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见浮生不若梦+番外 by see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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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见浮生不若梦+番外 by seeter-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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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生硬的吻落在我唇角,格雷抱住我,似有些烦躁:“不要再玩花招了,罗觉,我——”顿了顿,仿佛下定了决心,“我不打你了,你醒过来,跟我说话。” 
  只怕我不能说遵命了。我想笑,又笑不动,胸中一窒,差点又咯出一口血:“……幸好……这个……由不得我……”   
  “不会。”格雷搂紧我的力道象是要将我嵌进他身体中,恨道,“你每次都是这样,装出各种样子来骗我,我才不上你当。” 
  背上的伤口受震,似有些裂了开来,我眼前一黑,才要昏过去,胸前一阵尖锐刺痛,又将我拉回,却是格雷低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咬吧。只不知这法子还能灵几回。失血加上呼吸不畅,我几乎是面无表情,淡漠地任他摆布。   
   
  正僵持间,厅门突然撞开,一个男人急急冲了进来:“少爷,有一帮人想闯进来,已经交上了火——”一眼看见我的惨状,蓦地怔住。 
  格雷不动声色以身体遮住我,拉过衣物,将我抱到窗边,居高临下,面色恢复从容,冷冷向外看去:“那是江上天。路德维希这只狐狸,又在玩花样了。” 
  “那个……”冲进来的男子吞吞吐吐,被格雷一瞪,才说了下去,“罗觉少爷……是不是需要吸点氧,躺下休息休息……” 
  “二号,你懂医?”格雷面色阴沉,目光锐如刀锋,扫过男子脸上。 
  被称作二号的男子有些犹豫:“不敢说精通,集训时学过一些。” 
  “那好,你留在这里照看他。”格雷将我放回床上,手劲竟是奇异地轻柔,回过头,脸色冷如冰,“规矩不用我说罢?不能让他死,也不许让他逃走,若有差错——” 
  二号的身子微微颤了颤,还是大声道:“知道,家法处置。” 
  格雷淡淡点了点头,束紧衣袖上的银扣,反手从怀里掏出把枪,冷冷一笑,我在这个角度看得分明,那双美丽的绿眸中,竟盛满了不可错认的嗜血之色。 
      
  门再度打开,格雷的身影如旋风般掠了出去,我知他要去做什么,却苦于四肢无力,无法阻止,只得在心中暗暗为江上天祝祷。 
  二号的手法比他说的要好,重寻了绷带将我伤口扎住,又找出注射器为我推了一针,接通氧气面罩,盖住我的口鼻,一系列处理下来,我平静了许多。 
  正闭目养神,试图积蓄力量,一道脚步声轻巧走入房内:“二号,少爷有事找你,叫我来换你。” 
  二号应了一声,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匆匆地走出房门。 
   
  脚步声越来越近,来到我的床前。我下意识地睁开眼,不由一愕:“三号,是你?” 
  棕发男子三号勉强笑了一笑,伸手解开急救用品:“我骗他的。你想不想走?” 
  我怔住,试探地问:“你是说,你带我逃走?” 
  三号点了点头,神色虽有些迟疑,手下却不慢,一会儿功夫已将我连同必备药品准备得妥妥当当。 
  我反而有些不安,虽明知不该问,还是问了出来:“你为何要救我?” 
  三号苦笑了一下,素来精干的目光有些惘然:“我不知道。格雷少爷这次带你回去,都已经安排好了,预备一到就将你用脚链钉上,锁在屋里,还有几种极能令人成瘾的药物,就算你以后被人再救出来,也是非要再回到他身边去不可,我看了,有些……”声音顿了顿,微微低沉,“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复苦涩一笑,自嘲道,“很傻,是么?若是三个月前,有人跟我说我会这样,我绝不会相信。可是,不知为何……” 

  摇了摇头,抱起我,不看我的眼睛,问道:“你若愿意,我这就带你离开,无论你想到哪里,我都可以送你去。” 
  我还会有别的选择么? 
  只是,莫名地,心中却有着无比的沉重。我,真的还该活下去么?空自牵累如许人奔忙。我的存在,似除了灾祸不幸外,什么也不能为别人带来。  
   
20 

推开后窗下望,一辆越野车静静地停驻在转角的阴影里,车旁一条碎石路,远远地延伸至夕阳下。 
  “趁他们都在前面,我们由这条路转出去。”三号指点给我看,面容冷静,“唯一的阻碍是护城河,幸好来之前我已经向守卫报备过,说要出门公干,现在我们快些去,应该还没问题。” 

  残阳的余辉洒在砖石墙上,明晃晃地耀人眼。我被三号半抱在怀中,沉吟了一下:“三号……不,你叫什么名字?” 
  棕发男子微一愣:“戴维。我母亲喜欢这样叫我。” 
  “好,那我也这样叫你。”我真心地微笑着,“戴维,我怕我支撑不住,你去找找那边药柜,看有没有兴奋剂。” 
  戴维迟疑了一下:“如果是为了暂时刺激提神……我这里有种药,效果很好,不过——” 
  “是毒品罢?”我笑了起来,看了看天色,从他怀里挣扎着下来,“用得好,也是良药。送我几粒如何?” 
  “只有四粒了。”戴维从怀中掏出只密封袋,袋中四粒蓝色小药丸清晰可见,犹豫着不知是否应当给我,“这是欧洲的最新产品,上次试货时剩下的,可你的身体……” 
  我顺手接了过来,随即取出一粒,因肢体乏力之故,差点将药掉落在地,幸而戴维眼疾手快,一把托住我,帮我送进口中。我咽下,喟道:“戴维,如果不是我以前受惯虐,体质比旁人更强韧,只怕撑到现在,不要说站,就连醒过来也不能——这药也不知管不管用,我的用药量,可是要高出旁人几倍。” 

  戴维微微一笑:“这是特极品,不同的。光这一粒,我们手上的出货价就是——”他随意比划了个数字,我看了却是一怔,“七千?不会是美金罢?” 
  戴维半搂着我往外走,笑而不语。 
  不多一会便在车门旁站定。我转头瞧他,这男人肤色微黑,侧脸在晚霞里说不出的利落英气,忍不住轻轻一叹:“戴维,谢谢你。你定是上帝派来的。” 
  戴维凝注我一眼,面色稍红:“你才是天使……折翼的那种……我第一眼见你,就、就——” 
  “就喜欢上我了,是么?”我含笑站住,温柔地搂抱了他一下,“你是个很好的人,至少对我很好……可惜我们相遇得太晚。” 
   
  戴维想说什么,却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我右手按住他脊椎,膝盖顶住他的,微微一旋,左手一记手刀迅速往他颈间砍落,下一刻,戴维敌不过我练到滚瓜烂熟的这三招防身术之一,闷哼一声瘫倒在地。 

  出手虽然无力,却还到位。体内有股莫名的燥热滚滚如流,冲刷过每丝神经,令我暂忘一切病痛。 
  七千美金的药倒底不同凡响,可惜这种一时的刺激提神,必以牺牲身体为代价。 
  我俯下身,在戴维光洁的额头亲了一亲,低声道:“对不起,跟我在一起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愿你忘了我。” 
  说完,勉力将他半拖至一边的角落中,浓重的阴影将他密密地掩去,料一时也无人觉察。何况,他至多不过三五分钟便会醒来,而我——总能令他们在这三五个小时内,无暇顾及其它。 

  
  一路驶去,果真轻轻松松,没遇到任何阻拦。耳听远处庭院中枪声四作,战况似甚激烈,心中不由也有些好奇,他们那几方势力,此刻到底是谁打谁,打得怎样了。 
  最好,哼,都一并打死了干净。 
  只不过,口中虽如此说,心底仍是升起一阵凄然。该死的,应是这世事,这欲望本身,而不是他们,也不是我。   
  转眼护城桥已在面前。戴维的办事能力确实一流,也不知和守卫如何报备;远远见到我车来,桥头堡里的守卫们便已开始按动电钮,放下吊桥。 
  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着,我面上虽微笑得平和,心中却很是不安,胸口复又隐隐作痛,几欲咳血,急又服了粒蓝色药丸,才好过许多。 
  笨重的木桥总算完全降下,我的车顿如箭般射出,直驶向对岸,车轮才一接触对岸地面,身后隆隆声不绝于耳,却是吊桥再度拉上。 
   
  我车速减慢,半转头,沿着护城河河岸来回逡巡了几圈,终于确定。 
  将车开到我需要的地方,停住。正对着将逝残阳;点点映在微漾的水上;泛出道道金光。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我缓步走下车,远处桥头堡的守卫似乎也发现了不对,探头探脑地向这边看过来。 
  我对他们微笑;声音不大;却相信他们都听得到:“将你们的老大喊来。快些,不然我又要走了。” 
  立刻见到高高的窗户内一道道身影纷纭乱转,不知是打电话还是拔内部警讯器;枪口是一根根伸了出来;对准了我;泛起一片乌黑森冷的光。最后还有一道身影飞奔而下;往内而去;去得匆忙;连踪迹都忘了掩藏。 

   
21 

阳光在河水里黯淡下去。我负手,等待着最后的晚宴。 
  一个人太过理智究竟是好还是坏?商战时曾有敌人痛斥过我手段狠辣,无所不用其极,我今天的沦落,倒真象是应了他们的诅咒,报应一场。 
  然而反观我自已,财势被夺,身无长物,此刻更加上重伤处处,除了永远清醒的判断外,我实在不知我还能倚仗什么。 

  对岸人影闪动,高手果然便是高手,只不过一忽儿功夫,除了主人外,连厮杀中的客人都各各放下手中的争斗,纷纷带了人赶到河边,与我对视。 
  吊桥开始吱呀下放,只是碍于笨重,一时倒也不是说放就能放下来。 
  有风迎面吹来,衣袂响动。我的目光淡淡扫视过对岸这四人,一张张脸或熟悉或生疏,无论各自背景如何,乍看来却全都玉树临风,潇洒不群。 
  路德维希微眯着眼,不动声色地瞧住我,脑中不知又在沉思什么诡计;格雷眼眸如凝固的祖母绿,毫无表情,只在寒光一闪间,才看得出潜越的嗜杀与愤怒;司徒飞站在路德维希稍前一些,面容虽似有打理过,却仍掩不了骨子里一丝憔悴,见到我,眼中一亮,大声道:“浮生,你要做什么?快回来!” 

  “回来?为什么?”我反问了一句,眼光穿越过粼粼河面,最后停在江上天的脸庞。 
  轮廓依旧,眉宇间却多了几份落寞清减,适才激烈的枪战令一头黑发稍乱,更显不羁。若论神态,江上天反倒是这几人中,最不安的那个。 
  我也曾想过与他重逢的场景,却料不到是在此时此地,如此境况。 

  “你——还好吗?”我听见自已的声音,慢慢地道。 
  “没你在身边,怎么会好。”江上天凝视着我的双眼,对答如流,“你现在这样,倒底是想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我不信这几个人会看不出。轻轻一笑:“两个字,自由。”  
  子弹呼啸声自我身边掠过,射入越野车前轮,出奇的威力竟令特制的车胎都裂开口。抬眼望去,格雷手中的枪口袅袅飘散出白烟,眼神布满阴霾:“你休想。” 
  吊桥已放到近一半,好几个身手敏捷的男儿,也不知是谁的属下,已争相攀上桥身,等待下落的那一刻。若不是护城河太过宽广,游过来比桥上走要慢得多,此时水下怕不已布满了人。 

  “浮生,别赌气,”司徒飞赶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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