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与攻-月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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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与攻-月关-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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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北凝视着月月,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你再和我说一遍!” 

  头发盖住眼睛,象江南绣的那种画屏,看人的模糊却透着温暖的,只隔一层沙,却有万重山水啊。 

  北北你还年轻,你会幸福。 

  我不是为你牺牲,我不是矫情,我不是做上帝,我只想在你心上划一个能康复的痕迹,我只想让我的罪孽轻一点。我这样自私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你全部的爱。 

  这世界里我唯一想保护的是你,不管我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让我保护你,也让我保护自己吧! 

  “你走吧,我再不想见你。”微笑绽放在唇畔,月月觉得自己很轻松,只反复感觉到一些苦涩,月月血液里的残酷冷漠都涌现出来,他残酷,他冷漠,他面临一个死亡的人无动于衷,把个冷血无情发挥的淋漓尽致,只是那个对象,是他自己。 

  前两日他见到一个白血病患的女孩子,幽雅的打发了他的爱人,我不要他看见我如云秀发掉光,起码现在我还是美丽,就把最美丽印象留给他。说完这句话她仰了一下脖子,高傲的脖子上有一些血点子。 

  月月就想,其实是好不自私,你不过是求个心安,怎么只得忍心让对方心碎? 

  心这种东西,难不成真有用浆糊胶水粘起来的道理? 

  谁是谁的阿修罗? 

  他再抬起眼来,北北已经不在,月月将架子上的针管取下来,无意识的用力扎向自己的身体,抽出来带出一长串细细的小血花,打着弧线撒在白色,纯白色的病房里。 

  不感觉疼,他已经死了。 

  不感觉疼,他真的死了。 

  小留一直觉得自己的叔叔非常漂亮,在他仅仅五年的生活岁月中,任何人也没他叔叔美丽,散发着天然植物芳香的叔叔已经漂亮的无法形容。 

  那惊鸿一瞥,却是沉淀在记忆里永远抹不去的,他不知道一个人伤心到凄绝的时候,竟能浓艳的好象牡丹花一样,盛世开放,在这寒冷的冬天里,那样的热烈,那样的决绝。 

  几乎是着迷的看着那血花飞溅,这不是牡丹,只是昙花,因为染了胭脂,珠光流转,所以误解了。 

  不敢叫人逼视的美丽,好象会伤人的美丽。 

  小留听见自己大声的抽气,声音都压在喉咙里,他不停的哭泣,却是无声的。 

  这是幻境、这是魔境!! 

  护士的托盘劈里啪啦的掉在地上,一堆玻璃针管掉下来,好多人越过小留,喧哗着奔过去,各种声音倾轧着小留的脑海,他把自己团成一团,缩在一个柜子旁边,好久,好久,当一切静下来的时候,他小心的走到床边。 

  他带来的书上染着一点点的血星,还是有些温的,小留哽咽着翻开。 

  “You understand …it is too far 。I cannot carry this body with me 。 It is too heavy。”(你知道路途太远,我不能带着这副沉重的躯壳,那太重了。) 

  骗人,小王子一定死了。 

  所有的大人都喜欢用谎言的刀子把自己割的遍体鳞伤。 

  是的,孩子,你还太小,你不知道,在他们自虐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很幸福的,比起胸口的疼来,这一点算什么? 

  据说心疼根本不存在,因为人是靠大脑思考的动物,为什么会心疼呢? 

  根本不会。 

  躺在急救室里的月月只想起好早看的影片,有一句非常经典的独白:“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 

  从上往下俯着望滚滚红尘,弱水三千,他只取这一瓢,他作错什么? 

  上天这样罚他! 

  我————————————!! 

 
第十五章 
 
作者:月关 
  打了一晚上的网上麻将,北北血红着两只眼睛。 

  天刚亮的时候,去对门入室抢劫,左小蛮也红着两只眼睛,因为赶完稿子,笑的有点恍惚,看着北北把自己泡好的面抢走了,也没反抗,一直到北北擦了嘴才反应过来的施展九阴白骨爪,抓的北北脖子上三条印子。 

  正决斗着,突然听见对门狂敲门声,北北和小蛮冲出去观望,先还问:“喂,你找谁啊?” 

  方头尖皮鞋一转角,北北的脸顿时绿了,他后退两步去抓左小蛮的手。 

  左小蛮细一打量,没什么啊,只是一中上美女,打扮的很时髦,不过也过三十了吧?怎么把北北吓这样,难不成北北真在外面勾搭这大姐? 

  哇啊,姓北的,难道我比她差么? 

  其实是差很多,司觅这个样子绝对是引男人回头的清秀美女,而小蛮也引回头率,而且会更多,只不过是看鬼片心理,加上还可自我安慰,看,这人比我邋遢。 

  司觅一看左小蛮先是一楞,她是心理医生,有点洁癖,马上就退两步,后又看见北北脖子上的印子,就转了身按电梯。 

  “她是找你吧,北北,你还说你米背叛月月?啊?”小蛮怒吼。 

  “你少叫,”走廊里的灯是节能灯,照的每个人脸色发青,北北脸色却是发灰的,只盼着能随身带点辟邪的东西。

  “那是月月的大嫂,不过……已经出车祸死了。”好久以前见过的了,虽然那天的情况有点乱,但是印象还是挺深的,感觉是很凶悍的美女,那现在应该是很凶悍的女鬼。 

  出车祸死了?司觅不敢相信。 

  我死了我不知道? 

  姓越的小XX,你就拿老娘当挡箭牌吧,我早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死了啊,哇,第一次看幽灵啊,请多多关照,你等等啊,我拿签名板,你千万不要走。”小蛮甩开北北,冲进屋子里,机会难得,失不再来,她听说灵异产品都可以卖高价的。 

  司觅气的气血翻涌,只点着北北尖叫:“你……你,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看见幽灵有脚的么?反正你现在找到新欢了,真是,耽误我时间,我还好不容易打听到这里,既然你已经不关心那个傻瓜了,我就告辞了。” 

  电梯一开,她就跳着脚上去了。 

  怕鬼,但还是……北北也凑了进去,吓的缩在电梯一角,闭着眼睛说:“我没有害过你。”

  “谁看见我们的样子,也会觉得你象鬼吧?” 

  司觅翻着白眼,张着涂蔻丹的指甲,张牙舞爪的吓北北。 

  看到北北可怜兮兮缩成一团团的样子,心里面不由想,那人真是罗刹命,他爱的他不爱的都可以折掉半条命。 

  “月月的话你就这样信,我只告诉你,他想达到什么目的时,那真是口吐莲花啊。他要说他是来拯救人类的,估计也能创造一和政府感情良好的宗教。何况把一好好的大活人说死了。” 

  “那……你有事情告诉我?”北北终于缓过来,他现在已经睁不开眼睛,精神却亢奋着。嘴巴死硬的:“我并不想知道。” 

  “啊?那你为什么还进来?”司觅一针刺的北北灰头土脸,鲜血直流。 “你有车么?”

  “有。” 

  “那我们到地下,你开车带我去香格里拉,我们谈笔生意。” 

  香格里拉的客人流通量不是很多,北北和司觅找了个座位坐下来。 

  司觅带着天真的微笑道:“你的林宝尼坚真漂亮,我和我丈夫都是医生,虽然也算高收人士,但是恐怕一辈子也买不起这么贵的车。” 

  一窝的狐狸笑的都像,北北跟狐狸相处久了,已经明白什么是隐性敲诈,这女拆白党,北北冷着脸把钥匙给司觅。 

  收了钥匙要了几份甜点,司觅先抒情的长叹一声:“哎————!” 

  北北立刻牙疼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有什么事情不会去问月月,为什么在这里受这女人敲诈?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正常,北北僵着脸问:“你还有什么要求。”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其实绝对不友善,因为对面一老先生不断看他。 

  “请签一份文件吧。”司觅从包里掏了一打纸出来。“我有孩子啊,当然希望他至少少奋斗五十年,签了这你就放弃月月的遗产继承权。” 

  少奋斗五十年?他北北这一生追求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一个钱字?他为什么要放弃这些? 

  北北脑袋里冷静的讥笑,就为你一不值二两半的消息,我放弃当全国人民羡慕的暴富对象?我会放弃这种飞来的彩票特等奖?你还不如教耗子打字容易点。 

  你做梦,你做梦! 

  手却利索的把文件签了,伤感加自我厌恶中……可见只要真的努力,老鼠学会计算机操纵鼠标也不是不可能的。 

  “咦,这么痛快?”司觅将一勺冰激凌放到嘴里。真好吃啊,爱情甜美的滋味,原来你……原来你真有这个本事,找到为你舍弃一切的人。 

  月月我佩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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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她发病的时候,月月还小,那时候只知道是血液病,受了看一些电视剧的影响,都以为那是白血病,月月知道自己有潜伏基因,这件事情,是我老公告诉我的,所以月月曾经发誓不再爱任何人,他母亲死后,他父亲几乎死了大半,有这样的悲剧在眼前,他怎么敢?现在已经查出来了,脊髓穿刺的结果,遗传性急性再生障碍性贫血Aplastic anemia,一样是会死人的重病,多在一年内死亡,颅内出血和严重感染是常见死亡方式,好在无癌细胞,不需要他做化疗遭那份罪。” 

  “他昨天,企图自杀……” 

  北北的身体向前一冲,杯子被他碰的翻出一点咖啡,他退了回去,用餐巾搽着桌面,看咖啡把白餐巾染的一点点渗透了,象干涸的血印子。 

  眼睛低着不敢看司觅,全身都有点不受控制了,不会的,不会的,祸害遗千年,不会的。 

  不会的,我从来没诅咒过你,不会的,你一定还好好活着。 

  “他……” 

  “好好的,今天又有说有笑,到处调戏人了。” 

  “——!!”松了一口气,只要他活着,怎么样都好。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狠心,他的救活希望比别人高,原本他就存了造血干细胞和骨髓,同种异体的骨髓移植可使再障的治疗有效率达百分之六十到百分之八十,疗效高于ALG/ATG联合CCA,因为是他自己的,移植后排斥反应会很小,加上有我老公和儿子提供血源,机会相当大。”

  “……只是,他也许会复发。当然,也可能一辈子也不再复发,不过往坏了打算,三年过去,他还是要死。” 

  “他应该想,他这是为你好,他死了不要你牵挂。” 

  为了我好?他会这么想? 

  站起身来,北北迷惘:“这些我隐约也猜到,但是他到最后也没和我说真话。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不该再任性了,哪怕你只活一分钟,我也想和你在一起。我不要你为我好。谁给你的权利为我好,你不要为我决定,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怎样对我才幸福。 

  看着北北大踏步,雄赳赳气昂昂的赶去英勇就义,司觅狡狯的笑了。 

  “爸爸。”司觅扬着那一打文件和钥匙。“你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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