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错:南诏风月 作者:寂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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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错:南诏风月 作者:寂月皎皎-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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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血肉有了独立生命的感觉……
在囊中东奔西突无路可处的感觉……
被无边的黑暗和恐怖包围的感觉……
好熟悉!
好可怕的熟悉感觉!
我伸长脖子,努力透着气,不让自己因可怕的过去,和可能的可怕未来而惊悸窒息。
好久,我才有勇气,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衫,解开自己紧裹的伤口。
新裂开的伤口,未及愈合,依旧渗着新鲜的血迹;而鲜红的血肉之中,竟长出了两三对草儿……
一粗一细,一金一银,挨头相依,妖娆多姿……
我却险些晕过去!
阴阳双草降!
这是中了阴阳双草降的症状!
可阴阳双草降,不是早就已经解了吗?为何再度长了出来?
难道,昨晚我又中了这种见鬼的绝降不成?
不敢再看那美丽却让人胆战心惊的妖异草儿,我慌乱地将布条胡乱缠上,掩了衣衫,软倒在床上喘息。
而那一波波袭来的当年噩梦,已如大浪般,要将我卷入海底,深不可测的幽黑海底。
微咪着眼睛,我呼吸不稳地盯着帐幔顶部出神,竟连蝶依唤了我几遍,我都不曾听见。
最后,蝶依拍了拍我的肩,我才回过神来,勉强冲她笑了笑,却依旧神思恍惚,捏着床单的手,掌心尽是湿漉漉的冷汗。
“大哥哥,你……你怎么啦?”蝶依惊慌地问着我。
“我……”我沉默片刻,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我是不是又中了那个阴阳双草降?”
蝶依怔了一怔,垂了头,道:“不是又中阴阳双草降,而是大哥哥当年中的降,根本没有被破去;我上次将大哥哥带回来时就发现大哥哥体内潜伏着一种非常霸道的绝降了,只是被很厉害的灵气压制着,一时发作不出来,我当时也不能肯定到底是不是中了绝降,也没敢问出来;这次帮你包扎伤口,已看到……看到那种降开始发作了。”
阴阳双草降……
竟然没有破去,而只是被暂时压制……
那时醒来,只知柳沁已不在我身边,而身上的毒草已消逝不见,我就本能地一直认定,阴阳双草降已经破去,却忘了,从来不曾有人告诉过我,我已经完全恢复……
没有人告诉我……
那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柳沁悄然离去,逼着我尽快离开南诏,到底是怕我割舍不下不肯离去,还是怕我继续呆在南诏,早晚会发现自己所中的绝降并未解去,日日夜夜生活过复发的恐惧之中?
怪不得,怪不得晴窗说,我这三年,已是多活的了。
他自己也知道,他下的降,没那么容易破解。
“我还能……活多久?”
咽一口口水,我的手居然渐渐不再颤抖,连声音也渐渐镇静,向蝶依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蝶依躲闪着我的眼神,绞着碧兰花的丝缎袖子,低低道:“本来,这降的发作时间可能会晚些;可你昨晚中的鬼降之毒,和阴阳双草降的毒性相类,都是最邪恶不堪的毒物,甚至可以说,是为天地所不容的毒物,结果,就把阴阳草降的毒提前引发出来了。我虽能破鬼降的毒,但阴阳双草降……”
“是绝降!”我苦笑着望着绣了朵朵大花芍药的帐顶,叹息:“我倒忘了,绝降,哪有这么容易就破解的?”
怔了半响,我侧头向蝶依问道:“你告诉柳沁,我好好在这里了么?”
“告诉了,不过他不在府中,估计要到晚上回去才能得到消息吧!”蝶依望着我,眸光盈盈,试探地说道:“大哥哥……你急着回到他身边去么?”
回到他身边,变成一堆稻草人?
还是,依旧选择远远离去,再去找他难以寻觅得到的地方,避开他,宁可他发了疯般找我,也不让他看到一具破败得没有人形的尸骸?
“我……”我笑了一笑,却觉面部僵硬得快要无法动弹,只是勉强说道:“我很想……死在他身边。”
死在他身边,死在他怀里,死在他温柔的微笑,和清新的气息中……
我很想,那样地自私一回,到最后的时刻,由得他眼见我变成一堆妖艳的毒草……
那么,那堆毒草,若能有一缕幽魂留恋人间不曾离去,也能含笑地幸福枯萎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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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妹妹,情人,或是良药?

柳沁,柳沁,你是宁愿接受这样的可怕情形,还是宁愿我突然地失踪了,带了万一的希望,永远找下去?
我默默地抱住了头。
“大哥哥,大哥哥……”蝶依忽然慌乱地扑过来,用纤瘦的手掌,在我脸上抹着,泪珠子已经成串地掉了下来。
我才觉出,原来,我掉泪了。
坊“没事!”我拍拍蝶依的肩,轻笑道:“呆会帮我……帮我把伤口重新包扎一下,我要……回他身边去。”
痛苦,就留给他吧!
我要自私一回,最后地自私一回。
仂柳沁武功远胜于我,我若克制不住发狂时,他必定能制住我,不让我去伤人;而我即使身在不可测的囊中,也会有感觉,感觉得到,这天底下,还有一个人,会守护我,不论我是倾国绝美的苏影,还是一堆无知无识的妖草。
就如他变成了血人,浑身血洞的血人,我也会守着他一样。
哪怕,他眼看我那样凄惨地死去,也会崩溃,也会绝望,也会心死如灰,用一生来悼念我。
柳沁,其实你就打算错了。
若是我真的只剩下了三年的时间,你更该守在我身边,至少,我们还可以在一起三年,幸福地度过三年。
那么,无论生者,无论死者,都可以多留多少岁月的美好回忆?
相处的日子本来就短,我不能错过。
已错过了太多,我不能再错过……
“我们么……本该一直在一起吧!”
望着蝶依满眼的忧伤和怜惜,我轻轻笑着回答,却倍生伤感和凄凉。
蝶依什么也没说,默默起身,在青铜兽纹香炉里添了把香料,然后走到我跟前,褪了我衣衫,将绷布解了,换了新药,用干净的布条重新包了。
她的手过之处,轻缓舒柔,从容不迫,似完全没有看到那血肉中妖异的毒草,正那样地蓬勃而长,摇曳生姿。
在胸侧扣紧了,她的手并没有离去,却在我的背上,轻轻滑动。
我素不喜欢生人和我太亲近,但对蝶依的触抚却从不抵触。
印象里,她一直是那个伴着我向着玉局峰,向着天空,向着并不存在的望夫云,痴痴凝望的不解事小女孩。
那种在朦胧中延续下来的好感,打破伤了所有的隔膜和心防,让我从三年后第一次见她,便下意识地将她当作了最亲近的人,如同自己的一个小妹妹一般。
明明,我对她从不曾动过邪心;明明,她并不是第一次为我裹伤;明明,她的指触也不是第一次滑过我肌肤;明明,她也不是第一次在我跟前,取出她的玄月圭,用灿亮的明光,辉耀出一圈圈柔和的光晕……
可今日,我居然在她的手指与我后背肌肤相触时,我居然忍不住肌肤闪过一层的粟粒,随即迅速带起身体某处一种深深的悸动,让我几乎忍不住,要发出一声呻吟。
怎么回事?
我皱眉。
难道,我中的降,还有这种迫出情欲来的后遗症?
可是,不对,为什么,蝶依的脸色,也这么潮红水润,眸光迷离欲醉?
“小依!”我舌干口燥,下意识地躲开蝶依抚在我身上的手,哑声道:“离我一点,我……我似乎……有点不对劲……”
蝶依捋一捋飘到前肩的长发,笑了一笑,明媚如初初展苞的一枝芍药,眸含春露,温柔道:“大哥哥,那是因为,小依在香料里加了点东西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玫瑰色的小小香唇,已迅速贴上了我,有些笨拙来撬我的唇齿。
媚药?
蝶依,对我下了媚药?
“小依!住手!”
我想推开她,又推得那样得无力,只得失声叫道:“你别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
我不可能给她任何承诺,她还没明白么?
蝶依又是迷离地笑,却掉下泪来:“大哥哥,圣女,一直就是圣女了,哪里有什么未来?我只想,拥有一次我最喜欢的人……”
我慌忙一边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一边闪躲着敷衍她:“那么……那么,等我伤好了,行不?”
蝶依如八爪鱼般紧紧挂到我身上,叫道:“不行,不行,中了那个双草降,没有我,你的伤好不了。”
我身体一僵,盯住蝶依。
蝶依娇小的身躯赖在我身上,气喘微微:“圣女经过玄月圭认主后,可以得到部分的月神之力,克制天下所有邪物;而圣女的第一个男人,则会分去圣女相当一部分的月神之力,不但对邪物抵抗力更强,也会对玄月圭有感应,从而让玄月圭的治疗事半功倍……大哥哥,你不想再和六殿下开开心心多相处一段时间吗?”
柳沁……
“小依,你会后悔……”我呻吟着,再忍不住,翻身覆上她纤巧身段。
蝶依的身体滚烫而战栗,细长的手臂小心地扶着我的腰,不让我的伤口碰着她。
即便她最疼时痛得泪光点点,禁不住地痛苦而愉悦地呻吟时,她还是护着我伤口,注意着不让我伤着痛着,又那样心疼地抚摸我的脸庞……
“小依,小依……”我叹息着,温柔地亲着唇瓣,传递我的感激与惭愧……
或者这是她想要的,可如果不是听说她的身体能克制我的毒性,我会要她么?
我把她当什么?
妹妹?情人?或者一剂能舒缓我毒性的良药?


224、我们回家吧!

说到底,我实在是个自私的人,自私地永远只愿为柳沁和我考虑,再无其他,哪怕那人是我数度的救命恩人,我也不愿从深处去想,去想如何让她得到幸福……
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尽量温柔地对待她,让她在痛楚之后,领略到男女欢爱的极致快乐,然后在她迷失于情欲中的眼神中,在她大口大口的喘息声里,在她一遍遍颤声呼唤我名字时,无声地叹息。
这一生的辜负,再不知该如何去偿还……
大朵大朵新绽的芍药花,在摇动的床帏间巍巍而颤,欲语还羞,却清新明媚,蓬勃着春日绮丽而活跃的风采……
坊我默默抱住蝶依尚在偎颤的身体,有些木然地抚摸着她的肌肤,唇角扯出的隐约笑纹,不知在嘲弄自己,还是在嘲弄别人。
“大哥哥……”蝶依那少女紧致而有弹性的肌肤,与我紧紧相贴着,浓睫下漆黑的双目温柔望着我,轻轻道:“小依很开心,我知道……大哥哥心里,还是很疼我的。”
我疼惜她,爱护她,所以我更不愿意用这种方式去要她。
仂将她脸颊上有些湿漉的黑发拂到耳后,我叹息:“小依,对不起。”
“你哪里对不起我了?”蝶依娇俏地笑:“我很高兴,很满足,如果大哥哥能平平安安和六殿下过上一生一生那么久,我会更高兴。”
我喉间一哽,竟一时说不出话。
而这时,帐外忽然有人低沉说道:“我听你说这话,我也很高兴。”
蝶依身体一僵。
而我也几乎无法转过头来。
沁,柳沁,是你么?
在这种状况下找上玄水宫来……
心中热雾弥漫之际,只听柳沁在外温和道:“影儿,我来接你……回家吧!”
热雾骤然涌成大片,凝结为热泪,潸然而下。
南诏,自然不能算是我的家。
不过,有柳沁的地方,应该就是我的家了吧?
低头歉疚望一眼怀中的少女,牵了被子,将她身子掩住,我自己起了身缓缓披衣,然后去取掉落枕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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