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离破碎的回忆碎片在怪力芬的脑海中闪耀，却根本拼凑不出任何形状。
怪力芬痛苦地抱住头，又疼了。
“怎么？还是想不起来吗？”
孟铎关心地问。
“头好疼。”
怪力芬说。
“奇怪，那些人，根本无法接近你的身边，怎么会有人打到你的头呢？”
孟铎不解。
“你知道我的头是怎么回事吗？”
怪力芬问。什么都想不起来，这感觉让怪力芬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不知道。前几天你也都从来没有说过你头疼啊。”
孟铎也不明白。
“我杀了这么多人……”
怪力芬突然痛苦自责地说。上一次来京城血战，杀的可只是小皇帝制作的僵尸大军。怪力芬还从来没有真正杀过人。
“没办法，你是穆将军的人，路通天是你的敌对，当然要杀他们了。”
孟铎无奈地说。
没有对错，只是敌对的需要。
一道白光突然闪过怪力芬的脑子！
“是的，我终于明白了。我不会是任何一方的人。我只是我自己。”
怪力芬突然说。
“你要退出穆将军的队伍吗？”
“是的。”
“那么，你去哪里呢？”
“不知道。我只想想办法赎罪。”
“赎罪啊……”
怎么赎罪？怪力芬和孟铎都不知道。
“这些天我们还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怪力芬问，错过东西的感觉真不好受。
“对了！刚才我们遇到了易剑笙，就是曾经的碎心掌易剑笙。就是我们刚刚大获全胜的时候。他本来是要追逃走了的金东方的，可是却突然回头走了。他说……说什么天灾……对！他说天灾出现了！”
孟铎回忆着，惊喜地说。
天灾？没错，我要除掉天灾来赎罪。
怪力芬将城门轻轻关上，扛起巨剑。
第二百四十一章——半脸山
第二百四十一章——半脸山
风驰电掣，红色的闪电，划过中土大陆。
当逆天来抬起头的时候，那东西就停在面前。
一匹血红的马。
真正的汗血宝马？不，虽然这匹马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淌着血一样的汗水，但是它显然更加强壮。不是吗？简直强壮得不可思议，它的体型简直大过历史上任何一匹马。根本就像是一只象。而且，它的马掌下面似有若无地燃烧着血红色的火焰。这不是珍稀的纯种汗血宝马……但是，这绝对是世界上最棒的马！
失魂落魄的逆天来可没有心情对这匹怪马来个全方位研究，他不用抬头，便听到了声音。
来吧，主人。
来吧。
来自一个值得信任的老朋友。
逆天来抬起头，看着马脸上戴着的面具。
疯脸。
是的，我们走。
血焰烈马缓缓跪下前肢，逆天来跨上马背，
去哪？不知道，但是，主人，我们走。
血焰烈马一声嘶鸣，燃烧着火焰的马蹄踏碎了距离的界限。
风声，以及川流不息的风景，一切都美得像是回忆。也快得像回忆，根本来不及看清。
没有方向感地穿行，就像是跳脱了时空的概念，就像是一眨眼的瞬间。逆天来睁开眼，血焰烈马停下脚步。
这里是……坍塌了的灰白色建筑群。
这里是食人魔聚居地的遗迹……我们，来到了半脸山？
血焰烈马轻轻趴下，用脖子亲昵地蹭着逆天来的脚。
逆天来拍了拍血焰烈马硕大的头，缓缓向前走去。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逆天来看着满目的废墟，心中一片疑惑。
走着走着，逆天来注意到了脚下面的沟壑。
慢慢摸索着向前走，这些沟壑很有意思，像是遵循着某种规律。
逆天来高喝一声，高高跃起！
没有比在高空欣赏东西更加美妙的了。
逆天来低头，巨大的沟壑缓缓缩小，构成了两个字。
刚好，逆天来也认识它们。
天灾。
逆天来落地。
眼睛之中像是多了些什么。
“原来……”逆天来回身，瞭望一片废墟，“原来只靠我自己是不会明白这么深奥的东西的。”
“嗨！大块头，再带我去一个地方。”逆天来事不关己地摇摇头，走到血焰烈马的身边。
血焰烈马挺胸站起，脚下的火焰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息。
※※※※
“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姿色还不错嘛？”
年过而立的猥琐男子色咪咪地看着路边低头走着的小姑娘，霸道地快步走过去，拦住去路。
“……”
小女孩抬起脏兮兮的脸，一双水晶一样的眼睛里盈满泪水。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样子。
“来，让本大爷仔细瞧瞧。”
城外的大路上鲜少有行人路过，只知道酗酒的没出息男子也是昨夜喝醉了才睡在了这里。没想到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一个像是无家可归的小姑娘。想想自己也已经好久没有碰过女人了，男子早已经饥渴难耐。
“呦！哭了啊！哈哈！真是越看越漂亮了，看你这一身脏兮兮的衣服，怎么？没人要了？不要担心，今天你是遇上贵人了。本大爷收留你怎么样？”
男子身上的衣服也好不到哪里去，实际上他身上已经没有了半个子，但是却还是习惯性地在女人面前厚颜无耻地吹嘘。
小姑娘不说话，也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
“来来来！跟我走，我带你去城里，吃的住的全都有。来啊！”
看着女孩的样子男子以为自己的话真的起了作用，更加卖力地表演。
伸出黑漆漆的脏手就去摸女孩的脸。
小女孩咬着嘴唇，没有反抗。
“来，来，来，跟我走。”
男子抓住了女孩瘦弱的肩膀。
女孩却挣脱了，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怎么？不相信我吗？”
男子很为自己的卖力表演没有被女孩相信而气愤。越是这种人，他的自尊越脆弱得可笑。
女孩还是不动，没有任何回答，只是泪汪汪地站着。
“不信我是吧？恩？你不信我是吧？说啊！你不相信我？不相信大爷我能给你吃的住的？恩？说啊！臭婊子！”
男子突然变得很暴躁。
“你不相信我有钱是吗？恩？妈的！你不相信老子真的有钱是吧？你觉得看着老子的样子就不可能是个有钱人？妈的！全天下的女人都是贱货！都他妈的狗眼看人低！”
男子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自己的谎言没有奏效而如此愤怒，他也没有办法冷静地思考自己可笑的行为，因为他完全就被愤怒掌控了。就像是他真的被别人轻视了一样。
“妈的！让你看不起老子！老子也用不着对你客气！”
男子说着就粗鲁地一把扯掉了女孩身上的一块衣服。
对了，这才应该是他的初衷。
为了让自己的做法看起来合理一些，他竟然即兴发挥为自己编制导演了一场戏剧。
真是个天才。
女孩张着嘴，发不出声音，用双手护着自己。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逃走。
“低贱的东西！”
男子慢慢逼近，目露凶光。
女孩被推倒在地上。
“嗷呜——”
一道白光划过！
男子的眼球里爆裂出死亡的火花。
像小牛一样高大的白狼骄傲地舔着自己的前爪，慢慢走到女孩的身边。
女孩抚摸着白狼干净滑腻的毛皮，低着头发出低声的啜泣。
许久。
女孩爬上白狼的脊背，白狼仰天长啸一声，飞也似地狂奔而去。
方向，半脸山。
一切都已经开始，一切即将在那里会合。
第二百四十二章——使命牵引
第二百四十二章——使命牵引
“我的马不见了……”
红丸睁开眼，看着空了的缰绳，傻了眼。
“怎么回事？”
史丹走过来，问。
“该死……我忘了把疯脸摘下来了！”
红丸突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苦笑着说。
“你是说……”
“没错。我的马戴着疯脸跑了。”
“怎么可能？疯脸连一只畜生都能控制吗？”
史丹有些不敢相信。
“看样子是的。”
雨萌走过来，指着地上说。
史丹和红丸看过去。
只见地上印着一排像碗口一样宽大的蹄印，一直延伸到远方。
这么大的蹄印，这么长的步距，疯脸竟然用自己的力量将一匹马变成了怪物。
“奇怪的是它是什么时候逃走的？我对这一切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史丹回味着昨夜的梦，自己睡得很沉吗？
“这畜生……不，是疯脸，它想要去哪里？”
红丸搞不懂。
“它还是回去找他了吧。”
史丹轻轻叹气。
红丸却扭过脸看着雨萌。
“……”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史丹是在说我吗？雨萌避开红丸的眼睛，垂下眼帘。
“由它去吧。我们走。”
史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雨萌和红丸之间的神色变化，说。
教徒们也都已经整装待发。
“我知道她在哪里。”
一道深绿色的身影突然跳到史丹面前，方虹。
“什么？”
史丹看着又突然出现的方虹。
“她已经现形了，所有人一定都在往那里去了。”
方虹看着史丹，说。
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雨萌的脸。
雨萌受惊吓一般地低下了头。她不敢面对方虹那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眼睛。
“哪里？她在哪里？！”
史丹尽管强忍着，但还是无法完全抑制住内心的激动。
“她在往野区里去。”
方虹望着天边。
“野区。”
史丹也顺着方虹望着的方向望过去。
“就算是知道方向，我们也根本不知道如何进去。”
方虹突然说。
“那么你准备怎么办？”
“找到野区六雄中的任何一个，这是现在唯一的方法。”
“现在才开始找是不是有些晚了？”
“穆海尘也知道去野区的路。”
雨萌突然插嘴说。
方虹抬眼看雨萌，眼神之中有着询问的意味，像是在问雨萌为何会跟着史丹。
雨萌再一次羞愧地低下头。可能方虹根本什么意思都没有，可能根本就只是自己心虚作祟。
“真的吗？”
史丹高兴地看着雨萌，问。
雨萌不抬头，轻轻嗯了一声。
“可是想要找到穆海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方虹说。
“妹妹，你知道去哪里找穆海尘吗？”
红丸看出雨萌一定知道一些事情，假惺惺地客气道。
“我们去京城的路上，我看到很多标记。那是……穆海尘军队的秘密暗号。”
雨萌说。
后来，血教为了错开逆天来而绕道凤凰城，否则两拨人应该已经在京城遭遇到了。
“京城？你是说穆海尘的人在向京城进发？”
方虹突然有些紧张地问。
“是集结。”
雨萌点头。
“糟了！”
方虹变色。穆海尘和路通天莫非已经交火了？
“怎么办？”
史丹看着方虹，问。虽然对于方虹关切老百姓性命的心情丝毫不关心，但是，史丹还是给予了方虹足够的尊重。
“去京城。”
方虹毫不犹豫地说。
“好。只是，如果遇到了金东方……”
史丹迟疑地看着方虹。
“拜托一定不要。”
方虹请求说。
不仅史丹，就连血教上下都没有人有意见。当强如近卫的人用上了这么客气的语气的时候，那就是无法拒绝。
“那就先忍忍吧。出发！”
于是，方虹，一大群饥饿的血教教徒，头顶着一团乌云，来到了京城。
不过，他们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满满一皇城的尸体让杀戮成性的血教教徒们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路通天被压倒性地击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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