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不止十年(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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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魂同人]不止十年(亮光)-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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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眼前的景致太过飘渺虚幻,美妙的让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塔矢失态的咳了一声,听到那个人继续道:「别告诉我你忘了。」进藤已经撤去笑容,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塔矢又怔了一会儿,继而释然的笑了。这才是真实的他,真实的进藤光,阴霾从不该近他的身,欢颜从不该离他的脸。
  
  刚才,他是要他回礼麽?
  
  冰绿的某中漾出浅浅的水光,潋滟著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幻出温暖的翠绿,他如昨天的进藤光一般,同样弯下腰垂首握住他的手,「进藤,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塔矢亮。」
  
  ——进藤,很开心能遇见你,很感激能再度找到你,我是塔矢亮。
  
  自此以後,一切将会从头开始。
  
  高永夏倚在门口看著不远处相视而笑的那两个人,神色恹恹。
  
  要说不後悔今天过来归还钥匙,是不可能的。他很後悔,非常後悔,没有人能比他更後悔。
  
  他还後悔自己的自作主张,敲了半天的门没有人开爲什麽不回去,反倒用钥匙开了门进来。他甚至後悔那时为什麽走的那麽仓促,乱的忘了塔矢家的钥匙还在他身上,竟然傻乎乎的给自己和他们留下了交集的机会。
  
  他後悔著,揪心著,却又笑出来。
  
  手中的钥匙环已经沾满了他的汗水,黏腻不堪。
  
  他胳膊一挥冷静的将那串钥匙准确的丢落在身後的案几上。
  
  屋檐遮住了太阳,他站在阴影处最後回望了阳光中的那两个人一眼,而後迈开长腿洒脱而去。
  
  ——所以说,塔矢亮,我不是输给你,而是输给他。
  
  ——进藤光,你从没有给我喜欢你的机会,我却也希望,进藤光你永远不要知道我喜欢过你。
  
  你要永远,当灿烂笑著的光,要永远当,就算痛苦也要擦掉眼泪使劲微笑的光。
  
  你要永远,当这个世界上,除了塔矢亮,再也没有人能阻挡你的光。
  
  因为如今的你和他在一起,所以便永远不会不快乐。
  




十六·如果爱,便深爱

  当日下午,进藤与塔矢同去棋院的路上遇到了绪方精次,他已於不久前夺得了本因坊的头衔。同时也因为有了他的帮助,塔矢申报参赛的过程很顺利,但因为错过了今年的赛季,开赛时间被确定在了次年的二月份,於日本棋院东京总部进行名人战预选赛。
  
  事毕,绪方邀请他们二人去棋院对面新开的咖啡馆坐一坐。
  
  塔矢虽说一心想要多一点时间与光相处,此时也不好拒绝,於是三人便在构造精巧别致的咖啡馆中聚了一会。
  
  绪方精次已在两年前与某不知名女士结婚,并诞下一子。
  
  「啊,怪不得我觉得绪方先生您的气质变了许多。」是婚姻的幸福,抑或是年龄的增长,到了如今这个年龄,早已剥落掉青春戾气的外壳,留下的只剩沧桑。光将吸管递到唇边大大吸了口高脚杯中暖暖的奶茶,心头有些纳闷咖啡屋还有卖奶茶的。
  
  「嗯?」绪方有些诧异的抬眸看他,随即一笑,「呵呵,都说她管的太严,她还不信……」中年男人的语调责怪不满,却隐隐带著宠溺,脸上的笑意更是柔和不少。
  
  光也微笑著侧过脸去看身畔的塔矢,午後的阳光正和煦的洒落在身侧的人清俊的面庞上,他动作优雅的浅啜口咖啡,王子一般的风度与气质如飞落的樱花似的倾泻而出,耀眼的让他不得不乜起眼。
  
  塔矢放下杯子,唇角含著清浅的笑意看向对面鬓角已然浮现几缕银白的绪方,「抱歉,绪方先生,没能去参加您的婚礼。」碧发微垂,他颔首对绪方表达著歉意及致意,「祝您幸福。」
  
  「谢谢。呵呵……」中年男士又是一笑,「不知什麽时候能喝到亮君的喜酒。」
  
  两名青年闻声皆是一怔,不过随即便归於平淡,塔矢唇边仍不改笑意,「会有那麽一天的。」那麽一天,如果你们都能接受我们的恋情,我便说什麽也要将我的恋人昭告天下。
  
  双方又寒暄了几句,日头西斜的时候便分手了。绪方仍开著当年的红色跑车,然而那本应张扬的大红却如同它的主人一般,也只剩下淳朴的风味。
  
  两个人宛如散步一般,慢慢地在路上走,夕阳更加沉下地平线一些,天光陡然灰暗下来,周遭店面已然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彩灯,只是街道上的车流仍然川流不息,下班的人们也匆忙的回家去与家人相聚。
  
  天黑的时候,他们已经并肩走到了塔矢家附近的巷子口。塔矢家住在很安静的地段,此时这条巷子里没有一人。塔矢转过身来握住光放在身侧的手,冰绿的瞳中清晰的映出他金色的刘海有神的双眼,「今天陪我下棋,晚一点回去可以麽?」
  
  光仍然不习惯肢体上的亲密,被握住手的时候瑟缩了一下,但并没有继续抽走,任凭塔矢握著,耸耸肩:「我无所谓,只要你把晚餐包办了的话。」
  
  「放心吧。」
  
  —◆—
  
  塔矢从来都知道叫光陪他下棋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两个人各抒己见的时候尤为可怕。
  譬如此刻:「塔矢!下这里三步之後黑子可以一手断来杀白棋!你连这都没看出来吗?!」
  
  「别开玩笑了进藤!还说我,你不也没看出来下这手扳白子会死棋吗?」
  
  「塔矢!别信口开河!你走那里我还有四步的机会可以挡!」
  
  「胡说!哪里有四步?来不及,明明只有三步!」
  
  「塔矢!你看清楚!是四步!」 
  
  「……三步!」
  
  「是四步!」
  
  「三步!」
  
  「……回去了!」
  
  两个二十五六岁的大男人,为了这样幼稚的争执而吵的翻天覆地,甚至连冬眠的蚂蚁都惊醒了,这样的作为才叫可怕。
  
  屋子里蓦然静谧下来,静的塔矢能听见自己惊惶的心跳。他的神情有些懊恼,最後看了一眼十九路棋盘上的残局,起身走向流理台洗碗。
  
  进藤冲出塔矢家的时候,外面不知何时开始下雪。路灯下的夜雪,蹁跹的如同九天之上最神圣的精灵。
  
  他想,如果不是黑夜就好了,如果不是黑夜,他就不会把那晶莹剔透的雪花看做SAI飞散的灵魂。
  
  眼前陡然重播著十三岁那年,在那个路口,那个被雪覆盖的红色跑车畔,那名金色刘海的少年在雪地里肆意奔跑,笑靥如花。身後那时独属於他的棋魂正微微笑著看他,有那个人在的时候,雪花如同落樱一般美丽。
  
  此时想起来,原来樱花飞落时,引来了春天,却还有一个词语——伤逝。
  
  精神蓦地有些恹恹,进藤怔怔的站在雪地里仍思念侵袭著自己,有东西涌上眼眶,他却还是不改唇角的微笑。
  
  下雪了,塔矢上次说过要下次陪他看雪的……可是。
  
  进藤坐在和谷家的榻榻米上,有些垂头丧气。盯著眼前的棋盘,他行出下一手,却招来和谷不满的抗议:「喂喂,我说进藤,我承认你强不代表你可以这麽不认真的跟我下棋啊。」
  吼完之後,和谷义高才傻眼的发现对面的人仍旧一副怔忡的模样,无奈的叹了一声:「我起不了作用,自然有人能起作用。」
  
  ……
  
  「我说,你到底还在介怀什麽?」有人从身後轻轻抱住了他,那个人独有的清冽气息充斥了进藤光整个嗅觉。
  
  他扭过头去,直愣愣的看著身後的塔矢,蓦地站起来,一把拉住他冲出和谷家,一直气喘吁吁的奔到大街上才停了下来。
  
  光弯下腰喘气,塔矢见状又是一叹,解下自己的围巾将那人扶起细细围在他的脖颈间,「抱歉……」他淡淡道,光恍然抬眸,一下便看进塔矢冰绿满是歉意的瞳中,只闻得他轻轻续道,「我不知道今天有雪。」
  
  鼻尖突的涌上酸楚,光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只得拉了塔矢的手又往前跑去。
  
  和谷家离棋院不远,两个人携手跑了没多久便站在了棋院开阔的天台上。
  
  进藤背手支在身後的护栏,正对著塔矢陡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干什麽那麽莫名其妙的看我?」
  
  「……」某人默不作声,将自家恋人的笑看在眼里,却唯读出那是强颜欢笑。
  
  「啊啊,没关系,算我原谅你了好吧。」进藤又跑到塔矢面前,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瞧见眼前人的样子一时间玩心大起,「好孩子,行了吧?你现在不就在陪我看雪?」他盯著塔矢冰绿的眸,清俊的容颜,又抬手去摸摸对方的头。
  
  结果——「……喂!」
  
  被塔矢陡然扯入他的怀中,「你是要装,还是要玩?」
  
  清冷的声音带著薄怒,悦耳的回响在光耳畔,他微怔,又笑了,「我没有装啊,」玩倒是真的,「只是想通了一些事。」
  
  他轻轻挣脱他的怀抱,直起身不避的直视著他的眸,「还记得十五岁那年,我说过总有一天会告诉你所有的事吧?」
  
  塔矢不答,只是将手握住光的,温暖著那冰冷的手,轻轻颔首。
  
  「今天就是那个『总有一天』。」他含笑,开始一点一点的讲,从十三岁那年开始讲,讲他和佐为每天一起起床一起睡觉,一起下棋一起同行。
  
  身体不知什麽时候又被押回塔矢的臂弯,下颚不知什麽时候又搭在了塔矢棱角分明的肩骨上,他只知道自己讲完了那些虽然释怀却仍旧会痛的过往後,是笑著对塔矢说,「真奇怪,以前每次想到这些时总会难过,没想到这次能对你讲的这麽平静。」
  
  抱著他温暖他的那个人一句客套的安慰都没有说,只是浅浅的低吟了四个字,「你有我了。」
  
  纷飞的雪花仍然从穹顶上遥遥洒落,落在行人的额心,脖颈,融化,趁著呼啸的夜风更加冰冷。进藤却第一次觉得,今年的冬天是这麽的温暖。
  
  暖的让他都想挂著半袖半裤出来了。
  
  那天塔矢和光回到塔矢宅,光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晚上住在和谷家,不回去了。
  
  塔矢听到这个决定一笑,「为什麽不回去?」
  
  进藤挑挑眉,「让你染指我啊。」
  
  结果话音刚落他便被通红著脸的塔矢压在身侧的墙壁上,塔矢的唇吻上他的,塔矢紧紧抱著他让他连推拒的空间都没有。塔矢的舌滑进他口中时,他脸颊整个灼热起来,塔矢清澈的气息占据了他的所有,让他不甘示弱的也撑起来回吻过去,他们紧紧的拥抱,抵死缱绻,然而火势蔓延开来的那一瞬,塔矢陡然撤去了覆在他唇上的温度,两片唇却几乎与他的没有距离,言语之间塔矢的唇都含著他的,「在所有准备没有做好之前……」他忍不住的喘息,「我不会……呵、染指你。」不会碰他,也没有资格。
  
  没能做好保护他的准备,他永远也没有资格拥有进藤光。
  
  塔矢又流连了一会才移开了唇,转而抱著他将头埋在他颈窝间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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