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否可以意谓着,两人将会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让彼此爱上呢?
思及此,她的心不禁蠢蠢欲动,对未来开始充满了更多的期待。
「也许──婚姻是恋爱的坟墓,但──」她靠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我要我们的恋爱从结婚的那一刻开始!」
不知是不是她的声音吵醒了他,他眼睫毛动了动,眼睛睁开带着昏然的目光凝着她。「怎么了?没睡着?」
她微微一笑,偎进他的怀中。「没事,只是做了梦……」
「被吓到了吗?」他拥紧她,眼皮再度阖上。「没关系,有我在!」
「我知道……晚安!好梦……」
听到他的呼吸声再度平稳下来,她也满意的阖上眼睛。
唔!关于未来她还有好多、好多的梦呀!
11
《结婚?!结昏?!结荤?!^o^》
人一生中大概至少会有三件事会让他成为众所嘱目的主角,一是出生时,二是结婚时,三是葬礼时,就算中间那件有可能免掉,但前后两项是避不掉的。
谢官霖与于思仪的婚礼简单而隆重,他们先是在地方法院公证结婚,当思仪听到法官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勉励他们能相互扶持一辈子时,不禁泪水盈眶,当她望向官霖时,他也正好转头看着她,即使隔了镜片,也可以看到他认真、严肃的眼神,而那更让她整个心魂都震动了。
即使在两人肉体相亲时,都没有这份震憾感。
「我愿意!」他说。
「我愿意!」她说
短短的三个字说出口,才发现它们有多沉重……,这是承诺与誓约,虽是无形的,却是由灵魂负载着。
当他们坐进车子,离开地方法院时,仍觉得那份誓约在他们胸口回荡着。
感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掌紧紧握着,思仪抬头看向官霖,他没有看向她,直视着前方,但莫名地,她就是知道,此刻他的心情一定跟她一样,她偎向他的肩头。
中午则是喜宴。
原本两人都不想铺张的,不过两家的长辈可不允许。
于父说:嫁女儿是大事,何况妳还是这个年纪才嫁出去,当然要大肆宣告,我家女儿嫁出去了。
思仪说:#@%……(从没觉得自己那么没行情过!)
谢父说:我家老大总算娶老婆,两个弟弟婚事都办得热热闹闹,做哥哥的当然要更风光!
官霖说:这个不用比啦……
于母说:总得要请那些以前给过红包的亲朋好友来一回,不占人便宜也不亏本!
谢母说:我与亲家母所见略同,不过最重要的是让你们办婚宴少花钱,多出来的拿来做孩子教育基金,你们两个以为现在养孩子容易。
果然是做妈的说话具有说服性,两人不啰嗦乖乖接受建议,决定好好办场婚宴,以满足两家长辈的需求。
说也有趣,两家父母倒因为商量合办婚宴事宜,因讨论想法相近,很快地就熟捻无比,看到两家人能如此迅速地和乐相处在一起,那种感觉很奇妙,毕竟原本谁也不认识谁?未曾有过交集的人,却因此而结缘了。
婚宴中,两方亲友是分开坐,之前思仪早就为官霖介绍过婵娟等几位死党好友们,倒是官霖的朋友,却都是在婚宴中第一次见到,包括伴郎吴嘉峻。
不过这人也有点奇怪,白天公证时一切都好好的,到了喜宴的餐厅时却换了个人,戴上有色眼镜不说,脸上还多了一把大胡子,让她完全认不出来。
思仪拉拉官霖。「吴嘉峻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官霖苦笑,真不知该如何说起?公司有几个同事包括副总都会来参加他们的婚宴,毕竟思仪已在这个分公司工作了好几年,善缘广结,来赴宴的同事就算不为他,也会为了她……,为此,吴嘉峻还向他埋怨一番,小职员或许不识得吴嘉峻是公司少东,但老臣不然,在不确定会有哪些人赴会,嘉峻硬是迫自己变个模样,免得破坏他们原先计划。
轻咳一声。「他参加婚宴都是这个德性,怕自己太帅了,成了众人爱慕的目标。」
咦?可搞成这副模样,反而会更引起他人注意吧?!
除了嘉峻外,让官霖慎重介绍的还有两外好朋友,分别是张伟杰及陈亚哲。
张伟杰是官霖的国中同学,相识至今已经十几个年头,在南部开了家食品公司,他模样长得很威严,脸上还有个刀疤,颇有黑社会老大的气势,当他走进婚宴会场时,差点吓到人,以为有黑社会的人找麻烦。
看到张伟杰时,思仪曾吓了一跳,很难相信官霖居然会有这样的朋友。
张伟杰有力手紧紧握着她的。「阿霖就麻烦妳多看顾一点,这小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官霖一拐子打断了。
官霖笑骂道:「你在胡说什么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需要人看顾,你酒可以多喝一些,话少讲一点。」
张伟杰呵呵一笑,依言的拿起酒杯,豪气的一杯饮尽。「就听你的!」
至于陈亚哲,这个人即使安静不语,都可以感觉得他所散发的气势,当他打量她时,有剎那会觉得自己已被他看得透彻,但那种感觉很快就过了,脸上浮起淡淡的微笑,简单的同她说了恭喜,然后便退了下去。
很神秘的人,不过却可以感觉到那声恭喜背后是真诚的祝福,让人心暖暖的,而她也能感受到身旁的官霖的情绪变化,似乎有些激动、开心。
在敬完酒后,回去换另外一套礼服准备送客时,婵娟跟昀心陪着她。
「思仪,妳老公的朋友跟同学好象少了一点,只有坐满一桌。」昀心拉下她的拉炼,让她方便跨出来。
「我的也不多,加上妳们也不过两桌。」思仪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们两个本来就打算只请最好的朋友跟同学参加。」
婵娟协助她穿上另一件礼服。「不过,妳有发现妳老公这几个好朋友,感觉非常的……不同吗?」
思仪顿了一下,是的!她发现了。
即使只坐一桌,都可以感觉到他们的与众不同,无论是气质或者内藏的气势与力量。
「其实我真的蛮讶异妳老公的好朋友们是这一型的呢!」婵娟望着思仪。「思仪,我现在突然觉得妳老公好象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毕竟──物总是以同类相聚,不是吗?
12
《洞房?!胴房?!动房?!^^a》
「我很好奇你为何会选择她做你的终身伴侣。」在等待新娘子换服回来的时间里,谢官霖被拉到好友们齐聚这一桌。
这群在各自专长的领域崭露头角的朋友们都与他有某种争执、对抗及合作过,方结成莫逆。
问这话的人是方儒辉,他在美国研究所的同学,如今已是六大会计事务所之一的合伙人。
对这个一向跟他在课业上计较长短的老同学,谢官霖只是扬扬眉。「你可以多猜一些理由,但你不会从我这边得到答案。」
除了方辉儒以外,其它人都忍不住笑了,对谢官霖这种无礼的回答,已见怪不怪了。
方儒辉虽未笑也未生气,只是摇摇头。「真为你老婆叫屈,她知道你这副德性吗?」
谢官霖面无表情。「若她想知道就会知道。」
此话一出,一桌子的人皆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片刻,吴嘉峻先发出大笑声,他揽住陈亚哲的肩膀。「你看,我说得没错吧!他真的爱上他老婆了。」
亚哲那淡然的脸庞多出一抹笑意。「这样很好。」依旧很简洁的只吐出这四个字,其它人亦笑着点头同意。
张伟杰不怀好意地拿起酒瓶开始添满每个人的杯子。「各位,今天是官霖的好日子,咱们也好不容易吃到他的喜酒,不好好地回敬一番,怎能对得起新郎倌呢?」
谢官霖露出苦笑,就知道逃不过这一关,拿起酒杯,以极优雅的态度说道:「当然!主随客便,不过──只要记得,我绝对是那种得一分回两分,得两分回五分的,所以──尽管放马过来吧!」
简言之,今天谁想企图灌醉他这个新郎倌,改日──他有机会必定比加倍还多好几倍的方式回报对方。
这个威胁生效吗?──就看在座的有多少胆量尝试了……
当思仪回到宴会厅时,发现她的夫婿正被他那群「好友」们轮番「灌酒」,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为什么会觉得每灌官霖一杯酒的人脸上表情都是苦乐参半呢?
* * *
宴会结束后,官霖勉强撑着身子跟着思仪站在门口送客,待所有人都离开后,他几乎撑不住,幸好一些亲朋好友都很离开没有逗留闹洞房,思仪的朋友多是成熟女性,不兴这套,反而帮思仪防着,担心她带孕的身体会感到不适,至于官霖的男性友人,从方才「灌酒」的气势看来,是最有可能「续摊」的人,出人意料地,他们居然都很礼貌的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只除了吴嘉峻,在离开前硬是将思仪拉到一旁咬耳朵。
「嫂子,告诉妳一个秘密……」
「咦?」
「跟妳说,官霖醉了以后会变得很好玩,妳可以好好玩,要知道这是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做的,是我们送给妳的结婚礼物,请及时享用。」
「咦?咦?」
还不待问个清楚明白,吴嘉峻向她眨眨眼,挥挥手,快速的离开,留下一脸愕然思仪。
「怎么啦?」婵娟靠近她问道:「他跟妳说了什么?」
叹口气,摇摇头。「唉!这些男人……没事啦!」回到已经快站不稳的官霖身边,偷偷打量他,会变得好玩?!……嗯!会像她一样酒后变身成狼吗?
不行啦!她现在可是有孕在身,无法任意被蹂躏的,所以这份好意……只能敬谢不敏。
差不多客人都走光,只剩两家至亲,至此,护卫新娘的工作该转移给新郎倌,所以娘子军团在确定无事后也挥手道别,去另一个餐厅进行她们的下午茶。
官霖醉得有些难过,一回到谢家,整个人立刻摊平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了,思仪帮他把衣服跟裤子脱下,过程中,他突然吐出几句醉话。「可恶!看我怎么修理你们……敢这样玩我……」
修理?!思仪偏头想了一下,是指他那群朋友吗?
将他的西装挂好后,思仪坐在贴着喜字的梳妆台前,看着正沉睡着的「丈夫」,有片刻呆然。
现在是还没到晚上,不过这「洞房花烛夜」……该不会就这样过了吧?!
卸下服装,拉开抽屉,里面已经摆放了她的一些新衣物,虽然日后不会常居住在这,可多少都有放一些的衣物和东西,以表示她将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之一。
拿起特地为今晚准备的内衣,再看了看男主角,决定先放下,拿起另外一套不会很性感,但质地很好,摸起来会教人爱不释手的内衣,这才拿着沐浴用品走进去。
才刚褪下衣物,打开莲蓬头,想将头发上的定型胶给洗掉时,突然浴室门一把被退开,她吓的转过身。「官霖……?!」
官霖扑到马桶边,朝里面大吐特吐,酸腐味立刻弥漫整个浴间,令她胃一阵做呕。
可见他吐得很凶,她强忍着不适走过去,轻拍他的背部,希望可以让他舒服一点。
好不容易将中午吃的餐点全都吐得一乾二净,官霖有些虚脱的坐在浴室地板,虽然呕吐减轻了不适,但并不意味他酒醒了,仍一脸呆愣着。
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禁觉得好奇又好笑,一边冲掉他的呕吐物,另一边则拿起毛巾帮他擦脸。「你那些朋友真是的,是不是知道你不会喝酒,还故意灌你的呀?」
「是!」虽然一脸茫然,但还有问有答。
翻个白眼,真是「好」朋友。「那你现在还有什么地方感到不舒服吗?」
「有!」
「哪里?」
「很多!」官霖指着头部。「这里在抽痛!」再指向胃。「这里空空的。」顿了一下,眉头紧皱。「全身好象都在烧,很热。」
说真的,若不是他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