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曲 by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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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曲 by江雪-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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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后才像团火似地燃起来但是不伤人的火……大约是厨师用菲薄的工钱买的?粗劣得很……火辣辣的烧心——不但没有睡着头脑倒热胀得更甚——奇怪,平时很容易喝醉的——厌恶地望向隔着纸门依然可以感觉到的月光。很亮,柳树长长的影子拖过来,在眼前软软地晃动。 
柳树下是有鬼的。 
真的有鬼么,还是自己发烧发到眼花?怎么恍惚有人影闪过? 
大约又是水泽派人叫自己过去罢。 
外面的人影却没有说话,也不离开,和着柳树鬼魅也似的枝条轻晃,是等自己起身么? 
怎么不说话?也没光,已睡下了么?不可能罢……可他该看到自己的……就不信他敢不应! 
良久,不曾燃起烛火的部屋依然没有亮起。半晌忽听得里面说道:谁? 
声音慢悠悠的,有些懒散。似乎屋中的人并无起身开门的意思。 
他冷笑一声,拉开障子走了进去。浅井猛地坐起来。 
你? 
点灯。 
灯马上亮起来了。 
侍卫住的部屋十分狭小,他也无心打理,虽然极洁净至一尘不染,但除了角落里小几上放置的药箱和一盏简陋的油灯,几乎什么都没有。障子上糊的白纸已经泛黄,边缘处还有不易发觉的破损。 
这也是人住的地方?水泽厌恶地说。 
浅井没有回答,昏黄灯火映着的眸里却分分明明地写着:我可没请你来这不是人住的地方。 
水泽的口气很生硬:今天为什么告假? 
他摇摇头,有什么好解释的,对把一切都踩在脚下的大名来说,小小侍卫的回答只不过是发作的契机。 
水泽一把扼住他的颈强迫他仰起头来:我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突然的姿势变化使他猛然昏眩耳中也嗡嗡作响,定了好一阵神才明白过来眼前是水泽充满怒意的脸而不是院中半明半暗半遮半掩的月亮。 
还好。黑暗比光明好,水泽比月亮好。他为自己绝妙的比喻笑得愉快,笑到一半被一掌掴断。 
并不吃惊地看着气到面部扭曲的水泽,笑得更开心:主上,不必找借口了,想做什么就做好了。 
水泽诧异地瞪着他:你喝酒了? 
对啊……他懒洋洋地拖长了声音:主上没有要我侍寝我寂寞嘛…… 
贱货!水泽把他重重地推倒在地上。 
他用手臂撑住身子半乜着醉眼朦胧地说:主上不是喜欢要我么?贱些才讨主上喜欢啊。 
说完又笑。 
水泽忍无可忍地抓住他的手把他拖出了屋,猝不及防间他没能起身,就那么被拖了出去。身子重重地磕在廊下的石阶上再摔到地面,然后磨擦着为追求天然情趣而故意铺得高低不平坚硬的石板小路在水泽身后一路拖一路拖一路拖到了庭深处八重樱下的水池畔。 
一番折腾下来浅井的酒倒醒了大半,见水泽停住便想说话,眼光余处落下却看到了一汪清波湛碧泛着酒醉酡红的脸色立时惨白。 
是、那个、水池。 
没有给他说话的时间,水泽一脚把他踢进水里。已是暮春时节那么温暖池水怎么会冷得寒彻入骨他实在是不明白但还没来得及思考就不由得打起寒颤来,惨白的脸色开始发青。 
乍浮乍沉了几下终于挣扎着抓住岸边,双臂使劲想撑上来却直发抖怎么也上不来。水泽站在岸上冷眼看他脸色由白转红,忽然又是一脚把他踢了下去。 
手指冻得僵硬连身体也开始麻木不听使唤,竭力想放松让身体浮起来却怎么也办不到。 
这次抓住岸边花的时间更长,但没等他喘过气来又被踹入水中。水泽不紧不慢地踱着不说话也不斥骂,只要等浅井一抓住岸边就把他踢回去。他使的力量越来越猛,浅井的脸、肩头都被踢得快要碎裂一样疼痛不已,只是机械地筋疲力尽地在池中游着,接二连三的坠落在池中溅起高高的水花。他开始不停地喝水,屡次沉到水下又挣扎着浮出。而水泽没有一点罢手的意思,看到他不再靠岸才半俯下身向他伸出手。 
他本能地想抓住,已经不觉得冷反而身上灼热如置身火炉好过了很多但眼前的一切都晃动得太厉害他不知道那只手究竟在哪里,只能茫无目的地挥动着盼望能碰到。 
但他确实看到水泽笑了,在眼前不断起伏的水面透明的界线里依然清晰,深深地,连冰冷的总是逼视着蔑视着对方的眼睛里都是笑意,于是他也下意识地笑了一下,然后—— 
就被那只手重重地按到池里! 
6 
被腹部上所受的一下下重击唤醒。当发觉是水泽在用穿着木屐的脚用力踩踏时,他已呕出了大半的水,干喘着但空气一点也进不到肺里肺里的气也呼不出去咽喉以下心口之上有什么硬硬地堵在那里不上不下然后是撕心裂肺的咳。 
冷……不必看医生也知道自己发烧越来越厉害,从身体内部开始一点一点结冰连脑子都冻住了否则一定可以想出什么办法让水泽放过自己……可现在完全不能思考……只能任凭水泽如来时一般把他又拖回了部屋。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赤裸但仍不能习惯而蜷缩起了身体却被他硬生生地展开摸弄着无法压抑的呻吟声连自己都脸红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听到他说这么不听话看来要好好惩罚才行。被他翻过来俯跪在榻榻米上头被按得透不过气,腿被分开了他的手大力拍打着要他放松但他已经完全不能控制住自己……于是男人起身拿过来了角落里的药箱。 
要做什么?……一团混乱的脑中隐隐约约地还能浮起这个疑惑,他不认为男人会好心到帮他上药。 
很快就知道了——两腿之间的冰冷告诉他有什么东西正被插入体内——一阵寒颤…… 
是药瓶…… 
不由自主地惨叫,未经扩张的器官强行容纳了将近一寸直径的瓷制药瓶,渗出的不是血丝而是血流沿着腿内侧淌下来。 
又是一个…… 
被第四个药瓶抵住时,浅井开始求饶: 
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我一定听话…… 
真的么?男人温柔地用手中的药瓶轻推着已进入的,引起青年一阵痉挛,涣散的目光刹那间充满恐惧: 
真的,真的,你放过我…… 
那我就……相信你吧! 
第四个药瓶被狠狠地捅了进去! 
于是浅井什么也不知道了。 
好亮……怎么会那么亮……亮到闭着眼依然刺眼得厉害。有谁来……谁来熄掉它……下意识地伸手去遮挡才发现双腕被绑得严实,一惊之下骤然清醒: 
面前有人……一个青年被男人抱在怀中男人的手臂牢牢扣住青年细瘦的腰身不断晃动……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可青年脸上的神色却如此清晰……情欲之焰渲出的绯色如斯艳丽如斯放荡地在身体上蔓延,微张的唇中纤细的舌尖被男人的手指肆意玩弄唾液无法承受地溢出在线条优美的唇角划着淫靡的银丝,灵活的指尖已探到了咽喉深深插入使他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辨不出快乐只有痛苦在弥漫双腿被推到腰侧几乎让人怀疑青年的身体是不是已经被折成两段……男人与青年的身体相接处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碰撞摩擦声越来越用力地压下去想更深入可到达的不过是肠子的顶端而不是在胸膛中挣扎着的东西……下身不断传来的伴随插入的巨痛使浅井胡乱地挣扎着双手无目的地挥动绳子更死死地陷进肌肤中忽然脆弱的碎裂声响起面前的青年与男人骤然间化成无数碎片颓然落下边缘上是青年的血和他手上的伤口中汩汩流淌的一样腥红。男人喃喃地说着我要你记住用身体用心记住你是我的只属于我记住没有说啊他想笑却笑不出怎么说要他怎么说?难道有哪一天哪一时哪一刻他不是属于他的么…… 
一直无法完全进入的焦躁和紧裹着男人分身的高到不正常的炽热在男人耳边尖声喊着用力用力再用力些他就是你的了男人眼前一片血红只有青年的身体白皙分明那素来清冷的身体此时却滚烫如火以他的理智为柴熊熊燃烧。放开青年的腰自青年口中抽出手按到了已经被压到极限的双腿下方拼命一分—— 
撕裂了! 
足以把人逼疯的痛楚气势汹汹地扑过来,浅井终于惨叫着如愿以偿地再次昏了过去,男人仍然疯狂地撞击着他的身体。 
那一晚水泽抱着昏迷不醒的浅井龙卷风一样冲进浅井狭小的部屋,随之而来的是衣帛撕裂声和暧昧而没人会弄错的喘息与呻吟。没过多久呻吟已变为惨叫一声声扯碎夜晚的宁静草虫都吓得没了声息却无人出来查看发生着什么。只是当水泽沙哑着声音唤人拿番邦进贡的巨大镜子来时不知怎么那样迅速地冒出了几个人。浅井也许是因为叫得太过惨烈而被残忍地掩住了口,但窒息的呜咽仍不绝于耳,素来都是咬破唇也不肯出声的浅井是真的神智不清了竟毫不掩饰自己的反应夹杂着黑暗中依然令人脸红心跳的交媾时躯体碰撞摩擦声惨叫声呻吟声使屋外的影守死死地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整整一夜没有放下手。 
第二天直到午间水泽才唤他进去。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认错了人。水泽衣衫凌乱眼泛红丝,哪里还有大名的威严气势? 
看到浅井的那一刹那他脸色惨白真的以为浅井已经死了。榻榻米上到处都是血浅井身上也到处都是血,他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有这么多的血流了这么多的血却还能活着。 
连医生都不明白。 
水泽草草地吩咐说你留在这里等他醒了就告诉我。说完就匆匆地走了仿佛有什么在后面追赶似的慌张。 
我?留在这里?影守有点转不过弯来。这是他第三次被嘱咐不必跟在大名身边。第一次是今年府里花见的那一天,第二次是昨晚…… 
很烦……近来水泽大名的心情很不好呢。下人们侍从们悄悄地相互告诫着。就算是被敌方占了重要城池时也没见他如此恼怒却不知为什么。无名火已经波及了十来个倒霉鬼,莫名其妙地被大名命人拖下去打。于是大家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侍寝的美女孪童更是心惊胆颤: 
窃窃私语:听说那晚主上差点把那个侍卫弄死…… 
好可怕……举起华丽的衣袖害怕地掩住口,不忘记做得再优雅些。 
不会轮到我们吧……纤纤玉手无意地抚弄着自己的青丝……又乱了,讨厌! 
主上以前从不这样的,都是那个侍卫惹祸!连带着我们倒霉……用团扇轻敲几沿,美丽的红唇微撅着不满。 
今天什么日子?水泽烦躁地一推摆满饭菜却一口未动的小桌,怎么天天都是这几样菜! 
回主上,今天是初七。 
已经初七了?水泽愣了一下,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是……什么事呢……直到望见一个侍卫才想起来:影守呢?不是让他留在浅井那儿么?怎么不回来了! 
怒冲冲地去浅井的部屋,影守毕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最秘密的存在,不好叫下人去唤来,只有屈尊亲去。 
又不期然地想起:浅井也有好几天没看见了呢……又起不来了罢……那次也真的太过了些…… 
刚到浅井的部屋门前,障子便无声无息地滑开,影守端端正正地跪在面前,行礼:主上。 
他一眼瞧见屋中浅井睡得正沉便斥道:不是要你等他一醒就告诉我么?怎么这么多天不回? 
影守垂首淡淡地说:在下并未违反主上的命令。主上是要我等到他醒再回主上身边——可浅井雅臣……一直没有醒。 
水泽的脸奇异地扭曲了:怎么会……医生不是说他很快会醒么…… 
他忽然一把攥住影守的衣襟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为什么?! 
影守用冷冷的眸子冷冷地望着激动的男人:什么原因……主上应该比在下更清楚罢。 
一语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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