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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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天子- 第4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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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丘守将张相不能算是一员悍将,但他是一名智将,还是一名谦虚和有点固执的智将,在接报西岐大军进犯的消息后,他马上按原先定下的计划把城内的五万兵马分成三批第一批又分为三个梯队轮流上阵,抓紧每一个休息的时间。

所以西岐军虽攻得凶猛突然,却也未能打乱封丘守军的阵脚,直到姜子牙发动总攻的时候,张相手上还有一万五千名体力充沛的兵士,若单以战力论,他绝对有坚守的本钱。

当然,西岐军虽放过北门不攻,但张相可不能不在北面投入相当数量的兵马,说什么主动权也是在人家手里,打不打只是一个念头,一个命令的事情,这种危险是绝不能冒的,因此,张相在北面放了五千精锐,并下令把封丘城的所有粮草运到北门,以粮草筑成一道防御阵地,还派了一队亲兵在那里镇守,并明明白白地告诉手下兵马,如果城破,就放火烧光粮草。

在这样的布置之下,若然城破,将是三面接敌,一面火海的死局,根本无路可逃,可说是封死了守军逃亡的可能,也一定程度地压制了手下兵马投降的意识,因为如果粮草尽毁,谁也不知道西岐军会在分粮救济或屠杀中选择那一样。

因此,在城楼上观战的张相一点也不怕西岐军的总攻,并暗暗自喜,象姜子牙这种不计伤亡的强攻猛打,猛则猛矣,但绝不可能持久,只要自己能挺过这一轮考验,就基本可以肯定能守到飞虎军回援,若到那时候,只怕攻守优劣之势就要倒转过来。

但张相也太自傲了一点,因此他忽略了一些东西,他忘了他的对手是以智计闻名天下的姜子牙,而以智计出名的将帅,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总是要玩些阴谋诡计的,绝不可能与对方蛮打蛮拼。

还有一样就是西岐军的主子姬发,他可是神玄二宗钦点的未来天子,阵营内拥有数量庞大,虽不能在正面战场上驰骋,却能在敌后、敌中混乱纵横的道法高手,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和地点,这可是一股绝对强横而恐怖的力量。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张相忘了一样叫做民心的东西,或许在他看来,战争不过是双方军队的撕杀,与贱民们无干,却不知道在双方力量持平的微妙时刻,最后一要稻草可以压垮一匹强壮的骆驼。

第十一章最后防线
箭如雨下,西岐军第三波的精锐未及城墙已折损了一成,接近城墙又折损了一成,张相望了一眼城墙上堆积如山的箭驽木石和征集起来运送防守物资的青壮奴隶,由开始时的忐忑变得成竹在胸,物资的充沛是他的自信的基石。
驽箭与檑石绝对可以说是攻城一方的恶梦,在居高临下的位置上,这是绝对的杀伤方式,如果真能做到最合理的调配,纵是封丘城内只得五万兵马,却也绝对能让二十万西岐军饮恨。

在他看来,西岐军的全面进攻不过是某某大夫献给君王的春药,可一而不可再,只因防城一方倚靠的是缓慢的长期积累,根基稳固,而攻城方则是靠一次性的优势投入,而姜子牙绝对没有一次过摧毁封丘二十万民夫的实力,不过死不认输罢了,况且,他手上还有二万强兵,应该怎也挡得住西岐军的蛮攻了吧,如不是城中突然起了大火,他差点认为自己就是商殷的振兴能臣。

封丘城内火光如莹消不得,在大火刚燃起的时候,张相还是不怎在意,敌军预先派间谍潜入城内,在最要紧关头进行扰乱,这可不是什么新鲜招数,任谁也会‘出此下策’,看只看能不能成事。

可是当他察觉原来是北城燃起不是小道峰烟,而是冲天大火,敌军的间谍已成功地攻击了集中在北城那道由粮草筑建的,纯为振奋士气而建立的防线的时候,张相知道自己败了,输得一塌涂地。

当城墙上的守军们也注意到北城燃起的大火时,在一转眼间,城楼上的箭驽檑石、刀枪剑矛通通消失得无影无踪,西岐军的进攻变成了演习,他们只需爬上城墙,然后打开城门,放大军进来就轻轻松松地夺取了胜利。

直到这时,他才真正后悔不听黄飞虎的忠言,自以为是,但事已至此,悔而无用,张相匆匆向身边的亲卫交待了几句,便拨剑冲向杀上城楼的西岐精兵,决意为殷商有尽忠。

世间上的事通常都是这样,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张相用粮草迫压手下兵马死守,激发士气,若碰上了西岐潜伏在城内的神玄二宗高手,本是好事,但他记了,敌人也可以通过粮草来打压士气。

其实姜子牙在接到张相以粮草堵塞北门的消息时,他就知道自己赢了,本来他可以等城内的间谍发动后才发动进攻,这样的话,伤亡肯定没有现在的大。

不过姜子牙怕,自从上次二十万西岐军败于黄飞虎之手后,骁勇强横的飞虎雄师已在他心里烙下了无敌的阴影,令他产生了绝不可与对方在平原遭遇接战的念头。

他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在黄飞虎接报封丘告急后,过不了几天,飞虎军定然千里回援,到时西岐军若还拿不下封丘,就只有在学耀阳般撤退避战和两败俱伤中二择其一,因此,姜子牙才会这么急,这么不顾伤亡,这么慎重地发动进攻。

望着城楼上纷纷倒下又重新飞快地竖起的战旗,姜子牙松了一口气,抚须长笑,如今雄关在手,纵黄飞虎刻日即至,西岐军也可倚城而战,说不定就能一雪前耻,若能击败飞虎雄师,入主朝歌就易如反掌,到那时候,耀阳也只能在降或亡中二择其一,天下一统,指日可待。

是役,西岐军挥师二十万强攻雄关封丘,前后用时不及三个时辰,自损二万八千,杀敌三万五千,降一万五千,打开了进军商殷王都朝歌的最后一扇门户。

夜色来临,温柔的月光取代了暴烈的艳阳,刚刚经历了战火的封丘城也在杂乱忙碌中平顺下来,以铁和血为图腾的战争之神暂时离开了这个令他稍稍爽了一回的城市,移身千里之外的硌城,那里有他感兴趣的东西正在进行。

在肯定飞虎军已移师远去后,耀阳马上挥军进迫硌城,不过他不像姜子牙般想也不想就狂攻猛打,人家西岐本钱雄厚,折损个三、五万,不过一轮阵痛,但曜扬军若折损三、五万,那就不是痛,而是折筋损骨的重创。

既是不能蛮干,那就只有智取一途,可惜的是,无论北伯侯崇侯虎还是硌城守将茶安都极不配合,两军一左一右的遥遥相望,互成倚角,任耀阳百般挑逗也全心全意地坚守,摆出一副老子就是缩头乌龟,看你怎能奈得我何的样子。

一连数天的徒劳无功,曜扬军中众将都逼了一肚子的怨气,若非他们的主帅拥有令他们信服的权威,只怕老早就带兵撞城去了。

别人急,但耀阳一点也不急,因为早在当日避战飞虎雄师的时候,他就想到了今天的局面,也想到了解决的办法,至于为什么还不发动,不过是时机未到。

耀阳所虑者,首推西去增援的飞虎军,在他看来,这近十万的雄师比崇国的八万大军可怕百倍,所以他宁愿等东鲁的援军也到达,也要确定黄飞虎走远,绝不可能回头了,才开始接战。

中军大帐中,赵成正与莫继风争得不亦乐乎,赵成说道:“莫将军,你要是害怕,就自个回牧场溜马,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挠乱军心,崇侯虎的崇国军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群缩在龟壳内不敢出来的鸟兵,给我三万兵马,保证打得他屁滚尿流。”

莫继风听赵成这般说话也不生气,只淡淡回了句:“三万?以攻对守,给你十万兵马也未必打得赢东鲁军,况且崇侯虎还是倚城而守,占尽地利,加上有硌城兵马从旁策应,如果真让你领军出战,怕是有二十大军也奈何不了人家。”

“呸!”赵成大声反驳道:“若他们真敢出战,就不会乖乖缩在龟壳里了,谁都知道他与东鲁军加起来的兵马并不比我们少,硌城兵马顶个屁用,不过是残兵败将罢了,当日如不是飞虎军从后偷袭,老子早就拿下了硌城,那还轮到荼安威风”

争吵一开,不断在人加入两人的阵营,唯有耀阳笑意盈盈地任由手下众将吵闹,到大家发觉有点不大对劲,慢慢安静下来后,才缓缓说道:“刚刚证实,敌军所持者,我军所虑者,黄飞虎的五万骁勇之师已到了封丘城外百里之地,可见其与西岐大军一战实是避无可避,急切间绝不可能回援,因此,我决定挥军北进,决战朝歌。”

耀阳此言一出,众将尽皆愕然,包括倚弦也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的感觉,决战朝歌?眼前的硌城墙高城厚,粮草充足,兵甲精良,兼有崇国崇侯虎八万大军在后,这个难题尚未解决,谈何决战朝歌?众人张大口,却又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每个人都在想:是我听错了还是主帅说错了?

倚弦近日来被耀阳迫着学习兵书,虽说不太喜欢却也受益不浅,此时心念一转,突然明白过来,暗道:原来这小子早就有了打算,不知会是怎么的诡计?

一旁的莫继风见倚弦突然面露浅笑,转念间也明白了过来,清声说道:“继风听得如此豪言,但知主帅成竹在胸,末将请令,愿为先锋”

众人听到莫继风这么一说,也明白过来,纷纷上前请令,这些天来不战不和,不进不退的,可把他们闷坏了,如今听到主帅耀阳已定下妙计,自是摩拳擦掌,想着大战一番。

耀阳虎目如电,横扫营内众将,傲然说道:“自当日获得小风传来姬发尽起西岐二十万大军进迫封丘,我便料到会有今日僵局,之所以忍而不发,实因敌势过强,时机未到,但此时黄飞虎的无敌雄师已在千里之外,而硌城兵马与其援军东鲁崇侯虎,貌似荣辱与共,实则各怀鬼胎,因而兵马虽众,却不足为虑,只要我军能令其相互猜疑,定可一战而下。

数日已来,我令你等不断出营挑战,也是为此战埋下伏笔,今夜我将亲率青虎与聚灵石卫外加三千战车以牵制崇侯虎的崇国军,主力大军则以诈败之计引蛇出洞,定能一战功成,还望各位奋勇当先,早日成就不世功业”

“是!”

“众将听令!……”

中军大帐内,崇侯虎正在一人喝着闷酒,自攻陷鲁城以来,崇国看似威风,实则日子并不好过,曜扬军的迅速壮大成了悬挂在崇国头上的利剑,而西岐军的步步进逼也让他看到了朝歌的末日。

崇侯虎深知纣王气数已尽,在两路大军的挟击下,纵能支持一时半刻,却始终逃不过败亡的命运,而未来无论是曜扬军还是西岐军,一旦伐纣胜利,必然向崇国高举屠刀。

可悲的是,崇国军此时却不得不助朝歌方面一臂之力,因为只要殷商一日未亡,他崇侯虎便可逍遥多一日,所以,他的东鲁军绝不会去与曜扬军硬拼,就算耀阳真的挥军攻城,他最多也是从旁牵制一下,定不会真的拼命。

再者,如果纣王能在他的帮助下与西岐军和曜扬军拼个两败俱伤,那就真是天下大吉,唯他崇侯虎独尊了,为了这个万一的理由,他怎也要冒冒险,搏一搏。

想着想着,崇侯虎忽然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但愿耀阳那个小子不会来找我的麻烦,去和荼安拼个两败俱伤,便宜一下老子”,说着又灌了满满一口烈酒。

就在这时,崇侯虎仿佛听到了一大群野兽的吼叫声,可已有了七分酒意的他并不在意,摇了摇头,一口饮尽铜杯内的美酒,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了,难道如今野兽也活不下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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