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隐于市(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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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隐于市(修改版)-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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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嘶裂心肺的叫声。
“万子浪,你作什么!”
“来不及收箭了。”

“为什么,万子浪,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要来和我抢。”白暮离的声音颤抖着寒雪交杂的风,“你就不能依我一次嘛?”
“傻瓜。”
最后的意识,落在了他的吻上。
“因为,你是我的。”
“记得,说好了是永远……”』

“怎么了?”好似是暮离的声音,却又不是。
眼泪……从脸边流了下来,滴在身下之人的脸上,滴答。
“对不起。”我撑起肩,离开了床,“我搞错了。”
他也从床上爬了起来,围上睡衣,走过来圈在我腰际。
灯光很昏暗的,扰乱着黑暗的烛光。
我转过身。
看见和暮离一摸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声音,无比温柔而安静的拥抱了我的悲伤。
象海潮,又象芦苇的荡漾,轻轻摩擦着我的心。
“你愿意告诉我吗?”

无奈的低下头,不知道何时,学会了隐涩的笑容了。
我对这一模一样容颜的人,无法拒绝。

第三十二章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在听完一切后。
“所以,”我已经分不清,那是白暮离还是白晓年的他蹙着眉的说,“你就回来了?”
“然后就碰到了我?”
我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晓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不会有人相信的。”
“确实不会有人相信的。”
我低声转过头去。
“我相信!”
突然,夜滑如水。
我们都没有作声……

“万子浪,”他敛声说到,“我喜欢你,所以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晓、年。”我楞了楞。
“叫我的名字很痛苦吧。”他转过头,隽永的眼神温和的荡漾着,“明明,是和白暮离一样的脸。”
“确实。”
“你还真坦诚。”
“你也何尝不是。”
两人四目交接,突然默契的笑了起来,窗外东方渐白。

电话。白晓年接起电话,放下时凝重的看着我说:“新兴工地有人闹事。”
“那也用不着你管吧?”
“我是直接负责人。”
两人应声而起——白晓年拦下我的手说:“你刚醒酒,我来开车。”
我看着他眼里闪耀而过的信任,默默的点了头,两人注视片刻。
他突然一把搂住我的脖子:“我对你,没有永远那么久,我没有过去,只有此刻,我对你只有此刻。”
很温柔的吻着我的唇,轻声:“相信我——所有的事情都会清晰起来。”
“谢谢。”我感动的笑应他的眼睛。

风吹的很大,眼角生疼。
醉意被风区散开,沿着黎明沥青泛黑的道路,没有尽头没有尽头的延伸。
我撑着头,看着专心开车的晓年,觉得有他在身边,竟有些感激,不觉笑了笑。
“笑什么?”他头都没有转,便知道我在笑。
“笑你头发短了,笑你穿衬衫,笑你变的跟个现代人一样。”我依然静静的笑着说。
“我还想看看你古代装束有多可笑呢。”他抬了抬眉毛,“FUNNY。”
“要笑就笑吧。”我舒眉一展,被这青色的风吹的很舒服。
眼角突然瞥到,旭日挂出了地平线。
“子浪,”清静的声音飘忽在风里,在这最崭新的阳光里,和夜与日的交接处,“或许你马上就能看到了。”
“什么?”我晦涩的别过头,只觉他的笑容特别灿烂的融化在日光里了,“我们彼此期待的。”
“记忆的重合。”
砰然的撞击。
一下子吞没掉了。

车祸—
又是车祸……
这次真的死掉了,外加又报废掉辆车了。

睁开眼时,背部交融成的疼痛。
日光迷梦。

『“因为,你是我的。”
“记得,是永远……”』

他正因泪眼朦胧。
是谁?暮离?晓年?
吻,还有疼,还有声音。
乱箭穿背。
回来了。
我紧紧的护着身下的人,深深的吻抢夺痛苦的呼吸。
似乎,连意识都没有断层。

终于——————————————————我又回到了这片雪地。

白暮离绕乱的发,缠近了我们彼此的眼神。
疼痛也融化一起。手指相嵌紧握。
“把他们抓回去!“——重重包围。

突然有一阵人马冲了进来,把我们掳上马,奔腾而去,不顾后面四散的士兵。
是谁?狂奔的风和雪花刺乱千年,我顺着意识望上去,是周昉大哥,还有李将军,他们带着一群突袭而进的人马把我们劫上了马背,逃离了这劫场。
心渐渐的安了……眼皮好重……

不会死的。
再也不会死了。
可是这,又是哪里?

芦苇漫荡……阳光轻洒了下来……独自穿梭在这寻找和被寻找的游戏中,渐渐发现,原来都是同一个人。
他在窗边的那个回眸。
手,轻轻握着那块留有裂缝的玉。

白暮离靠在床沿边,撑着头,秀发披在雪白的内衬外,眼神清漾得望着我。
我睁开眼睛,与他长久的对视。
没有说话,没有声响,只有意味深长的眼神默契融会。
慢慢,他俯下身,吻了吻我。
阳光在彼此间,是长长的静止……

『“因为,你是我的。”
“记得,说好了是永远……”』

记忆开始回放。
终于走到了这里。
再没有嬉闹,没有了嘈华,没有不解与抵撞。
只有一长串眼泪,风铃的声音在时空静静回响。

轻轻的开门——关门。
画面隐没。

我们从此拥有,完整的来生今世。
只在此刻。


《大隐于市》(下完)


川流,
川流不息,
川流不息中的街巷市集。
灯火,
灯火阑珊,
灯火阑珊处的蓦然回眸。
人若拥有了一双穿越千年的手,便再不能放过追寻。与绝望和凶煞碰撞的世界尽头,无论如何都要向最无限处伸出双手,去触碰那个时廊尽头处,回首盼然一笑的他。
即使从此触入青壶瓶底,
于时间和空间遗忘的绝对真空中,
生,或是死,都将为此淡然却步,
也要永远将这无关记忆的相拥,融至彼此最无限深处的不渝。


《大隐于市》——番外篇

纵然官兵刀枪之下的紧要关头,差点血溅当场,但是时空胶合的记忆之后,一切都不过算是云淡风清的已往。
于是,我们两便在山间的竹林深处打了间可供粗茶淡饭的”小别墅”,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
地处白家势力的保护之中,皇上的追兵再无法跨境前来打扰。
世人以为我们死了,
我们也当世人死了。
如云如雾逍遥自在,
来去无踪。

转眼,便是附近集市,举办灯会的时节。
这是个要用面具把自己的脸遮盖起来的喜庆活动,
我们也不例外的跑进澎湃的人潮里去玩。
默契的一个对视,相认彼此眼底烙下的影子。
“我要吃东西。”暮离对我翘起可爱的嘴角,带着调皮的笑,”你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好……”
还未及等我答完,他乐哉乐哉自个儿跑远去了,仅留我一个白衣翩翩的背影。
场景,是多么似曾相识的最初。
他准是去买樱桃毕维,情不自禁的浮起一笑,这就叫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原地正想等他回来,突然身边酒楼里窜出个人——一把拉住我的手大叫:”客官客官,进来瞧瞧?”
“我在等人。”
“本酒楼,在办作诗大会,群才云集,若是作出好诗,可是大大大大赏哦。”
哦?武林大会?华山论剑?!
心突然痒了。
想我万子浪从小饱读诗书,满肚子的墨水就好象多啦A梦的小肚兜一样,挖首出来唬唬还不容易?!
“不去!”
嘴皮上毕竟是硬的。
却是老天作祟——让我听到酒楼里传出的喧哗声中夹杂着”白暮离?白暮离??”——难道暮离在里面?
一个威风八面的叫喝:”哈哈,你们这些人——知道长安第一才子白暮离,是俺的谁呀?!”
耳朵一个激灵——胆子倒不小,暮离的名字也是你敢叫的?!我倒要听听他是你谁!
“告诉你们吧!!”一个年轻小混混踩在一张桌子上,神气十足的拍着自己胸膛说,”他就是本大爷的——表叔!本大爷就是他的如假包换的亲外甥!!!怎么样?怕了吧?哇哈哈哈哈……”
顿时全酒楼哗然声一片。
那小子越发得意的翘起二郎腿,把手伸向众人:”怎么样?还不把赏钱拿过来?!”
这时下面也有个作诗的公子嚷着说:”可是,你这诗,实在做的不好……这个怎么看,都没个长安第一才子白暮离当年万人迷的风范。”
“狗屁!你到念念,我哪儿没他风范?!”
那公子把诗稿抖了抖,咳声念道: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念完后还附送几句点评,悠哉悠哉的说:”请容在下直言…………你这首诗根本就是——三岁小毛头都懂的狗屁常识还装做自己是个文学青年出书骗钱根本连个愤青都没资格毫无职业道德的骗子,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哇……青年才俊的肺活量真大,整句连贯的从他口中冒出来,如水注般喷涌而出,实在是——爽。
“不要脸,不要脸……”议论纷纷的声音离离原上,野火不尽的燃烧起来,”竟然是个骗子。”
那小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台风还真不咋地:”谁说俺是骗子!!白暮离就是俺表叔!!他姓白,俺也姓白,大家相信我,俺就叫白居易,俺姓白。”
“骗子骗子,不要脸……滚出去……”

“要脸!”
一根冲满力量的手指头从众人间高高举起,直冲云天。
在群众激昂而期待的回头声中,
流水般畅快淋漓响起的是——我的声音,呵呵,就是我了。
只见我摘下面具,吟吟笑道:”岂止好,这根本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惊世绝品。”
前面挑刺的那人向我谦恭一迎:”此话怎讲?”

“此诗,乍看虽似拙朴,实则却深藏不露的玄机啊。”
“离离二字妙,妙在萋萋;不尽二字妙,妙在又生;古道二字妙,妙在荒城;单个‘别’字——渗透尽了原草‘枯荣’的天机,包囊由盛到衰,由兴到败,由生到死,由遇见到分离的所有超自然步骤,可谓是精英的浓缩!实现了从本我到自我到超我的抽象主义内涵,而整首诗表达的画面又如梵高笔下的向日葵一般绽放出印象主义的光辉。请问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的过——这个字的分量?!”(作者:TMD真能吹……)
“好诗!千载难逢的好诗……”

白居易已经感激涕伶的扑我身上来——”原来只有你,只有你懂我的心!!”
晕菜……难道他还想唱”明明白白我的心”?
看着他泪崩的脸,我皱了皱自己那对俊朗的剑眉,却依然春风拂面,笑着摸摸他的头:”乖,今年几岁?”
“十六。”
哦……还未中举,怪不得只能在这里耍流氓呢。
“小子,好好混,以后肯定有前途!”
“你这么觉得?”
“而且以后你会在洛阳别墅讨两个小老婆——一个叫小蛮,一个叫樊素。日子可好过着呢。”
“真的??”
他抬起眼泪汪汪的眼睛,突然说——”可是我穷……没钱上京考试。”
真相只有一个。
哎……穷人就是不好过呀。
“既然白暮离是你表叔,也算是我的外甥了。”从口袋里掏出几两银子放在他手上,”拿着。到长安后自己买几个饼吃。”
他突然惊讶的握着那银子双手发抖:”恩……人……”
“不客气。”
我心里感叹道——当年是我盗版他的《长恨歌》在先,现在付点稿费给他,也未免不是种补偿。
这时候,酒店的老板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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