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许可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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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许可证-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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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张开眼睛,卓悠然用一脸自己了无法相信的慌张神情道:“我梦见有男人吻我。” 
“男人?”韩绎纬吃惊的瞪大眼睛。 
从棉被里探出半只手臂碰触嘴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梦还那么清晰,可是那上面有男人的味道。比赛以后一直持续出现的梦境,断断续续的,一疲劳就会出现。” 
“那是心理压力,悠然。” 
“是就好了。”轻叹一声,他偷瞄着韩绎纬:“可是去年以来梦境加剧了,我不但梦见是谁吻我,还梦见更麻烦的事。” 
韩绎纬抬头,把过长的烟灰掸在地板上,又抽了一口:“你梦见是苏染在吻你?” 
卓悠然矜持的抿了抿发干的唇:“还有你,韩绎纬。” 
差点扑倒在地,韩绎纬指着自己的鼻子:“什么?我?!”真是……好消息啊、太好了,好的过了头。 
“你现在知道我看到你时有多震惊了吧?”卓悠然撇了他一眼:“偏偏你还像背后灵似的死缠着我,害我以为噩梦成真。” 
噩梦?韩绎纬不满道:“怎么我是噩梦呢?我这么帅、这么酷、这么英俊、这么潇洒、怎么也轮不上噩梦啊。” 
“换成你做梦时和八年不见的青梅竹马不纯交往的话,不也是噩梦吗?” 
拍拍眼前郁闷的脸蛋,韩绎纬眼里透出温柔的笑意:“那是美梦啊,我一次也梦不到的过美梦。” 
怎么听着都很古怪的话,下意识的拥紧羽绒被,戒备起来。 
韩绎纬用感叹的语气陈述道:“我本以为你一辈子也不会变成我的同类。” 
卓悠然流下冷汗一滴。在心底呐喊:我不想啊。 
“没想到你会被传染。” 
你当是什么?感冒啊?可以传染? 
“而且潜伏期这么长,隔了八年才发作。” 
喂喂,你才得了不治之症。 
“我的原意,只是想拉你一把。” 
是吗?没见过这么助人的。 
“既然我们成为同志已经是既成事实……”狐狸看着面前注明“请享用”的小兔子。“我就不客气了。” 
小兔子死命抵住韩绎纬的下巴:“谁和你是同志了?不要过来!” 
“唉呀呀,肥水不流外人田,好歹我们也是同学,你就从了我吧。”情急之下连台词都搬出来,韩绎纬嘟着嘴拼命往下亲。 
“你再过来我要喊人了!”他是当真的吗? 
“尽管喊没关系。这幢楼里正好有家小报社,我把第一手资料卖给他们足够我们去欧洲蜜月旅行一圈了。” 
这个人!卓悠然被气到无力,一个失手就被韩绎纬压个正着。 
韩绎纬悠哉的骑上名为“悠然宝宝”的羽绒茧子,一左一右的压住两条胳膊,探出爪子拔弄着:“你梦见我怎么碰你了?说来听听。” 
抱着抵抗到最后的决心,卓悠然扭动脖子不理他。不巧露出了被咬过的牙痕。 
“唉,人家要是知道你八年后会变成人家的同志,当初就不会放过你了。”凑过去再咬一遍,露出色狼嘴脸,身下成熟的男性躯体在他脑海中演化出浮想联翩的香艳景象。 
以前也有过类似的场景,当时他双手撑在躺在地毯上的少年身侧,累的把脑袋贴在他胸膛,当手掌顺着柔软光滑的身体下到腰侧时,他发现了一颗小小的红痣。而悠然则用手肘支起上半身,一点也没注意到姿势太过暧昧,低下头同他一起研究起自己的身体来。 
“果然还在。”手探到被子里碰到一处细微的凸起,小心翼翼的爱抚,如果不是知道它的详细位置,就连主人也不会清楚它的存在。 
“拜托你别开玩笑了。”卓悠然无力道:“我认错还不行吗?你就大人大量放过……” 
堵住“我”字,韩绎纬灵巧的舌尖迅速的探入他口中,粗暴的爱抚自己钟爱的唇舌,手指也不甘寂寞的揉捏着梦寐以求的身躯,再也容不得卓悠然从身边逃走。 
在高超的吻技下被摆平,卓悠然只能任韩绎纬为所欲为,对于这份不知从何学到的技能甘拜下风,毫无反抗之力。 
“和梦里的感觉一样吗?”嗅嗅香喷喷的烤兔子,狐狸舔舔唇。 
脑袋从左面摆到右面,又从右面摆到左面,卓悠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怪不得是“金丝菊”的老会员,厉害厉害。 
扯过修长的手指勾勾,韩绎纬笑的十分无害:“悠然,别人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别人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所以为了你的名声为了你的地位,出于安全考虑,从今天起,我韩绎纬就是你的人了。” 
听到死刑判决,犯人认命的点头签订不平等条约。 
“随便你吧,只要别再捉弄我,你爱怎么说都行。” 
仿佛见到敌方的堡垒上升起期盼以久的白旗,韩绎纬感动之情难以言表,只能用行动表示:我亲亲亲亲!!!!! 

韩绎纬揽着卓悠然的腰,相偕站在明亮的镜子前,见到雕花全身镜中映出两个俊秀非凡,仿佛谪仙下凡的锦绣男儿,一时心醉神迷起来:真是天生一对啊。 
伸手替他拉拉领带,调整好了位置,轻声细语的安抚道:“悠然,没关系的,绝对绝对不会被人看到的。” 
凑近镜子确定脖子上的点点红痕被领口遮住,真的不会被看见后。卓悠然懒得再多看自己一眼,转身从椅背上拿起祸首提供的西服套上。 
韩绎纬顿觉无趣:“不多看几眼吗?这是意大利进口的雕花镜哎,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安装上去的。”靠在镜边的橱门上,他打量着一身休闲西服,年青潇洒的卓悠然。 
为什么他一脸兴致缺缺的表情:“你不相信吗?” 
“我相信。”会在起居室里隔出一半修装成试衣间的人有什么做不出的。想着再过五分钟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卓悠然语气稍好:“我走了,再见。” 
听得出他话中春意融融,韩绎纬跟着走到门边,手支在他肩上按住房门。 
“你忘记了一件事,悠然。” 
“什么事?” 
“吻别啊。”借着身高,扳过俊脸又是一记热吻后,韩绎纬抹掉湿漉的印子,径自打开门:“人家实行一条龙服务,我送你。” 
心知如何也抹不去一脸慵懒倦色,他再次查看手腕上没有露出吻痕才踱出房门。 
“你有车?” 
“有,计程车。” 
轻轻把店门推开一条缝,抬手挡住门上的铃铛,韩绎纬尽量不惊动店内正在阅览的客人。侧身进入店堂。 
“小韩?”正收拾起一叠咖啡杯,充当工友的沈彬直起腰,正巧看见他进门。 
“沈老大,生意还好吗?” 
“还行。”把银盘子收到柜台里,被叫来帮忙的沈彬拉了把椅子给他,把几天来的帐都给讲了一遍。 
煮开的咖啡喷出热气,发出的尖啸引得店堂内所有人都停下手边的事来。闻到那股浓香,意识到只是咖啡好了,又不由的付之一笑,重新回到音乐和文学的世界里。也有人付钱要了杯咖啡,坐到橱窗前的桌边抱着心爱的书本详读。 
看沈彬讲得有些口干,店里又没什么事,韩绎纬所幸倒了两纸杯咖啡,拉着沈彬一起走出后门,对着国立音乐学院附中的大操场闲聊起来。 
接过烟夹在耳后,沈彬掏出镶着橄榄石的打火机给韩绎纬点火:“从温柔乡回来啦。” 
“被赶回来了。”轻抚下巴上的淤青,韩绎纬嘀咕:“难追的要命,只不过想多吻别一次就殴打人家,也不想想今天早上才定情的。” 
早上?就是说有过一晚了?沈彬咋舌:“你动作真快啊,小韩。” 
“才没有,根本没吃到。”败于卓悠然的死命抵抗,顶多口头上占了点便宜。 
晓得韩大情圣吃了败仗,沈彬也不说破,指了指前方老旧的大楼:“今天学校来人了,前后脚的事。” 
“要拆了吗?”韩绎纬并不意外。“他们开价多少?” 
“学校重建要二年,之后补偿你一间店面,也是临街的,一样卖点音乐教材。如果你有其它要求的话就要当面谈了,我只负责带话。” 
吐出一个烟圈,韩绎纬无聊的用手去戳:“好啊,随便他们。” 
沈彬听他满不在乎的语气,十分意外:“你不在乎吗?上次还说死也不搬。” 
“因为我等到要等的人了嘛。”口气甜蜜的叫人起鸡皮疙瘩,韩绎纬扬起嘴角:“不开店也能活,我还怕没口饭吃。” 
沈彬扬眉:“不会吧?你真的是为了等一个人才开这家店吗?” 
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韩绎纬拔乱头发:“是啊,他终于回来了。”不知道花了多大功夫,他才在这所凝聚悠然和自己所有回忆的学校驻留下八年。 
沈彬更加诧异,晃了晃小手指:“难道就是你昨晚那位?” 
随着韩绎纬大大的点头,沈彬感慨不已,他也曾经有一位愿意为之等待到海枯石烂的对象,即使已成前尘往事,那种深情仍未被时间消磨掉。 
“他一定是漂亮的人。” 
“是不可以用漂亮来形容才对。”韩绎纬的眼前浮现出往昔的时光,那时的卓悠然无忧无虑,是舞蹈界深具潜力的舞蹈苗子,看过他跳舞的人无不为之倾倒。 
精灵一样轻盈的舞步,小小年纪就可以玩笑般的在职业舞蹈家面前跳出天鹅湖中黑天鹅的三十二圈单足旋转,谁都以为他长大后必将成为最了不起的舞者,闻名世界。 
现在他也的确做到了,却不是依靠舞蹈。 
“你没有见过。”韩绎纬无法压抑那种感动,以卓悠然不曾听过的动情口吻道:“见到他跳舞的一刻我就知道自己完了,在舞台上的他谁也比不过,他是拥有天分和超强领悟力的天才。跳吉赛尔的时候就是那朵美丽的白百合,在胡桃夹子中就是那勇敢的木头士兵……我从没有感觉过女性的魅力会吸引我,可是他跳卡门时那么美丽,几乎让我不分性别的爱上他。” 
“什么?卡门不是女人吗?”不解风情的沈彬打断了韩绎纬的赞美,指着他道:“你说你喜欢男人的。” 
韩绎纬用眼神将沈大呆子千刀万剐:“他个子太矮,只能分配到女性角色好不好?”真是的,难得有机会抒情一下,为什么是这么不配合的听众?朋友就是用来当情绪垃圾筒的,怎么连这点觉悟也没有? 
“我喜欢当然不是女人和你这类型的男人,不要打断我好不好?”狠狠踩了沈彬一脚,韩绎纬继续道:“说起来也笑,我本身是学钢琴的,却因为他中途跑去兼修舞蹈。本以为近水楼台先得月,结果他根本不是同道中人。” 
沈彬揉着大脚丫暗想:你以为同志满天下吗? 
为青涩的恋情伤感了两秒钟,韩绎纬两指夹着烟头奸笑起来:“不过天助我也,到底还是到我手上了不是?哼哼,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就凭我韩绎纬的水平,谁还不是洗干净脖子等着我上套?” 
世界上的苦命人又多出一个,得出结论的沈彬不打算试探朋友的危险程度,立刻转移了话题:“啊,我忘记了,校方跟来的一位老师让我问你,如果没有去处,他希望你回去暂代一下专业课。” 
“什么课?” 
“舞蹈吧。”沈彬努力回忆着:“说是刘华老师缺要人补上。” 
掸掉长长的烟灰,韩绎纬无法掩饰自己的恨意:“刘华?她怎么了?” 

5 

淅淅沥沥的雨珠夹着细碎的雪花从模糊的阴暗天空飘落,坐在会议室的一角,卓悠然出神的望着窗外,不停敲打的雨珠敲的人心都痛了,雪花却星点也无法接近窗玻璃。 
开着强暖气的会议室并不合适它们,撩开盖住眼睛的短发,悠然抬起白皙胜雪的面庞颇为同情的听着年过半百的乐团团长挥汗如雨的宣读本年度工作计划。 
会议室里还保持清醒的人屈指可数,除了首席上端坐的几尊人像,其余的大多因为开得过热的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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