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帝王by苍凛(攻为受打江山换得受的猜忌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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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帝王by苍凛(攻为受打江山换得受的猜忌he)-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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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般一箭射出! (hksar) 
  战鹏听到风声激荡,却见劈面一箭飞来,连忙躲避。他两人武功相若,被苏惜欢一插手,顿时打破均局。聂定威长枪狠狠刺到,一下子把战鹏挑起,将尸体高高挑在半空! 
  这一下变起突然,北国将士顿时大惊失色! 
  苏惜欢大喜,叫道:“聂将军赢了,聂将军赢了!”众人跟着欢呼起来!雷霆般的欢呼之中,聂定威枭了战鹏首级,明亮锐利的目光转向苏惜欢。 
  苏惜欢心下一凛,默然不言,嘴角却泛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对他轻轻一挥手。 
  聂定威还给他一个仓促的笑容,随即又挥枪作战。 
  虽是淡淡一瞥,刹那之间,苏惜欢竟有同生共死之感。 
  战鹏既死,北国军心大乱,被聂定威大军斩杀无数,一路追杀,冲过苍狼山口五百里,几乎杀到北国的东都,斩获极丰。 
  聂定威平生行军把稳,虽然大胜,并不冒进,把万余俘虏就地斩首,然后摧毁了北国的粮道,杀死大量牛羊,再一把火烧毁水草丰美的苍狼草原。大获全胜、勒石东都之后,便挥军而归。 
  这一战,杀得几乎断了北国人的元气,胡笳声声,都是血泪。 
  苏惜欢从小经历家变,自问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亲眼看到聂定威处置败军的手段,也是心惊。只觉自己争锋天下的手段,只怕还远远不如此人。 
  苍白病弱的,温和儒雅的,笑容如酒的,杀伐无情的,哪一个才是真的聂定威呢? 
  昔日玉雪可爱的欢欢,怎么会变得这样?难道自己认错了?可是那肩头的伤痕,再不可能是假…… 
  本来,苏惜欢不明不白出现在战场,颇有可疑。他说是为太子所感,一心投笔从戎,既然太子不追究,其它人也不好说什么了。 
  聂定威有时看到苏惜欢,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爽朗,但也不特别亲近。苏惜欢猜不出他心思,想着战场上那个默默凝视的时候,一阵茫然。 
  只是,苏惜欢有时候看着聂定威背着人不住咳嗽,便知道他久战之下,病势只怕越发不好,心里牵挂,说什么也不舍离开。 
  太子虽不善军事,这一战仗着聂、苏之威,竟然打了二十年来对北国的第一次胜仗,不由得意气风发。满口子不住夸着聂定威,又大大赞了苏惜欢一番,说一定要回去好生封赏。 
  回了边城,太子设宴庆功,苏惜欢也在邀请之列。 
  他深恨帝王家,本不想掺和,可记挂着聂定威,还是赴宴。 



  酒席上竟然没看到聂定威,苏惜欢心下记挂,装作不经意地对太子问起。 
  太子只作没听到,没有回答。苏惜欢越发担心,倒是一个随从军官低声对他说:“聂副帅旧病复发,回城就倒下了。先生自己去看他吧,别惊动他人。” 
  苏惜欢心下一惊,想着那日聂定威苍白如雪的脸,一阵不安。众人不住口夸赞他文武全才,太子更是着意结纳,苏惜欢想着聂定威的病势,便无心应酬。过一会便推说醉酒,辞了太子,急奔聂定威营帐。 
  帐中冷冷清清,点了一只铜灯,那张狰狞的鬼面被随意扔在地下,只得霏霏守着聂定威。想是众人都参加太子的宴会去了,副帅生病,也没人过来看望。 
  霏霏见他来了,惨白的脸微微晕红,低声道:“苏先生,你来啦。”微微一笑。 
  苏惜欢对她点点头,急忙奔过来,查看聂定威病况。 
  孤灯下,他的脸越发白得透明,眉目深刻俊美,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塑。双目微微睁开,却似乎什么也没看见,只是轻轻喘息着,似乎连吸一口气都很费力的样子。苏惜欢到了他面前,聂定威也毫无反应。 
  苏惜欢心下一痛,低声问:“副帅这样子有多久啦,怎么没找大夫看么?” 
  霏霏垂目道:“这是万军之中,主人怕惊动军心,特意和太子说过,一定不要外传,所以才照常举行宴会。”顿一顿,又说:“不用什么大夫。他这个病也是日子久远啦,歇几日自然熬过来。” 
  话是这么说,苏惜欢见聂定威呼吸微薄的样子,心头甚是不舍,想一会说:“那我用内功助他元气吧。” 
  霏霏已知道苏惜欢武功了得,点头喜道:“如此有劳将军了。” 
  他见霏霏也累得狠了,便要她歇息去,自己潜运真气,柔和地灌入聂定威背心。如此甚久,总算运气两个周天,他虽筋疲力尽,看着聂定威的脸上多了点血色,心下稍安。 
  见聂定威额头上都是汗,心下怜惜,取了湿巾为他擦拭。 
  这个威严无情的当代名将,就这么静静躺在他怀中,看着俊美如神人,哪有战场上咆哮风云之威?但他身上累累的伤痕,却似乎暗示着那些可怕的过去。 
  若非命运的捉弄,欢欢只会长成一个清秀飘逸的翩翩书生吧?可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也许,自己只能静静守在他身边,赎回当年的背叛之罪。 
  这一夜他便留在营帐照料聂定威,不知多久,迷迷糊糊趴在床边睡着了。 
  中夜时分,苏惜欢忽然被一种奇怪的“格格”声惊醒。 
  睁眼一看,原来是聂定威全身紧绷,双手紧贴着脖子,向外胡乱挣扎,似乎陷入什么恶梦之中。他一头一身的汗水,双目紧闭,嘴中发出隐约的声音,在静夜听来格外可怖。 
  苏惜欢拚命想听清楚,可总有些含糊,只觉得他在破碎嘶哑地不断说着:“不对……为什么……不……” 
  看着聂定威那个奇怪的姿势,他心下一寒,忽然明白了什么! 
  --当年,苏其玑正是亲手扼杀欢欢,再把儿子送入狱中掉包! 
  聂定威又梦到了那可怕的一日,在梦中拚命抵挡着父亲扼向他咽喉的手么? 
  苏惜欢眼前慢慢潮热,沉默着抱紧了聂定威。 
  他一身的冷汗,激烈挣扎着。苏惜欢不断说:“不要怕,我在这里。”说也奇怪,聂定威居然慢慢平静下来,过了一阵,轻轻叹息一声,放松了身子,沉沉睡去。 
  苏惜欢为他擦去脸上汗水,把他挪到床上放好,正想起身去换一盆水,却聂定威牢牢抓住。 
  他双目微微阖着,吃力地说:“不要走。” 
  苏惜欢心头一颤,明白他已经醒了,可他还是这么对自己说,“不要走”。 
  一阵莫名的滋味涌上,苏惜欢仰起脸,不做声,过一会柔声笑笑:“你若需要,我便永远不走。” 
  聂定威不言,原来又昏睡过去。 



  次日,苏惜欢醒来时,发现居然和衣躺在床上,聂定威却已不知去向。不知是什么人,仔仔细细帮他掖好被子,这一夜竟是出乎意料的好睡,困扰他多年的恶梦第一次消失。 
  他吃了一惊,连忙起身。正好霏霏端了面盆进来,对着苏惜欢浅笑道:“先生醒啦?我给你打了水。” 
  苏惜欢问:“副帅呢?他怎么样啦?” 
  霏霏嫣然道:“承蒙先生挂心,副帅已经好了,正在外头练武。” 
  苏惜欢松口气,匆匆寻了去。聂定威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聂定威正在习武,看到苏惜欢来了,停下来对着他微微一笑。这次的笑容少了许多冷淡客套,反而有些亲近之意。 
  苏惜欢心头一痛,只觉他这神情很像当年的欢欢,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定定看着他。 
  聂定威笑道:“承蒙苏兄昨天帮忙照顾我,定威很是感激。” 
  苏惜欢定定神,说:“聂副帅,你的身子到底怎么回事?我一连两次看到你生病,都是来得凶险之极。还要多多保重啊。” 
  聂定威神情静了下来,深邃的丹凤眼凝视着苏惜欢,过一会忽然笑笑:“是旧病了,挨一下就好,我也习惯啦。” 
  苏惜欢皱眉道:“这病如此险恶,为何不请名医诊治?” 
  聂定威笑笑:“看过啊,没用的。”见苏惜欢神情急迫,忽然说:“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苏惜欢一愣,几乎脱口道:“我已经为你多年寝食不安……”总算他勉强忍住,低声道:“聂副帅年青力壮,不要说这等颓废言语,早些看病才是正经。” 
  聂定威定定看着他,只是笑,过一会说:“苏先生,前些日子军情紧急,一直没机会问你。先生才名卓著,本可以科举晋身,怎么投笔从戎了?我朝以武得天下,太祖定了规矩,武将不得干政。先生若从此行武,只怕误了高才啊。” 
  苏惜欢听他这番话说得恳切,沉吟不言。聂定威样子像极了当年的欢欢,令他一见之下不能自己;何况聂定威掌握重兵,若结纳此人,日后夺国之计大有可为。 
  他本是为了聂定威才来到军中,可这话如何能说? 
  想了一下,正色道:“那日溺水,承蒙聂副帅救我,苏某感激于心,时刻怀想。听说你和北国交锋,甚是牵挂,所以特意北上。” 
  聂定威楞了楞,眼中波澜起伏,有些迷惘的样子,过一会才笑起来:“啊,原来这样。”声音有点颤抖。 
  苏惜欢见他神情,心头一喜,知道自己的言语已经打动了这当代名将的心。想不到事情这么容易。 
  或者,太多人害怕骁勇无比的聂定威,却没什么人想过他的真实情况。多谋善战的聂定威,其实只是个需要关心的多病少年。 
  聂定威沉默一会,说:“太子和我商量过,打算封赏苏兄,可我总觉得苏兄从武可惜。不如请太子奏明皇上,赐同进士出身,在京中供职。苏兄意下如何?” 
  苏惜欢拱手道:“多谢聂副帅!” 
  聂定威微微一笑:“苏兄那日杀入苍狼山,助我颇多。要说谢,那也是我该多谢你。不要这么客气了。” 
  苏惜欢见他言下随和,趁机道:“其实,在下对聂副帅也早有仰慕亲近之心。若蒙不弃,愿结为兄弟之好。苏某一介布衣,本不该高攀,说来甚是惭愧,但愿副帅首肯。” 
  聂定威楞了楞,显然没料到苏惜欢忽然提出结拜,看着他带着焦切的眼睛,沉默良久,笑了笑:“好啊。” 
  苏惜欢大喜,一时间手指竟有些发抖,竭力镇定。他不知道聂定威是不是欢欢,是不是认出了自己。可聂定威同意结拜,如果他是欢欢,那么……意味着他原谅了当年的事情! 
  当下两人叙了年庚,苏惜欢略长,聂定威要小一岁多,便成了弟弟。只是,聂定威的年庚和当年的苏欢并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他故意胡说,或者真的不是欢欢。 
  可对苏惜欢来说,那没什么区别。能看到聂定威温和醉人的笑容,便是欢欢回来了。 
  霏霏听说两人结拜,也是代聂定威欢喜,军中一切从简,霏霏便自行下厨为他们做了几个小菜,又温了酒来。 
  聂苏二人月下对斟,苏惜欢甚是赞赏霏霏的手艺,笑道:“定威,难为你怎么找到这样出色的侍女。见识明白,做事果断,武功好,连厨艺都这么了得,真是聪明厉害。她若是男人,只怕咱们都不够混了。” 
  霏霏被他一赞,脸上微微晕红,低声道:“其实我什么也不懂,都是将军后来教的。” 
  她见苏惜欢一愣,便解释道:“两年前家乡大灾,老百姓易子而食,我差点倒毙路边,是将军救了我。我便一直跟着了。” 
  苏惜欢没料到霏霏还有这样可怜的身世,一时无语。他本来觉得霏霏武功太高,颇为可疑,听她一讲,倒不好说什么。心里还是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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