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劳拉低头注视着玻璃桌面上自己的倒影，低声重复道，“我不明白。”
莉莉似乎对于劳拉的感想并不感兴趣，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虽然对于韦恩少爷没有什么好感，但还是不禁为他而感到悲哀。为什么韦恩愿意容忍克兰姆？这件事同样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劳拉苦笑道：“那么你为什么愿意容忍克兰姆呢，莉莉小姐？”
莉莉思索片刻后，耸肩道：“因为她是克兰姆·肯特，世间独一无二的克兰姆。”
此时正值圣诞假期，KFC中格外冷清。在莉莉与劳拉闲聊时，窗外开始零星散落雪花。
莉莉向劳拉提问道：“对于我的秘密身份，你究竟知道多少？”
劳拉揶揄道：“你是指关于神秘人（You…Know…Who）的部分吗，莉莉？”
“你的冷笑话与克兰姆同样无聊，劳拉。”莉莉闷闷不乐地说，“你知道我是谁，也很清楚我们正在谈论什么。”
劳拉敛起笑容，叹息道：“你知道吗？在我的世界同样存在莉莉·詹姆斯。”
莉莉同样敛起笑容，轻叹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再向我说谎，亲爱的克兰姆？
劳拉不解地反问道：“什么？”
莉莉·詹姆斯是一位先知，虽然她曾经对克兰姆说，先知不是指某个人，而是指某一类人，然而现存于世的先知同样仅此一家别无分号。虽然多元世界理论已经得到证实，但是存在莉莉与克兰姆的世界却仅此一个。
莉莉站起身来，邀请道：“想要感受一下哥谭的雪景吗？”劳拉欣然同意，跟随莉莉走出KFC。
大雪由疏转密，一如劳拉穿越时空那天。莹白雪花飘飘洒洒，带有仅属于造物主的气势与风采。
“我喜欢雪，”莉莉站在学校门前，仰望高耸入云的黑色纪念碑，“你想知道原因吗？”
劳拉摇头道：“愿闻其详。”然后她将蓝色围巾向上拉至鼻尖高度，竖起风衣衣领遮挡风雪。
莉莉对于散落在头顶与肩头的雪花并不在意，语气包含遗憾地说：“雪花如此洁白无瑕，他们希望哥谭可以同样如此。那是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只要黑暗继续存在，哥谭便永远无法迎来光明。你如何看待蝙蝠侠的不杀原则？”
劳拉皱紧双眉，耸肩道：“我的意见根本无关紧要。无论我或其他人如何看待蝙蝠侠的不杀原则，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初衷与立场。”
“其实并非如此，”莉莉长叹一口气，伸手接住扑向自己的雪花，“在某个平行世界中的蝙蝠侠曾经说过：如果我允许自己走上那条道路，我将永远无法回头（If I allow myself to go down into that place；I’ll never e back①）。我想他恐怕只是每时每刻毫不放松地提醒自己而已。”
劳拉对此表示沉默。
莉莉回头看向劳拉，脸上带有几分莫名的笑意，绿色双眸闪闪发光，“想要改变立场其实真的非常容易，在经历一路的血雨腥风之后，又有多少人还记得自己的初衷呢？蝙蝠侠最初也只不过是想要为双亲复仇而已。”
劳拉瞪着莉莉，像是正在观察某种奇异的现象。莉莉叹了口气，语气略带无助地低声问道：“对我来说，其实只有一个问题真正存在意义。你如何看待这件事，又希望自己可以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克兰姆？”
【注释】①原文引自《蝙蝠侠：决战火帽红魔》。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噩梦
分级：PG…13（没有暴力镜头或裸体镜头，可能会出现一些脏话）
摘要：克兰姆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温家兄弟对此表示毫不知情，因为此时此刻他们自己同样被绑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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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清晨，莉莉满怀期待地离开家门。她的导师将带领她旁听哥谭大学心理研究所的内部交流会议，它会是一次非常宝贵的经验。
劳拉站在厨房中，将已经洗净的小草莓切成两半。水池旁的白色瓷碗中装着数量可观的草莓碎块，带有青色斑点的黄色餐盘中则满是小番茄与花生米，五英寸高度的玻璃杯中盛满了融成液体的朱古力。
这些材料最终会组成一种自制饮品，营养健康并且百分百无害，而且它的味道比起阿尔弗雷德的特制蔬菜汁而言甚至堪称无上美味。
劳拉喜欢发明创造，并且认为一种新的食谱源于灵感与勇气。室友莉莉对于这种论调自始至终态度非常明确——不要试图哄骗我的味蕾，它与氪星人的生理结构存在细胞水平的根本差异。
克兰姆来到厨房门前，黑色长发如同一团乱麻般，看起来疲惫不堪。她甚至没有换下睡衣，动作如同一个关节人偶般僵硬呆板。
劳拉使用刀叉将草莓与番茄混合起来，红色汁液从被强行挤破的小番茄的裂口流淌出来，沿着瓷碗边缘一路下滑。
“你究竟在干什——！？”克兰姆惊恐地吼道，声音泫然欲泣。
劳拉抬头看向克兰姆，不解地问：“什么？”她的语气无辜而茫然。鲜红瓷碗摔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清晰刺耳的惨叫。
克兰姆终于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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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克兰姆发现自己的四肢正处于禁锢中时，最初感到极为可笑。
普通绳索根本无法困住克兰姆，热力射线足以烤焦一切纤维。铁链使逃脱变得困难一些，因为热量可能会使克兰姆本身被烫伤。
“嘿！我可是迪恩（Dean）！”克兰姆极其确信自己即将成为一位逃脱大师。①
虽然绳索柔软而富有韧性，但是一把匕首足以解决一切，相比之下铁链存在优势，然而弊端同样明显。铁链不易弯曲而且难以打结，如果过细则会导致容易挣断。一道铁锁可以同时解决以上两个难题，它正是克兰姆此刻正在寻找的目标。
“咳。”从对面传来了一声带有尴尬意味的轻咳。
克兰姆坚信自己绝对将会因此受到惩罚——在距离自己大约二十英尺处坐着两名年轻男子，他们正与自己处于相同境地：四肢被手指粗细的铁链禁锢在木椅上，椅脚则牢牢焊在地板上——自己居然毫无觉察！？
“我是萨姆（Sam），他是迪恩。”长发男子首先自我介绍道，试图打破屋内尴尬的沉寂。他的同伴眼中带有敌意，以及令人难以察觉的恼怒与烦躁。
克兰姆抬头看向对方，语气尖锐但不失礼貌，“萨姆和迪恩？我的名字叫做克兰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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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彻斯特（Winchester）兄弟自称是猎魔人，专门猎杀恶魔以及其他妖魔鬼怪。克兰姆对于这种说法心存怀疑，因为温彻斯特兄弟此刻同样无法对现状进行解释说明。
迪恩首先得以从铁链束缚中挣脱开来，其中具体过程包括：克兰姆使用热力射线烧断椅脚，木制品开始熊熊燃烧，迪恩向后仰面倒地，不堪重负的单人椅裂成碎片。当克兰姆终于重获自由时，距离自己睁开双眼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
这个房间没有任何出口，没有门或窗户。墙壁雪白，地面漆黑，没有光源却明亮如昼。克兰姆试图使用X视线看透墙壁，结果劳而无功。光明源于墙壁，地面之下则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克兰姆坐在地面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迪恩和萨姆正在逐寸搜查墙壁与地面，最终同样毫无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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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Hours Earlier）
迪恩站在木屋门前，身后是他深爱的弟弟与他宝贝的爱车。天空开始变得支离破碎，仿佛阳光终于穿透云层。暴风雨即将结束，然而黎明并不会因此轻易到来。
“What’s happening？”
“Angels。They’re fal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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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MN IT！What the HELL is it？”
迪恩非常暴躁，显然处于爆发边缘，萨姆对此表示无动于衷，甚至漠不关心。光线逐渐黯淡下来，如同夜幕降临一般，墙壁变得残缺不堪，似乎正在露出本来面目。世界开始破碎与崩塌。
天旋地转。克兰姆终于得出结论——
“这是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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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ours Earlier）
克兰姆讨厌限制级话题。
劳拉站在卧室门前，语气坚定不移：“作为一名心理学家，本人坚决反对婚前性行为。”婚前性经验容易导致离婚，因为它将会促使夫妻双方（或者其中之一）试图寻找婚外性生活。
克兰姆坐在床上，无奈地说：“所以我并不认为自己愿意与你讨论这类话题。虽然你自称是我的同位体，但是事实上我们并不是同一个人。而且关于婚前性经验导致离婚这一说法，完全属于统计学问题。”
劳拉叹息道：“即便如此，至少可以证明这项理论的确存在事实依据。”
“我是一名成年人，完全可以为自己的全部行为负责。”克兰姆强调道，语气同样坚定不移，“而且如果你想要将其界定为婚前性行为，至少必须确定双方是否拥有结婚意向。”
劳拉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说：“所以其实你并不希望自己与布鲁斯结婚？”
克兰姆苦笑道：“不。布鲁斯不愿意与任何人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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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兰姆再次睁开双眼。
温彻斯特兄弟终于安静下来，反而陷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沉寂中。克兰姆轻咳一声，将视线转向面前那栋显眼至极的建筑物。那是一栋非常引人注目的公寓，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仿佛正在向外辐射某种射线或光芒一般。
克兰姆试图向温彻斯特兄弟求证：“这是一个梦，对吗？”
迪恩与萨姆对视一眼，兄弟二人异口同声地叹息道：“是的。”
这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
注释：①此处指逃脱魔术大师迪恩，详见百度百科。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我彻底迷上SPN这部剧（感谢书评子与你的男神），所以这篇crossover番外出现了。一些正文无法用到的段子也被用在其中，对此我感到心满意足。
☆、番外·兄弟
分级：PG…13（没有暴力镜头或裸体镜头，可能会出现一些脏话）
摘要：关于相互试探以及兄弟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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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ours Earlier）
克兰姆讨厌限制级话题。
劳拉低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克兰姆，目光中含有怜悯与同情，语气悲哀地说道：“所以你其实希望自己可以与布鲁斯结婚。”
克兰姆面无表情地说：“并非如此。”她的语气如此平淡无奇，仿佛其本人心声确实如此。在此之前，她曾经与好友莉莉不止一次地讨论类似话题，最终总会得出相同结论。
劳拉不解地问：“并非如此？”
克兰姆对此表示沉默，因为她对于布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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