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劫 by公子欢喜(即纨绔 风流攻 先虐受后虐攻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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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劫 by公子欢喜(即纨绔 风流攻 先虐受后虐攻he)-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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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时特意绕回到那棵榕树旁,还真是个好地方。
            「不去。」
            狐王府中,狐王篱清听明墨啸的来意后断然回绝,丝毫不顾及狼王的颜面。
            「你这是何必?不过是喝个酒、聊个天,干什么这么严肃?」篱清的拒绝在意料之中,墨啸维持着笑,一副语重心长的老好人样。
            「不去。」
            篱清仍旧不肯,垂下眼来喝茶。茶是墨啸带来的天宫香茗「浮罗碧」,缩卷的叶片在沸水中慢慢舒展开,映得一盅茶水都湛绿通透起来,翠玉一般。
            「没别的什么人,擎威、冥胤,都是从小认识你又许久没有见的。现如今大伙儿都继了位,聚到一块儿聊聊不挺好的吗?」墨啸不放弃,继续卖力劝说。心中却埋怨着澜渊,好好的发什么毒誓,他要不点头就显得他多不仗义似的。也是篱清多事,教训弟弟在自己家教训不就完了,跑到外头去干什么?连累得他墨啸现在两头都落不了好。
            「……」篱清这回连拒绝都懒得说了,茶盅放到桌上,淡淡地看着墨啸快笑僵的脸,大有远走不送的意思。
            狼王硬着头皮赖坐着只当没看见,三寸不烂之舌鼓得更勤快,莲花一般:「你呀,别老把自个儿憋在屋里。平日就不见你露面,难得一个机会,你又何必这么不给面子?你看看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都成个大姑娘了。另外,不也是为了让旁人开开眼,见识见识狐王的风采吗?现今这年头,就算是公事也是酒桌上头才谈得顺呐……」
            篱清不作声,一径任他滔滔不绝地说完。灿金瞳里金光点点,无风无浪:「送客。」
            立刻进来了两个青衣小厮,拱着手请狼王起驾。
            「你……」墨啸被堵得哑口无言,悻悻地起身,幽绿的眼中寒光一闪,语气不复亲热:「篱清,你不去本是没什么。可是,各族中还有哪家是你那个宝贝弟弟篱落没招惹过的?」
            篱清闻言,神色不变,手掌却悄悄在袖中紧握成拳。
            「听说,前两天狮族的狮王宫中溜进了一只雪狐,偷吃偷喝不算,还肆意捣乱,险些把屋子拆了。光为了这个,你也该给各王一个交代吧?三日后,我墨啸恭候狐王大驾!告辞!」
            黑色的身影旋即消失在门边,篱清坐了良久,灿金瞳忽明忽暗,已是山雨欲来之势:「去,把那个小畜生带来!」
            黑羽红喙的炙鸟飞进宸安殿时,澜渊正打算出门。
            炙鸟停在窗边,引颈昂首,口吐人言:
            君欠吾大礼一份,隔日必来索取。
            话音方落,就见原地升起一团蓝火,火光中隐约只能看见几根黑羽在其中翻飞。一眨眼,朱栏格窗,半点痕迹不留。
            描金扇「唰——」地展开。澜渊身上穿的是宝蓝色的袍,珠光缎面,银线滚边,似瀚海波涛,汪洋接天。
            二太子今日心情大好:「走,去天崇山瞧瞧。」
            天崇山天崇宫,楼阁高耸,翘角飞檐,琉璃瓦熠熠生辉,海外仙境中云遮雾绕的桂殿兰宫。
            天崇山的主人便是勖扬天君,上古神众的后裔,额有银紫龙印的天胄神族,二太子澜渊唤他一声小叔。
            偏不巧这天勖扬天君不在,说是去东海了。澜渊不以为意,摇着扇子熟门熟路地往后花园走。
            后花园中有条抄手游廊,一路蜿蜒向内。穿过月洞门又过了竹板桥,鹅软石铺就的小径弯弯地从竹林一直伸到一座小巧的院落前。
            既不叩门也不让人通报,澜渊推了门入内。
            院中有一个圆石台,环了几个小圆石墩。石墩上坐了一个穿青衣的人,青丝如瀑,垂及地面。那人听了声响抬起头来,面容有些苍白,唇色也是淡粉的,少了些血色。一张不算漂亮的脸,最多不过是清秀。
            见是澜渊,青衣人慢慢站起身,柔和的笑在脸上绽开:「二太子来了。」
            澜渊皱眉,收了扇子在他对面坐下:「文舒,不是说好了吗?叫我澜渊就行了。」
            「好。」文舒等澜渊坐了,亲手泡了茶奉上,才又慢慢坐下:「主子出门去了,要让你白来一趟了。」
            「谁说我是来找他了?我来……是因为……」澜渊看着文舒,墨中透蓝的眼睛一眨不眨,一往情深的样子,「我想你了。」
            文舒的眉眼低低柔柔:「谢谢。」
            「唉……」澜渊挫败地垂下头,「文舒,你就不能跟我说一次你也想我吗?」
            「我也想你。」文舒说,依旧和和气气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这么说倒是更叫我伤心了。」澜渊走过来拉他的手,「不过,我爱听。」
            澜渊和勖扬天君其实年龄相仿,自小就在一块儿大的。只是勖扬天君生性高傲冷淡,不喜与人亲近。于是澜渊倒是和文舒这个勖扬天君的侍童更亲热些。
            据说文舒原是凡人弃婴,被勖扬天君的父亲捡到带回天崇宫抚养,又输进上古神力脱了凡骨,非人非仙,长生不老。代价就是要伴着勖扬天君做侍童,直至灰飞烟灭。
            文舒的性子很好,总是那么温柔地浅浅笑着,不漂亮却意外地让人觉得很舒服。文舒鲜少出天崇宫,澜渊每次来都会和他讲讲外头的事,人间的、妖界的、天界的。絮絮地唠叨一阵,他就会笑得很高兴,面色也红润了些。
            今日便又说起来,提起那个篱清,冷冷的金瞳,冷冷的人。说到他时,澜渊又趴在石桌上大笑了一阵子:「文舒,你说,哪有这样的狐?」
            文舒看着他笑,语气有些无奈:「众生万千相,你怎能因为这个就去招惹人家?」
            「你不觉得有趣吗?既是狐,就该是个狐的妖媚样子,板着张脸去做给谁看?白白辜负了那么一张美丽的面孔。啧……」说这话时,墨蓝的眼睛晶亮耀眼,志得意满。
            文舒不说话,轻轻地摇头。
            狼王的宴会,篱清终是去了。
            挑了张墙角边的矮桌。刚坐下就有侍女跪在身边殷勤地倒酒喂菜。柔弱无骨的身子似有若无地腻过来,轻薄的纱衣根本遮不住什么,偏还刻意俯下身子,好让一对雪白的酥胸在他眼前一览无遗。
            眼看着女子就要倒进他的怀中,篱清忙不着痕迹地避开。眉头微锁,看向不远处那个宝蓝色的人影。
            从踏进这个大厅开始,他就一直在看他。原本不想理会的,他的视线却一直来来回回地在他身上打转。隐藏得很好的暧昧目光彷佛一只看不见的手,把他浑身上下摸了个遍还显意犹未尽。篱清对他瞥了几眼算是警告,他却笑笑地冲他拱拱手,看得愈加放肆。
            丝竹声声,长长尖尖的指尖把琴弦拨得缠绵悱恻,欲语还休。蛇族的舞女和着曲调款摆柳腰,足踝上的金铃「铃铃」地响。迷醉的乐曲,迷醉的舞姿,迷醉的人。
            澜渊举起酒杯隔着蛇女扭动的细腰向那个角落敬了一敬。果然,那双灿金的瞳更耀眼了,甚至能感受到来自那个方向的彻骨寒意。酒液入喉,把侍女揽过来轻薄,唇舌在颈窝边游移,眼睛仍死死地看着他。那人却扭过头,留给他一个挺得笔直的侧影。
            嵌在壁上的夜明珠光华皎皎,投照过去就沿着他的颈项画出一条好看的曲线,一直没入衣领中。恨不能撕开那袭白衣,墨中透蓝的眸子暗沉暗沉。
            男人们的酒席总是少不了女人的话题。冥胤家的冥姬、虎族中的采铃、狐族里的红霓,一个赛一个的美人;山下沉香阁里头的姑娘,在床上那叫一个浪,腰扭得比蛇还厉害;还有春风楼里的花娘,好一手功夫,管保叫你欲仙欲死……
            冥胤忽然说:「二太子怎么不说话?」
            擎威道:「二太子何等的眼光,能入眼的必是绝色。」
            墨啸在心里头暗骂这两个酒囊饭袋,事情都坏在他们俩手里了。一边使眼色给澜渊,叫他收敛些。
            澜渊一笑,低头看扇面上的山水,余光却瞟着篱清:「最近倒是看上了一个。」
            复又抬起眼,大大咧咧地就看了过去。
            篱清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心中恼怒,脸上凝霜结雪,冷得让人不敢接近。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皆不敢出声,只来回在他们两个间扫视。
            「咳。」墨啸轻咳一声,出来缓和,「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停了?来,奏乐!」
            众人匆匆忙吆喝碰杯。酒还来不及咽下,二太子再度发话:「庸脂俗粉算得了什么?狐王才是真绝色。」
            描金扇一摇一摇眩花了眼,众人一口酒哽在喉头,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偌大一个厅中鸦雀无声。
            「哼!」上好的红木矮桌轰然倒地化成一地粉末。
            众人尚不及回神,白光一闪,一柄秋水长剑已经抵上了澜渊的喉头。
            「呀——」一片抽气声,却谁也不敢上前。
            澜渊对上篱清流金闪烁的眼,直直地看进去,能看到他的眼睛里头有一张温雅的笑脸,伸出两指夹住冰凉的剑身,戏谑道:「再进一寸,如何?」
            狐王的唇抿起,手腕微沉,握剑的手眼看就要往前送去。
            「篱清!他是天界的二太子!」墨啸再也坐不住,飞身掠过来阻止。
            金瞳一闪,添了些暗色,不动如山的面容看不出悲喜。缓缓地抽回剑。剑身上几点红花分外鲜明。
            又是一道白光,方才拔剑相向的人已化成了远处一个白点。
            「呵呵……」澜渊低笑。
            曲起手指送到嘴边,白皙的指上赫然一个被剑划伤的口子,鲜红的血液冒出来,滴落在宝蓝色的衫子上就成了暗黑的一点。

            第二章
            有人来通报,门外有人要求见狐王。
            篱清放下手里的书卷问:「是谁?」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除了族里的几个长老,旁人一般不会来见狐王。若是来了,八成是来告状的:
            「小的昨个儿逮了只鸡,半道上被篱落少主抢了,请狐王作主……」
            「小的在房梁上吊了块熏肉,一早起来没了,听人说看见篱落少主嘴里叼了一块从我家窗户里蹿出来……」
            「家里有坛藏了多年的女儿红,自己都舍不得喝两口,篱落少主用块白石头冒充白玉,从我家笨儿子小四手里骗了去……」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到他跟前。
            篱清还没听完就怒气腾腾,自己狐王的脸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搁。
            下人摇着头说是个和善的年轻人,不像是个告状的。
            方要让请进来,那小厮又歪着头想起来什么:「那人手里还有把好看的扇子。」
            心里一沉,眼前浮现出一张笑得轻浮的面孔,篱清脱口问道:「可是穿了件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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