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曲 by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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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曲 by江雪-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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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着光笑容也格外明亮。于是每天盼啊盼啊清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它。 
可是那株婷婷的花木,从来没有绽开过。 
也从来不知道,那是什么花。 
总觉得那花不是靠雨水和泥土,而是依赖着师傅的微笑长大,而师傅的笑中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悒色,所以成了一株不开花的花。 
有人在说话,好吵…… 
……只是一时气血攻心不要紧的…… 
……要紧的是原本的病,似乎被耽误过…… 
是已经醒了罢,虽然怎样努力也睁不开眼睛,身体也沉重地不听使唤,但还是忍不住苦笑:早就知道了的事,有什么必要重复呢?就像那个男人一遍遍的重复着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一面吞噬撕扯着自己…… 
原来这里不是冲田府……逐渐清明的意识在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伸展,是谁在轻轻的哭泣……在那个月夜里面对着遍地残骸与凝固成紫黑的血液的孩子,那个抱着冰冷了的师傅的身体沉沉睡去的孩子,那个疯狂地想要阻止人们把棺木放入因为被翻出来而干涸成灰黄的泥土中的孩子,是不是从来就不知道,所谓眼泪,是怎样一种东西? 
不想再睡下去,没有忘记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来,可是不情愿……看到那个男人的脸,于是发出低低的呼唤: 
秀弘…… 
果然听到还带着哽咽却满是惊喜的声音:公子醒了! 
原来那个男人没在么?白担心一场……眼前秀弘的脸变得清楚,可那个人是—— 
影守? 
你怎么会在这里?虽然身上软软的使不出力,还是勉强坐起来,头脑开始明晰,于是语气便尖刻起来:是水泽大人要你看着我? 
影守摇头。 
真的么?浅井冷笑:和水泽一样无耻! 
秀弘疑惑地望向他:公子,他不是坏人,那封信还是他替我——浅井截断了他的话淡淡地一笑:乖,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问他。 
躲闪开秀弘的目光,影守盯着墙上的长卷。 
不敢让他知道?浅井薄薄的唇优美地弯出一抹傲慢的笑:还想要做好人么? 
才真正知道水泽为什么单单会被他气到发狂,如果有人在这样的言语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讥笑下还能冷静如常的话,只怕是块冰。但满溢的愧疚使他不能反驳,心虚地低着头。 
没有辩解没有争吵,无处着力的愤怒使浅井心底的那点残忍越发升炽:还真是水泽的一条忠狗,大约做那种事的时候你就在外面守着罢?说不定还听得开心呢。 
终于不能忍受地开了口:不是的…… 
不是?难道你居然不是像我所说的那样?对不起,我知道了,你很同情,很怜悯,但是能够侍奉主上是莫大的恩宠,不管用什么方式也好。对罢? 
不是的—— 
那么是我活该是那孩子活该,天生的下贱所以以身事主?你这样的人自然看不起自然可以视而不见自然可以安安稳稳地做你的好人? 
不是! 
那是怎样你告诉我啊!!!浅井猛地抓住他的衣襟力气之大几乎使他窒息那双瞪着他的墨色琉璃一样的眼中一片血红: 
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水泽—— 
他还是个孩子!!! 
离开的时候只想着自己可以摆脱,却没想到会害了秀弘……无法承受的悔意疯狂地噬咬着鲜血淋漓的心:是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于是把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影守身上,明知他无能为力明知他能够冒险送信已经不易明知他曾为了自己顶撞过水泽…… 
可还是去冷酷地伤害他。 
连自己都拯救不了的人,能够救得了别人么? 
颓然松开手: 
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当秀弘进来的时候,浅井正用手捂住口咳得厉害。 
听秀弘讲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一夜,而那个男人——水泽一直在等他醒来直到早晨才回去。他所听到的医生的诊断,其实是第二次了。 
听完后,浅井雅臣轻轻地微笑着伸出手: 
想跟我走么? 
秀弘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温热的小手放进白净而冰冷的掌心。 
没有问秀弘究竟发生过什么,也没有说出影守的羞愧,他宁愿这个孩子把一切都埋在心里就当是从来不曾有过。 
做错了事的,已无法原谅。 
因为发生过的,无可挽回。 
如果当初知道……不,即使是早知道,自己应该依然会走罢。因为比起别人的未可知的痛苦,自己正身受着的,更鲜明些。找再多借口,也不过是徒劳的掩饰,经不起那双十三岁的孩子纯净的脸明亮的眼。 
所能做的,只剩下带他走,离开这连庭院中的八重樱都透出淫靡气息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一切,是否还来得及。 
冲田给的三天时间还剩一半,应该可以恢复得了罢。其实这次并不是很严重……浅井一心想着快些好起来,哪怕多那么一点体力也好。水泽也许不会轻易放自己走,但冲田的话他不会不听。为了一个男宠得罪冲田家,水泽怎么会是这样的笨人? 
秀弘睡得香甜,再遇到怎样的事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些日子折腾得苦好容易来了救星,自然安心下来。可自己却睡不着。并非因为和衣而睡而是似乎已成了习惯,只要身在水泽府,夜晚就只能望着看不见的天花板无眠到天明。 
忽然远处有脚步声,虽然刻意放轻可木屐还是却还是在陈旧的廊下木板上踏出了微弱的响声——是向这里来的。他静静地等了一会儿,骤然绷紧了身子低喝:是谁? 
障子门无声无息地拉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轻巧地滑了进来。 
那一瞬的绝望,无法形容。 
你想干什么?浅井勉强站起来无力地问,他知道以此时的体力要想保护自己和秀弘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可还存着一丝希望盼这个男人能突然良心发现。 
水泽盯了一眼睡着的秀弘,压低了声音:你要带他回冲田那里? 
浅井咬住了唇。 
于是男人隐隐地激动起来: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别忘了你是我的人! 
浅井静静地垂着眸,比水泽矮些的他静若处子却居然没输了气势: 
水泽大人,在下现身为冲田世子大人的剑术教师而非您的侍卫。没有主上的允许是不能随便留在您这里的。 
剑术教师?水泽不怒反笑:在哪里教?床上么? 
浅井索性不说话了。 
跪下!水泽大吼道。秀弘惊醒了,睁着无辜的眸子迷迷茫茫地看了一阵,忽然发现是水泽,脸色煞然惨白。 
浅井低眉垂目,仿佛没听到。 
跪!男人脸部扭曲起来,突然一把把秀弘拎了起来:不跪我就杀了他! 
浅井一咬牙,便跪了下去,且双手扶地深深俯下身: 
水泽大人,请恕在下无意冒犯。 
话一出口,水泽已向着他置于地面的右手,重重地一脚踩了下去! 
骨骼碎裂声清晰入耳。 
浅井痛苦地呻吟一声,但已来不及抽回手。水泽把秀弘小小的身子抛到一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痛得颤抖的身体脚下又加了几分力: 
没了右手我看你还用什么借口! 
痛……浅井苍白的额上渗出冰冷的汗珠,顺着脸庞滑下,强忍住呻吟而紧咬住下唇到没有知觉只是满口的咸涩。身子也早已跪不住软倒在地上连挣扎都没了气力。优美的颈如濒死的天鹅,向下伸展与衣衫交界处隐约可见形状精致的锁骨。这次他是真的想毁了自己么……那只纤长白皙的右手在坚硬的木屐下发出痛苦的呻吟,连血脉都从破裂的伤口露了出来,血……怎么那么多血?手染红了,袖子染红了,衣衫染红了连脚下的地都染红了,眼前也是一片血色的枫。自己就是一个玩具被任性的孩子抛弃,但抛弃了也不可以给别人,一定要毁得彻底毁得粉碎。可自己还有什么?还剩下什么?里里外外连身体最隐密处都被他侵犯得绝情,连心里都没有任何他所不知道不掌握的角落,他还想毁什么?有什么没有被他蹂躏过? 
这个身子还是我的么?男人低声说着,形状很好的眉紧紧地拧在一起:还是已经属于别人了? 
他俯下身把脸凑近浅井雅臣苍白而分外清秀的脸庞: 
是你抱冲田,还是被冲田抱? 
浅井蹙着眉一言不发,无论怎么说他也不会相信。瞥向秀弘,发觉他被刚刚那一抛摔得昏了过去,倒没外伤,于是松了口气,却不小心动到手上的伤口,立时一股剧痛肆无忌惮地直钻心肺。 
男人开始除去他身上的衣衫:不说么?要我亲自检查一下?说的时候居然还带了一抹怪异的笑容,用腰带把细瘦的双腕紧紧地缚在一起,故意勒住伤处一用力,痛得浅井的身子痉挛不止。 
有多久没有抱他了?似乎自那次以后一直不敢去碰,真的怕他会再次睡下去任凭他怎么等也不醒了,于是这一回他再昏迷时甚至没有勇气看他的睡颜直到他醒。浅井的睡颜总是温柔宁静得像个小孩子,可随着接近清醒时那菱形的薄唇边就会出现一抹倔强的神情,冷漠而高傲。可他宁愿他醒着用最刻毒的话语惹得他大发雷霆也不要他一睡不起。只有自己能让那双冷冽流丽的眸中出现哀求与怯弱呢,他想着,吻上那总是冷笑的唇,带了苦涩的药味却还是那么清冷仿佛渗着水意。于是手指也上去了强行掰开紧抿的唇好品尝那纤细的舌。直到青年的唇被蹂躏得充血才缓缓离开,却更向下行去。由于久病而不见天日的肌肤如此苍白细腻,男人贪婪地吻着即使已留下一处处艳丽的淤痕也不肯停止。 
好久没有抱你了……男人喃喃地说着,手指熟练地潜入青年的衣衫之中。锦衣华服的厚重之下是轻冷到让人发抖的单薄,原本就不甚强壮的胸膛如今竟嶙峋到用手指可以一根一根地“数”出肋骨。仿佛揭开那层几近透明的皮肤便可直接触摸到心脏,不稳定的,激烈的,跃动着的。 
……我想听你说你是我的,只是我的。说啊,为什么不说? 
由于被暂时放开而略缓过来的浅井急促地喘息而无法回答,男人的手指已深陷进青年的肌肤大力地绞拧揉搓。浅井咬着唇,没一会儿蜡白的唇便泛起樱花瓣般的绯色煞是诱人连整齐白净的齿缝间也渗出了霞色。如果除去刚才的暴虐比起以前此时的举动水泽可以说是意外的温柔。但雅臣就是觉得有一种不同于以前的恐惧袭上心头: 
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的身体……里里外外,都只能被我碰。关于这一点,我会好好地,让你用你的身体记住。 
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抚弄着。他从来不会这样的啊……浅井恍恍惚惚地想:以前不都是直接要么?而现在……他无法承认,男人的动作竟带给他一种……接近快感的感觉…… 
在青年柔韧有力的腰身上流连了一会儿,男人的手指下滑到占有过许多次的地方轻轻摩擦着:我会知道的,你有没有背叛我…… 
手指饥渴地按摩摸索着陌生已久的内部,努力地想让他放松下来——以前没做过这样的事呢,可这一回,真的想看到那张冰冷的容颜在情欲蒸腾下浮现的妩媚想看他在自己身下迷醉…… 
双腿被分开腰被扭曲成看上去就很痛苦的姿势男人用双手固定住。体内被异物进入的撕裂感和痛楚很久不曾有过,而这种违反自然法则的事无论做多少次那里依然还是干涩的,五脏六腑被压迫的恶心感觉依然鲜明地冲击着大脑,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像以前那样粗暴,甚至是有些温柔的……发现他承受不住时还会稍稍停止一下,拨开青年垂到脸上被汗沾湿的发丝轻声问着:还好么? 
怎么可能会好……青年嘶哑地回答,唇边的冷笑也依然在,不是那么激烈的性事使那根嘲讽的神经意外地清醒,只是手实在太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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