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德之剑+番外雨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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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德之剑+番外雨霁-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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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翔松了口气,再看眼前的路逐渐宽广,更是欣喜。等到穿过树林,他发现自己站在悬崖顶上--没路了。 

然而月岭峰还在远处。 

天翔楞楞地望著他的目的地,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好心放那群和尚一条生路,结果却害自己被逼入绝境。天翔恨恨地想著:「看来老天爷是认为我应该回过头去大杀一阵了。」 

低头看著脚下的深渊,发现离崖顶约百丈的地方,有一条细细的黑丝带沿著峭壁一路蜿蜒,直朝月岭峰而去。那正是他刚刚偏离的原路。 

要回到路上最快的方法,就是直接从崖顶下去。 

这种地方保证连飞飞都不敢下去,但如果再回头,很有可能会在树林子里迷路,更有可能又被和尚逮个正著。天翔决定一试。 

他本来就预备了绳索,但那绳索不过三十来丈长,绝对不够用,他把带来的薄被及备用的衣服全撕成条接在绳索上,也不过多了约十丈。他将绳索绑在崖顶的石头上,将自己及天颺缒了下去,绳索没一会儿便到了底,接下来只好徒手攀岩。 


天翔整个人贴在山壁上,一步步摸索著找立足点,天颺在他背後,双眼正对著万里晴空及深不见底的山谷,感觉兄弟俩彷佛已成了孤魂野鬼,无依无靠地在这世间浮游,叫天不应,叫地也不灵。 


忽然间载著天颺的背架被一块尖岩卡住了,天翔没留意,往下跨了一大步,顿时间背带被扯裂,背架脱离了天翔的背往下坠。天翔大惊,右手即时伸出拉住了天颺的衣领。但是天颺胸前和大腿上都有系带将他固定在背架上,因此背架仍然缓慢地带著天颺往下掉。天翔左手死命攀住山壁,右手紧抓天颺衣领,却只能眼睁睁看著天颺渐渐往下滑。 


天翔咬牙切齿,口中喃喃自语:「不行??拜托??」像是在命令,又像是在祈祷。 

天颺本已闭上眼睛等死,听到这痛苦的呼声,心中思潮翻涌,再想到这样下去一定连天翔也会没命,不知从哪生出来的力气,原已瘫痪的右手用力一挣,扯断了胸口的系带, 
腿上的系带撑不住背架的重量,登时断裂,背架笔直地掉了下去,摔碎在山岩上。 

然而就在这同时,天颺的衣领完全滑出了天翔的手,整个人开始往下掉;天翔想也不想地放开左手,往下一跳,来到天颺身边时,右手伸出,及时地揽住他的腰,同时左掌运劲在山壁上拍出一个凹洞。他攀住凹洞,成功地止住跌势。 


两人吊在空中,都是吓出一身冷汗,捡回一命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天颺心想:「我发誓我以後再也不到山上玩了。」 

天翔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原来你腰这么细呀! 我现在才知道。」 

天颺真想踹他两脚。 

这时两人离路面已不远,且山壁凹凸处较多,容易使力,天翔虽然得空出一只手抱天颺,还是轻轻松松地到了地面。 

天翔一著地,立刻拉著天颺的手说:「你能动了吗?你好了吗?」 

天颺也被自己刚刚的表现吓了一大跳,努力地想再抬起手来,然而刚刚还充满力量的手臂,现在又不听使唤了。大概刚才只是一时的回光反照吧。 

天翔叹了口气,反过来安慰天颺说:「反正马上就可以拿到解药了,不能动也没关系。」他用腰带将天颺绑在自己背上,飞也似地朝月岭峰奔去。 

好不容易到达了目的地,兄弟两人才知道,厄运往往是一件接一件来的。 
                  原本应该是月岭湖的地方,却只有一片光秃秃的土堆,以及几个淤塞的小水塘。 

聂隐娘昨天就想告诉天翔,月岭湖在去年山崩的时候被埋掉了。原本应该长在湖边,开著美丽白花的燕骨草,也是一株都不剩了。 

天翔呆呆地望著眼前的景象,许久之後,骤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跪坐在地上。 

天颺心想:「这下真的完了。」 

不知何故,他心里竟是出奇的平静。也许,一开始就隐约感觉到会是这种结果了。 

天翔开口了:「休息一下吧。」 

将天颺放下来,让他靠著石头坐著。然後他站起来,想去找水喝,走开没两步,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仰天大叫:「搞什么鬼啊!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到底是想怎样?」 


天颺很清楚他是在对著谁叫骂。但是自古以来,这样的怒吼是注定得不到回答的。 
忽然,一道红绿交错的身影扑了过来,揪起了天颺。天翔大惊,想冲过来救援,但精精儿手上的短铁棍已指住了天颺喉头,喝道:「别动!」 

天翔只得站在原地,恨恨地问:「你想干嘛?」 

精精儿长叹一声,说:「空老弟,我们干这行,本该像行云流水,了无牵挂,才能发挥 
最大的实力;但是现在老弟你受困於骨肉亲情,处处施展不开手脚,老哥哥我看在眼里,实在是为你叫屈。基於同行的义气,老哥哥今天就帮你把包袱处理了吧!」说著便拖著天颺,飞身朝山顶疾奔。 


天翔使出全力,飞也似地追了上去,口中大叫:「把哥哥还我!」 

天颺已是生不如死,因此即使此刻命在旦夕,也不怎么在乎;但是听见天翔惊天动地的叫喊,心中一震,再看见身後他疯狂地追赶的模样,脑中一片混乱,心中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精精儿来到一道陡坡之上,一抬手将天颺扔了下去,天翔大叫一声,飞身冲上去接,精精儿趁机一掌击出,天翔毫不还手,硬生生地挨了这一下,却也及时在半空中抱住了天颺,两人一路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到了坡底,天翔头昏眼花地爬了起来,身上受伤的地方疼得厉害,但是他来不及拭去唇边的血迹,便急著看天颺的情况,生怕他摔断了颈子。还好天颺除了身上又多了一堆擦伤外,仍是完好如初,他这才松了口气。 


抬头看了看周围,只见方圆数百丈内,四面都是山壁,虽不是什么万丈深谷,以两人现在的情况,要爬上去少说也要个把时辰,天翔叹了口气,说:「待会再另外找路下山 
吧。」 

再看了天颺一眼,想到两人经过这么多险境却还平安活著,可见是命不该绝;看见天颺 
清澈的双眼仍是明亮有神,心中一股力量再度升起,说:「不用担心,这里找不到解药 
                  又怎样?大不了再去南方找就是了,正好,我老早就想见识一下南方美女了。」 


这番话固然是豪气干云,最後几个字听在天颺耳里却是一大败笔,他不禁看了天翔一 眼。 

天翔看到他眼神有异,立刻会意过来,哼了一声说:「怎么?我去找美女有什么不对? 
我是男人,当然最喜欢美女啦。跟你那件事只是一时兴起,换换口味而已。说真的,男人哪能跟美女比!倒是你那眼神很奇怪哦?哎哟,该不会是吃醋了吧!这我可担当不起 
呀!」 

天颺别开眼睛,没再理他。而天翔自己却忍不住有些後悔:说这些废话做什么? 

他逼自己回过神来,说:「我先去找吃的,吃完了我们就下山。」他找了个较隐密的山凹将天颺藏好,自己则走进树林里。 

他在树上摘了些山果,又拿竹叶折了个杯子,在小溪边取水。忽然耳边听见不远处传来熟悉而充满敌意的叫声,想到自己身上受伤,佩剑也早就跟著背架在山谷底沈眠,眼前不宜硬拼,立刻窜进树丛中躲藏。 


无影精精儿一路狂奔过来,口中不断呼喊:「空空儿,我知道你还活著,快点出来!」 

天翔心里暗骂:「鬼才会出去!」他最擅长的就是隐藏自己气息,因此虽然精精儿跟他相距不满十丈,仍是捉不到他。 

精精儿站在溪边叫骂著:「妙手空空儿,你这没胆的孬种,只敢偷偷摸摸躲起来,不敢出来跟老子一决胜负,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还配称天下第一杀手吗?」 

天翔心想:「我把『天下第一无耻』的名号让给你吧,不用客气。」 

这时他仔细一看,发现精精儿脚边不远的地方,长著一株小草,开著白色的花,那花看起来十分眼熟。他心中一紧:不会吧?? 


☆☆☆莹川于2003…12…08 
                  03:14:2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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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精儿还在叫嚣:「妙手空空儿,你这娘娘腔,长了张女人脸,胆量也跟女人一样,藏头缩尾,没出息的小白脸!有种就出来跟老子大战三百回合??」天翔充耳不闻,只是摒气凝神地盯著他脚边的草丛,生怕他一脚踩烂了白花。幸好精精儿叫骂了一阵,又一路沿著溪岸跑了开去。 


天翔听见他的叫声渐远,这才冲出去看那株白花。从怀中拿出无忧子的手记仔细比对,那株小草果真跟无忧子画的图一模一样。天翔又四处找了一会儿,发现四周也长了好几株,但只有眼前这株开了花。 


天翔小心翼翼地将燕骨草整株挖起,在溪水中洗净,快步地奔回去找天颺。 

天颺躺在山凹之中等著天翔,这其间也听见精精儿的叫声,还好没给他发现。心中暗暗耽心天翔的安危,却又无能为力。百无聊赖之余,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瞪著对面的山壁发呆。 


看了一阵子,忽然发现,在长满斑驳青苔的山壁上,似乎画著些图案。再仔细一看,原来整面山壁上都画满了,足足有数百个之多,全都奇形怪状,弯弯曲曲地,天颺本以为是番邦文字,但天下文字大抵都会分成一段一段,山壁上的图却是七零八落,完全看不出彼此有什么相关。最重要的是,天颺越看越觉得,那些图案跟他在羊皮卷上看到的十分相像。他怔怔地看著山壁,心中疑惑不已。 


天翔回来了,脸颊因奔跑和兴奋微微发红,说:「你看我找到什么?运气太好了!」天颺看著他手上的植物,立刻知道那是什么,不禁又惊又喜。 

天翔先喂他喝了水,便照著手记上的指示,动手将整株燕骨草捣成浆。天颺一直向他使眼色想叫他回头看山壁上的图,但是天翔一来专心弄药草,二来看不懂他的眼神,所以天颺的努力完全徒劳无功。 


天翔将捣好的药汁含在口中,喂天颺服下,天颺只觉一股辛辣的热气,从口中一路传到胃肠之中,让他全身都热了起来。原本已经报废的肌肉,竟好像又一寸寸活起来似的。 


但是,最让他不解的是,天翔喂他喝下药之後,并没有放开他,而是继续吻著他。 

温柔的,深深的吻,没有昨天的急躁霸道,却带著无限的深情,依恋著他的唇舌,轻啄一下就放开,马上又缠绕上来,让天颺的心跳逐渐加快了起来。 

天翔的唇离开了,秋水般的眼睛直视著天颺。做哥哥的人愕然发现,弟弟的眼神出奇的平静,还带著一丝黯然。 

天翔微微一笑,说:「我不晓得药效要多久才会出来,不过师父说它有效,就一定会有效的。」像刚才的吻一样,无比温柔的声音,却让天颺心里一凉,昨夜的不祥感觉再度涌上心头。 


天翔抬头看看天空,只见日已偏西,四周暗了下来。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好消息你已经知道了,还有二个坏消息。第一,死胖子在找我们。要是让他在药效生效之前找到,我们两个就麻烦大了。第二,我刚刚看了一下,好像没有别的路出去。除非是把山壁打破。」 


天颺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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