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哈莉？！- 第14节

“记住，先往下挥再往下……最关键的是要念对咒语！以前有个巫师念错了咒语，结果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一只大水牛坐在他的胸口上！”

物体移动法并不容易，西莫对着他们的羽毛使劲地挥舞着手臂，本来以为那根羽毛会乖乖地升上半空，而事实上它连动也没动。

西莫不得不耐心地对着它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的咒语——“砰！”一声，羽毛不幸炸开来了，把他整张脸都染黑了，前额的头发也焦掉了，古怪地翘起。

他瞪大眼，完全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哈利还记得，今天早上，当他试着对他那空了的南瓜汁杯子施咒的时候，后果也差不多如此。

所以，让我们鼓掌欢迎吧！新一届“魔咒杀手”诞生了！锵锵锵！——

哈利用手挡住脸不让对方看出自己已经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教授，抱歉！我想我们需要一根新的羽毛。”

隔壁桌的罗恩情况也不太妙。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你念得不对，”赫敏一直在纠正他，“应该是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念‘加’字时要拉长一点，别太快……”

“你能的话你来啊！”罗恩恼了。

赫敏卷起长袍的袖口，轻轻一挥魔杖，念了咒语。

那根羽毛轻轻地动了一下，慢慢地离开了桌面，一直飞到离他们头顶四英尺高的地方。

哈利不禁想起之前她在那间空课室里看到的那些漂浮的课桌……但是，那时候没人施咒啊？

“太棒了！”仰着头的弗利维教授鼓掌为她喝彩，“大家快看，格兰杰同学成功地使她的羽毛飞起来了！——格兰芬多加五分！”

结果，一节课上完之后，罗恩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没有人能受得了她！”走在拥挤的走廊上，罗恩对着地板（？）自顾自地抱怨，“她简直像一个恶梦！”

哈利感觉身边有人挤了过去，瞥了一眼，发现是赫敏，好像哭了。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哈利皱眉。

罗恩回过头来，看到是哈利，一下子脸红了，支支吾吾地解释，“可是，我，明明是她……”

第二节课时，赫敏没有来，整个下午大家都没有看到她。

他们在去大厅参加万圣节聚餐的路上，偶然间听到帕瓦蒂告诉她的朋友，赫敏在女厕所里哭个不停，还叫大家让她一个人呆在那儿。

哈利想了想，有点担心她的朋友，决定去找她，就当作是这次轮到她来充当安慰者吧。

*

“他真的很过分，”赫敏抽噎着，“我再也不想理他了！”

“好吧，”哈利负责递手帕给她擦眼泪，“也许他不是恶意的，要知道他很可能只是嫉妒你那么厉害，好了，别哭了，别为那种人哭得死去活来，这不值得。”

……

终于，哭也哭完了，抱怨也抱怨完了，赫敏擦干眼泪，拧开水龙头去洗脸。

“我们还是快点回去比较好，”哈利看了看手表，“我估计万圣节宴会已经开始好久了，我们可不能错过。”

赫敏“嗯”了一声，垂下头，让头发遮住她红肿的眼睛，“我们走吧，哈利。”

拐了几个弯，下了楼梯，她们很快就接近礼堂大厅了，只要在走过前面那个走廊。

赫敏突然停了下来，拉住哈利，“嘘，前面有人。”

前面传来快步行走的声音，两人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地从拐弯角出探出头去，只见对面迎面走来的是奇洛教授。

他走得很快很急，表情却很是诡异，这让她们起了疑心。

快要拉开大厅门的时候，他的表情又变了，那一瞬间的冷酷让她们俩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们小心翼翼地跟过去，来到门边，就看到奇洛教授跌跌撞撞地直闯进大厅，他的头巾都歪了，脸上尽是恐惧之情。

其他人眼睁睁地看着他冲进来，才到一半，就朝着教师席那边喊起来，“有巨怪！……跑到地窖下边去了……我特地赶来告诉你……〃

话音未落，他似乎再也撑不住了，翻了个白眼，以一个极其喜感的姿势倒下去，在地板上昏死过去。

真是不错的技术，怎么不去当演员呢？

大厅里面的场景相当壮观。墙上和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大概有一千多只活蝙蝠在不断盘旋、忽上忽下，它们翅膀的振动弄得烛光也忽闪忽闪的，还有一些蝙蝠一窝蜂地飞到桌子上，远远看去就像一大块乌云。

然而，刚才还在享受晚宴的学生们此时已骚动起来，一个接一个站起来。

邓布利多教授站了起来，“级长们听着，马上带领各学院学生回到自己的宿舍！”

珀西马上执行他的任务，转过身来，“一年级生都跟我来！排成一列纵队！好，现在都站到我后面去。借过，借过……不好意思，请借过一下，我是级长！”

……

大门外的两人此时面面相觑。

“我们怎么办？趁乱回到队伍去吗？”

“可是你不觉得可疑吗？为什么巨怪会无端端跑进来？”

“还有奇洛的样子也不像是……”

“巫师会有把巨怪放在万圣节里到处溜的习俗吗？”

“我觉得没有……”

她们都噤声了，从对方的眼里，都看出了一个恐怖的猜测。

“我有个不妙的猜想，哈利……”

“可是，怎么会，他不是教授吗——”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赫敏谨慎地说，“就算有巨怪我们也没办法对付，到时候找机会告诉教授。”

“我觉得奇洛是想趁乱做些什么，”哈利拉起赫敏避开向外涌出的人群，压低声音说，“我们等一会儿，等学生都走了我们过去看看。”

“这不好……”赫敏焦急地说，“我们不应该这么做。”

“没关系，先走吧，我们只是偷偷地过去看一眼，马上就回去！”哈利小声地说，“快，我们走吧。”

她拉着不情愿的赫敏往外走，刚转一个弯，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们停下来躲在拐角处，然而，那不是奇洛，却是斯内普教授。

他飞快地跑过走廊，消失在视线之外。

“他跑去哪里？”哈利低声说，“为什么他不和其他的老师一起去地窖？”

“你瞧，他去的方向是我们刚才回来的……”赫敏指着那边。

“跟着他！”

她们跟着转到另一条走廊上，“他好像是要上三楼……”

“嘘！”赫敏突然紧张兮兮地抓住哈利的手，“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的确，一股恶臭味不知从哪飘了出来。那股味道就像是几年没洗的旧袜再加上从没有人清洁过的公共厕所所发出的臭味。

接着她们听到了一个声音——拖着一双巨脚走路发出的沉重的脚步声和一种从喉咙里发出的低沉的咕哈声。

“看！”赫敏惊恐地往声音方向一指：走廊尽头的左转角那儿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正走过来。她们赶紧躲在墙角的阴影下，缩成一团，看着那个庞大的怪物慢慢地暴露在月光下。

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缩在角落里，眼睁睁地它拖着木棒走到另一个走廊去了，两人松了一口气。

“好险！如果我们刚才还呆在厕所里面，说不定会被它发现！”赫敏的脸已经一片惨白。

“我们走那边，”哈利指着斯内普消失的方向，咽了咽口水，“我们现在留在这里也很危险，还不如跟着教授。”

“只能这样了。”赫敏忧心忡忡地点了一下头。

“哈利，我们正在朝三楼右手边的走廊走去！”赫敏突然拽了一下哈利的衣服，焦急地说，“我们不应该去那儿的，这里越来越黑了，我们不能——”

“嘘！——”哈利竖起食指，因为她隐约听见前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两个人停下，都睁大了眼，不远处似乎传来的是……嘶吼声？什么东西在吼叫？

赫敏捂住嘴以免自己惊叫出来。

哈利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移动了一下自己僵在原地的腿，鼓起勇气，拉着赫敏继续往前走去。

一步，两步，可以看到前面横穿过去的走廊了……等一下。

她们再次停下，惊讶地看到，前面一个黑影快速地闪过——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是……

“奇洛！”两个人压低声音，异口同声地叫出来。

接着她们又吓了一跳，因为斯内普也飞快地从前面经过——幸好这边过于黑暗，他们都没注意这里，才没有发现这两个偷溜出来的学生。

“怎么回事？”

哈利的勇气突然又涌出来，她大胆地走过去，来到那个走廊，看见旁边的尽头有一扇锁着的门，后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吼叫，像是什么野兽的叫声。

“哈利，别！”赫敏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太危险了！里面一定关着很可怕的东西！你不能——”

可是来不及了，哈利已经拿出魔杖，“阿拉霍洞开！”

锁咔嚓一下摊开了，门露出一条缝。

赫敏快步走上来拉住哈利想制止她，然后两个人同时愣在了原地。

通过不大的门缝，她们看到了——

一只巨大的狗！而且还有三个头！

看到门开了，它似乎想要扑过来，叫的更大声了。

哈利条件反射地拉上了门，惊悸未定，僵在原地。

*

公共休息室里热闹非常。每一个人都在兴高采烈地吃东西，只有罗恩一看到她们回来就立马站了起来，慌张不安地走过来。

“你有什么事？”赫敏没好气地问。

“那个，对、对不起，你们没事吧？——刚才有巨怪，我想、你们恐怕不知道，我本来想去，但是珀西他……”罗恩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些什么。

哈利耐心地等他说完，“那么，你是想要说些什么的吧，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罗恩涨红了脸，“我——我是说，呃，赫敏，那个，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还有哈利……”

赫敏没吭声，她咬着嘴唇，将头瞥向另一边。

哈利用余光瞄了一眼她，明白了什么，提议道，“我们到没人的地方去吧，你想不想听一下我们刚才的历险？”

其实罗恩是个好孩子啦，哈利想，自己不应该生他的气的。

……

“梅林的长筒袜！他们把一头那么可怕的怪物关在学校里，究竟想干什么？”罗恩听得脸色煞白。

赫敏到现在已经不那么害怕了，对于罗恩，她的气也消了不少，“哈利，你没看见它脚底下有什么东西吗？”

“你是说地板吗？”哈利不解，“我没有留意它的脚下，我只顾着它的头了。”

“不，我不是指地板。它站在一块活板门上面。很明显，它在看守着一些东西。”

“这就是重点！‘那只狗是在看守着一些东西’！你还记得海格曾经说过什么吗？他说世界上最保险的保险库在古灵阁银行——除了霍格沃兹。”哈利恍然地点头。

罗恩目瞪口呆，明显还没跟上她们的思路。

“所以，”哈利很肯定地说，“我们已经找到了那个从713号地下金库取出的脏兮兮的小包和那七百一十三块钱的所在处了。”

赫敏唰地转过头来看她，一脸迷惑。

“那就这样，我先回去了，我现在饿得要死，”哈利摆了摆手，快步走向公共休息室，留下剩下两个人。

“……”

罗恩和赫敏对视了一会儿，罗恩心虚地移开了视线，“那个，我、我想我也——”

“等一下，罗恩韦斯莱，”赫敏叫住他，一脸严肃，“我想我现在有必要跟你说一些事情。”

*

翌日，哈利在吃早餐的时候，看到罗恩和赫敏一前一后走过来，前面的罗恩表情古怪，扭扭捏捏的，赫敏则不断催促他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