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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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棺-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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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国京都真乃大国之都城也!其城墙高近百丈,城内布局庄严。以皇帝宫城为中心,皇帝行政之大殿为中轴线,纵横排列其外者乃是皇城、官城,再其外为豪门居地,而后商号店铺,数百万京都凡俗人家依次延续,直至四面城墙围定。皇家大寺位于皇城之外、官城之内。大殿雄伟,佛之法相华美庄严。但其最高之法塔与大雄宝殿却不及那大佛寺之高大广阔。盖因皇城中以俗世皇权为尊,故所有建筑皆低于皇城、宫城中之天子大殿和祭拜天地之祭坛。
  兴国佛事大兴,但并不禁道家,连诸子百家也不甚禁。只要不威胁皇权,自不会有太多干涉。故京都之城中书院、道观亦遍布。书院中儒生高冠长袍,大袖挥动却也自成一派之庄严。道观中道家清雅静修悠然自乐。佛寺之所则烟雾缭绕、梵音不绝。
  京都之官路、街道自与别处不同,四方十字,方正而合于礼法。尊卑之别,尽显兴国教化之功;百姓乐业,全赖官吏勤勉治下。金嫦儿在城外甚远处悄然降下云头。左右无人,便显变化之能,化身为一儒生,止于道旁暂歇。其身背一书架,手拿一水袋,注视过往商旅。有一群乘大马者腰挎佩刀,行色匆匆,往京城疾行而去了。亦有从容不迫御马而行者,还有驾马车不紧不慢前行者。至于步行者更众,或三三两两,或独行于道。商旅大亨、贩夫走卒、官家老爷、书生歌伎不一而足。然亦有乞行于道者,其景凄凉,更加上往来官道上之巡逻士卒不时驱逐,彼等皆惊惶逃避,令人顿生怜悯之心。金嫦儿轻叹一声,举步复行。见一老丈驾牛车缓缓行来,便走上前打个问讯道:
  “老丈可否行个方便,载乘小生一二?小生实实行不动也。”
  驾车老丈仔细打量了金嫦儿一会儿后道:
  “看小相公样子,必是大家族之子弟。怎么没有从人相陪?”
  “老丈真个好眼力!但小生读书之人,若不远行万里,哪里能得儒之真论哉!而着一小童或下人相伴,又怎么能够修身、养性、齐国、平天下也!”
  “高论!高论!我观小相公乃不凡之人,就请上车同行!”
  “多谢老丈!”
  于是金嫦儿上车与那老丈同车而行。行走未及,相谈甚欢,便就熟了。金嫦儿道:
  “老丈,吾观路人皆行色匆匆,似乎甚急,这却为何?”
  “小相公不知。当世金玉其外,实百姓生活甚艰。虽京中之王公、将相歌舞升平,大小州府频传佳报;佛寺、道观颂平安之经,大儒小生歌和畅之声。然百姓人人争食,虽温饱已足,实心力憔悴。此实为慢火炜人之世也。”
  “吾观夫老丈小心翼翼,难不成此京城之畔,皇城根下亦存险哉?”
  “小相公见笑也!平心而论,坏人倒不敢说太多。然人心不古,金钱唯上;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以往日之平常之人,而今于他人手中夺食,亦见怪不怪!至于尔虞我诈,诓骗于人,借人钱财不还者,坏人家庭不罪者,当世之常事尔!吾等乡野鄙俗之人,不小心,哪里能安然度日哉!”
  金嫦儿默然半响道:
  “凡界俗人之所欲者平安度日,享受天年尔!没曾想竟险苦若是!此凡界真大苦之界也!”
  “小相公此言得之!然凡界俗人中亦有大情真爱,虽仙、佛不换也!哈···哈···哈”
  “老丈真圣人也!小生胜读十年之书。”
  “小相公谬赞了。”
  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竟至京都之大门前。金嫦儿抬头观那百丈之城门楼阁及楼下数十丈高之城门,暗道:
  “曾以为凡界俗人蝼蚁之力,竟创如是之伟业,真令人感佩!”
  “小相公进京都需下车而行。”
  “哦!知道了,多谢老丈!”
  于是金嫦儿便与那老丈言笑间进了者兴国之都。
  在一书院左近之十字路口,金嫦儿辞别了此大智者老丈,信步入了书院之侧门。见有儒生过来,忙行了一礼道:
  “先生,晚生有礼了。”
  那儒生见金嫦儿气典雅而质高贵,便还了一礼道:
  “年兄,可是来聆听大儒高圣人之经典讲解的吗?”
  “正是,但不知······”
  “汝方才刚来,恐还不知晓,高老先生进宫给皇子讲学去了,半月后才能重开五经四书呢。不过汝倒可去里面客舍暂住以候先生来。”
  “多谢先生!”
  金嫦儿便入了书院,到那登记处暂租了客舍以候。
  客舍中还有一儒生,然去了他处访友,过几日才来。于是金嫦儿晚间只在客舍歇息,而白天却去京都各处游览。皇家寺院闻名遐迩,不用问路,只随男女居士或信男信女便到了。金嫦儿见殿就敬拜,遇佛既上香。过得五六日方才拜完各殿神佛菩萨,但却并未发现法力高绝之僧众。而那九品莲花之事也已打听了,但凡俗之信众却哪里知道!只好另寻一日幻化为一女居士,入那藏经阁去阅经文。这皇家大寺之藏经阁却与别家不同,经文卷册皆可对凡俗信众。只可净手、焚香、诵经,却不得带在身上或拿出经楼。
  金嫦儿依样净手、焚香、诵经。各类经文甚多,却无金嫦儿欲观者。过得三两日,只好化身为一小沙尼,复往那后殿寻去。寺院红色之内墙上壁画满满,佛陀度化众生脱离苦海之故事一幅幅展开,瞻仰者亦众,尽皆肃穆虔诚。亦有僧俗之众顶礼膜拜佛陀,其四围菩萨金刚罗汉列队,飞天赤足飞起袅袅娜娜,众高僧浑体金光四射,慈眉善目,尽皆救大众脱苦海状。金嫦儿微微皱眉,感慨而叹曰:
  “佛陀自己修行欲达长生,虽亦助人,但何来如此之功!大千尘世,虽实尽虚,只为救赎者却甚稀。至于以事显己,唯怕挂万漏一,世人不知者几乎众矣!而宣言法理皆诸如此类。非但佛家,道家,几近诸子百家皆如是尔!”
  金嫦儿行至后院及至塔林处时,忽然停住。此一壁画虽以绝妙**阵掩去其玄灵神能外溢,然瞒了别家修行者也就罢了,却怎么能瞒了金嫦儿之法眼!其放开识神一感,只见画中一高门大牌楼为门户,蔽去了识神之能,其内为何却不甚了了。此地乃是上古大能修行者以无上**力所辟之陆仙妙境!大类大佛寺心佛殿中之秘地空间。其法名为“太虚道诀”。现今道消法弱,便是如金嫦儿般此界至高大能者亦断无可能创此妙境。
  金嫦儿遂隐形而入,及过了大牌楼,则复见别一天地。其豁然开朗者乃是一玄妙之所。香雾缭绕,其间有僧舍若干,小庙数座,殿小、阁雅。其内一小湖,数座小山相连。绿树绕湖,尽山皆为树木花草,有仙鸟鸣叫,时越绿林。湖中小舟数个,皆自由漂浮水中,随波而动。水中鱼儿畅游而乐,人来不惊。亦有僧人或走、或立、或诵经、或打坐、或对弈,各自为乐。见有生人入内,只抬眼略视,或恍若不知。金嫦儿大疑,此“太虚变”乃是道家玄功。以物之影像置于画或镜等异物中,实则是以**力将玄妙空间溶于画、镜等异物之中,而此空间似虚实实。凡界俗世之人观之不过一画、一镜像尔,修行者道法可及时观之则是一非常之处所了。只是此处较之一般之玄妙之所又大了不少。但道家之功为佛家所用倒是甚奇。
  金嫦儿从容于众僧旁走过,也不言语,只是去那佛光大盛之所。近前一观,见一青年僧人端坐莲台,却正是那九品莲花所化九品莲台。其花生机已灭,早被其炼化为佛宝法器,已不可再用其重铸**矣!那僧人手结法印,低诵经文。金嫦儿法眼观之,知道这九品莲台灵光大盛,佛光中所蕴神力十分惊人,而那莲台上之僧人也佛法高深。自轻叹一声,转身去那玄妙之境中之经楼阅此寺秘藏之神妙法典。
  此时九品莲台上之僧人亦睁开慧眼,观那金嫦儿,后长叹一声,复闭目如初,仿佛从没有谁来窥视与他。


第十六集

  金嫦儿入了那座依山而建之藏经楼,向里行去。此处藏经楼尽在小山丘内,亦不知其广大几何?那经书层层叠叠,一阁阁、一架架延伸如山腹。其内果然有佛家修行者之珍稀功法,佛家神术秘法,大家手书之修炼心得,这些东西对任何修行者都具莫大之吸引力,但于那金嫦儿却毫不在意。她一心只寻那修识神、重铸**之法。
  在这藏经楼一待百日,却没有一名僧人来打搅于她。而彼亦只是寻到了归元大阵阵法创立之修行家族之名,竟再无所得!金嫦儿只得悻悻然而回。玄妙仙境中无人来阻她,亦无人来讯问于她。她只黯然而去,现了儒生模样后自回书院租舍处。
  玄妙之所中众僧俱来问讯大僧此事。大和尚只笑不语。众人催得紧了才道:
  “我等度过一劫尔!”
  众人不解,但想那陌生小和尚径直观那大僧,而后去藏经楼中阅经百日,而大僧不闻不问,也自相信大僧此语了。
  金蝉儿在租舍中闭目打坐。心下懊恼不已。
  “无论九品莲台有用也未,若强取之,必得坏了那大和尚及僧众之性命,或秧及凡界俗人,这却往往使不得!”
  盖因修行者之众若恶意坏了凡俗之人之性命,则必遭心魔,修行时常存心魔反噬之患,轻者废去一身功力修为,重者命丧黄泉也未可知。是故,修行者与凡俗从远古既无相勾连、冲突者!虽有明知修行无望,而欺男霸女、供奉官府的,然受修行者行规所限亦无过分者。再说从佛家经藏中,金嫦儿也知这九品莲花与那归元大阵重铸肉身之法也从没有人尝试过。且归元大阵乃上古大修所创,连皇家寺院也没有。故金嫦儿思之再三,还是决定先搞清归元大阵再说,到那时再寻九品莲花此物,若此界尚存,必不惜一切代价取之!
  “唉!算了!凡事强求恐过犹不及。既然到这兴国京都,还是各处观赏以增心境的是!”
  金嫦儿思虑至此忽然心下释然。便度出门去,见众儒生三三两两而来,也不答话,只转身去那书院大儒者处求问经典,解心中诸疑!那大儒也甚是了得,三言两语尽释其疑。金嫦儿心下大敬。
  “真贤人也!”
  由是轻视凡界俗人之意尽消。遂安心在此地书院中读书度日。每每天高气爽、风物宜人之时,便行出书院去那京都各处预览。
  租舍中书生郎氏外乡之人,至京中求学欲考取功名。其人于京都中有一相好,常居彼处,偶来此地见金嫦儿勤修经史之著不来搭踩,便亦不发一语,只拿了所用之书即行。忽一日,金嫦儿谓此人道:
  “年兄印堂发暗,恐有不利······”
  “敢问详情?”
  “吾观夫年兄眉间带妖邪之气,魂魄不稳,似是与妖邪同居,受其侵轧,再有些时日只怕性命难保!”
  “哼!危言耸听!年兄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哦!呵···呵···呵···”
  金嫦儿好不尴尬。此人一语阻其万里之遥!此种情形太多年无存矣!金嫦儿只好回目读书不再理睬此人。
  又三日,那书生匆匆而来,胸前一玉佩散发霞光万道,将其护定。其身后两人,一男一女紧紧追来。其女子曰:
  “相公,相公!婉儿错了!婉儿不求汝家之宝,只求汝别抛弃奴家。”
  “妹夫,汝怎么能抛下吾妹儿不管!”
  此二人一头说着一头便紧随那书生入了金嫦儿之租舍中。而后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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