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海市蜃楼都市(外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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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海市蜃楼都市(外传一)-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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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问老朋友的孙子。  
 
  “始,你认为怎么样?”  
 
  “我认为对方的话没有错。就面子上来说的话……”  
 
  始没有再多说什么。如果他是白杨学院的实权者,就算二倍或十倍的金钱都买 
不动他,可是,他并不能强迫日高老人接受他的看法。白杨学院的经营一向注重良 
心行事,所以环境很艰苦。如果能以确实的交易高价卖出土地的话,那是再好不过 
的了。教育的理想虽然不是可以用金钱买得到的,可是,整备学校的设备、给人材 
较好的待遇都需要资金的。如果文部省有补助金下来,交涉也比较容易进行。再也 
没有事情比有稳固的资金来源更好的了。  
 
  日高老人闻言点点头,然后又陷入了沉思。时间已进入傍晚时分了,放学的学 
生们的影子在初秋的夕阳光芒下显得极为修长。始想着在那些影子当中应该也有终 
和余的,他仍然坐在院长室的沙发上。正当他算好时机而告辞的时候,院长却开口 
了。  
 
  “你的祖父是一个同时具备了顽固和阔达个性的人。他不会扭曲自己的想法, 
也不会排斥别人的意见。我一直想向他看齐。这个时候,我真想听听他的意见。”  
 
  始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日高老人并不是在对他人说话,他只是在自言自语罢 
了。  
 
  始没有说出他们窃听了名云宅邸的会话,而且找到了他们之间嫌隙的事。始的 
困境颇难解决。他不能指责以前一直顽强拒绝出售土地的日高院长,却在这个时候 
心理产生动摇。  
 
  回家之后,始就事态的变化征询续的意见。  
 
  “果然事情是有所改变了。教团真的希望和平解决吗?”  
 
  “因为鞭子被折断了,所以只好改采散撒糖果的方式了。不过,还真是慷慨 
哪!”  
 
  “那么,日高先生打算怎么做?”  
 
  “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决定的吧?”  
 
  日高院长也要金钱吧?就算被批评“拒绝转售土地只不过是为了提高地价”, 
那也是不得已的事。可是,在这个民办上是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总是得忍受 
着一些闲言闲语。  
 
  续问道。  
 
  “那么,大哥打算怎么办?如果转售土地的问题和平解决的话?”  
 
  “如果日高先生决定卖掉这块土地的话,那就这么办了。这不是我们该决定的 
事。我们只能说一声恭喜,然后回东京去啊!”  
 
  “名云一族怎么办?就放着不管吗?”  
 
  “就让他们相互残杀吧!不管哪一方毁灭,都是值得我们庆幸的。我们不需要 
插手。如果两败俱伤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续轻轻地抵着下巴凝视着哥哥的表情。  
 
  “那么,我们可以准备回东京了吧?虽然没有什么行李,不过还是先行打点一 
下好了。”  
 
  “真奇怪,你怎么这么性急?”  
 
  “没有事情就立刻消失踪影,这是流浪的枪手一贯的作风啊!”  
 
  “流浪的……”  
 
  始耸了耸肩,没有再说什么。续的话就像终的语气。始一边喝着续端出来的红 
茶,一边思索着。  
 
  这样事情就可以和平地解决了吗?当然,学校转移不像大学生转学那般简单。 
要成立完整的契约,发表转移计划、整备新的校地,兴建新舍,如此才算转移完毕。 
当一切都整备完成的时候,现在的高中一年级学生都毕业了吧?这是白杨学院的问 
题,龙堂兄弟不需要管那么多。立刻回东京反而可以避免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三天两头就发生像九月九日晚上的事情,“常理者”长兄可受不了的。回东京 
一定还会发生麻烦,不过,至少不会带给白杨学院麻烦。  
 
  就像续所说的,准备回东京固然无所谓,可是,始总是觉得无法释然。他才旨 
觉得似乎还会发生什么骚动。  
 
  始的预感正确很快地就获得证明。或许该说终所信仰的穷神并不允许龙堂兄弟 
们过几天和平的日子吧。玄关处的电话铃声响了,终立刻接起电话。三言两语之后, 
终带着若无其事的表情探头进来。  
 
  “续哥,电话哦!一个女人。打来的。”  
 
  “是美人吗?”  
 
  “我怎么知道!”  
 
  “那是因为你的修行还不够。玲珑剔透的美女,声音也一样像是拔弄着琴弦一 
般的悦耳……”  
 
  “我听到有婴儿的哭声。”  
 
  终用现实主义的铁锤粉碎了哥哥装腔作势的诗人腔。续毫不迟疑地从沙发上站 
了起来,用快速的脚步离开起居室。终用怀疑的眼光目送着哥哥的背影,把视线转 
向正在翻阅报纸的长兄身上。  
 
  “搞不好续哥在哪里藏个私生子哪……”  
 
  他以为长兄的拳头一定会以超音速的速度飞过来,可是,他听到的是平和与稳 
重的声音。  
 
  “那么,你就是叔叔了。”  
 
  “晤?”  
 
  “你得从要钱阶级变成为给钱阶级了。最好赶快去找个打工的工作吧!”  
 
  老三抱着头认输了,始也无意再继续追击。  
 
  始在意的是日高院长的事。这个老教育家的人格影响力越形薄弱了,结果,这 
使得白杨学院的校风显得衰弱不堪。转学生或少数派彼此倾轧,这是以前自由的校 
风所无法想像的。  
 
  “欺负”的行为构造并不怎么复杂,可以说非常单纯。欺负他人的人也一样受 
到其他的压迫。就像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日本陆军或者某些企业公司一样,压迫的 
情形总是由上往下连锁着的。  
 
  一个工作四十年的教师曾感叹共和学院和以前比起来,校风也败坏了不少,可 
是,终究没有集团欺凌弱小的情形,开放的气氛也从来没有缺少过。  
 
  这就像剥洋葱一样。同样的压迫情形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最后,核心却是 
空空洞洞的。文部省管束教育委员会,教育委员会管束校长,而校长则管束教师, 
教师管束学生,学生中则以强者来勒索弱者,弱小的学生就残杀学校饲养的兔子来 
泄恨。每个人都受到压抑,都认为自已是受迫者。从社会心理学来看,被视为连续 
残杀幼女事件的犯人似乎就是疏离和压迫的受害者。  
 
  然而,日本似乎是一个个人的责任不会被严格追究的社会。从第二次大战的指 
导者开始,到欺凌的主谋者,每个人都主张自己只是去做一件既定的事倩,自己并 
不得要负起什么责任。结果就出现了主张“大家都一样邪恶,大家都要反省”的人, 
责任的所在于是模糊了,人们也没有真正地去反省,事态也一点都没有改变,也没 
有任何人受到惩罚,最后事情便不了了之。造成五百个人失去生命的飞机失事事件, 
最后也在没有任何人被迫究责任的情况下结案了。  
 
  续接完电话回来了。始若无其事的问道。  
 
  “来电话的人是别人的太太还是未亡人?”  
 
  “是未亡人。所以不会造成外遇事件的。”  
 
  这是用明快的事实反击拙劣玩笑的一种方式。始带着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 
何启齿的表情,续便说明了事实好让哥哥安心。  
 
  “是那个叫寒川的人的太大。”  
 
  “啊,是她哪?我实在不该开那种无聊的玩笑,真对不起。”  
 
  始认真地反省着自己,续不由得吃吃地笑了起来。终和余也重新坐到沙发上。 
看来似乎不是什么爱情故事,而是与暴力有关的事情,那么,年少组可能有出头的 
机会了。  
 
  “她说要把寒川生前掌握到名云一族黑幕的相关资料交给我保管。”  
 
  这是他和寒川未亡人的约定。回到长野县娘家的她在心情平静之后也脱离了悲 
叹的心态,她决心为死的丈夫洗刷冤屈,因此便和续连络了。  
 
  海东市的传播媒体都在名云一族的支配之下。连最前线的采访记者也是,经营 
者完全为名云家的家臣意识所束缚,根本不可能去揭发主人的不正事迹。或许只有 
委托东京的传播媒业者了。虽然他们也颇受批评,但是,存在着很多传播业者这件 
事本身就是一悠扬好事。如果传播媒体是一种单一的存在,那么,情报就会被权力 
者所独占、统制。当北京的天安门广场发生军队虐杀学生的事件时,外国人都知道 
这件事,然而,住在中国的人们却一无所知。  
 
  然而,令始感到生气的是,打倒名云一族的结果,不就让保守党的干事长一派 
人渔翁得利吗?当打击名云使其无力化的时候,干事长应该会趁机强夺名云财团的 
一切吧?  
 
  “不要想那么多,大哥。只要照当初的预定计划,让恶棍们相互残杀就可以了 
啊!”  
 
 
第六章 行不得,归不得  
 
 
  续从厨房回来,把新的红茶杯子放在哥哥面前。两个弟弟面前则放着杯子和饼 
干盘。  
 
  “就让名云发挥垂死的斗志,紧紧扣住干事长一源的咽喉吧!这样就可以证明 
他们是大不同于许多小恶徒的存在。”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可是……”  
 
  始把下巴抵在红茶上薰着热气喃喃说着,突然苦笑了出来。因为他了解弟弟的 
想法了。  
 
  “喂,续,你是打算咬住名云不放,唆使他行动吗?”  
 
  “不愧是我们的家长,弟弟的想法一眼就被你识破了。”  
 
  续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的策略是把名云的不正行为透露给传播媒体知道,然 
后再偷偷地告诉名云“泄露你机密的是干事长”。原本名云对干事长就恨得牙痒痒 
的。他深信自己想相信的事,铁定会露出报复的獠牙的。  
 
  “当然,报上我们的名字有违我们谦虚的美德,所以就用别人名字寄给名云 
吧!”  
 
  “村田议员?”  
 
  “真是敌不过大哥啊!”  
 
  一边听着年长组的交谈,一边交互着把红茶和饼干送进胃袋里的老三对着老幺 
低声说道。  
 
  “哪,余,你不觉得我们的老哥们相当有坏点子吗?”  
 
  “嗯,可以去当国会议员了。”  
 
  “让人相互残杀真是阴险哪!反正,只要让我们出面料理就好了。”  
 
  总而言之,终不满的是,如果让恶人们相互残杀的话,他可以大闹的场合就相 
对地减少了。  
 
  始故意不去管终的不满。  
 
  然而,始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桌面上的计划可以在现实世界中估重叠百分之百的 
成功。让名云一族和干事长一派互咬固然好,因为他们都是贪心的恶棍,往往会有 
出人意料之外的盘算,或许会修复不洁的同盟关系也不一定。原本保守的政界除了 
一部分有理念的人之外,就是和思想体系、政策无缘的利益分配集团。在现在的社 
会制度下,将政治权力做最大限度的活用,以获取多少的利益?图得多少的财富? 
这是一种职业,一种生存价值。  
 
  “政治总是和金钱桂勾的。有权者向政治家勒索。政治家光是花这些钱,手边 
就连一毛钱也不剩了。”  
 
  他们这样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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