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渡 by 流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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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渡 by 流水无情-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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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莫非投入深入了魔教?” 
  楚行云对向铁龙多少也有些了解,虽然知道他有些无耻,但却没想到居然无耻到这种地步,堂堂一方之主,居然为了保命投身人所不齿的魔教。 
  向铁龙的脸上露出一丝愧色,但很快就敛去:“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识时务者为俊杰,魔教妖人心狠手辣,他们给我下了毒,若是不丛,就会毒发溃烂而死!”大概是想到了毒发时的惨状,他脸上的肌肉一阵纠结。 
  提起宝剑,向铁龙来到冷于秋父子和楚行云身前,阴冷的目光依次在三人脸上扫过,狞笑道:“魔教只要冷于秋一人,其余的随我处置,如果你们求我的话,我或许会考虑放过其他人。怎样,冷护法,楚少堡主?” 
  其实即使冷于秋和楚行云求饶,他也万万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人,不然他又怎能安心的回去作他人人敬仰的和风堂主?他这么说,只是希望这两人也能露出贪生怕死的模样;就好像他当时一般,这样他的心里才会平衡一些。 
  楚行云本已经闭上眼睛不再理他,这时忽然说道:“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什么?” 
  楚行云淡淡的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把这条性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不要因为你自己怕死,就认为所有人跟你一样。” 
  冷于秋接口道:“我再补充一句,被再玩这种猫抓老鼠的把戏;不要因为你自己是傻瓜,就认为别人也一样是笨蛋!” 
  他的话向来犀利泼辣,毫不留情。 
  向铁龙辱人不成反自辱,不由老羞成怒,一把提起冷寒,冷笑道:“很好,你们都是聪明人,都很有骨气不怕死,就不知这小鬼是否也跟你们一样!” 
  如果这两人表现的胆怯些,他的火气或许还小一些,他们越是视死如归,他就越恼怒。只因他知道这样才是对的,偏偏他自己做不到。 
  “放开我儿子!”冷于秋的脸色一变,挣扎着想要站起,无奈提不起一丝力气。 
  “姓冷的,你不是很硬气么?我杀了这小子,看你可还硬气得起来!” 
  “不要!” 
  眼见向铁龙的手掌就要落在冷寒的头顶,这一掌下去,这个伶俐乖巧的孩子就会脑浆崩裂而死,楚行云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一声暴喝,紧接着掌击声、惨呼声接连响起,而这惨呼声是竟是向铁龙发出的! 
  楚行云诧异地张开眼,正看见向铁龙的身体倒飞出去,越过火堆,结结实实地撞在一棵树上。他吐出几口鲜血,双目圆睁,满脸惊骇之色,已然气绝了。 
  这几下变故实在太快,楚行云一时间竟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回过头来,见同样应该是动弹不得的冷于秋此刻竟站了起来,不觉脱口道:“原来你没中毒。” 
  冷于秋面沉如水,一言不发,一丝血却从紧闭的嘴角慢慢沁出。而他的力气也象是随着这丝血流光了,整个人就象是风吹落的一片叶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冷于秋!” 
  “爹爹,你怎么了?” 
  冷于秋闭目调息了很久,才缓缓张开眼睛,看见儿子急得流出泪来,微微一笑:“爹没事,把这个药丸给叔叔吃了。”声音微弱,全不似平时清亮。 
  楚行云知道一定是解药,张口吃了。“你呢?” 
  “我若不吃,还能站得起来?” 
  “可你……” 
  冷于秋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忽然笑了笑:“我在离开罗刹教时,便已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预先留了些解药以备不时之需。这些解药果然派上了用场……咳咳!” 
  他咳嗽几声,“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来! 
  冷寒惊得呆了。“爹——” 
  楚行云挣扎着想要站起,冷于秋叫道:“别动!你的解药还没有奏效,现在一动,血脉就会逆行!” 
  “那你岂不……” 
  “不错。”冷于秋苦笑道,“我虽服了解药,却没有足够的时间将毒全部逼出,所以现在毒血已经流遍全身。也就是说,我没有多久好活了。” 
  “怎么会?爹——” 
  冷于秋手指点出,戳在冷寒的睡穴上。——现在儿子的哭声只会让他心乱难过。 
  他直直的盯着楚行云,“我也算曾经救过你,现在如果求你一件事,你也不会推辞,是不是?” 
  见楚行云面露迟疑之色,笑着补充:“放心,我不会叫你杀人放火的。” 
  “你说。”心里其实隐隐已经猜到了。 
  “照顾我儿子。” 
  冷于秋的脸色苍白,眼睛里却象燃烧着一团火。 
  从他的眼中,楚行云看到了热切的期盼和由衷的恳求——只有涉及到冷寒的时候,他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那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深沉关爱! 
  实在无法拒绝这样的一双眼睛,楚行云直觉地点头:“你放心。” 
  冷于秋笑了:“你这人虽然有点迂腐,但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榆木脑袋的好处就在这一点——寒儿交给你,我也放心。等你毒一解,就带着他快走,他们要的既然是我,只要我还在这里,就不会为难你们。反正我也无药可救了。” 
  “其实我是很怕死的,自从有了这个孩子,我就怕极了死去。可是,越不想死的人,死得越快,老天就是这样,喜欢做弄人……” 
  他轻抚冷寒的额头,目中流露出无限爱恋不舍,还有深深的、痛入骨髓的无奈。 
  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轻,渐渐的消失在凄冷的夜色之中。 
  今天本来不想发贴的,上班第一天就被上头找去“谈话”,心情超郁闷,狂吼~~~~~~我变态~~~~~~~~~~'墨' 
  九 
  大名府的酒楼;大多是集酒馆、客栈为一体的,福星楼就是其中之一。它的规模在大名府虽不能说是数一数二,数三数四还是有的,也算得上小有名气。 
  天刚蒙蒙亮,一辆大车从薄雾轻笼的远处急驰而来,行至福星楼前时,赶车人一勒缰绳,两匹马长嘶一声,堪堪停下。 
  赶车的是个身穿宝蓝色衫子的青年,一身英气,怎么看也不似一名车夫。他跳下车,上去拍打紧闭的店门。 
  “谁呀?” 
  一般酒楼这种地方,开门都不会太早。大清早来敲门,简直就象是恶作剧。试想,谁一早就来喝酒、投店?伙计阿齐美美的春梦正做到紧要时刻,却被这一通不识相的敲门声惊起,憋足了一肚子的火,正想臭骂这不识好歹的家伙,一开门见了这青年,竟骂不出了。 
  “客官有什么吩咐?” 
  一锭银子塞入阿齐的手中。“准备一间上房,要快!” 
  青年说着走回马车前,一拉帘子,一个红衣小孩从车厢中跳出来。青年探身进去,抱出一个人来。 
  这人的全身上下被棉被裹了个严严实实,只有一绺头发散落在外面,丝光华亮。青年抱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小心,阿齐心想:这人莫非是个女子?莫非是一家三口出门在外,妻子不幸染了病? 
  这样的情形他其实也见过不少,只是从来他见到的丈夫都没有这青年英俊,孩子也没有这红衣小孩伶俐可爱。 
  不知这妻子又是怎生模样?他实在好奇的很。可是他踮起了脚,伸长了脖子,除了那绺头发,却连一片肌肤也看不见。 
  “你还不快去准备?”看他直发愣,青年不禁皱起了眉头。 
  “唔……唔……” 
  阿齐赶紧叫出掌柜的登记,又领着他们到了后院最僻静的一间上房——这当然也是他们要求的。本来他也想跟着进去伺候着,结果红衣小孩冲他嘻嘻一笑,“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若不是他退得快,鼻子都要被撞歪了。 
  红衣小孩关上门,神色立时变了,快步来到床前,紧张的看向青年。 
  “叔叔,我爹爹怎么样了?” 
  棉被已经拉开,哪里是什么红颜女子?那人满脸须发,分明是个落拓汉子。他双目禁闭,面色苍白,脸上隐隐罩着一层黑气,就算没死也是病入膏荒了。阿齐若是看见,只怕要失望得紧。 
  这三人当然就是楚行云及冷于秋父子。 
  楚行云掏出一粒丹药来,塞入冷于秋口中。随即将他身子扶起,自己则盘膝坐在他的身后,慢慢地将内力渡入冷于秋的身体,以助药力尽快发挥作用。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两人头顶冒起白烟,一滴一滴的细汗从冷于秋的额头冒出来,他的面色却开始有了些微红晕。紧接着轻“噫”一声,缓缓张开了眼睛。 
  “爹爹,你醒了。”小脸满是喜色。 
  冷于秋笑的依然虚弱,抬起手来轻抚儿子的头。“你给我吃的什么药?”这句话却是问楚行云的。 
  “天心大还丹。” 
  “难怪。”冷于秋点点头,随即露出一丝苦笑,“如此珍贵的东西给我吃了不嫌浪费么?” 
  提到天心大还丹,武林中人大都会露出艳羡的神色来,那可是疗伤补气的圣药,能得上一粒已是极难,实是珍品中的珍品。但尽管如此,也只能吊得冷于秋一时之命,是以他有此一问。 
  “我已经想到救你的法子了。” 
  “唔。”冷于秋的反应极为平淡,只是眼角间飞快的闪过一丝异彩。倒是冷寒心急地催促:“叔叔,你快说呀。” 
  “你可听说过‘山中子’?” 
  冷于秋一怔:“就是那个神机妙算无双、医术超绝无双、神功独步无双、脾气古怪无双的山中子?” 
  “正是。” 
  冷于秋长长吁了口气:“这人或许救得了我,但他脾气乖僻,又精通玄学,常说人的生老病死自有定数,对于求医者多半闭门不纳;何况他隐居多年,谁也不知道他的居所,即便是他肯医,找到他之前,我已经毒发而死了。”说罢凄然一笑,哎!早知道不能抱以希望,果然…… 
  被这一笑的凄凉刺痛了眼,楚行云只觉热血沸腾,抓住他的肩膀:“我不会让你死的,只要找到我就有办法说服他!” 
  直到冷于秋闷哼一声,他才惊觉自己的失态,放开了手。 
  “若是找不到呢?” 
  “那就再接着找!我手上还有七粒大还丹,足够你支撑一段时间,我们不停地找,总会找到的!” 
  很少能看见温和沉稳的楚行云露出这样急切的神情,而那坚定的目光,更是让人不自觉的感到他所说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冷于秋与他对视半晌,眼中渐渐有了光彩,他偏过头去,过了良久,才道:“为什么这么帮我?” 
  “因为我不能看着你死,因为……”因为什么呢?怎么也忘不了看他闭上眼睛时心里的那分恐惧,怕从此再也见不到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要他活下去! 
  可是,这话要怎么说呢?“因为我不忍看着寒儿这么小就失去父亲。” 
  他顿了顿,接着道:“只要力所能及,我绝不会见死不救。不光是你,任何人都一样。” 
  的确,换了是别人,他也会倾力相救,义无返顾。不同的只是那份感觉——他不懂这是什么感觉! 
  如果冷于秋是他的亲人,他可以解释为亲情;如果冷于秋是个女子,他可以解释为爱慕。 
  可,冷于秋什么都不是! 
  他简直没有办法去判断那溢在心里满满的东西是什么! 
  “是呀。”将他变换不定的表情收入眼中,又过了许久,冷于秋才吐出这两个字。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似是叹息,又似是松了口气。 
  “爹爹,你说楚叔叔能找到大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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