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津渡 by 彻夜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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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迷津渡 by 彻夜流香-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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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忐忑不安,喜也好悲也好,一些事都不能改变,不如爽爽快快接受,痛痛快快面对。他想到此处,歪在椅中,摊开手中的书,一口酒一页书 

看起来。 
  亦仁从叶慧仪那儿出来之后,就出了门,上了马,沈海远与落后他一个马头,轻笑道:“我还当主子今天不会回去呢。” 
  亦仁听了淡淡笑道:“做一道功夫菜,是绝不可抄之过急。” 
  “主子的耐性天下无双这我自然知道,但是主子至少也要找机会与陆展亭谈诗论画,想哪陆展亭是一个大才子,主子的才学若是让他钦佩 

,或者可以事半。” 
  亦仁听了一笑,慢条斯理地道:“你知道吗,陆展亭此生见过的才子才女只怕比任何一个人都多,可他没爱上其中任何一个。唯独一个琐 

碎,世俗的苏子青让他魂牵十数年,世人皆贪才,唯独展亭贪情。”他转过头一笑道:“要攻陷一个人的心,就要知道他到底需要什么。”他 

说着狠抽了几下马,那马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去。 
  夜幕下皇城尤如一头在黑暗中匍匐的巨兽,在月夜下俯视着众生。亦仁一路策马,一直到了养心殿才跳下马,将手中的缰绳扔给跟上来的 

侍卫。殿外王守仁正候着,见亦仁走过前行了几步,拂了一下衣袖,道:“奴才给主子请安。” 
  亦仁笑道:“免礼,进来吧!”等他坐稳了,喝了几口茶,王守仁才笑着道:“主子让奴才办的事,奴才去办了。” 
  “如何?”亦仁手提描金的茶盖轻轻撇去碗中的浮沫子。 
  “此人果真天才,如果有一个人的医术能强过陆展亭,非此人莫属。只是…” 
  亦仁才抬开眼,仿佛很感兴趣,道:“只是什么?” 
  王守仁似乎有一些为难地道:“此人医术虽高明,但手法太过诡异,而且…”他斟酌了一下道:“此人醉心于医术,却又不以救人为已任 

。确切的说,他只热心通过各种医术所能达到效果。” 
  亦仁微微一笑,道:“喧他进来!” 
  王守仁遵命弯腰走了出去,不一会宗不郭低着头被他领了进来。宗不郭一进门,便慌忙给亦仁跪下。亦仁淡淡地扫了一眼这个看上去面黄 

肌瘦的男人,没有吭声。宗不郭却是心里七上八下,原本亦仁上台,他好像 捡了个宝,突然当上了太医,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不知道亦仁心 

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素闻这位王爷为人和善,可貌似今晚他的表情冷淡的很。宗不郭在那儿趴了一阵子,脸上的汗汇集起来,一滴滴滴入青 

铀砖面上。 
  亦仁突然开口了,他让王守仁出去,将门关上。等王守仁出去之后,亦仁才冷冷地道:“我今儿让你来,是有一桩任务要交给你,这件事 

你办妥了,我便设一个下院给你,你可以专研你想要专研的医术。若是办差了…”亦仁没有说下去,只是轻笑了一声。 
  但是宗不郭只觉得一阵毛骨耸然,连声道绝不会将王爷交待的事给办砸了。亦仁才淡淡的将他要宗不郭办的事说了出来,宗不郭听了一阵 

茫然,但还是赌咒发誓了几句,才退出了养心殿。 
  虽然短短的几日,皇朝的局势已经越来越朝着亦仁有利的方向发展。亦裕弑父篡位虽然说不上证据非常充足,但大致人证物证具有。另外 

亦裕对先皇离奇死去,含糊其辞,一笔带过,也确实情有可疑。朝中人都深信是亦裕为了早夺皇位,所以才迫及待的做出了大逆不道之事。亦 

裕死于非命,也省了众人如何治他罪的一道难题。现在要做的就是得到皇室宗亲一致认可,有亦仁接位,改朝换代。 
  亦仁不同于亦裕,是一个办差的王子,原本就有较好的民意与下层官员联系也较为密切,朝中人缘也很不错,看似无党无派,其实拥趸甚 

多。皇室宗亲对他也无可奈何,他现在早已是实权在握,他们想要反对,苦与没有可以凭借的力量。唯有过去的皇太后,也就是亦裕的母亲抵 

死不从。这一位皇后是科尔庆草原大汗的独生女,性子极其强硬,三番四次嚷嚷着要以死相抗,让世人知道亦仁居心颇测,谋朝篡位。 
  陆展亭这些事也只是听说,他去慧敏那串了一下门。亦仁已经将慧敏皇太妃从韶华宫放了出来,她现在俨然一朝得势,门庭若市,来巴结 

的,来送礼的络绎不绝。 
  慧敏性子也是一个刚硬蛮横的主,这许多年又受了这么多的闲气,这些人简直就是送上门给她奚落。等陆展亭进去,见一干人等正哆嗦着 

站在门口,便笑道:“哦哟,皇太妃今儿客真多,我来得不是时候。”他说着转身要走,慧敏连忙叫住他,也不再计较了,把这一些人通通哄 

走,拉着陆展亭说了好些闲话。慧敏是一个后宫斗争的落败者,幼子无辜受累叫人活活毒死。她受此打击,再加上本来性子就不够好,越发招 

人讨厌。偏偏陆展亭一不畏惧她发威,二来不计较她无理,性子随意也随和,又同慧敏死去的孩儿一般大小。慧敏早在心眼里将他替换成了自 

己的儿子,拉着陆展亭的手说了一大堆宫庭里的事。 
  陆展亭见她对皇太后的事幸灾乐祸,不由暗暗摇头。出了慧敏的宫殿,他边想边走,竟然不知不觉又走回了韶华宫,想起蛛儿,怅然若失 

,抬步走了进去。 
  他一进韶华宫不由吃了一惊,只见宫中早已经修缮一新,过去遍是野草荒芜的韶华宫,变得整洁富贵起来。他看到一个小太监手里拿着修 

补的工具从屋内跑出,便一把抓住了他,道:“这冷宫怎么重新翻修了。” 
  那小太监道:“回陆大人话,如今儿这韶华宫可不再是冷宫了,福禄王前两天说要把这儿改为思心院,给宫里的人闭门静思之用。听说先 

皇的妃子皇后,还有皇太妃都要迁到这儿来住,所以吩咐重新翻过方才合用。” 
  陆展亭轻轻地哦了一声,他放走了小太监,蹲坐在韶华宫的院中,似乎还能听到蛛儿银铃般的笑声。心中感叹如今物似人非,徒惹悲伤。 

他抬腿刚走不远,就听有小声唤他。 
  他一转头,不由吃了一惊,见身后掩于宫墙之后,一身宫女打扮的竟然是亦裕的皇后。 
  月迷津渡 18 
  “庄之蝶妹妹?”陆展亭下意识看了一下四周,走近她,然后跟着她走到后院。 
  两人刚走进后院,庄之蝶突然转身给陆展亭跪下,陆展亭大吃了一惊,连忙弯腰用手去搀扶庄之蝶,但是庄之蝶却坚不肯起,陆展亭只得 

一撩衣摆与她对跪。“之蝶妹妹,你有什么尽管说,何需行如此大礼?” 
  庄之蝶还略显稚嫩的脸上却有着一丝不协的凝重,她道:“展亭哥哥,我想过很多遍,可是我想来想去,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谁会助我 

一臂之力?”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自从裕出事以后,母后每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福禄王已经下令令她迁出慈宁宫,她老人家一生从未受过半点 

折辱,如此雪上加霜的打击,我只怕…”她说着低泣起来,道:“她老人家要是有一个三长两短,我以后有什么面目去九泉下见列祖列宗呢。 

” 
  陆展亭苦笑了一下,道:“此事我可帮不上你,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医,如今连太医都说不上啊。宫庭之事恕我无能为力。” 
  庄之蝶叹息了一声,道:“其实你不帮我,我也是不会怪展亭哥哥的。毕竟裕如此待你…”她抬头看了一眼陆展亭的脸,又接低声道:“ 

或者我说什么你也许都不相信,裕他其实一直都是很在意你的,天底下能让他上心的人,你是一个,福禄王是一个。” 
  陆展亭连忙将话头岔开,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已经…忘了。” 
  庄之蝶苦笑道:“你不用宽慰我,展亭哥哥,有些事切肤之痛,你就算说记恨在心,我也不会怪你的。只是福禄王,你我或者都了解不深 

,但是你知道宫闱之争,最苦得不是一朝下台的君王,常常是我们这一些手无寸铁的皇妇。” 
  陆展亭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你放心,如果我有机会,我一定会劝告让福禄王善待你们,绝不会让你们吃半点苦头。” 
  庄之蝶沉默了半晌,突然趴下去磕了几个响头,慌得陆展亭连忙用去扶。 
  “我们这一些庸碌的女子是没要紧的,但是太后绝不能吃这种苦头,这韶华宫中,她会连一天都呆不了。”庄之蝶额头沁出血丝,紧抓着 

陆展亭的手,她压低声音道:“请展亭哥哥帮她逃出去。” 
  陆展亭吓了一跳,庄之蝶又接着说道:“母后大人是科尔庆草原大汗的独女,按照科尔庆草原的规距,如果母后大人重返草原,大汗过逝 

之后,她老人家就能成为草原上的女汗。” 
  陆展亭看着她一脸的焦虑之色,还有额头上的血丝,与含泪的眸子,有气无力的说:“你让我想想,你让我想想。”他说着挣脱了庄之蝶 

的手,爬了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出了宫门。他一向厌恶与皇室有诸多牵连,过去是能躲就躲,能避则避,现在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成这皇室是 

非的中心了。 
  他绕了一个弯,却见一个太监正被人拳打脚踢,陆展亭见围攻的这些人穷形恶状,心头火气,过去大喝了一声住手。那些人一见陆展亭, 

知道他是即将就任新皇的宠臣,一个个连忙低头哈腰,道:“陆大人,您有所不知,这个太监手脚不干净,奴才们教训他是让他学规距。” 
  那太监一听连忙分辩道:“不是的,不是的。” 
  陆展亭一看那张脸,尽管被打得鼻青脸肿,仍然惊讶地道:“小福子!”他没想到以前对他喝斥,耀武扬威的养心殿首领太监小福子如今 

被几个没品阶的太监欺负至此。 
  那小福子见陆展亭认出了他,嘴一咧,抱住陆展亭哭了个天昏地暗。那几个小太监没想到亦裕倒了台,小福子仍然还是另有强硬后台,个 

个吓得手足发软。 
  陆展亭沉着脸将那几个小太监训斥了几句,又安慰了小福子几句才出得宫中。他一路走,越走越快,心念电转,想一个太监尚且被人欺负 

至此,何况一些弱女子。他前脚刚跨出神武门,猛然回头,只见身后朱门重重,生似没有尽头,他一咬牙,终于还是决定管了这事 
  他盘算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出可以把这些人弄出宫的良策,思来想去,他决定去找叶慧明喝酒,顺便探探他的口风,如果他肯相助,那无 

疑是事半功倍。他想着在长江楼弄了一坛陈年花雕,往叶慧明府上而去。 
  叶慧明如今被赐晋国大将军之职,享一等奉禄,所赐的宅子也是八角胡同里最上等的。陆展亭大步跨进了他家的新漆的朱门,叶慧明已经 

从屋里赶了出来。陆展亭只见院子里面堆满了箱物,便笑道:“可真是把杨州叶家搬金陵来了。” 
  叶慧明亲热的拍着他的肩道:“不好意思,刚搬的新家,原本想弄停当了,再让展亭来舍下喝酒,没想到你到先来了。” 
  陆展亭一举手中的酒坛笑道:“一穷二白,这一坛子酒算我的贺礼了。” 
  叶慧明搂着他的肩,哈哈大笑道:“你肯来我府上就是大礼了,又何需费心去买一坛子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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