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系列3 爱与革命夜 by李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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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系列3 爱与革命夜 by李葳-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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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仅相遇了,还因为几件偶发的事件而产生了交会点,不知不觉,伊凡融入渥夫的生活圈内,甚至…… 
 
 
渥夫曾说他爱上了伊凡。 
 
 
只有一次。 
 
 
就在渥夫将自己禁闭起来之前。 
 
 
而谢维克在那之后,便再也不曾听他主动提起伊凡的话题了。 
 
 
任何扯到「伊凡」两字的话题,都被渥夫有意无意地略过,就像方才一样,他迳是装作一副早已经忘记「伊凡」是也的态度。渥夫若没有这么「刻意」,谢维克还能解释为他是一时兴起,现在已经没了兴趣。偏偏他越是刻意闪躲,也越是让谢维克觉得事态严重。 
 
 
「我们即将要毕业了,渥夫。」 
 
 
沈下脸、静下声,谢维克尽着好友的义务,语重心长地说:「无论我们在学生时代如何轻狂,一旦离开这扇保护的校门,等着你、我的都是现实成人世界的严苛挑战。尤其是你,要承袭大公爵的权位,往后你肩上所担负的也不是寻常人的重担,我认为你有必要把过去的种种完结。最好,把伊凡的事忘了吧!」 
 
 
男人默默地撇开头,凝视着窗外,像是没听见谢维克苦口婆心的劝告。 
 
 
由任何角度去思考,渥夫和伊凡注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男人、一名受到排挤的东方人,加上他不过是个区区穷伯爵的养子,伊凡能以什么样名正言顺的身分,和渥夫在一起? 
 
 
友人或臣子……也许可以。 
 
 
情人……万万不可以。 
 
 
校内的时候可称之为风流韵事,校外便是一大丑闻。假使未来的大公爵拥有了难恋人,女王会坐视不管吗?渥夫是女王私生子一事,早是公开的秘密,儿子的丑闻等于是母亲的丑闻,以女王陛下的性格,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不可能奢望要女王接纳伊凡吧? 
 
 
如果渥夫要伊凡做他的情人不可,那么……最好像我一样,也有抛弃一切的心理准备。 
 
 
谢维克不由得苦笑了,他又有何资格劝说别人呢?连自己都看不透的情关,要怎么样才叫别人跨越这道障碍? 
 
 
罢了、罢了。 
 
 
「你就当成耳边风也无所谓,渥夫。不过伊凡真的是个好孩子,这些年和我们朝夕相处,却不见他被我们俩沦丧的道德观念所影响,他依然保持着像入学时一样的洁白清纯。这不是简单的事,我希望你不要莽撞地破坏了伊凡的幸福,假使你真的爱他,就为他思考,什么才是他想要的吧!」 
 
 
把最后一口酒喝干,谢维克似是说给他、也说给自己听,低语道:「有时,爱一个人需要有放下的勇气,我希望你懂。」 
 
 
没大声招呼地,谢维克迳自离开了男人的房间,把男人原本所拥有的独处空间再次还给他。 
 
 
男人这是才缓缓地把目光移向关闭上的门扉。 
 
 
如果能忘记…… 
 
 
人便不会有痛苦的感受。 
 
 
如果放得下一切…… 
 
 
就连这条性命,我也不想要了。 
 
 
可是…… 
 
 
沸腾着、翻滚着、灼热着、焦虑的,这一颗活生生、有力跳动的心内,高高涨满的强烈激情,它不肯放过我。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 
 
 
它只有水涨船高而不见消散、退去。有多少次,曾想着要放下,偏偏他的身影就是不肯离我而去。 
 
 
绿瞳深处迸出森幽的光芒,满人抿成一条直线的唇,显示出他已坚定的心意。 
 
 
那个男人死了。 
 
 
带着伊凡的爱。狡猾的情敌以一种最卑鄙的方式,获得了这场胜利。和活人竞争有超越对方的希望,可是和死去的亡魂战斗便意味着绝望。 
 
 
我发誓,我不会把你让给一个死人的。 
 
 
伊凡。 
 
 
你或许认为一辈子就守着心中那份逝去的爱,是幸福。 
 
 
鬼扯!谎言!少撒谎了! 
 
 
我不认为那时事实。 
 
 
世界上没有一种幸福,是明明活着,却将自己的心跟个死人埋在一块儿的! 
 
 
要是上天能让红海分成两半,那么我便要把你的心从死人的身上夺走!不择手不计一切代价!你等着瞧吧!我一定会把你从那样的谎言中拉出来,我要你属于我! 
 
 
男人握成拳的手敲击在脆弱的窗面上,应声迸裂的玻璃碎片哗啦啦地四散坠落,宛如是一地的莹星泪珠点点烁烁。 
 
 
✿; ✿; ✿; ✿; 
 
 
数个月后。 
 
 
提着医药包的白发老医生,从奥古斯坦大宅的二楼步下台阶。等待在楼梯旁的是十六、七岁的年轻黑发少年,以及一名更加年幼的褐发男孩,两人都是忧心忡忡的脸色。 
 
 
「医生,请问我妹妹她……」 
 
 
隔着单眼老花镜片,医生先是抬了抬眉头,接着轻咳地说:「你们为什么不早点让她接受治疗呢?拖到这么晚才让我诊治。现在她肺部的感染很严重,我虽然已经开最好的药给她,不过能不能撑下来,全看往后老天的恩泽保佑。你们最好先做点心理准备,也许她是保不住了。即使小命能保,后遗症也不少。」 
 
 
褐发男孩沈不住气地扑上前,不住地捶打着老医生说:「你胡说!娜娜会好起来的,她才不会被这点小病给打倒!」 
 
 
「你……你在干什么?没礼貌的孩子,快点住手!」医生被这阵没头没脑的攻击,给气得涨红了一张脸。 
 
 
「乔,不可以!」年长几岁的黑发少年,慌张地把男孩架开,还不断地向医生低头道歉:「抱歉,我弟弟太不懂事,冒犯了您,请您原谅他莽撞。」 
 
 
「哼!」一拂袖,医生抛下冷瞪。 
 
 
少年抢先挡住迫不及待要从大门离开的老医生。 
 
 
「请您等一下,医生!您说娜娜会有后遗症是什么意思?」 
 
 
一脸不耐的医生勉为其难地说:「她一生都会是个药罐子,而且会是个很棘手的病人,普通人的一点小风寒她都禁不起,最好请个专门看护来照料她。要养大她可不容易,肯定要花上一笔庞大的医药费。」 
 
 
「……拜托您帮帮忙,想个办法。不管要花多少钱,只要能让——」 
 
 
医生一瞥屋内家徒四壁的样子,冷漠地说:「还是先看好病人能不能度过这一关再说吧!依我看,那孩子活下去也未必是件轻松的事,尤其是在你们这样贫穷的人家。」 
 
 
「关于医药费,我一定会努力筹措支付给您的。」 
 
 
「最好是如此。我可不是在做慈善事业的,孩子。今天也是因为有人先帮你们付了诊疗费,我才会在百忙中来这一趟的。日后要是病人有了起色,你就得准备个三、五年份的医药费用,钱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少年困窘地薄赧了脸,咬着牙低头说:「是,我明白了。谢谢您今天在百忙中抽空前来。」 
 
 
仰着傲慢下颚的老医生,前脚才离开门,后脚褐发男孩已经冲着他的背影大叫着。「你这个两眼都被钱塞住的庸医!再也不要来了,混帐!」 
 
 
「乔,不可以这么说。」黑发少年扣着没有血缘的幼弟的肩膀说:「我们能找得到一位愿意来看娜娜的医生,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乔愤怒地回过头,年幼的脸上满是埋怨。「伊凡哥才是!干么对那种没医术的家伙必恭必敬的?他那样说娜娜,难道你不生气吗?要是父亲还在,他一定会把那家伙给轰出去的!我才不管那家伙说什么, 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劈头发泄完愤怒后,少年往屋外冲出去。 
 
 
「乔!」 
 
 
看着在草地上渐渐跑远,最后不见人影的弟弟,被丢在门前的黑发少年糅着两道黑柳眉的眉心,轻叹一口气。 
 
 
「我也不想相信啊,乔,但我们都不是医生,除了相信医生的说法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让娜娜好起来。」 
 
 
喃喃自语的少年,白皙脸颊上有着削瘦的暗影。本来就不是高大健壮体格的他,在这几个月内因为家庭的接连变故,益发鸠形鹄面。纤细的身子,仿佛风一吹便会被吹跑。 
 
 
咕噜噜的,肚子又正巧在这时候发出另人丧气的声响。虽然没有食欲,可为什么时候到了,腹虫仍会自动地敲起准备时的钟声呢? 
 
 
也许是神子在告诉他,无论处于多大的悲哀,日子照样要过下去吧…… 
 
 
要是父亲还在…… 
 
 
少年忍住几欲夺眶的热泪,揉了揉眼。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沉浸在悲伤中,无助于现实,他还有弟妹要照顾,还有奥古斯坦家的责任必须扛起。 
 
 
在乔和娜娜长大之前,这些、全部,都要靠他一个人努力地支撑下去。 
 
 
振作点!伊凡,·爱!你不能忘记父亲临终前的交代。无论有多么地辛苦,一定要奥古斯坦家继续生存下去! 
 
 
堆积如山的燃眉之急,让人心慌意乱。而他们此刻最大的困境,便是先前医生所提到的「钱」。 
 
 
父亲走后,整个家顿失依靠。历年的农作欠收,早就使得奥古斯坦家负债累累,而父亲留下的庞大医药费及娜娜未来的医药费,都是让家中财库雪上加霜的原因。家中能缩减的开支,在这两个月已达极限,再不想想办法,很快地就会面临断炊的危机了。 
 
 
其实,要不是几天前的一笔及时援助,他们早已断炊。 
 
 
少年咬着唇,回想那一日渥夫学长的来访:先是轻松地以一袋金币打发上门讨债的债主,继而了解到奥古斯坦家捉襟见肘的困境后,渥夫表示要个他一个交易的机会,帮助他度过难关—— 
 
 
我可以拯救你脱离困境,只要把你自己卖给我,伊凡。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考虑。 
 
 
为什么学长要买下他呢? 
 
 
这是考虑了好几日之后,伊凡仍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 
 
 
继承公爵之位后的渥夫学长,神态和在校内时有了极为不同的转变。过去浪荡不羁的气息被华贵的权势之味所笼罩,尊荣的军袍装饰出位高权重的卓越非凡,在在让伊凡体会到两人之间形同云泥的差距。 
 
 
原本,我们就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啊…… 
 
 
深刻地认知到这一点之后,伊凡觉得过往和学长们在校内把酒言欢的哥儿们交情,犹如一场虚幻不实的梦。那些嬉笑怒骂、玩在一起的回忆,现在也褪去欢乐的色泽,徒留一抹余韵,而那段灿烂如星的缤纷岁月,是不会再回来了。 
 
 
我真是愚蠢,竟以为能和学长平起平坐。 
 
 
伊凡现在晓得,学校所提供的屏障只限于那一小块天地,一旦离开保护的墙之外,冷冰冰的现实就是:地位上、权势上、财富上,渥夫根本是高高立于许多人的顶上,也远远地站在伊凡的顶上。 
 
 
以后,我必须时时地提醒自己这一点。不知天高地厚、高攀学长为朋友的日子,已经结束了。现在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做渥夫学长的朋友呢? 
 
 
至于当初渥夫给他的三天期限,早已到期。 
 
 
对于这几天频频接受渥夫的好意,伊凡深感不安。不管是方才的医生,或是前几天收到的那袋米粮,全是渥夫一手安排的。伊凡不能否认,这些帮助都像是场及时雨,来得正是时候。他也并非不知感激,可是那一种「越欠越多」,自己怎么「偿还得起」的不安,却与日俱增。 
 
 
迟迟不给学长一个答案,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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