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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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之孽缘-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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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欧“嗯”了一声,疲惫的闭上眼睛,陆文风身上传来的温热令他昏昏欲睡,很快坠入了梦乡。 

   

  邦德斯放下电话,兴匆匆的走进厨房,对正在做饭的连刑道:“里欧有消息了!” 

  “你说什么?”连刑失声尖叫,扔掉了手里的铲子。 

  邦德斯上前将他抱起来,微笑道:“我们可爱的里欧有消息了,阿拉斯加的补给船在北太平洋的一个岛上发现了他和一个丹浦斯号的工作人员,一个星期后他就能回家了。” 

  连刑喜极而泣,抱着邦德斯的脖颈又哭又笑。 

  脚步声由厨房的门口传来,两人回头望去,只见一脸迷茫,睡眼朦胧的李笑贤站在那里,呆瞅着他们,不过他似乎也感染到了两人的喜悦,傻傻的一笑。 

   

  看到被警察送回来,变黑变瘦的里欧站在餐厅外,连刑腿软的冲上去抱住他,哽咽道:“天哪,我可怜的孩子,你受了什么样的苦?” 

  里欧挠挠头,露出阳光般的笑容,道:“太惊险了,不知道怎么样说?” 

  邦德斯送走了警察,三人走入内室,里欧兴奋得将经历讲给两人听,一边还向连刑撒娇。等他说完,发现爸爸和克尔爸爸的表情似乎是古怪,又好像很惊讶。 

  “怎么了?”里欧奇怪地道。 

  “没事……”连刑瞅瞅里欧,又看看邦德斯,小嘴微张一脸诧异,“亲爱的,我是不是听错了,我们的里欧什么时候变得开朗和勇敢起来,天哪,我一定是在做梦,他中了两枪,还杀死了一头熊?” 

  邦德斯拥住他笑道:“不是做梦,是我们的里欧长大了。” 

  里欧这才意识到自己第一次在爸爸和克尔爸爸面前说了这么多话。 

  “扑通!”跌到声由里欧身后传来,里欧惊讶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白睡衣的人扑倒在地,用长着黑发的后脑勺对着他。 

  连刑无奈地走过去将跌倒的人扶起,不用想,一定是李笑贤,亚瑟的睡衣洗了以后,李笑贤就暂时穿里欧的新睡衣,但因为里欧身材高大,李笑贤根本撑不起来,手脚都长了一大块,必须卷起来,但时不时总会滑下去,李笑贤一个不小心就踩到,跌个狗吃屎,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 

  “里欧,他是李笑贤,克尔爸爸从门口捡回来的小家伙。”连刑摸摸李笑贤的头,醒来以后,这孩子一句话都不肯说,问他凭什么相信自己能帮他,他也不出声,只是偶尔发出微弱哭一样的叫声。 

  “克尔爸爸,你怎么私藏人口?”里欧仍然像小时候一样,一语直击别人的要害。 

  连刑苦笑:“他的事晚上我再跟你解释,你累了吧,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克尔爸爸这就做饭,给你洗陈。” 

  里欧点头。 

   

  将脸埋进枕头,里欧的思绪里都是陆文风,他说过他会来找他的,他等他实现承诺。 

  梦里是一片汪洋大海,几只海鸥盘旋在空际,波光在太阳的映衬下此起彼伏,仿佛海洋在显示它的伟大财富与宽广胸襟,他徜徉在海天之间,平静安详。 

  蓦的睁开双目,映入眼帘的就是李笑贤一动不动的立在床头盯着他看,不由得骇然坐起。 

  李笑贤微微一笑,指了指房门。 

  里欧惊魂未定,半晌才应了一声,下床走出房间。 

  “里欧,可以吃饭喽!”连刑在楼下叫唤,“爸爸在等你呢!” 

  里欧应了一声,来到洗手间简单的洗漱,李笑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飘”到了饭桌旁坐好。 

  里欧埋头开心的吃着克尔爸爸做的中国菜,偶尔小心地抬起头看看李笑贤,比自己就小几岁吧,却是个普通又奇怪的人。刚刚可能是克尔爸爸让他叫醒自己下来吃饭,但他大概见自己睡得很熟,所以没叫,而是立在床头发呆。 

  “喜欢听钢琴曲吗?”里欧从连刑那里得知李笑贤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是个神经很脆弱的年轻人,所以在饭后发出了邀请。 

  李笑贤很开心地点头。 

  琴室里,里欧弹起了门德尔松的《无言之歌》。 

   

  连刑给陆文俊打电话,委托他去调查李笑贤的姐姐和哥哥,刚刚好陆文俊去广州和香港物色内地和港台的模特新秀。 

  这边的里欧则是与乐团苦练一个月,准备到维也纳参加音乐会。 

  临行的前几天他总是盯着电话,连刑问起来他却不回答,其实他是在等陆文风,但是一个月来,却不见他给自己任何讯息,哪怕一个电话也好。 

  带着失落的心情来到了金色的维也纳。 

  被称为“音乐之都”的维也纳曾是中世纪欧洲最大的三座城市之一,位于奥地利东北部阿尔卑斯山北麓多瑙河畔,四周环绕着著名的维也纳森林,南面是深幽的山谷和开阔的平原,是一座典雅、美丽、清洁的花园城市。 

  内城的巴罗克式、哥特式和罗马式建筑群立,圣斯特凡大教堂和双塔教堂以及皇家宫苑与许多现代建筑,把辉煌的传统和现代的生活紧密联系在一起。 

  里欧站在中央大街的音乐泉旁,水花喷到空中,被阳光折射的闪闪如星,加上维也纳的古典端庄,让他产生回到四百年前的感觉,心口酸酸的,眼底也蒙上了水雾,果然,突如其来的爱情是短暂的,一个小小的承诺算得了什么,他一定已经忘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陷进去,明明和哈德斯相处的时间并不长,被他的什么吸引了呢?大概是坐在船舷那刻的背影和沙滩上梦幻般的吻,同眼前此刻一样的不真实。 

   

  来到下榻的饭店,里欧坐在底层餐厅里喝着咖啡,耳边响着的是约翰?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这大概是除了老约翰的《拉德茨基》进行曲,让奥地利人最引以为傲的曲子。 

  放下咖啡杯,他走到钢琴师身边,欠身道:“我可以谈一曲吗?” 

  钢琴师微笑点头,把座位让给了他。 

  里欧静静的抚摸的键盘,为什么会喜欢钢琴这东西,真的很难说,就像你爱一个人,找不到理由一样。 

  达康的《杜鹃》由他修长的手指尖流泻而出,一时间,餐厅里静了下来,很多人都在默默地聆听,想着一些事情。 

  里欧也沉寂在悠扬而悲哀的氛围,有人说,如果被自己的弹奏吸进去,就永远在坠入黑暗了。 

   

  站在国家大剧院的舞台后面,里欧突然紧张了,这次是他们维普斯顿乐团的独立演奏会,第一次站在音乐圣地承担这么重要的角色,里欧的心通通地剧烈跳动。好希望爸爸和克尔爸爸就站在身后,为他打气,还有哈德斯,但他悲哀地意识到,现在只能靠自己。 

  和团友一起走上舞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当手按到了琴键,心瞬间平静下来,好的开始有好的结局,从罗沙斯的《乘风破浪》到门德尔松《乘着歌声的翅膀》,顺利结束了上半场。 

  趁着休息时间,里欧跑进无人的道具室,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黑色大厅静悄悄的,当他准备回到台后,挣扎和尖叫声由拐角的地方传来。 

  里欧下了一跳,悄悄地走过去,在昏暗的照明灯下,两个男子在脱衣位女性的衣服,那个女人被绑了双手,按住嘴,但双腿狠命的踢着对他不利的人。 

  在神圣的地方做出龌龊的事,是会受到上帝的惩罚,里欧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是上帝,但他狠狠地将两个男子教训了一顿,丢到了垃圾房的门前。 

  被救的女性是一位非常漂亮年轻的小姐,大概二十岁左右,有着一头金色的卷发和紫色贵族的眼睛,虽然受到了惊吓,但已经冷静下来。 

  “谢谢你,我叫帕米娜,请问你叫什么名字?”美丽的小姐开口。 

  “我叫里欧,你快些离开吧,不然又会陷入危险。”里欧摆摆手。 

  帕米娜微笑着向他再次道谢,匆匆离开。 

  音乐会结束后,里欧和团友们互相拥抱,维普斯顿乐团终于打出了自己的名号。 

  为了放松心情,团长给成员一天的时间在维也纳游玩,里欧却在市西公园的树林里遇袭,在脑袋被敲中即将昏倒的一刻,里欧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今年他很倒霉。 

   

  睁开眼睛,里欧看到的是夸张华丽的棚顶,身下软软的天鹅绒褥,可以确定,他不是被恶意绑架。 

  “你醒了?”好像在哪听过的优雅声音在耳边响起。 

  里欧坐了起来,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洋装的窈窕女子站在古欧式风格的梳妆镜前摆弄头发,镜子将她的脸泛设向里欧,竟然是在歌剧院里救的帕米娜。 

  “怎么是你?”里欧惊讶不已。 

  帕米娜踩着莲步向他走来,坐在鹅绒床,脸上布满了兴趣:“为什么不是我?” 

  “为什么抓我来这里,你想做什么?”里欧跳下床,脚踩在软软的真丝地毯上,他没看到自己的鞋,由此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套衣服,白色的金丝长裤和圆领花袖衬衫,让他想起了酒店的服务生,但显然从身上这套衣服的质地可以看出它们价值不菲。 

  “我来介绍我自己,”帕米娜拉住他的手,出于绅士,他不得不停下来听她把话说完,“我的全名是帕米娜?维路?伊斯坦,公爵的女儿,我对你一见钟情,请接受我的求婚?” 

  “你说什么?”里欧听到最后一句话,瞠目结舌。 

  “和我结婚,你将拥有我刚刚死去的父亲的一半财产——三亿美金和一保险柜的宝石,另外还有在巴黎的三栋别墅和纽约的一家百货公司,我保证真心爱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帕米娜的誓言永远保持最纯洁真诚。” 

  里欧愕然呆立在那里,对别人来说,这是飞来艳遇,对穷人来说,这是飞上枝头的好机会,但对他来说,是恶梦的开始。 

  从帕米娜向他告白后,不管他是拒绝还是委婉托辞,帕米娜一律当作没有听见,虽然对他的待遇甚至比对某国的总统还要高级,但是她安排了数十个高级安全人员看着他,不允许他跟外界有任何接触,如果爸爸和克尔爸爸知道他又失踪的话,一定快要晕倒了。 

   

  果然,连刑快被折磨得疯掉了,自从团长打电话说里欧又失踪了,连刑就倒在床上不起来,邦德斯又要照顾餐厅,又要安慰他,也忙得昏天暗地,他这个亲生父亲也对儿子的能力表示怀疑,只要一跟乐团出去演出,一定得出点事情才满意。 

  李笑贤每天都陪在连刑的床边,虽然不说话,但他感到了连刑的悲伤,所以总是眼眶红红的。 


  连刑对李笑贤的善解人意很感激,但是这些年来他将里欧像宝贝一样捧在掌心,里欧如果有事,他差不多也活不下去了。 

  “就快找到你的姐姐和哥哥了。”连刑怜爱地摸摸他的头。 

  李笑贤的嘴角湛出羞涩的笑容,点点头。 

  这一夜,夏威夷最后一波台风登陆了,趁连刑和邦德斯不注意,李笑贤走出了门,风雨交加的海之夜,似乎吞没了一切,他白色的身影也很快的消失了。 

  邦德斯和连刑匆忙穿上雨衣,拿着手电筒,在雨里呼唤他的名字,高高的黑浪剧烈地冲刷着海岸,叫声被一拨拨的掩盖。 

  “克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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