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狂若梦 by:颜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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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狂若梦 by:颜崎-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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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没有什么理由再迷乱下去… 

 

「我不瞒你…」风城仍然望着前方,语气平静道:「当初,我能自山狼寨逃出来,正是那殷旗剑放我,后来我落入陷阱,我想,大概也是他潜入官队,通知你们到山林里救我的!」他顿了顿,深吸口气又道:「不过,我半点也不明白他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做,或许,只想向我示威吧!所以,我跟他完全没有什么不可讲的交情,换句话说,我见了他,也…会杀了他的。」 

 

 

 

  山狼馀匪这次的屠村事件震惊了两江官场,弹劾总督李维生办事不力的折子登时雪片般的飞往朝廷。也是皇上相当信任李维生的能力,才让他保全红顶子,却限期他一百日内要缉补全部悍匪归案,就这样,原本只涉及一个省府的凶案瞬间演化成全国注目的焦点。 

 

或许因为有了这层压力,李维生从未有的震怒,将手下所有的能员悍将全部分派,全面齐心的缉补起来,搅得两江境内是风声鹤唳。然而也因为这样紧迫追踪加上他们这屠村手段太过残暴无情,许多江湖贼头没人敢再出身相挺,密报的消息更是连绵不绝。 

 

一个月后,风城他们已将这群馀匪全部逼上一个小山头,准备要一网打尽…然而一个奇怪的问题突然冒了出来… 

 

话说山狼馀匪既已在山头里,殷旗剑该也在上面才对,可是,在另一处地方,他的招牌箭却陆续在作着案…这不禁让剿匪官队深怀疑虑… 

 

「难道…我们追的人不是山狼?」大伙围作一圈,相互议论着疑点。 

 

「不可能,我们陆续抓到的人都供出逃往山区的是山狼本人!」 

 

「还是他和殷旗剑分开了?」 

 

「嗯!也许!」 

 

「那怎么办?现在重点要抓山狼还是殷旗剑?」 

 

「他们两个不会分开。」一直没有发言的风城,忽然淡淡的说着。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分开?如果没有分开,那怎么人在山上,案子却又做在隔镇?」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分开。」风城长长吸口气道:「我们只要把目标锁在山狼,就捉得到…殷旗剑。」 

 

大伙听着他如此坚定而有信心的话,不由得受到感染,一个千总便接道:「若让山狼翻了这山头就惨了!他的名声已因为我们的追捕扶摇直上,有传言流窜云南的马贼群想收拢他!」 

 

罗魁突然沉声道:「既然隔镇有殷旗剑的招牌,我就不想放过他,如果你们不抓,我自己去!」 

 

自从弟弟惨死,罗魁追凶的理智就如同风城当初中箭时一样,几乎全面瓦解,好在这次换风城表现的异常冷静,才递补了他的狂乱,然而,眼见殷旗剑的招牌亮在另一头,罗魁怎能平静! 

 

总督李维生当然也了解罗魁的痛苦,但是现在并不是分心的时侯,因此他又望向风城,意思是希望他借着友情的力量,劝他不要意气用事,没料到,风城给罗魁的答案,却出乎了李维生及全部人的意外。 

 

「罗魁,殷旗剑绝对在山上,我有办法证明给你看。」 

 

「你怎么证明!」他用着从未有的怨恨眼光瞪视着风城。 

 

风城却毫不在意的站起身,轻描淡写道:「现在几乎已确定了他们大约藏身的地方…你只要给我一个灵活的探子…两天的时间,我可以让殷旗剑…自投罗网!」他闭上眼吐口气又道:「到时…要杀要剐,随你便。」 

 

 

 

第廿一章 

 

这是个短笺,弥封在一个黄色、沾满血迹的信封里。 

 

顾云逍默默的望着山腰下的官队,手里捏着未拆的信,万分清楚它的存在是个可怕的分化… 

 

原本,顾云逍一直不怕童剑旗对风城意难忘,即便妒火中烧,他还是能够忍受,因为他知道,风城不可能有所响应。 

 

可没想到,风城竟会在那急伤中冲破牢固心头的枷锁,呼唤了童剑旗! 

 

这个心动的痕迹,就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划断童剑旗对顾云逍仅存的依赖,当下就让童剑旗决定奔向风城怀抱! 

 

所以顾云逍完全乱了分寸跟理智,为了相留,只得击昏了童剑旗,然而,他心里很明白,阻得了一时,阻不了一世。 

 

只是,他真的没有办法!他实在太想独占童剑旗了,自第一次见到他时,这个疯狂的想法就征服了自己的理智… 

 

「顾云逍,把信给我。」童剑旗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顾云逍心一抽,没有回身,只把信捏得更皱折。 

 

「顾云逍!把信给我!」童剑旗干脆走到他身畔,猛力拉着他手臂,让他面对自己。 

 

面对童剑旗的冷漠及追逼,顾云逍心里有种从未有的委屈… 

 

「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吗?」 

 

童剑旗被他这句话刺的有些心慌,但是,比起他手中,风城让人送来的信笺,童剑旗更加在意。 

 

「请…把信给我。」 

 

看着童剑旗硬生生避开自己的注视,顾云逍不由得咬牙道:「我不会给你的。」 

 

听到这话,童剑旗当场又把刚刚对顾云逍的微薄歉疚收的一乾二净,变脸道:「你干什么这样?那是我的!!」 

 

顾云逍却将手伸向山谷,森然一笑道:「那又怎么样?你现在既是跟我逃亡了,这东西对你根本没什么用!」 

 

童剑旗轻飘一眼山谷,随及道:「你最好把它丢到山谷里…」说着,已作势走向谷缘,竟似乎想跳下去。 

 

「你这个疯子!」顾云逍当场气急败坏的将信扔给他… 

 

童剑旗捡起信,完全不看他,只顾着将信弄平整,然后小心翼翼的拆开… 

 

顾云逍没有看,也不想看,但是眼望着童剑旗泪花在眼眸中乱转,他是越来越惊心,正想用什么话打断童剑旗的情绪时,童剑旗已抬起头颤声道:「我…要去找风城!」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要去找风城,他跟我约在王棋坡,他要跟我一起走!」 

 

顾云逍突觉头一昏,怒道:「他在骗你!」 

 

童剑旗却背转身,淡淡道:「你阻止不了我。」 

 

「不准去!」顾云逍神情阴冷的望着童剑旗背影。 

 

童剑旗皱皱眉,心脏急遽的跳着,其实,他也觉得这个「约」有着鸿门宴的气氛,然而,他现在却宁可被风城骗,也不愿放弃。因为,半年前的那次离别,太椎心刺骨了! 

 

午夜梦里的风城,已要求了无数次:你跟我走吧!你跟我走吧!而自己也响应他:「好!好!我跟你走!我跟你走!」,却在每次清醒时,全部幻灭!所以,他不想再受这样的煎熬了! 

 

顾云逍当场绕到他身前道:「我不会让你去,除非你杀了我!」 

 

童剑旗用着怨毒的眸子瞪视他道:「你应该知道,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顾云逍挺起胸,将自己背负的长剑,丢给他,同时右掌拍了拍心口道:「有本事,你就刺进来!」 

 

童剑旗咬咬牙,右手紧紧捏着长剑,几乎贴近他喉头的指着他道:「你不要逼我!」 

 

「你也应该知道,你打不过我,除非,你现在杀了我,不然…」 

 

童剑旗没等他把话说完,竟忽将手一送,真的把剑刺向他心口。 

 

顾云逍登时吓了一大跳,反射的向后退一大步,双手赶紧抓住刀刃。 

 

一阵锥心的刺痛自掌心传到心口,顾云逍呆呆的低头下望,那刀尖可以说几乎要划进胸肌了,然而更令他惊骇的是,童剑旗这一刺并不是开玩笑,因为若不是自己真的使力阻挠,这一刀已要了命! 

 

顾云逍实在不相信他真的下了手,惊愕中,他抬眼望着童剑旗,却见童剑旗雅秀的五官满是阴冷的神色,那咬牙切齿的表情,让他明白,童剑旗对于自己这个疯狂的行为根本没有半分悔意。 

 

顾云逍神情从未有的痛楚道:「你…就真这么恨我?」 

 

「不错!」 

 

「难道…你对我的感情…半点不存了?」 

 

这句话让童剑旗十足反感,他苍白的脸瞬时涨的血红,怒不可遏道:「我从没有爱过你,哪来的感情!」 

 

这次,顾云逍的心真的被刺伤了。 

 

他的双眼不再火爆也不再凶残,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绝望与愕然。他怔楞的放开刀子,茫然的退了好几步。 

 

这反常的神情让一向冷酷的童剑旗不得不回想着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然而,”我从未爱过你”却是最常挂在嘴上的,因此他想不通顾云逍不为自己拿刀杀他而生气,何以会为这句而生出如此难受的表情。 

 

接着,童剑旗像看到一头被抢了王位的狂乱狮王,失神的在四周大步的踱着,来回的踱着。 

 

「你!」顾云逍忽地愤恨的指着他,却又像不知如何说话,直踱了好几圈,才又绕到他身前,再度举起血淋淋的手,万分激动道:「你,你,你可以…杀了我!」他瞪着血红的大眼,咬牙切齿又道:「你可以…离我而去…。」话未完,他又一脸狂乱的踱着步,瞬时才又冲到他身前吼道:「你现在可以去找风城!但是,你,你不能说你没有爱过我!你不能!你不能!你不能!」说到最后,他几乎是用吼的了。 

 

他走离童剑旗好几步,痛楚的怒吼着。斗大的泪珠终于自他骇人的血红大眼落了下来。 

 

这是童剑旗第一次看到这野兽般的男人哭,而且是真正的哭,用着喉咙,胸膛以及全部力气在哭。 

 

那声音回荡在这空况的坡地,竟令人觉得如此凄凉而绝望,活像只受伤的狮王,悲怆的挣扎在生死边缘。 

 

「你可以杀了我,你可以离我而去,你可以去找风城,但是,你不能说没有爱过我!」 

 

不知为什么,童剑旗竟无法将这句话丢出记忆,也无法忘了这男人的哭声及要求。 

 

然而,我爱过他吗?很久很久以前,我有吗?童剑旗的记忆飘荡到遥远的过去…那初次相会的一日。 

 

 

 

第廿二章 

 

他的瘦弱总让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他也想象哥哥们一样,在父亲的寿诞上表演精湛的武艺,然而,身体实在太脆弱了,拿把剑都嫌重。 

 

训练场里,他都只有观望的份儿,哥哥们也都把他当成一个不需要成长的人,因为他最小,而童家,已有五个后继,多了他一个,也不差的。 

 

直到这个外来的师兄蓝廷安,发现了他。 

 

「你考虑的怎么样?只需要全听我的安排,一定可以办到的!」蓝廷安走到他身前,温和的笑着。 

 

蓝廷安的出身似乎只有童家父老知道,而父执一旦看重他,童家子女也就尊崇,反正他的武学造诣以目前来看,是高出童家子女太多了!更遑论这几年,他几乎成了童家一份子,和童家几位兄长一样身负着护镖及指导人员拳脚功夫的责任。 

 

只是最近,他总会突然甩开人群,走到童剑旗身前,说这句话。 

 

童剑旗放下手中的硬弓,默然无言。 

 

对他来说,就是练的分筋错骨,也及不上兄长的一分,因此他一直是等训练场没半个人时,自个儿偷偷摸摸的玩着,其馀时,帮兄长递递毛巾,倒倒荼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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