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劫 by公子欢喜(即纨绔 风流攻 先虐受后虐攻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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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劫 by公子欢喜(即纨绔 风流攻 先虐受后虐攻he)-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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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把目光对准了一直没发话的狐王。
            篱清却不回应,捧了茶盅喝茶,除了这澄澈的茶水,谁都没放在眼里。
            澜渊仗着二太子的身份也在场,见这情形,描金的扇子越发摇得欢快,墨中透蓝的眸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喝茶沉思的模样。蓦然,那双低垂的眼睛抬起来,灿金的瞳就刚好对了过来。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瞬间的愣怔。可那双眼不等他打个招呼就立刻移开了,仿佛陌路。
            「不以规矩,不成方圆。」
            是生是死,不过轻飘飘一句话。
            老鼠家的赌局前,笑声骂声喧嚣成一片闹哄哄的杂声。几家欢喜几家愁,自家的欢喜与忧愁只有自己心里最明白。
            「你还是那么绝情。」墨啸在篱清耳边轻声道。
            篱清看着冥胤匆匆离去才站起身,拿出那张地图交给墨啸:「狐族还不需要靠旁人的地盘来存活。」
            半途突然伸出一只手接了过去,澜渊正摇着扇子站在两人身边:「正巧等等要去看冥姬,我来代劳,可好?」
            篱清不回答,看了他一眼,举步走了。
            「还真被你说中了。」澜渊看着篱清的背影,笑着对墨啸道。
            「不是什么好事,说中了心里也不舒坦。」墨啸低头转着手上的墨玉方戒,「他还是那副较真的脾气。」
            「是啊,真不像只狐。」
            墨啸愕然地抬头:「你……你对他……你还对他……」
            澜渊只是摇着扇笑,墨中透蓝的眸子流光闪烁。
            「是兄弟才最后警告你一句,他可是狐王。」墨啸丢下一句话也走了。黑色的衣衫飞扬,霸气狂狷。
            又过了几日,便是冥姬行刑的日于。
            冥姬比篱清去探她时更瘦了一些,依然穿着那身白底碎花的衣裙,鬓边带了一朵早已枯萎的黄花,除了指上那个铜戒就没了别的饰品。脸上也是干干净净,半点粉黛不施,黑白分明的双眼,眼角边一抹旁人学也学不来的灵动风韵。若不是现在跪在台中央,她似乎还是那个天生丽质的冥姬。
            冥胤那边说身体抱恙,就不来了。台中央各王的座位间留了个空白,两相对比,更有些凄惨的意思。
            行刑前,问冥姬还有什么好说。
            神色平静的女子连说话也是平日舒缓的调子:「我一生能有一人真心真意待我好,还有什么可求的?唯一怨恨,我不能做他真正的妻,携他的手,伴他终老。」
            说罢就闭了眼,眼角处终是湿了。
            台上台下一片无声。
            「行刑。」
            随着篱清的话语,雪亮的利刃刺入胸膛,血花四溅……一声脆响,呼吸一顿,有什么东西碎了,曾经倾城绝艳的身子化做片片冰层与枯萎的花办一同转瞬消失在风里。
            「叮——」细小的铜戒掉落到地上,细细的一个圆环,毫无光泽,毫不起眼。
            弯腰想要去拾,有人抢先了一步。
            却是澜渊,笑着把戒指递过来:「给你。」还是那么斯文的笑脸。
            灿金的瞳迷茫地看向他的手,有些迟疑。这样的笑脸,是多久不曾看见了?原本以为他放弃了,现在看来却又不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可不介意替狐王戴上。」澜渊笑得更灿烂了,作势要来拉他的手。
            篱清忙侧身避开,硬是从嘴里挤出两个字:「谢了。」
            「不客气。」描金扇展了开来,泼墨的山水映着温雅的脸庞,「前一阵子酒仙那儿新酿了几坛子酒,狐王可有兴趣?明晚我带来,一同品品,如何?」
            「恐怕不妥。」
            「那就这么定了。」扇子「啪——」地收拢,他对他的拒绝置若罔闻,一径弯起嘴角,「狐王可要记得给我留个门呐。」
            还想说什么,宝蓝色的身影已经走到了别处和别人谈笑起来。
            发觉有人在扯他的袖子,篱清低下头,篱落正仰着脸看他:「怎么还不走?肚子饿了。」
            淡金色的眼里难得看到一点乖巧的痕迹,篱清不禁牵起他的手,口气也放柔了:「好。回家。」
            有什么东西在冷冷清清的胸膛里化开,方才那种窒息似的苦闷正一点一点消失。
            「我跟元宝他们说了,今晚吃鸡。要鲜鸡汤……」
            任由篱落拉着往前走,思绪飘得很远。
            冥姬,其实相交不深。记忆里那个娇憨漂亮,满脸纯真的小女孩不知不觉地长大,长大到可以对他说,世间纵有干般万般求不得,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对他说,我一生能有一人真心真意待我好,还有什么可求的?
            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掌中那枚铜戒热得发烫。
            愧疚,怎么会没有?
            「喂,今晚喝鸡汤呐。」袖子又被篱落扯了扯,小东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好。」不由自主地,嘴角也跟着弯了起来。
            冥姬私嫁的男人叫做张胜,镇上卖肉的屠夫。摊子就设在街沿。篱清隐了身形在街对面怔怔地看了一天。
            初来时,天灰蒙蒙的,街上寥寥几个人影。男人利落地摆开摊架,半只全猪横躺在案上,整个的猪头摆在一边,眼是半闭着的,任人宰割的样子。周围的人渐渐多起来,天光也开始泛亮,远远近近地,有人开始吆喝,人们揉着睡眼挽着竹篮从门里跨出来。
            生意还算不错,买不起大块的就要一点肉末,和着鸡蛋炖一炖,味道也很鲜美。相熟的主顾一边买肉一边攀谈两句:
            「咦,这两天怎么不见你家的女掌柜?」
            「回娘家了?」
            「莫不是吵架了吧?真是的,多好的媳妇啊,快去说两句软话哄回来吧。夫妻嘛,床头吵床尾和的……」
            张胜不说话,刀刃剁在砧板上「笃笃」地响,把肉粒都剁细了才憨憨地点头:
            「是、是,说不好今晚就回来了。劳您操心了。」
            有卖小首饰的打前面路过,就叫住了,在灰色的衣摆上把手抹干净了凑近了挑。
            旁边卖白菜的起哄:「哟,张屠夫又给媳妇买东西呀!你家媳妇真是好福气啊!哪里像我们家那个穷小气的死鬼,跟了他这么多年,别说首饰了,连根草都没见着!」
            男人的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仔细地挑了半大,买了支有红色坠子的珠钗。小心地收进怀里,脸上高兴又羞怯地笑了一整天。
            又跟着他收摊回家,站在窗外看他做饭、熬药。
            瞎眼的老太太坐在床上喃喃地问:「梨花呢?梨花去哪儿了?怎么没听见声儿?」
            男人就停了手边的活:「不是昨个儿跟您说了吗?她娘家兄弟有事,她回娘家去看看。」
            「哦。」老太太点点头。
            晚上照顾老太太睡了,一天里才有了个清闲的时光。男人从怀里摸出珠钗坐在桌前对着洞开的大门出神。
            门前的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篱清也跟着他一起看,屋外只有一轮高悬的圆月照得一草一木格外分明。
            许久,男人还在睁着眼看。篱清无奈,袖子一拂,屋子里的人就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这才走了进去。在桌前站定,摊开手掌,攥了一天的铜戒静静地卧在左手掌心。轻轻地拿起看了一眼,再放到桌上。手指挥动,在男人额上结了个印,亮光一闪,铜戒上也反射出了光芒,又瞬间陨没。
            「忘了吧。」似是叹息。
            「没想到是你。」背后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
            冥胤站在门口,五色斑斓的绸衣在夜色下显得妖异而又凄绝。额上有几缕发垂下来,竟成了斑白的颜色。
            「这样也好。」冥胤没有进来,目光复杂地看着篱清,「我……代冥姬谢谢你。」
            「不客气。」篱清颔首,知道自己没有了在此的必要,「先走一步。」
            「请。」冥胤侧身让开。
            擦肩而过,眼角瞥见冥胤眼中的湿润,那斑白的发在月光下越发刺眼。
            不知不觉间,其实我们都变了许多。
            冥胤再不是那个自私阴邪的冥胤。
            而篱清呢?
            一路是走着回去的,天地间只有一轮月来相随。心里空洞洞的,有什么想要破胸而出,又无处发泄,重压回心底,烦闷又添了一层。
            走到门口,朱红铜钉的大门紧闭着。连飞身掠过墙头都觉得懒,就抬手去叩。才叩了一下,门就「咿呀——」一声开了,平素跟在身边的小厮元宝大声嚷嚷着蹦过来:「谢天谢地,我的王呀,你可算回来了!快!快!王回来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沏茶!记得等等送到书房!」
            老狐王平生最爱金银,都爱到快掉进钱眼里了。两个儿子原先就想取名叫元宝和铜钱,是族里的长老们好说歹说在门前跪了好些天才无奈地罢休,只能不甘心地把名字给儿子的贴身小厮。
            「我的王啊,您这是去哪儿了?那个拿着扇子的公子都等了您大半夜了?叫人家这么等,怎么好意思哟?」元宝拖着篱清往书房跑,嘴里喳喳呼呼地唠叨,「可急死小的们了!您出门倒是吩咐一声呀,怎么一个人就往外头跑?还好来的不是长老,要不然,小的们非被扒了皮不可。我的王哎,小的们的命可都握在您的手里头,您可别没事儿拿奴才们的命玩儿……」
            篱清混混沌沌地听了前一半,这才想起来,昨日有人说要来喝酒,拒绝了,他似乎只当没听见,还当真来了。好一个心血来潮又任意妄为的天之骄子啊……
            就这么想着,元宝说他去把酒端来,便把他推进了书房。
            正看着壁上字画的蓝衣人转过身来,四目相对,墨中透蓝的眸,星目炯炯,深重仿若含珠,一路能看进他的心底。竟莫名地想起了那个苦苦等着妻子归家的屠夫。
            一时迷茫了,神思游荡,来不及抓住什么,身体就被拥住了。炙热的温度绵绵地传过来,肌肤隔着衣衫相熨。
            「去哪儿了?怎么凉成这样?」他急急地说道。焦虑撕破了平日从容的面具,「我……我还当你不愿见我。」
            「没什么。」
            这时节是夏末初秋,夜里风寒,他在风里站了大半夜又一路走回来犹不觉得。直到此刻,被他拥进怀里,被冻得麻痹的手脚才对温度有了些感知。长久以来,除了父母和篱落,还不曾与人这样接近过。想要推开,却贪恋上了这份温暖。
            澜渊,人尽皆知的风流子,你的温柔我该信几分?
            脸颊上一温,是他把脸贴了上来,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就热热地喷在耳上:「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不是跟你说了今晚一起喝酒吗?」
            「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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