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勇敢的前身 狐狸还是猫 下 by 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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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勇敢的前身 狐狸还是猫 下 by 锐儿-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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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都缠在一起了!”他说。 

  寒悻坐在浴缸里,轻轻的转头,望着骏津的脸。 

  依然是那张熟悉的脸庞,但眼睛里却没有了光彩,光秃秃的…… 

  不说话。整张脸都肿着,刚才没觉得,现在却越来越疼起来。骏津拿来冰,就那么整块的缚在脸颊上,因为热水的关系,冰在不停的哭泣。安静的坐在热水里,寒悻感觉脸上的肉因为冷热刺激的关系,不停歇的突突的跳个不停。 

  蓝色秀花的瓷砖,寒悻最喜欢的蓝花瓷砖,他的手放在浴缸边缘,手指上的水,凝聚,忽然掉落,没有任何防备,掉在他最爱的蓝花瓷砖上,碎成一片…… 

  骏津冰冷的手指触到寒悻的脸颊,他说:“肿成这样!!” 

  浴室的水龙头没有拧紧,水滴滴嗒嗒落个不休。 

  客厅里,电话在响,呜呜的声音! 

   

  医院走廊里,两个奔跑的人…… 

  手术室的红灯,亮了一下,又灭下去,又亮了一下,再灭下去…… 

  赫正望着寒悻的脸,抓着他的肩膀,轻轻摇摇头。 

  “他死了?”询问。 

  “没有!” 

  “怎么搞成这样?”他依然安静的问。 

  “听目击者说,他自己开着车,疯了一样的往前面的墙上撞去……” 

  “呵!!”咬咬嘴唇,寒悻低下头轻轻笑一下。 

  “那为什么没有死?”淡淡的,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所有人:“李民翼,这么想死了,那为什么现在还活着,还呼吸着,为什么还不死……为什么!” 

  寒悻挣脱赫正的手,向手术室门口跑去。他使劲儿敲着手术室的门,哭着大喊着:“李民翼,别死,你死了,剩下的人又怎么活得下去 。” 

  骏津呆呆站在那儿,他皱紧了眉头,眼前全是民翼的面孔。他记得啊,他们在那个楼顶,民翼问:“骏津啊,你的梦想是什么?” 

  骏津说:“我有两个梦想,一个是希望唱好歌。当时我说另一个不能告诉你。其实另一个,是我们都要幸福啊!!民翼,可为什么不知不觉间,我们都变了,都变的隐忍,都变的残忍,都变的不再幸福?” 

  民翼躺在手术室上,他依然赤裸着身体,浑身的血,全是血。他似乎听到门外的呼喊,他努力睁了睁眼睛,为什么眼前这么亮?是天国吗 ?不会是的,这样的自己,怎么可能去得了天国?是谁在叫他的名字,细听了,是寒悻吗?寒悻吗?寒悻啊,现在我忽然好想跑出去抱住你,你是我们三个里最无辜的!!寒悻啊,你哭了吗?你总那么喜欢哭,在我受伤的时候哭,在我过生日的时候哭,在演唱会失败的时候哭,在和骏津吵嘴的时候哭!在我的身体下依然在哭,我总是看见你在哭,不停歇的!!那时候我总想,你真不该生成一个男孩子啊,一个男孩子连看电视剧都要准备好面纸,呵!!你该是个漂亮温柔的女孩子才是,一个女孩子,不要认识我,不要认识骏津。不要组成B。M。W.我们,不要纠集!!上天啊,那光亮里的所有神佛,为什么??既然让我爱上骏津,为什么还要让寒悻出现?为什么?偏要让我们三个爱的如此痛苦!? 

  “寒悻,寒悻,你别这样!”赫正望着缓缓坐在手术室门口的寒悻,他眼神呆呆的,整个人都崩溃掉。嘴里喃喃着一句话:“民翼,只要再一下就好了,再一下,我就退出,你就会幸福了!!再一下,再一下,为什么,连再一下你都不等?” 

  “寒悻,寒悻……”赫正再也忍不住,把他紧紧搂进怀里。眼泪已经无法抑制的流了出来,寒悻啊,我最不愿意看见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 

  骏津转过身,向外面走去,“骏津,你去哪里?”文皓问。 

  没有回答。 

  骏津摇摇晃晃的走着,走着,先前身边还有许多声音,许多人影。走着走着,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白色,全是白色,在白色的前方是什么?有什么东西蜿蜒着向他而来,细看了,是血,红色的血,像蛇一样,在白色中穿动,前方那不是民翼的车吗?车里是民翼吗?他怎么了?累了吗?睡了吗?睡着了吗?眼睛为什么那么紧的闭着,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头顶在流血啊?走过去,摇晃他的身体,“哥,不,民翼, 醒醒,你看天都亮了!!快起来啊,我们今天还要赶通告呢。快起来啦!!你个懒惰的家伙,快起床……”什么东西粘得满手都是,红颜色的,是你的血吗?民翼!?你就这么恨我?民翼,用死来向我示威吗?哥,起来,起来!!眼泪已经滑落,哥起来,你这样去了,活着的人又怎么能够还能继续活下去呢? 

  外面在下雨,淅淅沥沥的小雨拍打在骏津的脸上。很凉爽,很舒服,所以突显出眼泪灼热的烧灼感。 

  骏津再也走不动了,他不知道这么走多久了?好冷啊?这样的天气,连续阴霾,连续的雨!!他累的跪倒在地上,抬起头,天空上厚重的乌云层层迭迭,“神啊,不要让他死去!!求求你,不要让他死了!!如果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不要,我不要他死,不要……”雨,越下越大起来,最后汹涌的击打在他的身体上,他痛哭失声,躺倒在地。 

  手术室的红灯亮了,又灭了,灭了,又再次亮起…… 

   

  其实宿命是早就定论好的,注定相遇的,就算如何逃避依然还是纠集,无法在一起的,就算再怎么努力,依然无法纠缠…… 

  我爱你,不是错误,错误的是选择错了时间很地点。 

  我不爱你,依然不是错误,只因为神已经定好,这一生,眼睛,只能望一个人…… 

   

  民翼没有死。 

  当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张惨白的脸,尖尖的下巴上全是眼泪,民翼睁着有些肿的眼睛,对着那张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呦!” 

  一个拳头向他打去,他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但拳头落在身上却那么无力,寒悻,忽然扑倒在他身上,哭的说不出话来。 

  “呵!”民翼说:“我在睡着的时候,就想,我这样醒过来了,寒悻一定会哭的稀里哗啦的!” 

  “寒悻,寒悻啊,疼死了,你压在我的伤口上!!” 

  寒悻的脸埋在他的身体上,民翼听见他闷闷的说:“我不管。谁叫你这么对我!” 

  呵,这么久了,我都忘记你是个像女孩子般会撒娇的小东西了!什么时候?你不再对我们撒娇,总是独自站在那里?就连唱歌的时候,都是那样孤独? 

  “寒悻啊,抬起头……” 

  抬起的脸上,全是眼泪。 

  民翼努力抬起手,轻轻放在那张脸上。手指却无法灵活的为他擦去眼泪,“寒悻,我说过,不要望我的脸,这辈子都不要看了……”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流进耳窝里。“不要哭了,我的明星,哭成这样,今后怎么出去见歌迷!” 

  在民翼终于醒过来的那天,骏津没有来。 

  自从那晚走了之后,他再也没有来医院…… 

  民翼望着身旁所有的人,眼睛在一张又一张熟悉的脸上搜寻。没有,没有自己最想见的!而其实,这不就是自己早知道的结果吗?他把眼神拽向遥远的窗外,什么时候?窗外都绿了,绿成一片一片的? 

   

  门和窗子都关着,窗帘一直拉着,身上的衣服已经发臭了,就这么穿着吧?只要身体不要腐烂就好。头发乱蓬蓬的,胡子也疯长着,眼睛能及的地方全是酒瓶。骏津把脸埋进腿中间,不敢开窗,不敢看电视,拔了电话线。寒悻一直没有回来,他死了吗?民翼?一定是死了,所以,寒悻一直都不回来。 

  钥匙转动锁的声音,穿着红格子衬衫的寒悻出现在门口。才几天,他整个人都瘦脱相了,站在成群的酒瓶边缘。他望着骏津,平静的说: “他没事儿了!醒过来了,人都说猫有九条命,过去我还不相信,现在终于知道了。” 

  骏津抬起头,红色的眼睛里,忽然充满了眼泪。他捂住脸痛哭起来,他那么害怕,那么那么害怕,民翼死了,自己又怎么能活得下去? 

  寒悻走进屋子,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你干什么?”骏津踩着酒瓶挣扎着走到他身旁。 

  “离开!”他依然平静的说:“骏津,去医院,看看民翼吧!经历了死亡,我才知道,身旁的一切应该让我们加倍珍惜。” 

  拉住即将出门的他的手,“你要去哪里?”急切的询问。 

  轻摇着头,“我也不知道,骏津。”语气里带那么些许哀伤,“去哪里?哪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你要去他那里吗?那个人那里?”抓住他的手拽紧些,语气一下子变得有点失去控制。 

  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不去,谁的那里也不去。” 

  “那你要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哀伤的笑,一切都回不去了,为什么你就不肯承认。“骏津,醒醒吧!!清醒过来,我要走了,我要离开这里!!不光是这个家,我要离开韩国,去好远的地方,越远越好,也许会回来,也许永远都不回来了!!” 

  拽住他的手攥的越来越紧:“别走,寒悻,别走!”眼泪已经无法抑制,一直流,一直流…… 

  心痛的要死掉,但还是努力掰开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还没等走一步,却又被他抱住腿,骏津跪在地上,声音已经哽咽:“寒悻,别走,别扔下我,求求你,求求你……” 

  没有回答,寒悻不敢低下头看他的眼睛。他努力挣脱开骏津的手,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门关闭的声音,似乎比平日小了很多。但那一刻骏津听来,却像天崩地裂了般。 

   

  站在电梯门前的寒悻,用手指努力在眼角擦了擦,不能流下眼泪,他告诉自己。 

  “寒悻……”身后的人依然那么温柔的喊他的名字,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像他们第一次握着彼此的手,就像他们第一次深深的亲吻,就像无数个我爱你后的探索,就像以往每天早晨起来时候,捂着他眼睛的喊声,“寒悻!”温柔的,温柔至极。 

  寒悻缓缓转头,看见的却是头发乱蓬蓬,胡子疯长的骏津。那张脸上,眼睛红的厉害,像兔子的眼睛,但嘴角却挂着微笑。 

  刀,闪着耀眼的银色光芒,只一下子,就插进了寒悻的身体里! 

  一切都定格,寒悻望望腹部的刀,还有一截在身体的外面,骏津的手略使劲儿,那一截也深深陷进了身体里。 

  寒悻抓着骏津握刀的手,血染满了两人的身体。寒悻望着面前心爱人的脸,那张他如此依恋的脸。他慢慢抬起手,摸着他的脸,他轻轻回应他说:“骏津!!”就像以往那么轻柔的呼唤…… 

  骏津呆呆的望着寒悻,他依然在叫着他的名字:“寒悻……” 

  刀被拔了出来,血流的更多了。电梯门开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寒悻,踉跄的走进电梯里,包,已经用不着了吧?电梯门关闭的一瞬间,他看见骏津,依然站在那里。左手握着刀,现在刀不再那么刺眼了,上面全是他的血。门关了,他盯着他的脸,盯着,盯着……直到钢铁彻底把他们隔绝。终于不支,缓缓躺倒在冰冷的电梯里。寒悻无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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