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暄 - 君子难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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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暄 - 君子难逑-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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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得极甜,看着他眼中高涨的希冀,“没别的意思,就是防患于未然。秦烈,我怕你会爱上我,毕竟我们都有各自的恋人了。”   
  希冀化为愕然转而窘怒。   
  他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脸色愀变,瞬间,又神态自若的冷笑着,“凭你?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吧?”   
  “是吗?那你今天为什么跑去MEI找我?”   
  “你想太多了,我恰好在附近,顺便做个人情不想麻烦我朋友罢了。”车程25分钟也算附近?好烂的借口。   
  我的语气轻松起来,如同解决了一个心病,“看来我的确想多了。我们的意见一致就好,谁都别有非分之想,安心做我们的上司和下属。”   
  我如愿地看到他冷静的面具一点点的碎裂,目光中的怒意和冷意翻搅在一处,几乎就要爆发。突然,他坐正对着车前方,不再看我,沉声说,“如你所愿,我们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那最好。谢谢秦总顺便送我回来,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再见。”顺便二字我特意加重了语气,说完我以最快的速度下了车,再晚一步,难保自己不会大笑出声来。   
  进电梯按下楼层,我仰头看着节节攀升的数字,心里的愉悦也随之升涨,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别扭起来真够可爱的!   
  一夜好眠。   
  第二天,我神清气爽的投入工作,不出意外的接到了程浩扬的电话,“阮清,你不会想不认账了吧?”   
  我呵呵乐着,“我都说了愿赌服输,你急什么?不过,我记得当时我们并没规定,赌约何时生效吧?”   
  程浩扬一顿,随即认命的叹息,“阮清,我真同情那个爱上你的人!以后有他受的。”   
  我只想煞煞他的锐气,目的达到,又喂给他一颗定心丸,“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我是个讲信用的人。但这边还有好多工作必须处理完才行,我会尽快的,放心。”   
  其实,我是需要时间将计划考虑周全,不仅要让那个嘴硬的男人开口,还要约见我近期难碰一面的温柔男友,连程浩扬那边也不能怠慢,谁知他是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到时候只怕我上贼船容易下贼船就难了。   
  我闷头想着如何和程浩扬讲条件,结果撞上了同样没看路的冯希卫,他手里的文件散落了一地。   
  我迭声道歉帮他拣起来,顺便问着,“秦总今天上班了吗?”   
  冯希卫的脸苦得快皱成了一团,“别提了,阮姐,今天早上秦总只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挑了一大堆毛病。说来也奇怪,秦总最近像换了个人似的,害我们这些在他身边的人成天战战兢兢的,是不是事业做大的人脾气也会跟着大啊?”   
  个中原因只有我知他知,谁让秦烈自己找不痛快的,可惜连累了周围的无辜人士。   
  我理齐了资料正要交给冯希卫,突然被传真上的公司头衔吸引了视线,“小冯,这些传真都是给秦总的吗?”   
  “对啊,这段时间的传真很多,不知道秦总是不是又对做咨询公司感兴趣了?”   
  感兴趣?恐怕他感兴趣的是人,不是公司。   
  秦烈呀秦烈,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我不动声色的把传真交还给冯希卫,笑了笑,“可能秦总最近事太多了,心烦。没准儿过两天你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看来,无论如何,我也要和我的温柔男友见上一面了,为他好,为我好,也为无辜的群众好。       
文 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俗人,我对流行时尚、世界名牌如数家珍,而对风雅之事却完全不开窍。此时茶室中央端坐一位温婉女子,纤纤素手拨弄着古筝,神情投入,周围的看客似乎也陶醉其中。   
  我试着用心倾听了好一会儿,所谓的高山流水、金戈铁马一概体会不出,最大的感触就是眼前的男人和古筝流转的气韵契合极了,仿佛他合该是伴着琴声孕育成长的,清柔中混着金属般铿锵的朗硬。   
  一个优秀的男人。   
  一个我即将要分手的男人。   
  和他相处的日子里,虽然愉悦,却觉得一切都温温淡淡的,即使我对爱情不会奢望太多,也知道这样的状态不对劲儿,似乎少了些什么,又说不出来。直到理清对秦烈的心意后我才明白,感情的天平早已不知不觉间失衡的倒向这个别扭的大男人了。   
  心头难免惋惜,可终究还是要有个择断的。   
  身着花色旗袍的女服务生完成了一整套繁复而熟练的沏茶动作,我等她走开才问,“公司的问题解决得怎么样了?”   
  俞奕祺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还可以。”   
  凭秦烈强势的手腕,对手能轻松应付才怪。我故作不满的挑他话里的漏洞,“既然还可以,怎么没空和我见面?”   
  他的态度自然,笑得温和,“没办法,学校那边的事也很多,所以还请阮大小姐再容忍一段时间,等忙过这阵子,我一定好好补偿。”   
  我欣赏不已的望着他,大敌当头,却无叹气抱怨,依然从容谈笑,反倒让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我笑了一下,手指轻轻摩挲着温热的白瓷杯,想到这问题是因我而起,更觉抱歉,诚心的说,“总之,如果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俞奕祺刚欲举杯的手顿住了,他凝视我片刻,嘴角弯起抹无奈的笑,“其实你都知道了对不对?”   
  虽然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把一切挑明,可他心思的敏感仍让我惊讶。我点头承认,索性实话实说,“我也是今天偶然知道的。”   
  “秦烈告诉你的?”   
  “我自己发现的。”   
  俞奕祺淡淡一笑,“我想秦烈也该是个讲信用的人。”   
  “讲信用?”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们俩约定,凭本事公平竞争,谁都不能告诉你。”   
  我意外极了,“你们见过面?”   
  俞奕祺饮了一口茶,解释道,“你去上海出差那段日子,我公司里大小事不断,先是刚做好的方案被透露给别的公司,使我们流失了好几单生意,更严重的是有人别有用心的高薪挖我们的核心人才,几乎让公司的运转瘫痪。我找人查过,是和我们向来对头的一家咨询公司做的,我很清楚凭他们的那点财力是无法做到这一步的,背后肯定有人帮他们,于是让人继续调查。还没等查出来,秦烈就打电话约我见面了。”   
  我听得口干舌燥,一口接一口的喝茶,心里着实不安。说得难听一点,我简直成了红颜祸水,导致人家好好的公司遭此劫难。   
  秦烈调我出差原来意图在此,既将我和俞奕祺分开,又借机打击俞奕祺的生意让他无暇顾我,同时也给了他个下马威,作为谈判的先决条件,一举三得啊!亏他为了一个女人这么煞费苦心。   
  丝丝甜意从心底直往外冒。   
  明明该表现出同情和歉意,我却很不厚道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我忙掩饰性的又端起茶杯,才发现已经空了。俞奕祺帮我把茶斟满,继续说,“刚见面,秦烈就很干脆的提出条件,让我和你分手。”我不发一词,啜茶听俞奕祺讲述着那段两个男人间的对话。   
  “我希望你能离开阮清。”   
  “这也是她的意思吗?”   
  “只要你答应,我便不再干涉咨询公司的事。”   
  “就因为阮清?”   
  “对,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她早晚是我的女人。”   
  “可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这样好了,要求随你提,多少钱合适?”   
  “秦先生,我不缺钱。”   
  “难道你真爱上她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跟别人交待。”   
  “你足够了解她吗?她最喜欢什么,最讨厌什么,高兴了爱哼哪首歌,闹情绪了又会怎么样,这些你都知道吗?我知道!”   
  “秦先生是在向我炫耀吗?我确实还不够了解她,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还短,假以时日,我相信我会比你更了解她。”   
  “你真的一点都不考虑放弃。”   
  “我们可以公平竞争。”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击败的。”   
  ……   
  古筝的伴奏高潮迭起,我竟听出了其中的兵戎相见、干戈以对,原来音乐无关修为高低,只在于是否感同身受。   
  容量不大的茶壶已经见底,旗袍装束的女服务生重新蓄好水,给两个杯子斟至八分满。   
  袅袅的茶香飘晕散开,和暖的一如对面的男人,难为他了,与秦烈这样强势的人对抗。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坚持,难道……“奕祺,你为什么不答应秦烈的要求?因为爱我吗?还是别的原因?”上次我问他时,他的回答很不确定,秦烈问他,他也同样没有正面回应。   
  俞奕祺想都不想坦然地答道,“我必须承认,你让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让我头一次动了认真交往的念头,是有结果的那种交往。大学时我曾交过女朋友,是个很文静的女孩,两人交往了一年多,到后己都觉得不像恋爱,于是很自然的分手了。毕业以后,一直为事业奔波,感情的事根本顾不上,一放就是好几年,我们学校的老教师都看不过去了,隔三差五的给我介绍,身边也不乏异性跟我表白,其中也有挺不错的,可惜我都没有想交往的冲动。见你那次我本来没抱什么希望,介绍人太热心我实在推托不过就去了,没想到会碰到一个风趣又漂亮的女人,关键是你不虚伪不做作,快言快语,偶尔还耍耍小聪明,很可爱,和你在一起有种很轻松的感觉,不觉得拘束,所以就想交往试试。”   
  “我尽我所能的经营这段感情,可还是发现了问题,好像我们之间总有着无形的距离感,与其说是恋人,不如说更像朋友。但我还是想坚持看看,希望能和你有个结果。秦烈来找我的时候,我也想过放弃,因为对手太强大了,公司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能冒这个险。可不知为何,我又不甘心就这么轻易放弃了,于是接受了他的挑战。那天你下车前我问了同样的问题,也看出了你的举棋不定,不过没关系,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有坚持的理由。而且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也终于意识到,是的,阮清,我是爱上你了,但是,似乎晚了一步。”   
  我一直专注聆听的表情渐渐僵硬,俞奕祺平淡的表述并没搭配灼热的眼神、深情的口吻,他冷静的像在讲着别人的事,却让我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   
  我自作镇定的倒着茶,心里思量着该怎么接下面的话,俞奕祺喝了口茶又说,“我的话不是想给你压力,只是澄清一件事实。况且你已经有决定了,不是吗?”   
  话已至此,再没什么可难以启齿的了。我放松下来,迎视对面那双清澈的眸子,“奕祺,你真是聪明得可怕。听完你的一席话,我甚至觉得再说出这样的决定是不是太冷血了点?”   
  “看来还是他赢了。我是不是要仰天长叹,既生俞,何生烈?”俞奕祺遗憾的叹道,还不忘幽上一默,缓解话题带来的沉重气氛。   
  我笑得手中的茶水直晃,由衷的说,“奕祺,你是个很出色的男人,脾气性情也比秦烈那块臭石头强百倍,我非常欣赏你。或许是先入为主吧,我选择了他,也不知对不对,但我必须要试试,免得自己以后后悔。”   
  俞奕祺理解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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