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黑白情缘 作者:老庄墨韩纳兰容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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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同人]黑白情缘 作者:老庄墨韩纳兰容若 完结-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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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水势如此强劲,不管什么投下来,也立时被冲走。只要决口不被立时堵住,后果不堪设想。 

人们虽在纷纷投包掷石,但所有人脸上已没有了血色。 

惊涛涛浪中,忽闻藤真舌绽春雷大喝一声:“闪开。” 

这一声,竟把所有的风雨狂劲,洪水咆哮压倒,人们本能地一闪,然后就是一棵大树轰然倒下,正好倒在决口上,接着是两棵三棵…… 

藤真情急间拔剑运足功力向路旁那不知已生长了几十年的参天大树劈去。这一刻翔阳城数万生灵悬于他一剑之下,他已将生命里所有的潜力都逼发了出来,竟在瞬息间连连斩断大树,因他运力至巧,所以大树全部倒向决口。 

洪水虽猛,但怎能一下子冲开这样的大树,水势立刻减弱,人们再投以沙石,终于堵住了决口。至此,谁不是冒了一身冷汗。 

眼看危机解除,花形才急步走至藤真身旁,低声说:“多亏了你。”藤真想向他笑一笑,却终是不能,身形一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花形吓得脸上失色,一把扶住了他,失声问:“你怎么了?” 

藤真看他焦急情状,心中懊恼,到底没能掩住伤势,终是将他吓着了。想要开口安慰他几句,却只觉喉头一阵阵发甜,只恐一开口,又要吐血了。这个笨蛋官,哪里还经得起再吓。 

道旁的这些大树原本就不是轻易可以斩断了。藤真一剑断树,原已是倾尽全力,一剑之后真力也受震荡,可值此之际,哪敢耽误,也不及运功调息,立刻又强提真气断第二颗树。这样反复施为,再加上数日来,他自己不断于风雨中救人也疲累非凡,虽能及时堵住了决口,自己本身却受了严重的内伤。 

越野终是武人,知道根底,在一旁沉声说:“他强行运功断树,已伤了本身根基,不能再留在这里受风雨了,需立时休养调息,否则可能会造成永不能复原的伤害。” 

花形啊了一声,抱起藤真就走,走出三步忽又顿住,低头去看藤真苍白的容颜。 

藤真知他心意,虽不敢开口,终是尽力对他一笑。 

花形眼见这心中最疼惜之人这一刻的绝美笑容,心中剧痛,差点落下泪来,却又不便表于声色,只是唤了一声:“长谷川。” 

长谷川知他心意,立即上前接过藤真:“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表少爷的。” 

花形点头挥手令长谷川立即带藤真回衙休养。眼见着他们离去,一颗心直如生生撕裂了一般。他用尽了全部的意志力,使得自己转过身来,一步一步,走回河堤,面对脚下那肆虐奔腾的疯狂洪流,这文弱男子胸中忽涌起无比愤恨,苍天你何其狠心,但我们是不会对你低头的。 

他对着那些刚刚堵住洪水,但仍然面色张惶的所有人大声说:“你们的后面是翔阳城,你们的后面是你们的老父弱母,娇妻幼子,他们都无力在这样的风雨中逃离,他们也没有办法跑得比洪水更快。所以,我们所有人都别无选择,只能死守下去,我们一定可以守得住。” 

“是!”所有人轰然应诺,是的,为了他们的家人,他们唯有死守。如果沙包没有了就扔石头,如果石头没有了,就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无论如何,要保住翔阳城。 

筋疲力尽的人们打起精神继续搬石运沙,为的是他们的父母妻儿,至亲骨肉能够安全。 

花形做为地方官,一直和他们站在一起指挥他们,鼓励他们,但一颗心,却为了心中那个至为重要的人而痛楚阵阵。 



在以后的数天里,花形一直守在堤上,根本没空回衙门,而藤真也内伤未愈,不能来见他。两个人之间只能靠长谷川与清儿来传递迅息。 



“大人,你您放心,表少爷身子越来越好了。今儿还把清儿亲手做的饭菜吃了三大碗呢。” 





“表少爷,你放心,这几天雨势小了点,大人只在是堤上守着,但也不那么辛苦了。” 





“我的大人,你就放宽心吧。表少爷有清儿照顾怎么会出事?表少爷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我们怕他淋雨,不肯让他出来。” 





“表少爷,你急什么?就算大人不知道照顾自己,你还不放心长谷川吗?他能让大人累着苦着吗?大人的休息饮食有他看着呢?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大人,表少爷身子差不多全好了,他也一早要来,是清儿担心他没好全,才一直拦着的,您就别再担心了。” 





“表少爷,这几天雨势渐小,洪水有退却迹象了。大人那边也不是那么忙了,原是一早要过来瞧你的,只是非得大人在河堤上镇着,老百姓们才能有主心骨。大人这才没回来,你就别担心他太辛苦了。” 





花形怕藤真担心他不能静心养伤,咛嘱长谷川定要将好的话传过去,断不许提一句辛苦。 

藤真也知花形在堤上苦守,不知何等忧愁,更不忍他为自己再添烦恼,亦是一再叮咛清儿只能挑好的话让长谷川带过去。 

事实上,花形人在堤上,却要指挥大局,又要负责城内所有灾民的安置,还要乘着雨势转小,不断派船出去救援困在灾区的百姓,更要组织食水送过去。值此忙乱之时,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念着藤真。 

忘不了那个身怀绝技笑傲自在的藤真,站立不住口吐鲜血的样子,忘不了那时时恼他怒他气他恨他的藤真那一刻苍白的脸色,忘不了他最后对自己展开的那个淡淡微笑。 

藤真到底伤得怎么样?他可好些了? 

象藤真那样一个天下称雄的人物,为了他自困于翔阳,为了他,日日受孤独之苦,为了他出入风雨救护百姓,为了他身受重伤,欲振无力。而自己竟不能守候在他身旁,给他一点安慰关切,为此花形不能不痛恨他自己。 



花形在风雨河堤思思念念,藤真独在府衙之内望着窗外不尽风雨,心中又何尝能稍忘花形。他太了解那个笨蛋官了,值此忧思焦困之时,只怕还要分心为自己忧烦吧。这些日子,他在堤上抵挡风雨洪水,那样一个文弱的身子如何受得了,可自己竟不能在这最紧要的关头相伴他左右,就算不能帮上忙,至少还可以照顾他。象他那样一个一忙起来,就忘了饮食休息的人,非得有人盯着瞧着,象自己这般强着他,他才肯稍稍歇一下,顾惜一点身子,自己如今不在他身旁,长谷川又哪里说得动他,管得了他。 

心里越是这般牵念,越是急于伤好,越是心急,越是无法宁神调息,弄得伤势迟迟不好。想要带伤去找他,又怕被他看出来,更惹得他心疼。 

有时好不容易才将心神凝定,待要归元调息,可一听得半点声息,总错觉是花形来到身旁,猛一睁眼,见这一室寂然,倍觉凄凉,心生感触之下,又是半天定不了心了。 

值此重伤之际,反倒不怨恼花形了,只是为他着急,心知他只要能抽出半点空闲,岂能不来看自己。即是不来,必是河堤之事忙得抽不了身,即然忙得连自己都顾不上了,又哪里会顾着他自己。所以长谷川每天传来的都是让他宽心的消息,他却越是牵念揪心,哪里宽得下心来。 

花形也是同样知道藤真伤势只要一好,就必然会立刻来与自己相伴,绝不会任自己独对风雨。所以长谷川虽把清儿的好话一再在耳边提及,又哪里可以治得了心中无尽的痛惜牵念。 



数日来,这两个心中无时能够忘掉对方的人,同处于一座城中,却终是不曾相见。 



'花藤}黑白情缘之二十三 

抬头看天边不知多少天没有现出的阳光,倦极累极的花形几乎要喜极而泣。 

他虽然还可以勉强控制地住自己的情绪,但这岸边苦战了不知多久的汉子们无不欢呼狂叫哭声笑声混在一起,忆起这些日子的艰辛苦楚,好不容易盼到雨过天晴,怎不令人泪下。 

花形心情一松,站立不住,坐倒在身后的石头上,眼睛自然合了起来,本来只是辛苦太过想要闭眼养养神,可连日未曾休息,这一闭眼,哪里还睁得开。虽心里一直提醒自己还有许多事做,却是身不由己,欢呼笑喊之声渐渐变得无限遥远了。 



藤真好不容易终于将伤势调养得差不多,才自入定中醒来,立即一跃而起,恨不得立时去找花形才好。走出门才惊觉天已放晴,心中实是又惊又喜。 

一路急急向河堤而来,看到路上百姓无不哭哭叫叫,对天下拜,走到河堤,眼前更是一片欢声。不少女子拿着饭菜食水衣物来寻他们的丈夫相会。 

藤真极目四寻,立时看到了那个坐在石上树边的花形,这几日不见,他可是又辛劳清瘦了。静悄悄走过去,有心想要吓他一吓。幸好花形身旁的长谷川及时看到他,忙忙对他做个手式,令他不要出声。藤真走到花形面前,才知他已倦极入睡了。在这种情形下居然也能睡得着,想必是极为劳累了。思想及此,眸中不免露出怜惜之意。 

长谷川压低了声音说:“这些日子大人是真的累极了,但凡是守在堤上的人也是没有一个不是疲困至极的。便是狂风暴雨的时候稍一闭眼,也会睡着,有时为了不睡过去掉到水里,大家伙不得不拿绳子拴到一起才安全。大人又是文弱书生,撑到现在,实在不易。大人这些日子便是撑不住稍一闭眼,立时又要强自起身,以免自己再睡过去呢。也幸得今儿雨住了,大人松了口气,睡过去了。可千万别叫醒他,等他醒了,又要忙碌得不知何时才能休息了。” 

藤真听他说话,心中不免阵阵地疼:“这雨不是停了吗?怎么还要忙啊?” 

“这雨虽停了,而且看天象倒能晴上几天,或许水会退去。可万一又下呢?就算水真得退去了,那也只是翔阳城安全了,大人管的可不只一个翔阳城啊。还有下面那么多受灾的地方呢?特别是那些村子庄子,地势又低,这一场水患可是要过许久才退的。纵然水退了,堤岸没修好,稍下大一点雨,那些地方又要受灾,这些事大人哪能不操心。还有那么多灾后安置的事。这么多灾民托身于翔阳城,这几日还不断从外头救灾民进来,这些人要吃的要住的要穿的,这得多少银钱米粮啊。还有那些无数的受灾农家,一年生计都在田里,如今全毁于大水,便是他们的家园安置,从新开地种田,目前的生活食宿就不知要多少银子了。这些个银子又该到哪儿去弄。更何况大灾之后多有大疫,万一出个什么疫情,更是要了地方官的命。到哪里去找良医药材救治呢?别说疫情了,就是现在,已有许多灾民得病,还有这些守在堤上的人,多多少少都落下些病来了,只是筹措这钱粮药物已足够大人愁了。这些日子,大人哪一天展过颜啊。这些守堤的人,将军官兵,只要守住了堤就算放了心,松了劲,其实大灾之后的平定之事更加劳心劳力又极不讨好,这些个事,都得大人来安排啊。”长谷川提起来,便忧心仲仲。 

藤真听得双眉紧皱,看来当官倒真是天下第一的辛苦事了。究竟怎么样才能帮得到他呢?心里才想着,耳边听得那熟悉的声音低唤一声:“藤真!” 

只当花形醒了,正要开口应他,却见那人儿还双目紧闭,人在梦乡呢。 

长谷川低声说:“这几日大人有时倦极略睡一会儿,总会忍不住叫表少爷的名字。大人虽人在河堤上,心儿可一直都在惦记着表少爷的身子啊。” 

藤真轻叹一声,心中打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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