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捕列传之二南天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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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捕列传之二南天凤舞-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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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模一样?哦,应该是你技胜一筹。」

「……少天,你今天吃火药了?」

「哼。」

「干嘛心情不好呢?我们现在奉旨游山玩水,天天高床软枕,吃香喝辣。嗳,还有美相伴,有仙乐可听呢。这样的日子你盼也盼不到吧?」

「你还说!」南宫少天怒吼一声。

西门仪还想分辩,但琴音突然生生中断。

「家仆甲、家仆乙,主子奏琴时,下人不得私自交谈。打扰主子雅兴,问你俩该当何罪?」取而代之的是凤飞扬不高不低,优美动听的声音。

「死罪死罪。请小姐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脸皮厚厚的西门仪赔笑之余,不忘强迫好友一同折腰。

看见死对头南宫少天穿著一身卑微的奴才装束,黑着一张苦瓜脸。凤飞扬不禁抿嘴一笑。

「今次就饶过你们,下次再犯可要动用家法啰。」凤飞扬斜看着他们,把官家小姐的威风耍个十足。这几天来,他三不五时端起架子,不分日夜找某人麻烦,可真把刁蛮小姐这个角色演得淋漓尽致。

家法?你这冒牌小姐还想打人咧。该死的凤小子,恃着少了你不行,就拿腔作势!惨被狠整了几天的男人不禁目露凶光。

凤飞扬见他一脸不服,樱桃似的小嘴一扁,故意拉长声音道:「家仆甲,上前侍候。」

「什么?」扮演家仆甲的南宫少天怒叫一声。

「去吧,千面人可能在人群中监视我们。」家仆乙西门仪轻轻扯他的衣袖。南宫少天无奈,只好屈从。

「小姐,要怎生侍候?」

「侍侯也不懂?笨!」锦扇毫不留情地往那硬邦邦的脑袋一敲。凤飞扬瞧着敢怒不敢言的南宫少天,勾起一个得意洋洋笑容。

* * *

半躺在贵妃榻上的美人星眸半掩,意态娇慵,一副弱不禁风惹人怜爱的模样。而『她』的忠仆则一直不辞劳苦,尽心尽力地侍候着。湖畔的群众远远看见,也不禁被他们的主仆情深所感动。

「家仆甲,你主子冷了。还不拿貂皮大氅来?」

「是。」

「嗯,披上大氅又好象热了些,来替我搧扇子。」

「知道。」

「蠢才,你搧乱我的头发了。笨手笨脚的,不要搧了!」

「明白了。」

「喂,我饿了。」

「梅花糕到。」

「唉,嘴巴好干。」

「小姐请用茶。」

「嗯,好奴才,你主子闷了,说个笑话来听听。」

「笑话吗?话说从前有个男人,生了一张美人脸,人人一看只道他是个女的……」

「你给我闭嘴!」被踩到痛处的凤飞扬拍案而起,一双美丽的凤目像要冒出火来。

「遵命。」被折腾了半天的南宫少天好不容易才扳回一城,自然毫不退让地回瞪。

二人怒目对视了片刻,南宫少天微微有点心惊。

他不会乘机让人把我拉下去打一顿板子吧?如果是,那我应该反抗,还是以大局为重?

南宫少天还没作出决定,凤飞扬忽然心平气和,以优雅的姿态坐回他的贵妃榻上。

「家仆甲。」

「怎么?」听见他像个没事人似的语气,南宫少天不禁机伶伶的打个冷战。

「本主子累了,过来替我捶腿。」

「捶腿?」南宫少天看看凤飞扬坐的位置,要替他捶腿岂不是要跪下来?不行!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向那小子屈膝!

「我不干!」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凤飞扬挑起眉,大有立时将他家法侍候的架势。

暗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南宫少天低头道:「不是我不肯,可是男女授授不亲,让人看见了,怕会有损小姐名节。」

就这样想混朦过去么?你可想得美。凤飞扬冷笑说:「我不管,本主子让你捶,你就捶。」

「我不!」

「我偏要!」

在二人争恃不下时,天边突然刮起一阵急风,凤飞扬一不留神,让丝帕给吹掉了。

看着洁白的轻纱飘呀飘的飘到对岸,凤飞扬抿抿嘴,傲然道:「去捡。」

去捡?我又不是狗。南宫少天也忍无可忍,恼怒地道:「捡什么?明儿我买一块新的送你好了。」

「谁、谁希罕你送。」脸上忽感一热,凤飞扬偏要说:「我要你去捡。」

「喂,你别得吋进呎。」

「你这奴才敢不听话?」

「什么奴才!」

二人互瞪了片刻还是各不相让,眼看就要开骂了。忽然有一只轻舟快速驶近,把湖中的碎冰撞得叮叮作响。驾舟的是一个脸如冠玉的年青书生,只见他把小舟泊到湖心亭畔,然后施展轻功,轻轻巧巧地越过一干假扮仆人的捕快,潇洒地落在凤飞扬跟前。

书生?书生正是千面人其中一个身份。凤飞扬跟南宫少天对望一眼,很有默契地把私人恩怨搁下。

「阁下是什么人?这湖心亭今儿已经给我家小姐包下了,闲杂人等一既不得内进。」南宫少天有意无意地挡到凤飞扬身前。西门仪也有不动声色地断了书生的去路。

可是那书生却没把二人放在眼内,径自向凤飞扬展露一个迷人的笑容。

「小姐,我捡到这丝巾,不知是不是小姐你的呢?」

「嗯,是我的,谢谢公子。」凤飞扬淡淡施礼,书生也回以一揖。二人对望了片刻,书生眼中明显带着惊艳之意。

一旁的南宫少天越看越不爽,忍不住喝道:「丝巾已经交还,你还不快滚。」

书生吃了一惊,愕然道:「小姐,怎么你的奴才这样刁顽?这样粗鄙的人怎配侍候小姐你呢?」

什么奴才?我哪里像奴才了?!南宫少天气得七窍生烟。

但凤飞扬却生怕还气他不够,故意附和那个书生:「公子不要理他,一个下人懂些什么。啊,对了,刚才的事劳烦了公子,如不嫌弃,请进来喝杯水酒。」

书生自当欣然答应。而南宫少天则被斥喝着退到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两人共饮,凤飞扬还专诚为对方演奏一曲,气得他差点吐血身亡。

* * *

离开燕碧湖,回去苏大人府的途中,坐在软轿里的『大小姐』凤飞扬一直心情开朗,跟护在轿子旁的『家仆』南宫少天恰成一个对比。

「西门仪,照你看那个书生会是千面人吗?」凤飞扬掀开纱幔,探出头来。

「拜托,别看到书生就当是千面人好不好?难道看到有胡子的,就认作爹?」西门仪还没开口,南宫少天先冷冷地说。

这道理凤飞扬也明白,但凡姓南宫的赞同,他就非唱反调不可:「那也难保他就是了。你没见他会武功,还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你这样向他送秋波,他不色迷迷才怪。」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勾引他!我干吗要勾引他?!」凤飞扬大怒。

「天晓得你为什么这样会勾人。」南宫少天冷笑一声,板着脸说:「你现在扮演的是官家小姐,请注重身份,像招蜂引蝶这些轻狂事少做为妙。」

「你嫌我扮不好?那你又哪一点比我强?你扮的家仆很称职吗?」

「好了好了,你们大哥莫说二哥了。」西门仪一时口快,立时被二人刀锋似的目光夹击。

「好好好,我不说话。」投降了。

西门仪缩回去后,那对小冤家又互瞪一眼。南宫少天沉不住气:「有你这无理取闹、公报私仇的小姐,我怎可能扮得好。」

「哦,是我的错吗?好呀,你不喜欢以后不要做家仆甲了。」凤飞扬扬起小脸。

「你以为我很稀罕?是你迫我扮的好不好?」南宫少天狠狠把那难看的家仆装束扯下。

「你以后给我当轿夫丙。」凤飞扬冷冷一笑,喝停前面的轿夫,立刻就要他跟南宫少天交换角色。

「想我给你抬轿?你吃撑了。」南宫少天回以一声冷哼,向扮演轿夫的同僚道:「不要理他,继续抬。」

「不准抬!」凤飞扬一喝,两个可怜的小捕快一动一不敢动。

「姓南宫的,你铁定不当轿夫吗?」

「说了不当就不当。」

「好!那我让你做小姐,我不玩了。」

「喂!你讲不讲道理!」他能扮女人,还会这里受气,受人要胁吗?

「小姐还是轿夫,你给我挑一个。」

南宫少天气极,迁怒于在一旁纳凉的西门仪:「钱鬼!还不说句公道话!你这领导是当假的吗?」

嗄?怎么殃及他这池鱼了?这下怎么办?惹怒哪一个也没好处。西门仪眼珠一转,心中已有定计。

「换角色这件事不是我们说了算的。虽然我们的职位是高了那么一点点,但也要尊重下属的感受。嗳,轿夫弟弟,你的想法怎样,想换还是不想换?」

一时间,三道锐利的目光集中在同一人身上,可怜那个扮演轿夫的小捕快还只是个刚入行的。

「我、我、我……哎哟!」小捕快夹在三个大人物之间,吓得脸青唇白,不知怎地忽然直挺挺跪了下来。他这么一跪,连累轿子向前倾斜,凤飞扬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摔了出轿外,还好巧不巧地摔落一滩泥巴里。

「你这是干什么?!」凤飞扬和南宫少天同时怒叫。

西门仪则摇摇头,一脸同情地说:「可怜,可怜。可你也不用吓得脚软呀,也实在太胆小了些。」说得好象不是他害的。

「我、我不是脚软啊。是因为刚才有些什么东西我在膝盖上叮了一下,叮得我好痛。」小捕快小小声地解释,可是没人理会他。

「小姐,你没受伤吧?」西门仪赔笑,继续演好家仆乙这个角色。

「活该。」南宫少天却冷笑一声。

凤飞扬当然怒目相向。

「咳,依小人看,我们还是快点回府吧。」西门仪连忙插在二人之间,阻止下一波战火。

「我满身臭泥巴,快脏死了。」要他忍耐到回苏府才能清理?还不如要他的命。

「那也没法子啊。」西门仪耸耸肩。

凤飞扬听了眉头直皱。

「前方有几亩菜田,有田就有人居住。」

「那我们去借件衣服?轿夫弟弟们也累了,顺便休息一下?」西门仪问。

凤飞扬看看南宫少天,神情有点古怪,然后轻声说:「我扭到足踝。」

「那就糟,轿子摔烂了。」另一个轿夫失声说。

轮到南宫少天皱眉了。

沉默了一会又听他轻叹了一口气,说:「我背你吧。」

所有人也感到出乎意料。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下,南宫少天脸上一热,有点尴尬地蹲到凤飞扬脸前,把背部奉献出来。

「要不要上来?」

「要。」凤飞扬倒没犹豫,很爽快就伏上去。

烂泥沾湿了整个背部,南宫少天想必也不舒服,可是他眉头也没皱一下,只是无可奈可地道:「我就知道,你一天没奴役过我,一天吃不下吃饭。」

这时,在没人看见的角度,凤飞扬忽然浅浅地笑了。

 

 

第五章

越过几亩瘦田,南宫少天一行人在小溪畔找到一户小小的农家。

那儿只住了一对公公婆婆,婆婆年约六十多岁,长得瘦瘦小小。而老翁不单是个哑巴,还长了个丑陋的驼背,幸好身子骨还算硬朗,勉强可以下田工作。

众人派出西门仪代表交涉,以他油嘴滑舌,轻易就赢得老夫妇的好感。

「是小姐要借衣服么?」老婆婆上下打量凤飞扬,神情说不出的慈祥:「这是我故世的女儿留下的,如果不嫌弃就拿去吧,我再去打些水让你擦擦身子。」

老婆婆妇领着凤飞扬走进小卧房,南宫少天闲着无聊,随意打量一下身处的房子。只见这儿家徒四壁,屋顶处处破洞,墙壁裂了的地方,就用一些纸头或破布糊着,要是下雨了,这里必成泽国。

「几位大爷解解渴,庄稼人没好东西招待。」老婆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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