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人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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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人虎子-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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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玉是腼腆的,却也是极现实的。她会经常问我,“同男人在一起你有高潮吗?有多久?你喜欢做爱吗?你认为阴蒂的高潮比阴道的高潮好吗?还是两者都好?你都体验过吗?你每次都能达到高潮吗?……”
  天,这些几乎是很下流的话,出自一位酷似林黛玉的口,真觉脏了《红楼梦》。可阿玉的表情竟很天真无邪,仿佛她是一位正在求知的学生,她问这么多奇里古怪的问题,令我不知如何回答。
  “我喜欢做爱。我的下体总是湿润润的,总是爱液横流,和我呆过的男人,都说我令他们销魂,我总是有要死要活的感觉,我爱尖叫,爱呻吟,我不能没有男人……”
  阿玉将这些话告诉我,就象她说:“我喜欢时装。”那样的语调说完了。
  我却笑了,有什么比真实的人告诉你一些真实的思想更让人觉得纯洁呢?
  她就象一块晶莹剔透的玉,发出它自身的光芒。
  后来小景说,我和阿玉睡了,睡的感觉很好时,我一点也不奇怪,阿玉喜欢男人,就象她天性喜欢扮靓喜欢衣服一样,男人让她觉得她很美丽很有魅力,这样她的自信心会增强。
  有一天阿玉对我说:大山终于和我睡了,我不欠他了,两讫了。
  说时嘴角还嫣然一笑。阿玉用睡觉来解决她生活中的问题,她变得懂得用身体为自己去做事,这并不是她的发现创造,可她懂得使用别人发明的专利了。
  当又有老板要包阿玉时,她专门和那老板在名典咖啡屋坐下来谈条件,她一改她清纯的模样,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赴约了。
  她把自己当作商品——一件精美价值斐然的商品。她开价100万人民币,并要求每月她的花费要2万元,当然少不了花园别墅,她要见了存折才会点头的。
  那老板从头到脚扫视了她一遍,看着她的樱桃小嘴一翕一开,始终微笑着。
  最后他凝视着阿玉说:“我都同意,怎样?”,
  阿玉反而不知所措了,手上端着夏威夷新地玻璃杯不停地旋转,她低垂下眼帘,心想:“我已不再是一个浪漫的作梦的女孩了,而是一个俗不可耐的风尘女人。”
  从咖啡店回来的阿玉,将她卖身的细枝末叶都说了一遍,包括她自己认为的“我已不再是一个浪漫的作梦女孩了,而是一个俗不可耐的风尘女人。“
  她那张脸煞是清纯美丽,真的无法将这样一张脸,去想象它是一张多么撩人的淫妇的脸,两者相差十万八千里。
  世界上愈是不可能的事愈会发生。当阿玉收到那张存折,她马上换了一家银行,重新开户,重新填写新密码,并要求用密码支取。同时,她很快收到了第一个月二万元的花销费和别墅的钥匙。




十二、我开始了漂泊之旅(6)



  老板是香港人,来这里是开家具厂的,产品全部外销,而且公司在香港,所有订单也是香港公司接下来的,大陆这边只管生产。
  老板也还年轻,才三十五岁,他也不是固定地在这里多少天在香港多少天。他给阿玉配了手机和CALL机。
  阿玉也不再傻到专在别墅里等候他。她要交朋友,要逛街,要美容,要健身,要打高尔夫球,要打麻将。
  “我要拥有我自己的生活,你不在的时候。”她对她的男人说。
  她男人爽快地答应道:“除了不允许找别的男人外,你干什么,我都不在乎。”
  我笑阿玉:“你自由到家了,很潇洒,不象我,劳碌的命,每个月挣五千块钱,还得绞尽脑计把舞设计好,还不能重复,且要出新花样。”
  阿玉说:“眉儿,你也可以象我这样挣容易的钱呀!要不要我男人介绍一个老板给你?保证是威武猛男。”说着说着她忍不住笑了。
  小景、大山、阿玉没事时,总能凑到一块,白天一般来我这里打麻将。手在麻将桌上把麻将和得哗啦哗啦作响,桌子底下又另是一番景象。我的腿经常会被碰一下,原来他们三个底下的交流更热烈。有时,我只装作不知道。
  一盘盘麻将打下来,阿玉是无所谓输赢,输也是咯咯地笑,赢也是呵呵地笑。
  大山和小景倒是仿佛经历了一场战争一样,斗得面红耳赤,看着他俩人那副表情,真是要笑个半死。
  阿玉终是变得无所事事起来,不知从那里弄来白粉吸,她出手大方,说有好处大家一块快活。大山、小景、我分别享受了她免费赠予的白粉烟,我吸得眼泪鼻涕直流,很难受,因为我从不吸烟。我咳嗽,咳得胃都要吐出来,自然我是无福消受这免费的午餐。
  大山、小景却上了瘾。三个人只要一来,便是各打开一包粉,住嘴里倒,然后他们靠在一起很享受地在那里坐着,很快他们象变了一个人,变得特别温柔起来。打麻将的时候,他们笑声不绝,可惜好景不长,阿玉不再吸粉了,她带来了针管,把粉兑上凉开水稀释用针管吸,再一针往手上扎,大山、小景也跟着阿玉打针,针头用洒精消毒之后他们互相打。
  阿玉说:“打了以后,很舒服,要什么有什么,要成皇帝就变皇帝了,比做爱达到高潮还舒服。眉儿,试一试吧。”
  我说:“我可能过敏不适合,你们用吧。”
  我便这样看着他们由一天打一针,再后来逐渐加量,一天变成打两针,三针,血管都打硬了打不进,便打大腿和屁股,有时甚至隔着衣服直接刺进去,毒瘾犯了,他们什么也不顾了。
  有好几次我劝他们别打针了,他们那里听得进去。有一次,阿玉犯毒瘾了,拿钱让我给她买海洛因,我不愿去,阿玉差一点把我掐死,真是很恐怖。
  阿玉吸毒打针的事被她男人知道了,阿玉被送去戒毒所。大山和小景分别去毒所探视了阿玉。阿玉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不过她告诉他们,她吃药以后特别想睡觉,挺困的,头发也大把大把地掉,她担心掉完变成尼姑了。
  大山和小景分别表态:如果真那样,我娶你做老婆。
  这句话还真管用,阿玉不再胡思乱想了,在里面很听那些穿制服的话,她要争取早点出来。
  当她出来的时候,她变成皮包骨似的女人了。她男人以及别墅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在她在银行里还有100万元存款,她抗拒不了海洛因的诱惑,出来没几天,又找到买海洛因的商人了,那是个住在一条窄巷里的、拥挤的、肮脏的、小旅店里的小商人。他既是吸毒者,又是贩毒者,他靠卖毒品为生,整天游手好闲。一个晚上,在街边卖烧烤的四川男人告诉阿玉的。
  阿玉说海洛因就是我的爹和娘,海洛因让我快活,让我放松。
  小景和大山也愈来愈瘦了。
  小景为了弄钱买海洛因,他已经在夜里去打劫了几次,在街道拐角处,看到拎包独自走的妇女便抢包,要不就抢女人身上的金项链、金戒指或手上的手机,抢回来之后,他便可以找到买家,很容易就脱手,有时,价值一两千元的金器和电器,几十元就甩出去了,他一点也不心痛,只要马上能兑成现金供他买海洛因,他便会很高兴。




十二、我开始了漂泊之旅(7)



  有时,小景来我这儿眉飞色舞地说,我听了,却高兴不起来,对于抢劫,我无论如何也不认为是英雄行为。而小景,是我的朋友,静静看着他即兴表演他廉价的、建筑在别人痛苦之上的快乐,我默默不语,而他却端着透明的玻璃酒杯;在我的房间里四处走动。
  他们谁如果肚子饿了;就打电话叫外卖。
  我的房间变成了四个人共同的家。
  大山已经丢掉了保镖这个工作,他已经变得不能离开海洛因了。大山开始去台湾人开的歌舞厅去寻找那些很富有的寂寞的女人,他常常天亮的时候,按响我的门铃,一回来,便倒在另一房间的床上,很快就睡觉着了。
  小景说大山开始做鸭了。
  阿玉有一天对大山说:“如果你缺钱,我可以给你,你不去找女人,好吗?”
  大山却阴沉着脸,醒来后,依旧穿上他的衬衣,头也不回地走了。
  晚上我一般要去工作,剩下小景和阿玉在房间里。
  他们还能做什么呢?打海洛因,然后两人疯狂作爱,拥抱在一起睡觉。
  我租的房间是三房一厅的格局,因之,小景、大山可以各住一间。客厅我作了改动。将四周用镜子装饰,其余房间我没作改动,有时有新歌出现,我要构想如何用舞蹈表达,便在客厅的镜子前蹦蹦跳跳。
  真奇怪我居然对海洛因不感兴趣。我只钟情喝酒,只要打开酒瓶,我便从瓶口冒出的气味嗅出这是什么酒,那是什么酒。
  我很少酗酒。我一直保留着饮酒这个恶习。
  喝酒使我苍白的脸,瞬间灿若桃花。
  有一天,门铃突地作响,是治安队查户口。
  很不情愿起来,因为睡得很迟,一般早上10点才起床的,而现在8点30分。
  门开后,进来四位穿大盖帽制服的男人。他们每个房间都去搜查一遍。
  大山、小景、阿玉也出来了。
  大盖帽问:“身份证、暂住证,拿来看看。”
  身份证都有,却无暂住证。我们四个人一下子被他们抓到治安队,理由是我们是三无人员。
  一顿审讯之后,把我们立即送往收容站。
  我们被抓走时,刚好身上没带钱。
  我看到好多人被大卡车送了来,一拔又一拔的“三无人员”被有光荣形象的警察送来收容站。
  收容站的人冷冰冰地对大家说:“每人交300元,就可以回去,否则送劳改农场。”
  许多胆小的便哭,我冷冷地看着这场面,平常只有在电视电影里才见到的镜头,就这样近距离地真实地呈现在我面前。
  有一台电话机给里面的人打出去,每打一个电话收10元钱,高出外面10倍,可那是独家生意,这叫垄断经济,又不能出去打,许多人只能任其宰割了。
  我打了个电话给我的姐妹,电话钱自然先欠着,待我的姐妹来了再还。
  可阿玉、小景、大山的毒瘾犯了,他们涕泪涟涟,头晕眼花,恐慌不安,恶心呕吐,手足发冷发抖,他们用手抓扯着头发,吐尽胆水,仿佛魔鬼在召唤他们,象杀猪般嚎叫着,象疯狗般蹦跳着,他们那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吓得周围的人纷纷退去,挤到墙边去了。
  “他们是吸毒犯,犯毒瘾了。”有人小声议论。
  他们在地上打滚,可我无法帮助他们,看到他们这样,我的泪水流了出来。
  不久,来了警察,将他们三个人铐上手铐带走。
  收容站的人说要把他们三个人送往别处。
  当时,我追着抓他们的人说:“把他们送到哪里?”
  其中一个人狠狠地瞪我一眼,“管好你自己,少管闲事。”
  我说:“他们是我的朋友,”
  他冷冷地说:“无可奉告。”
  我流着泪无可奈何地看到他们三人被拖走了。
  我的朋友就这样与我分开了。
  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他们也没有找过我。




十二、我开始了漂泊之旅(8)



  他们是生?是死?我不得而知。
  他们和我儿时的朋友霞一样,是白色幽灵的牺牲品。
  是不是有时候真正生活里的事,有时想可能一辈子会记住,可若干年后,那些记忆已随风而逝,再也记不起事里的枝枝叶叶。
  人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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