  然后他看见了他,黑眸中闪过一丝几乎不被觉察的惊诧和心虚,但,仍是被眼尖的秦暮捕了个正著。

  他看见佑赫毫不犹豫的低下头,就著胜皓的手,将匙中茶色的汤药喝得一干二净,狭长的眸痛苦似的眯起,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恶意快感,好像自己这数日半死不活的劳累终于有了补偿…… 

  小心的又舀起一勺送至佑赫的唇边,胜皓才奇怪他忽然截然不同的反应,耳边就响起那极富特点的轻柔却邪气的中音: 

  「佑,怎么了?」秦暮状似关怀的问,「是不是老头子的药太苦了?」 

  「有什么事吗?」冷冷的声音,摆明了不爽他进来。 

  佑赫闪过威胁愤恨的眼神,狠狠的瞪了秦暮一眼。他是讨厌独孤药熬出的令人作呕的药剂,可是此刻,难喝只是很小很小微不足道的一个原因,先前故意和这小人儿做对,不肯听话的服下药,只是想看他软语相求的可爱模样,那著急慌乱像是自己受伤了似的神色,竟令他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好…… 

  可是好死不死的,偏偏让秦暮这没心没肺的人闯进来,他可不想被他看见,猜出自己的意图,落人笑柄…… 

  「咳!是靳尘……」 

  「靳尘?」又出什么事了?!早知道这样该早把那两个人轰回去! 

  「靳尘要去北辽做卧底,我觉得挺不错的,可是恒远不同意。」 

  「……」这还用说吗?!佑赫皱了皱眉,以没受伤的右手支起身子,但之前过度的失血导致的虚弱令他力不从心,手一软险些摔倒,幸亏旁边的一双手臂及时的扶住了他。 

  「小心……」胜皓顾不得秦暮还在场,就这样以及其暧昧的姿势,将佑赫拉过来靠在自己怀里,伸出手把他身后的软垫垫高一些,让他可以舒服的靠坐起来。 

  「嘘…………」秦暮撇起唇吹了声长长的口哨,戏谑的看到那人儿刹时染红的脸蛋,连佑赫杀人似的目光也视而不见。 

  「呃……」他尴尬的抽回手,不料却蓦然被佑赫抓住了手腕。 

  「佑……」胜皓只觉得脸烫得更厉害,低下头根本不敢直视佑赫的双眼。 

  他……要说什么呢…… 

  「胜皓……」 

  「啊?」他慌慌忙忙的抬头,只看见那张漂亮绝美的薄唇轻启,吐出充满磁性的低沉话语…… 

  「我的带子开了……」 

  「啊?……啊……」他这才注意到刚刚拉扯他的时候弄开了他中衣腰间的衣带…… 

  「我……我给你系上……」这样的话脱口而出,只因为这些天,说成了习惯…… 

  佑,我替你写…… 

  我给你拿…… 

  我帮你换药…… 

  现在……我给你系…… 

  秦暮还在一边呢…… 

  他硬著头皮将手伸进佑赫身上披著的大衣中,摸到了还带著他体温的腰带…… 

  心……跳得厉害…… 

  热……好热…… 

  他的脸涨得更红,连身子都不由自主的轻颤了起来。 

  胜皓微抖著手想把那讨厌的腰带解开,再重新绑紧,但,它似乎故意和他过不去,缠在一起就是不肯乖乖的任他解开。 

  他越扯不开就越急,可是越急,就越扯不开,最后急得满头大汗,脸红得一塌糊涂,快晕过去了。 

  「笨……」冷冷的说出一句,佑赫抓住腰间的手,就著他的手慢慢的解著难缠的衣带…… 

  「嗯……」他的两只手都被他按住,被限制在佑赫的怀里,那双骨感修长的手压在他的手上,在拉扯间无意识的揉著他,令他呼吸都急促起来,眼前被扯开的衣领处露出隐隐约约的白皙的胸膛,佑赫性感的锁骨,强烈的男性气息让他口干舌燥…… 

  他想说……别这样,秦大人还在一旁……可是他半张著唇,却什么音也发不出来…… 

  「这不就解开了?」 

  湿热的呼吸吹吐在胜皓的颈侧,令他反射性的缩了缩脖子。 

  「啊……」 

  佑赫眯起眼看著怀里的人手忙脚乱的拉紧自己的衣领,环过腰带,细细的系好。金色的发丝,垂落下来,显得有些碍眼…… 

  他忍不住抬起手将微微晃动的发拨到他耳后,露出那张羞赧欲滴的脸蛋。 

  目光,有些痴了,凝滞在那双湖水一般湛蓝清澈的眼眸…… 

  「喂……」沉默了数分钟已经被遗忘的秦暮,终于受不了的开口抗议。 

  把他当隐形人?可以!但拜托不要在大清早的在他面前上演这种少儿不宜的色情画面! 

  「佑……」 

  「秦,告诉靳尘,不许他去。」 

  「你不同意?」 

  「滕尔载……不是靳尘能应付得了的……」 

  「这……我倒是另有打算呢……」 

  「噢?」佑赫轻哼出一声,他有点累了,不知不觉的斜靠在了胜皓的肩上…… 

  「你就好好养伤吧,我自有分寸……」 

  「嗯……」 

  「那我……先出去了。」 

  看著昏昏欲睡的佑赫,秦暮冲胜皓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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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月 

  飘雪…… 

  绵绵飞花……漫天起舞…… 

  热城,一片冰天雪地。 

  午夜,万物悄然寂静,静静飘落的雪片落在已积了厚厚一层白雪的地上,扑扑簌簌的轻响…… 

  「哗……」掀起的帐帘,带著上面膨松的积雪,纷纷抖落下来,佑赫带著一身的碎雪快速躲进帐篷。 

  好暖和…… 

  一尺多高的脚桌上摆著已快燃到尽头的残烛,以及一边闪著火星的炭火,昏黄微弱的光亮将铺满毛毯、巴掌大的小空间烘托得格外的舒适温馨,特别是……对他这样刚刚从外面回来,又特别怕冷的人来说。 

  他迫不急待的脱掉了大衣,褪了鞋子,抬眼触及那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小身影,不由愣住了。 

  胜皓…… 

  又在等他吗? 

  像每晚回来时看到的一样,那人儿连衣服都没换,只裹著一条毯子,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歪在一边睡著了…… 

  早告诉他不要等他了,这两天他和秦暮他们有要事商量,常要耗到早上也算是稀松平常。而他,每晚每晚,仍然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固执的不肯去睡,直到他回来…… 

  第一次……这么多年……早已习惯单独一人的生活,第一次,回帐时会有人在等……给他留著烛光…… 

  残酷的沙场,严肃的军纪,如此情景根本是荒谬,若是平常,他一定也会这样以为,可是此刻,他的心里却控制不住的一暖,甚至产生了某种……类似感动的情绪…… 

  之后他其实也不止一次问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救他,明明知道那一刀致命的威力…… 

  他不能相信……自己竟然不要命的去护一个娼妓!! 

  一定有什么原因!可是他却始终找不到答案,只知道,生死一线,那人儿忽然扑到自己身前,跟著刀光一闪,他连想的时间也没有,本能的就硬转过身,将他护到了怀里…… 

  他猜那一瞬间他一定是有些神志不清了,才会做出这种不要命的疯狂举动…… 

  可是莫非连他也神志不清了?能够单枪匹马的跑到这里来,证明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和机会逃走,逃回南殷,怎么会偏偏折到他这里来……只为了通知他敌人还有埋伏吗……看来他不是胆大得不怕死,就是脑子有问题。 

  干嘛对他这么死心塌地?之前如果这样还情有可原,他会以为他是想少受些罪故意讨好巴结他,让他有理由维持著对他的厌恶,说服自己忽略那每每升起一点的疼惜和迷恋…… 

  然而现在,他怀里依稀还留著那时他扑进来的温度,那不断涌出的泪水烫热他的心……他仍然记得,那半个多月受伤的日子里,这人儿是怎样不眠不休的日夜守在床榻旁,辛苦忙碌的端茶倒水的伺候……受伤的是他,他却比他睡得更少。内伤刚刚发作的几天里,偶尔夜里被剧烈的疼痛痛醒,总能发现他跪在他的身旁,低低的为他祈祷……认真虔诚的身影在一片昏暗中显得格外的圣洁…… 

  他听见了,他其实什么都听见了……他的祈祷……愿意承受任何痛苦以换来他无恙的祈祷和乞求……让他的眼眶发酸,有一种想一把将他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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