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太好了。”卡卡西暗自欣慰，这孩子是那么讨厌血来着。
＇去休息好吗？我洗个澡换件衣服就来。＇
＇……你饿不饿？有没有吃饭？＇，卡卡西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鼬抿着嘴唇摇了摇头，＇晚些时候再说吧。我去洗澡了。＇，说完便走进浴室。
他是不是比先前又长高了些呢？大概是因为一直没见到的缘故吧……强烈挂念对方的感情却在见到的一瞬间如魔法般迅速退了下去转变成狂风巨浪退却后的海面，平静而深邃，用平静的表面掩盖了深处的暗波涌动。如此深沉却难以表达的感情要用什么词汇来定义？
随即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与风铃轻轻的响声交织在一起。卡卡西慢慢走到门口，将暮色夕阳关在门外，风铃随之渐渐安静下来。
回到卧室，卡卡西将床头的《亲热天堂》一股脑塞进柜子里，然后坐在床边等待鼬。陡然想起不久前止水亲自到自己房间对自己所说的话，胸口顿感憋闷，或许自己该向他坦白止水来过的事正好也向他确认一下……订婚的事。“喂，那个，我听说你家里在帮你物色结婚对象？我是听你朋友说的来着。”以这样半开玩笑的轻松语气来开口是不是比较好呢？不，不，这明明是件很严肃的事，应该用一本正经的口气，“你已经被家里订婚了？我听说了，只是还想亲口确认下。”不行，显得太唐突了，或者干脆装作吃惊不敢相信的样子更恰当……
正当卡卡西思量的时候鼬来到卧室了，头发湿漉漉的散在肩上，身上穿着卡卡西放在浴室的有些发灰的旧浴衣。
＇这件衣服多久没洗过了？＇，鼬的微笑中带有一丝苍白，可能是劳累的缘故。
＇啊，呵呵……＇，卡卡西抓抓头发，不晓得怎样回答这个尴尬的问题。
＇算了，有时间我来洗吧。＇，鼬说着走到床边和卡卡西并排坐下，晃动着被热水蒸得有些发粉的小腿，＇趁着天没黑做一次怎么样？＇
身边的人身上还散发着浴室里的余温，这余温烘得卡卡西全身一直毛绒绒得燥热，脑子里还在思索的事顿时烟消云散，扭头看着鼬，眼中闪动一种不可思议的茫然。
＇那个，我想，我……＇，卡卡西不知怎么的有些无措地语塞。
＇怎么？身体还没恢复？＇，鼬倒是显得意味盎然。
＇哦，不，我想已经没有大碍了。只不过你刚刚才交过任务回来，不累吗？＇
＇没不是多么费劲的任务。＇，鼬直接爬上床平躺下来，散在枕头上的湿头发像草本植物的根一般披散开来，即将西沉的太阳在他脸上洒下最后的光晕，抽掉浴衣的带子脏兮兮的浴衣前襟敞开露出里面的皮肤。
这让卡卡西想起掰开深海中打捞上来的肮脏丑陋的蚌壳里面却含着洁白圆润的珍珠。不再犹豫，卡卡西侧身一条腿跪在床上，伸出手拨开鼬前额的碎发，手掌摩挲他的脸颊，拇指划过他小巧的鼻梁，一路向下经过颈部，指尖停在锁骨处的伤痕上。＇这是怎么弄的？＇
＇先别问这种问题。＇，鼬闭着眼睛，垂下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卡卡西继而沉默，继续向下摩挲他柔嫩的胸，浴衣完全敞开鼬身体两侧拖着他比珍珠还光洁的身体，仔细瞧过，他的腿上，两肋间，尤其是大腿内侧完全没有瘀伤。庆幸，真的感到庆幸！卡卡西不由得亲吻他薄薄的柔软的双唇，舌头沿着他嘴唇的形状描绘，他的口腔里温温的，湿湿的，肉肉嫩嫩的，和那个地方一样，呵呵。
手指摩擦着那已经勃起的小笋尖，上面的肚皮随着呼吸地起伏颤动，不由得捏住下面已经收紧的两只小球。
＇啊……＇，鼬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偶尔一些细碎的呻吟不经意从那双薄唇中泄出。天色无情地在一点一点暗淡，射入窗子的最后一缕夕阳在他微张的湿润的双唇间照出一个亮点。
望着眼前的光景，双手继续抚摸着他发烫的身子，卡卡西却感到某种莫名的悲伤从心底涌起翻滚着像要将自己整个吞没一般，而自己的阳物丝毫没有兴奋的反应。
这是怎么了？就别后的亲热本应激烈到排山倒海而偏偏自己的阳物在这个时候如此不争气，这是为什么？
＇对不起。＇，卡卡西默默垂下头，为床上的人阖上浴衣。
兴奋的节奏蓦然停摆让鼬感到格外不爽同时些许费解，＇你讨厌和我做这种事了？＇
＇不。不是，不知怎么的，就是感觉上不来。＇
＇感觉指性欲么？那不是本能反应么？＇，鼬皱着眉头从床上坐起来。
＇也不全是吧，和心情有一定关系的，大概真的不是想什么时候可以就可以。＇，似乎不应该和他过多解释关于性欲的话题，毕竟他还小呢。
＇因为心情低落么？好吧，最近听说了什么？＇
卡卡西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点了点头。＇你朋友来过，和我说了些关于你家里的事。＇
＇止水说过什么？＇
＇你已经和他见过面了？＇
＇除了他根本不会有别人了吧。＇，鼬瘪瘪嘴，＇不过，我想，他说的全是真的。＇
＇那……关于订婚的事……＇，卡卡西诧异地转过头看着他。
鼬双眼闪烁一下随即望向窗外的红霞；＇对方是父亲的得力助手，他女儿和我年纪差不多，正式婚礼的话应该在我16岁左右举行吧，初步计划是这样的。＇
＇哦，是吗？是这样……＇，再说不出多余的话。
鼬郑重地看着卡卡西，＇但是，我根本不会履赴这个婚约，相信我。＇
卡卡西瞪大眼睛再一次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孩子，面罩下的嘴唇动了动，但没发出声响。
＇我根本不可能喜欢她，答应下来的话无异于欺骗对方，我不喜欢这样。＇
怅叹一声，卡卡西伸出手重重盖在鼬湿乎乎的头顶，用力揉了揉，＇那样你会被惩罚的吧？你父亲必然会大发雷霆的。＇
＇你干嘛总是为无关的事担心？＇，鼬拨掉头上的手，＇我不可能公然拒绝的吧？自然有我的办法，父亲也好，宇智波也好，什么都好，总之有解决的办法。＇
＇打算逃婚？＇，卡卡西挤出苦笑。
＇或许算是吧。到时候和我一起逃么？＇，鼬也笑了。
＇如果到时候你还肯和我在一起的话。＇
＇我没开玩笑。＇，鼬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
卧室里顿时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卡卡西无法立即回答，这个认真的玩笑不由得勾起脑子里关于自己一走了之的设想。
＇其实，不必回答，你的想法我了解。＇，鼬的视线从卡卡西脸上移到自己盘在床上的腿上，＇再带我去一次甜品店吧，饿了。＇
＇那，去换件衣服吧。＇
＇回来以后，睡觉的时候再试试那个……＇
卡卡西习惯性照着他头顶拍了一下，＇你还真是个色小鬼。＇
三十三
鼬从衣柜里找出一身留在这里的旧衣服，有些磨损的深蓝色上衣和同样颜色的短裤，＇好在早有准备呢。＇，鼬像是在对自己说，拿起衣服在面前抖一抖落尘，卡卡西隐约可见上衣背后的小团扇刺绣。
鼬背对卡卡西褪下浴衣。看着他笔直削瘦的脊背，下身毫无征兆地反应了，说来奇怪，明明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却偏偏不很听话，刚刚的情况似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勃起而没过多久又这样了，性欲真是种奇怪的本能。倘若是男性的本能应该只对女性有反应才对吧，男人对男人的反应该叫什么呢？
鼬套好上衣直接将短裤套上，说是没有换洗的内衣，刚才的洗过澡顺便洗掉了，不过反正不多久还要回来的，那就没必要穿了。
卡卡西决定就此打住思考有关性欲的问题，不然难免一发不可收拾，拖下去的话甜品店就要打烊了。
＇走吧。＇
＇小风铃，一会儿见。＇，经过门口，鼬扬起手触摸风铃下面的小木片阻止它发出声音。
他还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流露出属于十几岁孩子的特征。卡卡西感到欣慰，俯下身子拉过鼬的胳膊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由于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鼬刷地脸红了，然后低下头，走到前面去，＇快点吧。＇
一路上，鼬走在前面，卡卡西在距离他大约半米的位置不紧不慢跟着他，其实彼此都不习惯肩并肩走在一起，那样让别人感觉起来似乎感情很好，但又想不出两人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或许是多心了，即便和晚辈同事并排走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但为什么……总觉得并排走不如保持段距离来得舒服。
这时，卡卡西多少有些明白，不是自己无法靠近他，而是之于对方彼此都需要距离，鼬的某些自己不可能融入其中，而自己的有些他也是永远参不透。当然造成这种距离的原因可谓一言难尽，说起来太过拖沓麻烦了。
走在前面的鼬根本不回头确认卡卡西是否跟在后面，可能是因为他感觉得到，抑或是相信卡卡西肯定会跟着他。
说起来自己可是从未试过不穿底裤是什么感觉，觉得那样裤子直接磨擦阳物浑身肯定不自在。不过走在前面的鼬看起来倒是相当自然，卡卡西的视线由他背后刺眼的小团扇标志挪到臀部上，脑子里不由得又想到了关于性欲的种种问题。的确有些丢脸，不过好在没有人会知道自己脑子的想的东西，大概最近一直积压着的缘故，没办法，毕竟人是种动物嘛。
鼬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拽一拽上衣下摆，第一次回头朝卡卡西看了一眼。
“他应该不会猜中我此时在想什么吧？”＇怎么了？＇，出于心虚，卡卡西问了一句。
＇你在看什么？我身上哪里不自然么？＇
＇哈，没什么，你身上散发着一种粉红色的东西。＇，卡卡西从后面追上来，经过鼬身边走到他前面去。
＇粉红色？你在说什么？＇
＇啊，到了，到了。＇，指着面前的甜品店，卡卡西卓有成效地避开继续这个话题。
卡卡西对甜食无论如何也喜欢不来，倒也说不上厌恶，就是无法产生兴趣，况且这样的东西充其量算饭后零食，当作正餐可是着实令人受不了。
鼬对着满桌子精巧的小点心和丸子大快朵颐。怎么说呢，他在某些方面是相当坦率啊，比如遇到爱吃的东西绝不客气。
卡卡西只点了一杯清水，边喝边看着对面的人。
＇你已经吃过晚餐了？＇，鼬抬起头。
＇中午吃得很饱了至于之现在感觉不到饿，而且近来每天在宿舍里无所事事，食欲不怎么旺盛。＇
＇你还真奇怪。＇，鼬继续吃点心。
＇哪里奇怪？＇
＇不，没什么了。＇，鼬摇摇头说。
＇食物我只中意秋刀鱼啊，无论怎么做，我就喜欢吃那个。其他的东西都无所谓，对甜的东西嘛……怎么说呢，不像你这么喜欢把。＇
＇佐助也不喜欢吃甜的。＇，鼬轻描淡写地回答说。
＇佐助是你弟弟的名字吧，我记得。＇
＇对。那么，等下再陪你去别的地方吃好了，秋刀鱼。听说吃饱了上床才会有力气。＇
＇喂，我很想知道，他们都教了你什么。你队里的那些人。怎么净和你说些少儿不宜的内容呢！真是的！＇，听到未成年的孩子尤其是在饭桌上谈起上不上床的话题，难免让人想一本正经地教训下。
鼬倒是表现得无所谓，＇经常说嘛，无聊的时候，我只是在一旁听着而已，听得多了便记住了。想必你的小队也好不到哪去吧。＇
这下卡卡西哑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