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可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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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可错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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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员甲低声问旁边的队友:这老头没睡醒? 
球员乙回答得巧妙:不光他没睡醒,我看那解说员也在热昏! 
球员丙一语中的:可怜,你看红队那帮人脸都青了。 
观众们也在交头接耳:到底谁赢了?蓝队,没错!你看两队球员的脸色就知道了,红队那帮人跟吃了泻药似的! 
谁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新生辅导员冷汗淋漓上前握手:“谢谢!谢谢!苏微同学辛苦了!”。拜托你快点滚! 
苏微心知肚明满面春风:“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后有事您说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看你还敢再烦我! 
新时代的‘贾克礼’配合得天衣无缝:“一定一定!”。再请你我是孙子! 
一拍两散,从此各不相干。 
两个主角一战成名,不分胜负,一个出尽风头成了校队主力,一个恶名远扬再没人敢来拉伙结社。 

4 
日子该过还得过,教室、厕所、广播站,三点成一线,苏微穿梭自如不亦乐乎。 
傻大个过关斩将拿了个新生比赛最佳奖,站花姐姐受人之托送来一份表扬稿:小荷才露尖尖角——评最佳球员陈东。 
‘小荷’?苏微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拿起笔唰唰唰换掉了题目: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新鲜出炉的表扬稿引起一片恐慌,人人都觉得像悼词,却又抓不出错来。苏微还是不解气,联系学生会主席把自个儿窗前的广播喇叭移到了陈东的窗户外边,一天三遍追悼会,直把个欢蹦乱跳的校队主力说得生不如死。 
冤家宜解不宜结,冤家易结不易解。 

黄建峰来看苏微,正好听见第一百零一遍悼词,不由得连连苦笑,不晓得这只‘老骥’是怎么惹上了苏大炮? 
苏微哪里肯放过告状的机会,拉住峰子把前因后果一一道来,末了还加上了一句:“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 
一席话说得黄家哥们心如悬胆,这才知道交友不慎,幸好自己没惹到过这只小气鬼。 
“就因为他说了那么一句话?” 
“他这一句抵得上一万句!太恶毒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批评我的专业素质呢!”苏微依旧不依不饶。 
“那你也该差不多出够气了吧?当心气坏了身子。”处处为哥们着想的峰子苦口婆心。 
“不行!我跟他没完!” 
“何必呢?你想,你这不是义务帮他做广告吗?这下还不人人都知道这么一号人物了,他的知名度提高了,你有什么好处?”黄建峰更换策略。 
“对哦,哼,饶了他这一次,看他还敢再惹我!”小气鬼果然比不得在江湖打滚的老油条,懵懵懂懂钻了圈套,言听计从乖乖地撤下悼念词。 
马拉松式追悼会终于胜利闭幕! 
黄建峰偷偷擦汗,暗自庆幸当年没有白跑心理诊所,自己没去当老师真乃杏林之憾。 

放心不下的某鸡婆临行之际偷偷联络被害者。 
“你好,我是苏微的朋友。”鸡婆哥哥小心翼翼,害怕被害惨了的某人走投无路揭竿而起,那才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你好,有什么事吗?”陈大主力风度翩翩不惊不乍。 
“那个……苏微这个人是小气了一点,但他的心地满好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苏微?是谁啊?” 
“咦?”黄建峰直觉此人在装傻。 
“怎么了?” 
“就是你们学校广播站的播音员……” 
“我从来不听广播啊。” 
“不会吧?” 
“不行吗?我真的没听过,你说的那个人叫苏微是吧?我下次一定注意好好听一听。” 
“别!千万别!其实也没什么好听的……” 
“你到底是叫我去听还是不要去听?” 
两个人鸡同鸭讲,黄家哥哥落荒而去,陈大傻蛋从此成了苏氏广播最佳听众。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苏微知道了排球场上的陈东,陈东听上了喇叭里苏微的广播。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苏微发现8号楼四层的厕所窗户正对着学校的大操场。 
这个发现让他很不爽,这意味着每次当他在厕所里看落日的时候,都得顺便看见在操场上练球的校排球队。 
夕阳无限好,可惜近绿茵。 
这不是强买强卖吗!合着看个夕阳还得搭配傻人秀? 
一开始,苏微总是看看落日便走,后来,苏微从操场上发现了乐趣。 
傻大个真的很傻,总是因为发球技术不过关而被教练骂得狗血喷头。排球队的董教练是出了名的火暴脾气,常常因为队员犯下的一点小错而咆哮连天,人送外号董存瑞——专门炸碉堡! 
不知道老董和陈东较上了哪根筋,几乎每次训练都能看见董教练火冒三丈地追着陈东满场臭骂,知道的是排球队训练,不知道的准以为是老爸教训逃学翘课不听话的不肖子! 
看得苏微哈哈直乐,恨不得冲到场上呐喊助威,帮着董存瑞炸掉东东号碉堡,再踏上一万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不几天,校广播站隆重推出系列报道:记一个慈父般的好教练——董**。 
一篇文写得是有血有肉感人至深,再加上煽情主播倾力奉献,真真是声情并茂,把一个为新中国体育事业呕心沥血鞠躬尽瘁的新好男人刻画得栩栩如生。 
不明真相的陈东被感动得稀里哗啦,深深懊悔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对教练恨铁不成钢的苦心孤诣体会不深刻,辜负了好教练的良苦用心,从此下定决心发奋图强,刻苦训练,以实际行动报答董教练。 
一代名师董存瑞终于遇到了苏微这个伯乐,自然也是深感知遇之情,决心以慈父形象洗心革面,收拾起脾气重新做人,让众弟子如沐春风,师徒们齐心协力,亲如一家。 
师徒果然如父子,绿茵场上少了一道风景线。 
唯有苏微深感遗憾,有苦难言,只能对着傻大个的影子磨牙。这才叫阴沟里翻船,玩了一辈子鹰,反倒被一只笨鹰啄了眼睛。 

5 
是金子总会闪光的,董存瑞的系列报道让当局发现了苏微的政治天赋,组织上交给苏微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广播站新任站长。 
苏微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广播站站长=免费内部录象=单人办公室=毕业鉴定加分=……关键的是早上不用出早操,这对低血压患者可谓天籁之音。 
苏微一咬牙一跺脚:“我接!” 
从此走上仕途不归路。 
世间难觅后悔药,苏微上任没多久就后悔不迭,站长工作虽然轻松,偏偏要负责播发学校新闻,想来一间破学校能有什么新鲜事?无非是天天对着喇叭给领导们歌功颂德溜须拍马,只几天就把苏微弄反了胃。 
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怎好意思板凳没坐热就主动撤漂?只是心底发虚脸皮发热,看谁都像在笑话自己,自觉从此矮了三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期末考试如期来临,压力过大状态不佳的苏某人败走麦城,两门红灯。 
真是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给家里打了电话不回家过年,卧薪尝胆准备补考。苏妈妈倒也没在意,嘱咐了几句便包袱款款看外孙去也。 
黄建峰不放心,请了年假过来陪太子攻书,黄家二老是有名的耍家,退休以后双双出游,从来没想过什么欢聚一堂的陈年旧俗。 
树梢树枝树根根,亲山亲水有亲人。 
满心话登时说不出来,一头扑在亲人怀…… 
可怜苏微满腹的委屈诉不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毁了黄建峰的新大衣。峰子自然是软语温存百般安慰,只是越说越觉得不对劲,那么多事情都抗过来了,苏微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次考试失利失却了雄心壮志? 
问来问去终于问出了名堂,苏微的牢骚全围着那个傻大个打转! 
黄建峰犯了难,没治了,这小子害的是相思病! 
又是一场禁忌恋啊,只怕开花不结果。 
黄老师苦口婆心谆谆教导,那个傻大个爱不得! 
苏某人哭鼻子掉眼泪,爱都爱了我有什么办法! 
爱了?你爱他什么? 
不知道……一开始觉得好玩,谁知道怎么逗他都不生气,傻不楞蹬的……傻大个。苏微笑里带着泪。 
一声长叹,黄建峰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乍见朋友发花痴。 
两厢无言,这次可比两年前难办得多。疯病倒还可医,这傻病哪有妙药? 

那个傻大个在哪里?我去会会他。 
他家离得远,不回去过年的,这会儿八成在操场上练球呢。 
他不补考吗? 
他是他们年级前三名。 
黄建峰眼眉上挑,敢情!你知道得不少啊? 
苏微脸烧红云,半天憋出一句,三好学生的名单是我负责播的。 
苦也!这么文武双全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哪肯抛却美满因缘大好前程,跟你这个小疯子相看两不厌?! 
想是这么想,说却哪敢说?只是看苏微的脸色,知道他八成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才会哭得塌天黑地永无宁日。 
心一横眼一闭,少不得为了哥们走上一趟,刀山火海也要闯! 

苏微的情报果然准确,排球场上一个孤单的身影,数九寒天居然只着运动服。 
黄建峰脱下已经被蹂躏成酱菜的大衣,满面春风上前套近乎:“嗨!哥们,一块打成吗?” 
傻大个乐呵呵回一个热气腾腾的笑脸:“成啊。” 
峰子挠挠脑袋:“我不会打啊。” 
“没关系,我教你。” 
一来二去拜了师徒,黄建峰趁热打铁继续套近乎:“哥们是叫陈东吧?咱们见过。” 
“没错,我记得你,你是苏微的朋友。” 
峰子小心试探:“你对苏微印象怎么样?” 
“不怎么样。” 
糟糕!“为什么?” 
“以前满爱听他的节目,可现在居然只播新闻了,可惜了那么好的嗓子去拍马屁。” 
这家伙说话爽快,我喜欢!只是……这根红线怕是牵不上了。 
“嘿!哥们的球打得还有点水平,你真不会?” 
“真的不会,以前只练过足球。” 
“是吗?我也喜欢足球。” 
“真的?” 
两个球迷相见恨晚,兴高采烈讨论起球经,把正事一股脑儿忘了个干干净净。 
不穿大衣的下场是黄建峰当晚便高烧不退进了医院,可怜苏微相思病未愈还得侍侯哥们,两个人的新年过得是凄凄惨惨分外冷清。 
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 
黄建峰满面羞惭打道回府,临行前送给苏微四个字:“好自为之。” 

6 
相思难耐,相思成灾。 
四层的厕所成了苏微的革命根据地,每天埋伏在窗口监视着排球队的一举一动,从小做眼保健操的良好习惯帮了他的大忙,用不着望远镜也能把傻大个盯个清清楚楚。 
可恨傻大个锋芒在被却浑然不觉,天天乐呵呵地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偶尔抬起头,恍惚看见四层厕所有人影闪过,便嘻嘻一乐,喊一声“鬼啊——”,把四周追随的姐姐妹妹吓得呜哇乱叫。 
直气得苏微蹲在地上掉眼泪。 

渐渐地就不敢再去了,这个人和自己根本就是异面直线,永远不可能有交集的时候。偶尔在路上看见,远远地就先绕开,不再敢去看一眼。 
梦里,开始有个大大的10字,张牙舞爪地向自己示威追杀,拼命逃窜气喘吁吁地醒过来,不该湿的地方全湿了。 
身体越来越糟糕,血压已经低到了危险线,校医开了一大堆的药,告诉苏微若是再不见效就立等住院。拿着药走出来,一头碰见两个人扶着陈东往里走。 
一下子就把什么都忘了,冲上去惶惶张张语无伦次:“怎么了怎么了?” 
倒把傻大个吓了一跳:“没什么,打球的时候崴到脚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马上就要联赛了你还不注意点?!伤得怎么样?我看看!”心急地蹲下去就要剥傻大个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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