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不爱 by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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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不爱 by天空-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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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动,西敏戒备的把放在我肩头的手紧了紧。 
“你的钱包都没带,里面有身份证。”他的声音透出一丝不耐,压抑的气氛,敌视的或者猜疑的目光消耗他所有的耐心。 
钱包我可以不要,身份证不行。别说真的那个,假的我现在也没钱再造一个。 
我披了件衣服,走出门外轻轻把门带上。 
于胜宇看着我仔细地做着这一切,就在门刚刚阖上的那一瞬,拉着我的胳膊快步走下楼梯。 
我在心里咒骂着,但不能把西敏给牵扯进来。SHIT,他怎么找到我的!也许是从前他曾经送我回来过,就那一次半次,他就老马识途般的记住了。 
楼门口的灯坏了很久也没人来维修。我在那里站定。“现在给我吧。”我说。 
“上车。” 
“……” 
“那么你是想在这里喽?”他带着挑逗的意味问。 
“……我把钱还给你行吗?我不要了,行不行?!”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说,随后手又在我的下巴上摸索,“你怕什么呢?你,你们不都是干这个的么?怕什么,我还能把你吃了?你看,我喜欢一般化的方式,这你知道。” 
“这样纠缠不清有意思吗?”我拂开他的手。他的手热的异常,浑身散发着酒气。 
“意思?什么叫意思?”他拉着我走到车边,才要打开车门,好像见到了什么碍眼的东西,又走到了车前,把上面的一团东西扯掉扔在地上。借着一楼住户窗子透出的灯光,我看到那是红色的纸花。 

病榻缠绵这么久,我都快忘了今天几号,看到红花我才想起今日不正是谢荣新婚么? 
“送葬一样。”于胜宇发现我正在入神的看着那花,嘀咕道。“上车。” 
“你把身份证给我。” 
“你上来。” 
我们两个像不妥协的买卖人。 
于胜宇放肆的狂按车喇叭,性能良好的器件不负众望,无数窗户里发出了咒骂的声音。 
最终我妥协了。跟个疯子我没有赢得机会。 
“为什么逃跑了?”他发动汽车,问。 
“……我的身份证。” 
“跑得那么匆忙。” 
“如果你不打算给我,放我下车。” 
“回去看到你的床空着,我以为你死了。我离开的时候,你喘不过气。” 
我发现他这次将门全锁上了。 
“你怎么能一声不响地走了呢?!”他侧过头来看我。 
“我怕你把我弄死了。”我也侧过头去看他。 
“哪次不是你自己把自己弄得惨兮兮!干我屁事!” 
哪次不是你逼的我?!“听着,我什么也不要了,把我放下去吧。” 
“不行。我想你了,想跟你做了。” 
“拿那十万块钱,哪个男孩都愿意跟你。我可以帮你找一个好的,才十七,干净的。” 
“就你不行?你涨价了?”他冷笑着,“假装正经是吗?我还就喜欢这个调调的。” 
“…………”他怎么成这样了?还是今天谢荣的婚礼让他失常?他迫切地想要我无非是因为我长得像谢荣罢了,我第一次进到他的卧室,就看到了那张照片,谢荣在阳光下惬意的躺在草地上的照片,那轮廓,那神情,就像那天中午在“红领巾”广场的我。我立刻就明白的一次出去寻欢于胜宇为何非我不选,而他也从不忌讳地说第一次见到我适逢谢荣提出分手的时期。他忍受不了谢荣弃他而去,而我呢,又摆了他一道,所以他不平衡,极度的不平衡。 

他有仇必报,这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但他未必会报在谢荣的身上,但对我却没什么忌讳。 
“我给你钱,十万也好,二十万也好,你还跟我。” 
我拒绝得比我想像的和要表的还坚决。不仅因为他妈妈的话,不仅因为我爱他,我现在,很恨他。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他将车拐进暗巷停下来。“我在通知你。你配合我会干,你不配合,我也会干。” 
“你他妈真是个疯子!”我砸车门,它毫无反应,于是我开始砸车窗。但钢化玻璃可不是那么容易就碎的,尤其他这该死的进口车质量还不错。 
“是你把我逼疯了。” 
“放屁……放手……” 
我现在恨死安全带这个破玩意儿了。它给我带来的从来都不是安全。于胜宇把我的胳膊拗过去绑住的时候我疼得几乎晕过去。因为医疗环境差,我肩头的伤势复原极慢,骨头错位般的疼痛,但他根本不管也不会理会到这个。 

“你今后一定会后悔!”我咬着牙说。 
“你后悔耍我了吗?”他问。 
“去你妈的!” 
“是啊,这个时候还是不提我妈的好,我现在只想操你。” 
感谢上帝他带了套子。他律动的很蛮横——几乎就是在我身体内横冲直撞,从触感上我能感觉到。 
我正想着,体内忽然感到了一股热流。该死的,居然天都跟我作对!我的胃开始抽痛。 
“妈的!什么玩意儿!居然破了!”他抽身出来,把下体的套子取下来随手扔出窗外。 
他整理好自己之后,松开绑着我的安全带,把车上的纸巾往我脸上一扔。 
胃痛有点升级了,我慢慢转身趴在靠背上干呕了一阵才一张张取出纸巾擦拭自己。 
不用看也知道流血了。我一张一张擦拭几乎用完了整盒仍然能看到殷然的血丝。 
“有那么严重吗?”他忽然开口问。 
“……”我慢慢地穿好裤子。 
于胜宇见我不理他,悻悻的发动了汽车。 
“送我回家。”我低声说。 
“什么家?你指的哪个?”他的声音似乎满怀希望。 
“西敏那里。” 
汽车嘎然停住了。“下去!”他说,“我们不顺路。” 
我愕然地看着他。他不会就把现在这副模样的我赶下车吧?会吗? 




于胜宇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虽然他的神情已经不能再明了,可我还是不能相信。 
“走啊!你不是想走吗?滚!”见我呆呆的看着他,于胜宇探身过来打开我左侧的车门。 
我木然的走下宝马,心中一片茫然。 
“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吗?我就如你所愿……”他嘀咕着,狂躁地发动汽车,优质的引擎在如此粗暴地对待下依然没有发出太大的噪音,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并且做得很好。转瞬之间银灰色的流线车身就消失在胡同口,朦胧之间未关的车门似乎在转弯的时候跟砖墙磨擦了一下。我还没来得及转过眼神,这银色的庞然大物又原路退了回来,我的心狂跳了一下,忍不住猜测他是否多少有些于心不忍。我应该恨他,厌恶他,再也不想见到他。但是,没有办法否认,我还在企盼。 

就在我没能理清矛盾的心情的时候,一个黑黝黝的东西已经滚落在我的跟前。是我的钱夹。 
没有一句话,他再次绝尘而去。那扇动着的车门再次刮在粗糙的砖墙上,累累伤痕。 
没什么可以再来企盼了。他不会回来了。就这样了。 
因为我的胃,我的其他脏器,我渐渐佝偻了身躯。真想把自己就埋葬在这黑暗里。 
我想我不需要他,他需要的也不是我。我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揣度不明白我们的关系。因为相处的这段期间发生的实在太多了。 

第一次见面是去年十月末。那天天气很好。 
他做了一件很像他会做的事情,来到广场跟我搭讪,并且在第三句话上就直奔主题。他打乱了我一生的计划。 
我不知道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跟着他离开广场,并坐到他的宝马上的。他的爱车让我很吃惊。我第一次见到这么阔绰的嫖客,不怕你说我见识短浅,我确是新手。 
接下来应该是洗澡上床拿钱走人。但事情并非想象中这么顺利。这个年轻的男人一边开车,一边皱眉揉着太阳穴。 
“我头痛。”他看到我好奇的目光时解释道。“只是有一点头痛。我会给你付钱的。” 
他的话让我收回了在舌头上打转的关心。 
然而他的情况没有好转,以至于他打开家门做的第一件事是找止痛药。他整个脸颊都绯红了,我觉得并不是因为他害羞,于是很冒失地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然后告诉他他发烧了。高烧。 

“他妈的,药呢!”他急躁的把整洁的屋子搞得一塌糊涂,这让我很怀疑这近200平的大房子到底是不是他家。“小荣把药放在哪里了……”他疲惫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自言自语。 

或者他有朋友,而两个人中操持家务的那个肯定不是他。 
“不如先喝点开水。”我建议。“水杯在那里?”看得出来他一动也不愿动了。 
“厨房里有饮水机,餐桌上有杯子。”他带着歉意说,因为让我做了本职工作以外的事情。 
我摇摇头,走进厨房。 
“SHIT,第一次嫖居然搞成这样!”客厅里他喃喃地自己嘲笑着自己。“真他妈的衰。” 
我有理由相信他是第一次。不然他不会傻得就这样带我回他这么豪华的家。这年头好人可不多,他凭什么这么信任一个MB呢。 
厨房采光很好,装修的很漂亮,收拾得也很整洁。餐桌上有个同样精致漂亮的茶盘,里面摆着两只贴着大头贴的水杯。两个漂亮的大男孩在两只杯壁上遥遥相望着。看起来他们的感情很好,而这位还要偷腥,可见感情实在太虚无飘渺,不是凡人能守住的东西。 

我把热水端给他的时候,他的热度已经很高,虽然没找到体温计但我也可以保守地估计他至少在39度左右。 
“先躺躺,我给你买药。”我把他塞进卧室,而他只是向我挥了挥手,“谢了。”他似乎有些不满地说,不知道是对我还是对他自己如此虚弱的表现。他的脸上带着赌气的神情。 
我很想笑,转身的瞬间,床头柜上一只像架嗖的跳进视线,我大骇,凝神细看时发现不过是刚刚见到的那大头贴上的男孩,只是那神情和我如此相象。 
原来如此,我想,原来是替身么。 

巴米尔的价格不便宜,但我记得小岩曾经跟我说过这东西退烧效果不错,每次来看我,他带的都是药,现在想来真是好笑。他更像我的保健医。“别的我都不担心,就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他如是说。“等我毕业了,就到你身边儿当你的专职医生好不好?唉,可惜我比你还晚一年呢。” 


泡腾片在水中挣扎着慢慢变小。桔子水般的味道在空气中慢慢扩散。想是巴米尔泡腾片饮料般的味道帮了我不少忙,我给这病号灌药的时候没遇到什么阻碍。“要打电话叫救护车吗?”我问。 

“不用。”他赌气的表情一直就没变过。 
“那我走了。” 
“啊?”他张大了嘴。 
“BYE。” 
我关好房门、防盗门。 
那时候他看起来有点可爱。 
很快我就把他忘记了。虽然这次买卖看起来我赔了,但我并不在乎。那时候我觉得我很年轻,长相尚可,而且对于金钱的得失我向来看得都不重。好吧,说实话,我更多的心思还是在思念,在揣测着小岩为什么会那样决绝的向我提出分手,而后又为何来找我?可惜在那段时间里,事情已经有了无法挽回的变化;在内疚,想象着爸爸的葬礼是怎样进行的,鄙视着我这唯一的儿子对整个家庭带来的伤害。 

我继续堕落着,自己给自己判了重刑,并且忠实地执行着刑罚。 

十一月,天气已然很冷了。我必须夜夜寄宿在嫖客家里。这期间我接过两个比较变态的虐恋者。第一次的时候我其实被吓得也不轻,而且说实话我是没从中得到什么乐趣的,相反的,我觉得很痛苦。尽管得的是不少,但这些钱不够用来养伤的。往往身上的伤痕还没有消退,我便不得不寻找下一个主顾了。 

而看到我身上伤痕的人无一例外地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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