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系列- 第9节

修长，有着漂亮，长长指甲的手自信的抚摸着查路丹拉的脸庞，看到对方羞辱，愤恨的神情，狄昂挑高了漂亮的眉毛，露出两颗尖牙用不很满意的语气道：“看来还没有啊，真让人着急。我可非常想念你哪，儿子！”　

“我才不是你的孩子！我不是吸血鬼！”查路丹拉使劲挣扎着，却像螳螂挡车般徒劳无益。　

“你在开什么玩笑？”狄昂冷笑：“你要不当我是父亲没有问题，可是你绝对无法逃脱身为血族的命运！知道吗？你可是千年难得的纯血族，由血族和血族生下，天生的吸血鬼！”　

查路丹拉震了一下，脸色惨白，虽然已经有所察觉，还是没想到答案竟是如此的无情。从小受到牧师的教育，他下意识的决定死也不能成为吸血鬼。　

“你……很喜欢孤儿院里的人是吗？”狄昂在他立下死志之前开口，平淡的语气听在查路丹拉耳里无异惊雷，他红着眼咆哮：“不准你动他们！”　

“儿子啊，命令的语气需要实力的支持，我不认为你有资格对我这么说。”狄昂含笑放下他，优雅的抬脚在查路丹拉的膝盖上一点，“喀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清脆且响亮。　

查路丹拉咬着牙，满头冷汗的坐在地上，费力的将叫声吞了回去，狠狠的盯着狄昂。　

“啊～～好漂亮的眼神，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儿子。”狄昂食指尖利的指甲顶在了查路丹拉的额头：“知道吗？人命很脆弱，只要我这么轻轻一按，你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当然了，我可舍不得杀你，不过……其他人可就不一定喽。”　

查路丹拉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只觉得全身发冷：“你要我做什么才肯放过牧师他们？”　

“别说的这么勉强嘛，我只想你回到我的身边。”　

“……如果你保证不动他们，我答应。”　

“呵呵呵，乖～～作为奖赏，我允许你在这里过18岁生日，在那之后，你要忘掉这里。”　

“……是……”　

五　生命（3）　

一个星期七天，对查路丹拉来说实在太短了，感觉上只一眨眼间他已经满18岁了。孤儿院的孤太多，没有也无法为人举行生日会，这让心中苦闷的查路丹拉决定悄悄的离去。　

收拾好行李，他来到在教堂祈祷的牧师面前：“彼得牧师，我要走了。”　

彼得牧师明白留不住他，轻叹了一声：“你的脚好了吗？”　

查路丹拉闻言微微皱了皱眉，被狄昂弄断的骨头在没有治疗的情况短短几天就痊愈，只能说明他不是人类。压下心里的负面情绪，他尽量用淡漠的语气说：“已经好了。我决定去找华恩，争取和他一样成为光荣的骑士。”　

“是吗？！”牧师露出惊喜的神色：“我真高兴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有华恩你和在一起我就放心了。孩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想现在就走。”　

“唉，那就去吧，别忘了写信回来。愿神保佑你，我的孩子，阿门！”牧师虔诚的为他祝福。　

查路丹拉脸色白了一下，无语的拥抱了牧师，拿起行李转身就走。　

…………　

走到树林里，他猛的扔下行李，剧烈的喘息起来，牧师的祝福竟然让他极度的不舒服，迷迷糊糊的睡了下去。　

当他再度醒来时，天色已经变黑，狄昂做在他身边别有深意的看着他：“怎么了儿子，你看起来很不好啊。”　

查路丹拉厌恶的别开眼：“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全身无力？”　

“啧啧，不要把这种事怪到我的头上。”狄昂看来心情不错，耐心的解释道：“就算你是纯血族，18年不吸血身体也会虚弱，更何况你傻傻的接受了牧师的祝福，那种光明魔法对血族的伤害很大噢。”　

“胡说！我碰到你之前接受祝福明明什么事都没有。”　

狄昂笑的更加开心：“因为你是纯血族啊。纯血族出生以后只要不吸血便和普通人无异，什么时候吸血血族的力量什么时候觉醒，越晚觉醒力量越强，等18岁还不吸血就会强制觉醒。亲爱的儿子啊，你可是首个在满18岁才觉醒的纯血族噢，你父亲我很欣慰呢。”　

查路丹拉一点都不想看这个人得意的表情，强忍不适道：“罗嗦什么，快带我走吧。”　

“你这个样子还是吸点血吧，难看死了。”　

听到血字，查路丹拉一下子有了进食的欲望，那欲望的强烈，迅猛令他出了一身冷汗，费尽了力气才压了下去。　

狄昂有趣的看着他：“你就这么不想吸血吗？没关系，等你尝过血的味道就会明白自己多么愚蠢。”　

“什么意思？”查路丹拉闻言一抬头，黄金般耀眼的丝线自狄昂身后射出，紧紧的缠绕住他，他只觉得自己一阵头晕，体力迅速流失。　

狄昂脑袋一甩，毫不费力的把查路丹拉拽到自己的面前，张口咬上他的脖子………良久才抬头，舔着嘴角的血丝道：“哎呀呀，不小心喝的太多了，看来你要多杀几个人来补充体力了。”说是对不起，可他那种语气，那副样子，分明是故意的。　

查路丹拉早在被狄昂咬住脖子的时候就失去了意识，大量的失血让他求生的本能涌现，无意识的寻找——血！！！　

“血！我要血！！！”理智早就被欲望压制，血液里属于血族的残忍和疯狂完全被饥饿所唤醒，身体每一个细胞，每一条血管都因空虚不断的燥动，天蓝色的眸子被欲望的红色所替代。　

“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狄昂狂笑着走到查路丹拉的身边，按住他向自己攻来的双手，在他耳边低喃：“你饿了吧，想喝血吧，看到那边没有，那里有许多未成年的孩子，那个年龄的人血是最甜的，狩猎吧，去品尝美味的鲜血吧！”　

“喔嗷～～～～！！”查路丹拉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吼叫，甩开狄昂，迈出了脚步，目标——孤儿院！　

“你疯了！停下！那是你长大的地方啊！！那些人和你家人一样亲啊！”被压制的理智挣扎着发出悲恸的吼叫。　

被本能控制的属于血族的他不屑的笑道：“笨蛋，你就是我，是高贵的血族，那种垃圾本来就只配做我的食物！”　

“不行！我不允许！神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哈，神？我就是你啊，你都不相信的东西我会相信吗？我就让你看看神能不能阻止我！”　

彼得牧师和往常一样巡视完，确定孩子们都睡熟了，来到教堂做睡前祷告，却没想到一个人早就坐在了那里，不由惊喜的的道：“孩子？你不走了吗？”上前两步又停了下来，脸上浮现疑惑。　

此时的查路丹拉明显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原本蓝色的眼睛变得血红，及背的金发长至脚裸，浑身散发着冰凉的杀意。　

牧师退后一步，不敢相信的道：“孩子，你……”　

查路丹拉邪肆的一笑，起身，如豹一样的跃至他的面前，单手捏住了他的脖子，嘴巴一张，两颗尖尖的闪着寒光的利齿毫不留情的刺入了牧师的身体……　

干瘪的尸体自查路丹拉手中滑落，苍老的面孔上凝聚了惊恐，不信，绝望，悲伤……等情绪，金发恶魔盯了尸体一会，轻轻笑了：“果然啊，联自己的使者都保护不了，神还叫做神吗？呵！”　

月亮被乌云所遮盖，像是不愿看到此刻的惨剧。孤儿院内的34个孩子连同牧师彼得在这个夜晚里变成了35具干瘪的尸体。　

查路丹拉怔怔的站在最后被他吸干的孩子身边，凝视着双手上的血迹，蓦的发出凄厉的笑声：“呵…呵呵…呵哈哈哈哈～～！！”他笑的声嘶力竭，眼泪也顺着脸颊哗哗的往下流淌——他做了什么！他做了什么啊！？　

“竟然这么激动，你真的很在意这些人呢。”狄昂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脸有趣的看着他。　

查路丹拉脸色一变，撇开头，在意？要是在意他就不用这么难受了！杀了这么多人，杀了这么多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友——他竟然没有悲伤，愧疚的感觉，没有，他一点罪恶感都没有！明明已经清醒，可他心里只有满足——竟然是满足！现在他才明白什么叫做自己就是自己，刚刚控制自己行动的的确是自己啊，属于血族的自己！　

就像猛然从什么都不懂的婴儿长成睿智的成人，大量的血族知识涌仅他的脑海，还有自胚胎起的一切记忆。垂眸看着被血染红的双手，他状似无意的开口：“你答应过我不对这里出手的。”　

“我是答应了啊。”狄昂摊手：“我没有出手啊，这一切，可是你做的喔。”（翻译：我只答应自己不出手，可没答应不让你出手喔。）　

查路丹拉听懂了，所以更加难受，他宁愿杀死这些人的是狄昂，那就不会让他体会到自己是多么可怕多么残酷的一个人。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存在呢？他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呢？事实上，他已经决定寻死，尽管这并不能赎他所犯下的罪，至少不用担心有更多的人被他残杀。　

可惜，查路丹拉毕竟太年轻，狄昂轻易的看出了他在想些什么，悠然道：“你好像有个好朋友叫做华恩呢。”　

查路丹拉脸色一变，继而冷笑：“我不会再上当的，他死在你手里总比我杀了他好。”　

狄昂笑了，轻佻而自信的问道：“若我强暴他又如何？”　

查路丹拉倒抽一口冷气：“他是男人！”　

“你在说什么啊？血族生来就是罪，任何被视为犯罪的行为我都乐意去做——你应该知道的。”狄昂蓝眼闪着幽光，嘲讽着：“别再想你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你是我的儿子，你的自尊绝对不会允许你做傻事。告诉你吧，和黑暗生物谈条件一定要定契约，这样才会有约束效力。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定个契约啊，要我不伤害你的朋友？”　

“当然！”查路丹拉连忙答应，被血拉进黑暗的自己，和光明世界的联系也只剩华恩了吧。　

狄昂大方的和他定下契约，交代了第一个任务：“乖儿子，教皇利奥三世为查理曼加冕，封他为西罗马帝国皇帝。真讨厌啊，那个帝国我废了好大力气才搞垮，怎么能让它再度复活？所以呢，利奥三世和查理曼，这两个人你杀哪个都行，一定要让欧洲再度分裂才行！”　

查路丹拉看了一脸不快的狄昂一眼，默默的转身，溶入黑暗，此刻的他身为一个血族，已经不必在意人类如何如何了，只要华恩没事，其他人怎样和他无关。　

只是命运有时候真的很喜欢愚弄人，他不久以后便会明白……　

五　生命（end）　

教皇支撑的是人们心中的信仰，国王支撑的是整个国家，他们之中任何一个死亡都会令天下动荡，哪一个后果更加严重，查路丹拉懒得理会。他选择刺杀教皇，因为查理曼是人类的他和华恩崇拜的偶像。或许用刺杀这个词语太严重了，纯血族毕竟是纯血族，在觉醒后仅10天的现在，他已经有杀死任何人类的自信。　

踏入教皇所在的城市，他冰冷的蓝眸闪过一丝杀意，过了今晚，教皇利奥三世将永远消失。　

“查瑞？是查瑞吗？”兴奋的声音传来，让查路丹拉绷紧了身体。从身后飞奔过来的人给了他一个有力的拥抱：“查瑞查瑞，你没事就好！”　

缓缓的转过身，查路丹拉凝视自己唯一承认的好友，艰难的说：“华恩……我……”　

“我知道我知道，孤儿院发生火灾，大家………被神接走了。”华恩的眼圈红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哭了一个晚上，看到你没事我，我，我呜呜呜～～”　

他说什么？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