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笔记同人_新房客- 第6节

一片混乱中，寐罗感到自己被猛地拉进怀里，有力的手臂绕了上来环住他的背部。他的嘴唇微微发着抖，再吐不出完整的词语。他感觉到尼亚的手在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耳边是那个男人温和的安慰，“寐罗，你冷静下来。我保证它不会有事的……我陪你找它，我们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地找，一定能找到的。但是你先冷静下来，明白吗？？”　

“它会出事的……像那些小猫一样被活活弄死……”寐罗呜咽了一声，被尼亚拥得紧紧的身体异常僵硬，他闭了闭眼睛，无法甩开恐惧的念头。“我弄丢了它，我真该死！……”　

“不是你的错，寐罗。不是你……”尼亚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我们耐心地找，一定能找到它的。相信我，寐罗。它不可能跑得很远，说不定就在附近的角落。冷静，寐罗。”他安慰了他一会儿，然后放开寐罗开始四处寻找。　

两个男人叫着猫的名字一个个角落找过去，却毫无踪影。寐罗的惶恐不由得加剧几倍，他的声音非常地不镇定，似乎在极力压抑住随时都可能爆发的崩溃。尼亚虽然一副冷静的模样，却比寐罗更加心急如焚。他肯定如果AMY丢掉的话，他们这个晚上都别想好过。　

“它真的丢了、它真的丢了！……”寐罗绝望地叫了一声，肩膀抖得厉害。“大概它已经被抓住被弄死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都是因为我弄丢了它，都是我……”　

“也可能是被好心人捡回去了，别把人们都想得这么不堪。”尼亚连忙拉住寐罗，不敢轻易松开那个男人，“寐罗，我们回去找找，说不定刚才错过了某个地方……”　

“不可能！”寐罗大叫起来，“我们全找过了！每个角落都找了！它一定丢了！它……”　

“先回去再说！”尼亚用力抓紧寐罗的手朝回路拖，“就算跑没影我们也可以登个启事，你知道只要有足够的钱就意味着有机会能找回来，我会出那笔费用！”他强制性地带着寐罗跟他回去，寐罗一路都在惊恐万分地胡思乱想着，一副即将崩溃的样子。　

尼亚并没有多少把握能找回那个小家伙，如果真是已经跑丢的话。他惴惴不安地强拉着寐罗上楼，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缩在寐罗房间门外的那个小黑影。尼亚一呆，继而轻轻地松了口气——他想或许那家伙自己跑上楼去玩了，他们两个也真是笨到家。　

“寐罗，AMY在那里。”他用力拍拍寐罗的肩膀，让那个男人收回散乱的思绪。　

寐罗看了那只小猫好久，直到它撒娇地扒上他的裤脚，才猛然醒悟过来一般，弯腰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它。他的眼里不由自主滚出眼泪，脸颊紧贴着那只小猫柔软的毛喃喃自语，小猫伸出舌尖轻柔地舔着寐罗脸上的泪水，一副知错的讨好模样。　

一时间安静异常。尼亚看着寐罗紧紧抱着小猫默默哭泣的样子，心里仿佛被某种温柔的触动深重地撞击到柔软地方，让他因为这样的寐罗而有丝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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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M】新房客　07　　
katt　发表于　2006…5…22　17：11：00　　


“它们都是我的妹妹。”寐罗缩在尼亚公寓的沙发里，边温柔地抚摸着他怀里的小猫边轻声对尼亚叙说。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对尼亚说起什么，或许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刺激到了他，让他有种强烈想要倾诉的愿望，而尼亚却宁可认为那是寐罗愿意接受他而表现的坦诚。　

他把热巧克力放在寐罗的手边，醇香的味道淡淡弥漫升腾，尼亚相信这对于稳定寐罗的情绪有非常重要的作用。此刻的寐罗看起来非常安静，可尼亚仍然担心他在叙说的过程中会突然激动，他温和而坚定地凝视着他，“放松，寐罗。我会一直在这里，明白吗？”　

寐罗抬起眼睛看了尼亚一眼，脸上流露出感激的神色。“是……我知道。”他轻轻吸了吸鼻子，低下头盯着安静地趴在手上打瞌睡的小家伙。“我有个妹妹，她的名字是AMY……所以丢了AMY让我非常恐惧，我以为又弄丢了自己的妹妹，我真该死……”寐罗默不作声地看着小猫，半天才又继续说道，“我很喜欢猫，从小就喜欢。所以我痛恨虐待猫的混蛋……可我父亲是脾气非常暴躁的男人，他向来爱用折磨小动物来发泄怒气，我捡来的那些小家伙没有一个能逃掉他的手心，他总是拿它们撒气，当然有时候也用我撒气……但小动物显然拿过让他更有成就感，因为它们不像我那样会反抗，他热爱它们畏缩的眼神和绝望的惨叫……后来我终于忍无可忍了……”寐罗顿了好久，才说到，“十二岁的时候我们搬了家，隔壁是间变态的俱乐部，那些混帐每天热衷于抓住流浪的小动物然后把它们残忍地折磨致死，比我的父亲更可怕。我原本不知道那里每天进行的恶劣勾当，只是觉得我捡来的小动物似乎都喜欢逃跑——不知道它们逃到了什么地方……有天半夜醒来听到隔壁传来猫的尖叫，我知道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只，我知道它的声音！我跑出去找它，刚刚闯进那间俱乐部就要崩溃……”　

“我看到他们在虐待各种捡来的小动物。有猫，有狗，也有兔子和叫不出名字的鸟……我发誓你看到那一幕也会崩溃的。他们肢解那些活生生的小家伙，把它们的眼睛泡在酒里，拿它们当烟灰缸，甚至大笑着去踩它们的头，那是一群疯子，一群疯子！……”寐罗停顿了好久，声音更加低沉。“我回去后几个晚上没办法睡觉，睁开眼睛就想呕吐，满脑子都是那些凄惨的叫喊和绝望的眼神……我偷了父亲刚刚从一个军火贩子那里弄来的枪，在一周之后的晚上再次踏进那个俱乐部，那一刻我根本不知道到底想要做什么，脑袋一片昏昏沉沉，我只是开枪——朝每一个正在动手的混蛋、那些幸灾乐祸大笑的魔鬼，不停地扣动扳机……我杀了十三个人。”寐罗望着有些震惊的尼亚，神色平静。“我把我的父亲也杀了，非常干脆。我连他叫了什么都没听到，就杀了他。我不停地朝那些实施罪恶的家伙开枪，直到被抓住。然后我在精神病院待了四年，他们都认定我是高度危险的病人，把我单独关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整整四年，没有人和我说话，也没有一只小动物……我几乎丧失了语言能力。开始的时候我会因为恐惧而自己跟自己说话，到后来我什么也不想说了……所以出来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就像个哑巴一样地生活，完全没有任何交流的语言……直到我见到AMY……”　

“那时候我才知道，没有了父亲，我又被关进精神病院，所以AMY被送到了孤儿院。”寐罗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一直干涸而空洞的眼睛猛地潮湿起来。“我看到AMY的时候她已经快不行了……她看到我以后很长时间不敢过来，直到我抱起她她才哭着搂紧我的脖子恳求我带她回去。她一叠声地叫着‘我再也不要在这里了！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可是回去后AMY只坚持了三天就死了。……那些混帐的孤儿院疯子们整天嘲笑她，想法子欺负她折磨她，说她有个爱猫爱到变态的哥哥，我是他们讽刺她的笑柄……他们让她扮成猫的样子在地上爬、让她像猫一样吃东西和睡觉，他们一直残忍地以侮辱她为乐，甚至把她和猫关在一起，听着她在猫叫里放声大哭……我见到的AMY只是一只可怜的小猫，都是因为我！都是我……如果我没有做那些，AMY不会被那样对待，就算我们两个过着很困难的日子，但至少我不会让她被当作猫来随意欺负，是我害死了她……”寐罗眼里蓄积已久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他直愣愣地看着尼亚，心被恐怖的回忆和自责占满，让他强烈地哽咽着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尼亚把他紧紧搂进怀里轻拍着他僵硬的后背，“没事了，寐罗……已经过去了，别再这么折磨自己，我想AMY也不会希望看到你的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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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死了她，我害死了我唯一的妹妹……”寐罗咬紧了嘴唇，脸色苍白。“她的身上都是伤，不止有猫的抓伤还有被重物击打的、被尖利的东西刮伤的和被绳索勒过的痕迹，他们把颈圈套在她的脖子上拖着她……我饶不了那些混蛋！我那时候就发誓我绝不放过他们！我花了几年的时间把那些混帐都送去该送的地方，很幸运的是我只被抓过一次，并且因为未成年而没有判刑。以前我父亲就说我满脸暴戾的模样就是个天生的杀手，想不到我真的可以印证他那么伟大的预言，那大概是我对他唯一一点好的印象……”寐罗的脸上浮起一丝残忍的微笑，他看着尼亚，带着非常骄傲的神情，“曾经加害于AMY的混蛋我全部都没放过，然后我开始寻找其他虐待小动物的家伙，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一个都别想逃……”　

“对不起，寐罗……”尼亚用力抱紧那个男人微微发抖的身体，声音里满含着无能为力的悲哀，“我很想继续刚才的安慰告诉你事情都过去了……可是我知道有些事情永远没办法过去，这些太困难了……‘不要抱着仇恨不放’，这话听起来是不是很幼稚？？”　

“……没关系，尼亚。”寐罗的下巴沉沉搁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睛汲取尼亚身上的味道，“你能听我说这些就很让我高兴了，你知道这些话我没办法对任何人开口，我没办法信任他们，也不想和那些白痴废话……尼亚，你是个好心的警官，我一直都知道……”他慢慢微笑起来，放任自己倚靠在尼亚的怀里。那双有力的手臂箍得他的身体有些发紧地疼痛，却让寐罗感到无比安心。尼亚是唯一可以让他安心的人，那双沉静的灰色眼睛仿佛能够给他安慰，让他在这一刻不再因为仇恨而满心苦涩，而是从未有过的安宁。　

被寐罗这样信任而依赖地紧靠着，尼亚感到眼眶有些酸涨，强烈的触动让他的喉咙一阵发紧，仿佛有什么在从胸腔中满溢出来。他抱紧他，温柔地抚摸他柔顺的金发，然后把嘴唇贴了上去。“寐罗，作为一个单纯的警官我常常对人们劝说的话就是‘人不应该为仇恨而活着’，你……明白吗？”他的嘴唇顺着他的脸颊慢慢下滑，寐罗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尼亚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他想大概寐罗此刻的意识并不在这里，可这不能阻止他的冲动。　

温柔的触觉压在唇上，寐罗猛地睁开眼睛，似乎刚刚从朦胧中缓过神来。“尼亚……”他低声叫了一句，便被完全地堵住嘴唇。尼亚温和的灰色仍然静静凝视着他，似乎要用那股沉稳压下寐罗心里的振荡，让他平静下来。他温热的舌尖在他口中小心地抚慰，手指有力地扣紧他的后颈让他们更深地探入彼此，交换着贪恋的呼吸。　

“虐待动物是犯法的，你可以试着把这些惩罚交给警官们去处理，寐罗？”尼亚把那个男人的头压在自己的肩上，手指轻柔地沿着他的脸部轮廓抚摸描画，每吐出一个单词，他的嘴唇便会轻触到寐罗的皮肤，他感到寐罗已经适应自己的安抚并且情绪稳定下来。　

寐罗默不作声地倚在尼亚怀里，像是在出神凝思。尼亚不去打扰他，让那个男人有充分的时间去理清纷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